長安四象 第二百二十六章 駙馬薛紹
還是,薛紹就這么懼怕太平?
怕到不讓他出來,他都不敢吱聲的地步?
上官婉兒想不通,以前,薛紹可不是這樣的脾氣啊,薛紹是城陽公主之子,正經的皇族貴戚,沒和太平成婚之前,也是常在皇宮里行走的。
那個時候,和上官也有幾面之緣,說實在的,當真是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大好青年,風度儀態都是一等一的,哪里都挑不出錯來。
唯一的錯誤,就是被選中成為了太平的駙馬。
要是他娶了別家女子,以他的品(性),說不定早就過得和和美美了。當然,也不能說,薛紹和太平的結合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兩人成婚也已經十幾年了,孩子都生了一堆,早些年要是感(qíng)不好,也不可能有這么多的成果。
往前追溯五年,兩人都可以稱得上是神仙眷侶,到底為何現在的關系竟然急轉直下,上官也是想象不出原因。
“好吧。”
“月雪,去把駙馬請出來。”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把婉兒打發了,甭管怎么著,太平倒是舍得把他放出來了。
或許,這樣對張玄一他們也有好處,他不是說含元(diàn)前的案子和他們沒有關系嗎?
那就只能說明,這起案件是因為公主才發生的。這樣的話,把公主(shēn)邊的人都聚集起來,應該是必要的。
“還有一件事,公主,”上官抬眸,笑著看太平:“緝妖司的幾位差官也要和太后一起過來。”
“什么!”
“他來做什么?”
果然此話一出,太平就變臉了,剛才的(交)(交)柔柔全都(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張惡狠狠的臉孔。
顯然,公主并不歡迎張玄一。
婉兒是故意把這真正的消息放到后面說的,要是先說這件事,薛紹恐怕就別想從偏院里出來了。
看太平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顯然她也意識到了,張玄一的到來,正是想探聽案件的始末的。
“我聽說,他是來查案的。”
“查案?”太平雙手叉腰,鳳眸挑起。
“他想在我的公主府查什么?”
“這是他該來的地方嗎!”
“婉兒姐姐,不瞞你說,我已經把月雪留給他們,給他們提供了不少消息了,他們就拿著這些消息去破案就是了,干什么還來攪擾我?”
“我不是不懂事理的人,陳達開是我的門客,我若是撒手不管,確實不合適,可這不代表他們可以跑到我的府里來搗亂。”
“他們是不是看我好欺負!”太平氣的四處亂轉,婉兒也不攔她。反正,有太后帶著,太平就是想轟走他們都不成。
大約有那么半盞茶的功夫,月雪拖著裙擺,從偏院里走了出來,她腳步輕輕,面色很不好看。
在她(shēn)后,是駙馬薛紹,一襲白袍的他,邁著優雅的步伐,向婉兒翩翩走來。
他的容貌似乎沒有大變,還是那樣清俊的樣子,可是,人卻是瘦多了。以前,他和太平剛剛成婚的時候,滿眼都是幸福的感覺,臉龐也很飽滿,(shēn)板也很強健結實。
今(rì)一見,卻顯得有些落寞,尤其是那一雙眼,明明還是那樣漂亮,卻失去了神采,顯得很迷茫。
上官算是相信了那句話,婚姻狀況如何,看婚姻中的男女狀態就可以揣摩一二。
想來,對于薛紹來說,這段孽緣給他造成的打擊更大。
“駙馬。”婉兒略略欠(shēn),給薛紹行了個禮,別管太平是如何看他,只要兩人還沒有離婚,他就還是駙馬,當受這一拜。
猛然看到舊友,薛紹也有些怔忪,這些年,大家的變化都太大了,即便皮囊還是那個皮囊,但內里早就已經變質。
薛紹曾經極力抗拒這種變化,可還是在歲月的蹉跎下,功敗垂成。他微微抬手,免了婉兒的禮。
眼波流轉,不自覺的就轉到了太平的(shēn)上。
婉兒站在不遠處,他好像是很久沒有這樣正視過她了,既沒有機會,也沒有勇氣。
太平的行為越來越乖張,薛紹努力在她的(shēn)上找尋當年那純(qíng)少女的影子,然而,很遺憾的,就像他自己一樣,皮囊猶在,心早就已經變了。
“公主。”他雙唇微動,艱澀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太平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面對她的輕蔑,薛紹很坦然,月雪已經把武后即將駕臨的事(qíng)告訴他了,看來,他今天的任務是迎接老太后的檢視。
他站在場院里,任憑微風吹起發絲,一會見到武后,他該怎樣表現?
扮恩(ài)?
還是裝作不認識?
不知到底哪一種才是太平喜歡的,想到太平,他的眼前就不自覺的掠過那些令他怒火中燒的畫面,這火氣就蹭蹭的往外冒。
“太平,一會你想怎么做?”
太平見他一臉怒氣的樣子,只覺莫名其妙。
“什么怎么做?”
“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隨你的心意。”
“這可是你說的!”薛紹紅著臉,怒氣滿懷,上官一直沒做聲,靜靜的看著他們的表現。
看這意思,還是有感(qíng)啊!
要不然也不會鬧得這樣難看,她正(yù)上前勸架,卻看到了太后的儀仗,只得罷了。
婉兒在觀察太平夫婦的狀態的時候,武后也沒閑著。作為一個女(性)掌權者,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歷史上的特殊地位,能夠走到這一個層次,她絕對不會浪費時間,浪費機會。
上官去送信,武后難得單獨呆著,經了她的(yǔn)許,張玄一他們也和她坐上了一架馬車。
實際上,這完全是違背玄一的意志的。
誰想和這個老妖婆坐一架車,誰知道,她會不會在車里下毒手啊!可人在屋檐下,你不得不低頭,武后現在高高在上,豈是小小的張玄一可以抗拒的了的。
只能千恩萬謝的登了上去。
卻沒想到,在這座氣派的輦輿之上,臉色最冷的,既不是武后也不是她張玄一,竟然是徐文伽!
到了這個階段,徐文伽又重新恢復了一開始的冷漠臉,這是玄一和她初見面時候,她最擅長擺的表(qíng)。
自從兩人關系升溫,這種表(qíng)已經極少出現在她的臉上。
也不知這一次,到底是誰得罪了她,讓她又擺出這樣的臭臉。
“張道長,你認為,兇手可能是誰?”
嚯,這問題夠直接的。
長安四象 第二百二十六章 駙馬薛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