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節 時間跳躍

“我......我不知道！”赫敏有些崩潰，她的眼眶發紅，言語中開始充滿顫抖，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們讓我先回城堡......”

小法師努力讓小女巫安靜了下來，至少能夠回答他的問題，“在我救出巴克比克之后，你們在哪？”

“我們——”

“別急，我們一起去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拿一樣東西。我們邊走邊說。”

經過赫敏斷斷續續的講解，小法師才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就在費恩刻畫食尸鬼符文結界的時候，披著隱形衣的三人組早早地跑到了城堡的臺階上觀看，因為他們也覺得自己待在那會讓費恩束手束腳。當時天空已經變成了澄凈的灰紫色，西方的天空上還留有一抹橘紅色的光亮。

“羅恩！”赫敏有些驚訝地回頭，因為他突然停了下來。

“是斑斑——它不肯——老實待著！”羅恩彎下腰，努力將耗子捂在褲子口袋里。然而這只小老鼠卻瘋狂地尖叫，躁動不安，它使勁地扭來扭曲，試圖去咬羅恩伸進褲兜里的手，“斑斑，是我呀！你這蠢貨，我是羅恩！”

寵物耗子的躁動讓三人無暇顧及海格小屋中的情況，此時綠光已經籠罩那件石頭堆砌的小屋。

“羅恩，快走吧，不要妨礙到費恩。”赫敏回頭看了看，但是什么都沒看到，她急匆匆地催促羅恩。

“好吧——斑斑，老師待著——”羅恩使勁抓住耗子，但是沒有走出多遠，他又停住了，“我按不住它——斑斑，閉嘴，別人會聽見的——”

等到三人走到臺階上往下看的時候，只看見南瓜田里的巴克比克不見了，只有一具身首分離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哈利和羅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他們的頭腦里一片空白。

“費恩沒有——沒有救下巴克比克——”哈利帶著顫音說道。

“記得那個南瓜嗎？那是變形術！”赫敏也不相信費恩的行動會失敗，“一定是這樣的。”

“對，對！哈利你看，那沒有血——”羅恩此時也發現了，“那他要怎么才能瞞過那些人——”

由于距離太遠，戴著眼鏡的哈利看不清楚南瓜田里的情況，他說，“我....我不知道。”

此時的暗紫色與血紅色混合的光線籠罩了城堡，三人即使躲在豎起的石頭后面也沒有躲過余暉的浸染。

“我們走吧——”赫敏面色蒼白地說道，“等到費恩回來，我們再問問他。”

三人披著隱形衣，慢慢地返回城堡。等到他們快要走進城堡里的時候，黑暗已經籠罩了整片天空。

“斑斑，安靜！”羅恩緊緊地捂住口袋，老鼠在里面瘋狂地扭動，羅恩試圖將斑斑塞得更深一些，但是卻被咬了一口。

“羅恩，別出聲！”赫敏悄聲說道，他們來之前就遇到福吉，當時福吉還不同意他們去觀看行刑，“委員還有魔法部部長就快過來了。”

“但是——它不肯——老實待著！”羅恩不停地扭動著，仿佛他渾身上下都爬滿了耗子，這只嚇壞了的耗子怎么也不肯安靜下來，它拼命掙扎，想要從羅恩的手掌和口袋中掙脫。

哈利倒是看到了斑斑瘋狂的原因，克魯克山悄無聲息地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這個大毛團身體緊貼著地面，大眼睛反射著微弱的光線，哈利看過書，知道這是自然現象，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克魯克山！”赫敏小聲喊道，“別搗亂，快走開，克魯克山！走開！”

養過貓的人都知道，當你試圖用言語阻止貓咪將桌子上的杯子、牙簽筒、抽紙以及遙控器推下來的時候，往往會達成反面效果。此時也是一樣的，克魯克山已經擺出了掠食的姿態，正在不斷地逼近——

“斑斑——不要——”

這只大老鼠還是鉆出了羅恩的手掌，還給他留了個小齒痕，它從口袋里躍了出來，摔在了地上，然后飛快地逃走了，克魯克山一躍而上，在草叢里追逐。沒等哈利和赫敏阻止，羅恩就沖出了隱形衣，沖進了黑暗之中。

“羅恩！”赫敏再次輕聲喊道，但是只能聽到羅恩訓斥克魯克山的聲音。

“我——我去追，赫敏。”哈利將隱形衣扯了下來，他覺得這次斑斑可能兇多吉少，“你先回城堡里吧——這一次——如果斑斑——”

赫敏停下了腳步，雖然上一次兩人和解了，但是這一次斑斑還活著，如果羅恩看到斑斑被吃掉——她低下了頭，“我明白了——”

“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哈利回頭看了看，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赫敏，他手足無措地解釋道，“我——”

“快去！”

這一次哈利又看了看小女巫，點了點頭，“我會把羅恩帶回來的......”

