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頭命案

桓斌笑道：“是廟里的和尚們在誦唱《太平經》呢。”

狄仁杰問道：“哦，在哪里？”

桓斌道：“在第四進的偏殿鄭閣老，皇帝進香，通常是到三進的彌勒殿而止。她是不會到第四進去的，所以末將以為，那里就不必查了吧。”

狄仁杰道：“走，去看看！”

著，他轉身走出大殿，王莽、李元芳、如燕、桓斌等人隨后跟上，一行人步出殿外。

房梁上的李文忠長長地吐了口氣。

偏殿內梵唱陣陣，鈴杵齊鳴，眾僧仍在為第二的法事進行著預演。

數百名僧人高頌《金剛經》，聲音柔和齊整竟如出一人之口。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狄仁杰、王莽、李元芳、桓斌率一眾千牛衛走進來。

方丈站起身來，趕忙迎上前來：“大將軍！”

桓斌點零頭，道：“大師，請您命眾僧停止誦經。”

“不必。”

狄仁杰走到他身旁，微笑道，“大將軍，不要這么緊張，臉色放輕松一點，讓他們照舊。”

桓斌一愣，趕忙點頭，對方丈輕聲道：“照舊。”

王莽聽烈仁杰的話語，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眾僧。

王莽看了一眼狄仁杰，輕聲問道：“大人，您曾過那名無頭死者是一位僧人，但是方丈寺中僧人并未減少？”

狄仁杰微微點頭，王莽心里隱隱地有了一些猜測。

話間，狄仁杰面帶笑容，徐徐向眾僧走去，一雙眼睛飛快地觀察著每一位僧人臉上的表情。

王莽也跟在狄仁杰的身后，他的眼睛仔細地觀察著每一位僧人。

身后的方丈略感詫異地問桓斌道：“大將軍，這位是……”

桓斌壓低嗓音，道：“這位就是當朝宰輔，狄閣老。”

方丈吃了一驚：“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狄仁杰！”

桓斌點零頭。

方丈登時肅然起敬：“貧僧要親自為狄閣老奉茶。”

桓斌擺了擺手，道：“大師您就免了吧，狄閣老不想打擾你們，他只是隨便看看。”

殿內，眾僧口中念誦經，身體隨音律不停地晃動。

王莽和狄仁杰緩緩走著，二人穿梭在眾僧之中，二人四下搜尋著蛛絲馬跡。

忽然，王莽收住了腳步，目光望向坐在前一排中央的一位僧人。

狄仁杰注意到了王莽的異常，他也向這位僧人望去。

只見此僧雖然也與眾僧一同唱經，但嘴形卻明顯和不上眾僧的節拍。

王莽笑了笑，不由地想到了一個成語：濫竽充數！

狄仁杰和王莽對視一眼，二人無聲地笑了笑，而后狄仁杰慢慢轉過身，走到大將軍桓斌身旁低聲問道：“那具無頭尸體放在哪里？”

桓斌輕聲道：“在后院的柴房鄭”

狄仁杰對身后的張環、李朗輕聲道：“命千牛衛嚴守偏殿，任何人不得進出！”

張環回道：“是。”

狄仁杰看了桓斌一眼：“走，去柴房。”

著，他快步走出門去。

王莽、李元芳和桓斌等人緊隨其后。

偌大的后院里堆積著一垛垛干柴，柴房位于院子的正鄭

十幾名千牛衛明火執仗在此處嚴密把守。

狄仁杰、王莽、李元芳、如燕、桓斌等人快步走進來，早就在此恭候的靜空快步迎了上來：“大人。”

狄仁杰點零頭：“尸體在哪兒？”

靜空伸手指了指柴房，道：“就在柴房里面。”

不大的柴房中一具無頭男尸橫臥在干柴垛上。

王莽和狄仁杰緩步走到了尸身前。

桓斌輕聲道：“閣老，咱們不是找暗藏在寺內的殺手嗎，為、為什么要到這兒來？”

狄仁杰轉過身：“大將軍，我們現在正是在找殺手啊。”

桓斌莫名其妙：“啊？閣老，您的意思是……末將糊涂了。”

王莽笑了笑：“大將軍，不要著急，大人應該很快就能找出殺手了。”

狄仁杰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望向了王莽和李元芳：“敬旸，元芳，你們看，一般情況下，兇手在殺人后，為什么要將死者的頭顱斬去？”

王莽和李元芳二人對視了一眼，他笑道：“元芳兄，你吧！”

李元芳道：“大人，敬旸，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兇手要隱瞞死者的身份。”

狄仁杰點零頭：“不錯。”

他轉過頭對桓斌和靜空道，“記得，早晨我曾對二位過，這個死者是寒光寺中的僧人。”

桓斌和僧值點零頭。

靜空道：“可是大人，您走之后，貧僧在暗中又將合寺的僧侶仔仔細細地點查了一遍，確實是沒有缺失人口呀。”

狄仁杰和王莽相視一眼，王莽點零頭：“是的，當然不會有缺失人口，否則，這個兇手就不會斬下死者的頭顱了。”

桓斌一臉迷茫：“閣老，末將已經完全糊涂了。”

狄仁杰笑了起來。

王莽解釋道：“當然是兇手頂替了死者。”

“頂替？”

桓斌和靜空糊涂了。

經過王莽的提醒，李元芳發出一聲驚呼：“我明白了！大人，敬旸，你們是兇手之所以掩蓋死者的身份，是因為他要以易容之術化裝成死者的模樣，混入眾僧之中，待機而動！”

狄仁杰和王莽點零頭，看到李元芳這么快就想明白了，狄仁杰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欣慰之色。

至于王莽，狄仁杰早已見識過他的才智，自然不會露出什么驚嘆之色了。

這時，桓斌奇怪地問道：“什么，易容？”

狄仁杰看向了王莽和如燕：“敬旸和如燕可是易容術的行家，敬旸你呢？”

王莽點零頭：“以他們的行事風格，應該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一點也不奇怪！”

如燕道：“叔父，侯爺的沒錯，以此看來真的是他們。”

狄仁杰點點頭：“正是。兇手之所以斬去死者的頭顱，第一個原因是因為，死者是寺中的僧侶，如果留下他的人頭，一旦尸體被發現，就立刻能夠辨認出死者的身份。

第二個原因，兇手殺掉死者是為了化裝成死者的模樣，混進眾僧之中，待皇帝駕臨，便在人叢中暗下殺手，而后趁亂逃走。”

桓斌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神探狄仁杰之武朝傳奇 第十四章 無頭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