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黎明 伊諾克·范海辛(二)
“老板...?你是夢魘巡禮的老板?”
范海辛盯著眼前這個手捧日記簿,輕巧地放下手中的鋼筆戴著考究金絲眼鏡的年輕男人,以往夢魘巡禮里的店主都是渾身橫肉的大漢,每個人的戰斗力甚至都可以在正面戰斗中干翻他。
但是現在來了個一看就沒有戰斗能力的廢柴男人,居然還自稱是夢魘巡禮的老板...
術士?
范海辛的腦海中只能冒出這兩個字,就他所知,紅衣主教們全都是強大的術士,看起來同樣弱不禁風,但是只要一揮手就可以殺死十個百個他,眼前的男人似乎也符合這個特點。
“嗯,客人,請問您怎么稱呼?”
老板輕輕點頭,嘴角彎的一分不差,笑容露出的恰到好處。
范海辛首先排查了一遍店面,發現沒有打斗與廝殺的痕跡,也沒有留有使用過毒藥的可能性,那么就只剩下兩種可能性了,一種是眼前自稱老板的男人在瞬間殺死了比他還要強出一籌的大漢,另一種就是他是真正的夢魘巡禮的老板。
但無論是哪一種,范海辛都已經沒有選擇了。
他只能將眼前的年輕男人看成沒有惡意的存在,如若不然,他也可能會在瞬息之間被殺死。
“亞伯拉罕·范海辛。”
范海辛輕輕報出自己的全名,他不在乎全名暴露,因為不論是哪一種可能性,人家都看不上他。
夢魘巡禮作為泰拉世界最大的地下售賣店,要是還關注區區的一個導構教會裁判所里的殺手與一個血魔伯爵的話那就太可笑了。
“嗯...亞伯拉罕·范海辛,尊貴的客人,感謝您的慷慨,在下名為伊爾德里。”
伊爾德里輕巧地翻開自己眼前的日記簿,用精致的鋼筆在扉頁上記錄下了范海辛的全名。
“作為回禮,您可以任選一把店內的,我們會附贈最多五十支弩箭,三種不同的毒藥。”
伊爾德里對著范海辛輕輕點頭,示意他自己在店內好好挑選,自己并不會去打擾他。
范海辛傻了。
范海辛樂了。
他掂量著手中小巧的弩,非常輕,也沒有其他的功能,只是射出的弩箭有相當于擺放在城墻上的重弩的一小半威力。
完全是違反規則的造物。
范海辛如此地評價它,在剛剛扣下這把弩的扳機時,范海辛就親眼見識到了不合常理的威力和詭異的后坐力...后坐力與這種重量級的普通弩沒有任何區別。
在慷慨到沒朋友的伊爾德里的允諾下,范海辛成功地拿到了兩大瓶經過紅衣主教洗禮的圣水,還有一大瓶致幻迷藥。
見鬼,范海辛的眼睛都快要發光了。
夜,咸腥的海風撩起了范海辛的黑發,他將雙手撐在欄桿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維多利亞的劣質煙,感受著大海的魅力,皎潔的月飄在碧藍的海上,還是頗具觀賞性的。
原本熱鬧的碼頭人也少了不少,特別是范海辛所在的地方,沒有了船,自然人也就不會來,他也是在下午才知道,今晚六點到明晚六點,布萊克碼頭的這一小片區域都被明天包下來了,據說是給明天那艘蒸汽船騰位置。
獵魔人有些疑惑,他在想再怎么樣血魔也不敢弄得排場這么大吧...
“唉...看來也不是巧合了?”
范海辛盯著手中的煙,凝視片刻后隨手將它丟進了大海之中,一個小小的浪頭翻過,就以獵魔人恐怖的動態視力也捕捉不到那根劣質煙了。
只是瞬間,便消逝殆盡,除了自己身上殘留的煙味是它存在過的痕跡之外,它便永遠地消失了。
“早知道這么快的話,就不燒旅館了。”
他嘟囔著,順著欄桿滑坐下來,打了個哈欠,這種話也只是說說而已,范海辛知道了目標德古拉掌握了他的住址,要是自己還上去自投羅網的話,那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
在沒有接觸過之前,范海辛才不敢左手拿圣水,右手拿彎刀跑到大街上去大喊“德古拉滾出來!”,要是對方比他還要強就涼了,直接懟臉上開無雙真的是最無腦的做法。
所以今天就得睡在大街上了。
范海辛又抽出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很快,相同甚至猶有過之的煙味便抹去了之前那根劣質煙的所有痕跡,他面帶笑意地看著和自己一樣躺在大街邊緣的流浪漢,這樣的話四舍五入一下也就不算孤單了。
自己可是教會最強的人工武器之一啊...
和流浪漢有什么可比性嗎?
有些冷了...
望著不遠處依舊燈火通明的房屋,配合上自己現在這周圍的可以算得上是寂靜的環境,范海辛總有一種詭異的錯覺,讓他感覺自己好像與世界隔離了開來。
就好像指尖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上面深深地刻著“教會”這兩個大字。
算了...
這種小事,無所謂的吧。
范海辛如是地想到,撣了撣殘留在煙頭上的煙灰,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裹緊,準備睡覺了。
“請問...這里是布萊曼碼頭五號區域嗎?”
清脆的少女聲讓范海辛睜開了原本已經緊閉的雙眼,他再一次地隨手將煙丟到身后的大海里,隨意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敷衍道:“大概吧,我也不清楚。”
“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了,時間也不早了,該睡了。”
范海辛告誡了眼前這個強裝鎮定的女孩,早已把她眼底流露的一絲慌亂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這個女孩大概是沒有錢去旅館住了,而坐的應該是這里明早的船。
所以這和他流浪漢范海辛又有什么關系呢?
等等...
明早?
這里?
獵魔人重新好好地審視了一遍眼前的緊張的女孩,在確定她不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后才真正地開始感到不解。
明早這里不會有船啊。
而直到明天傍晚也只是會有那艘德古拉將會登上的蒸汽船。
問題就這樣清楚地擺在了范海辛的眼前。
為什么眼前這個買得起蒸汽船船票的女孩會沒有錢去住旅館,要知道,在蒸汽才剛剛興起的今天,這一艘蒸汽船可是通往烏薩斯的最東端的,幾乎可以說是通往炎國的,而單單是一張船票就值得上這寸土寸金的碼頭的一棟還算看得過去的房屋了。
他隨口問道:“你叫什么?”
“希曼。”
女孩兒開口,露出怯怯的笑容。
她說:“我叫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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