赫敏沮喪地走進了城堡，走廊中的火盆已經亮起，盔甲將火光映照在了她的臉上，小女巫聽不見任何聲音，中央庭院里一個人也沒有。她感覺盔甲與墻壁距離她十分遙遠，這點光亮也無法照亮陰暗的走廊以及穹頂，她再次感覺到了冬天的寒冷，呼吸仿佛就要凝結成白霧，她忍不住發抖，就連火光也不能為她帶來一點溫暖——萬一斑斑被吃掉了怎么辦？羅恩是不是會再次和她吵架？

小女巫抱膝蹲下，她想在這等他們回來，但是等了一會卻不見他們回來。赫敏低著頭返回了格蘭芬多塔樓，長發遮擋住了她的表情，沒有人發現她的滿臉淚痕，她連晚餐也沒有參加，只是待在壁爐前發呆。

在赫敏將幾張預言家日報扔進壁爐之后，她再也等不住了，才跑出了公共休息室。

“所以你沒有發現他們？”費恩和小女巫并肩走在走廊里，“你都找過哪里了？”

“大禮堂，天文塔，溫室......”

“好了，我明白了。”費恩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哈利和羅恩并沒有回到城堡？難道小天狼星下手了？還是只是在追耗子而已？

在去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兩人一直沉默無言，知道走進了地下室，費恩才開口說道，“你在這等一會吧，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不太歡迎其他學院，他們認為這會暴露赫奇帕奇的秘密。”

小女巫勉強笑了笑，看著費恩從桶里鉆了進去，沒過一會，小法師就舉著一張發黃的羊皮紙爬了出來。

“這是哈利的東西。”費恩將活點地圖放在了赫敏的面前，他的臨摹工作進行得差不多了。小法師用魔杖頂在地圖上，“我莊嚴宣誓我沒干好事。”

小女巫驚訝地看著墨點構成的地圖以及深綠色墨水堆疊起的名字，但是沒等赫敏發問，費恩就說道，“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你的問題之后我會回答的，現在這張地圖能夠追蹤城堡里所有人的位置，可以用來找哈利和羅恩。”

赫敏聞言也不再說話，而是快速展開地圖，在每一個小點上尋找哈利和羅恩的名字。然而城堡范圍內卻沒有找到他們的足跡，這讓小女巫忍不住有些著急。

“怎么辦——這地圖找不到他們——等等——費恩，看這里。”赫敏驚喜地用手指指著一片垂下的紙張，哈利和羅恩的名字正緊緊地貼在一起，這是在地圖的邊緣，靠近禁林的位置，馬上就要離開地圖的監控范圍了，“我們快去找他們——”。

但是馬上她就一臉嚴肅地指著地哈利和羅恩附近的名字，“這是誰？小矮星彼得？還有小天狼星布萊克！他們有危險！”

小女巫來不及想別的事情，就要沖出去。

“別著急，赫敏。”小法師面色凝重地按住了小女巫的肩膀，“你再看看——”

活點地圖上羅恩的名字一下子飛出去了好遠，消失在了禁林里，哈利的名字也急匆匆地跟上，還有克魯克山。而小天狼星的名字和哈利的名字幾乎重疊在了一起。

“他們遇上了殺人犯！”赫敏的臉上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她不敢相信哈利和羅恩遇上這個窮兇極惡的食死徒之后會發生了什么，會不會和小矮星彼得一樣變成碎片——

“小矮星彼得？”小女巫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她憑借自己的想象力一下子就推斷出了部分事實，“他沒有死，難道——”

“正是你想的那樣——小矮星彼得才是害死哈利父母的兇手。”此時再瞞下去也沒有意義了，赫敏不是傻子，相反，她是霍格沃茨里數一數二的聰明人，費恩面色嚴肅地看著她，“現在我們要去找他們——但愿他們沒有遭到小矮星彼得的毒手。”

“我——”赫敏的心臟瘋狂跳動，她的手變得無比冰涼，即使是在溫暖的地下室里她也覺得如墜冰窟，因為她的朋友正在面對殺人犯，她的將來很有可能要面對失去朋友的后果——這是赫敏不想嘗試的結果。

“我——”她的眼淚積蓄在眼眶，“我——”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匆匆忙忙拉動脖頸掛著的金色細鏈子，從領口里拉出一個小小的、金色的、發亮的計時器，計時器的邊框上刻著一串數字，還有F.F.E.R這樣的縮寫，“用這個——費恩——我們可以去阻止這件事——”

“你不明白這會發生什么事！”費恩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提議，他說，“如果未來的我們能夠阻止這件事，現在我們就會在活點地圖上看到我們的名字！可是現在并沒有——這說明——”

小法師停下了話語，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要著急，讓我想想——”，他從卷軸匣里翻找到兩張卷軸，干脆利索地將法術施展在了自己的身上。

“二環變化系法術狐之狡黠。”

“二環附魔系法術機械化心智。”

費恩不斷地在赫敏面前踱步，沒過二十秒，他就停下了腳步，“你戴手表了嗎？”

小女巫露出了右手手臂上戴著的機械表，棕色的表帶讓這塊表看起來不是很顯眼。不過費恩并沒有在意，而是計算著時間。

“赫敏，準備跳躍時間——”

“好的——”小女巫匆匆忙忙地踮起腳尖，用精細的金色鏈子將小法師也包括了進去。

“按我說的做，”費恩看到赫敏將指尖按在了計時器的旋鈕上。他嘴里不斷念叨著什么，“既定事實達成——”

“未來可能性拓展——”

“首項事象達成——”

小女巫聽得不明所以。

“兩圈，赫敏。”小法師認真地對著小女巫說道，“這一次要前進2小時時間的跳躍才行——即使使用了時間轉換器，依舊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是也有例外，只有降臨者才能打破命運的循環。”

什么是打破命運，小女巫并不明白——不過她還是趕緊擦了擦眼淚，堅定不移地轉動了計時器。

赫敏覺得這一次時間跳躍和以往都不同。

以往使用時間轉換器之后，會覺得自己在瘋狂后退，眼前會閃過無數模糊的云彩形狀，耳邊有東西在發出巨響，但是自己還是能夠四處環顧。

然而這一次，赫敏卻根本無法動彈，就連轉頭都做不到。她看著自己的面前出現無數自己的幻影，做著她曾經做過的動作，仿佛是無數連拍形成的影像。周圍的一切都被青色的細碎電流所包裹，她能夠看到不曾出現過的人曾經的行動，仿佛她不在霍格沃茨一般，然而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毫無意義，這是她無法理解的。就好像用昆蟲的復眼觀察世界一般，世界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地被塞入了她的眼中，但是她卻無法將這些重新組合成一個世界。

巨大的信息量一次下沖昏了她的頭腦，等到一切都停下的時候，她活動了僵硬的身體，然后忍不住俯身吐了出來。等到她反應過來之后，就看到費恩他已經摘下了細鏈，雙眼無神地站在一邊，鼻孔流出大片鮮血。

小女巫不顧殘留在自己腦海中眩暈感，向著費恩問道，“你——你怎么樣了？”

“計算失誤。”費恩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時間轉換器與上古之血發生不明反應，我們現在并不位于六月六日——”

小法師僵硬的臉龐嚇了小女巫一跳，她戰戰兢兢地發問，“那我們——在哪？”

“霍格沃茨。”費恩一下子露出了疲憊的神情，他抬手用魔杖施展法術，止住了鼻血，然后將赫敏的嘔吐物和自己臉上的血漬清理干凈。時間轉換器與上古之血發生反應是費恩沒有想到了，原本只需要前進兩個小時，但是在上古之血的推動下，時間轉換器不受控制得飛速旋轉。還是小法師用上古之血的魔力將兩人包裹起來才得以幸免于難（這是跨越世界時候的操作）。

隨著他低下頭，三角帽的陰影蓋住了他的表情，“我解除了機械化心智，沒關系的。只是并不確定我們現在位于什么時間——”

“我們——”小女巫一下子慌了神，她拿出時間轉換器看了看。但是隨著她的動作，時間轉換器一下子變成了一捧金色的灰燼落到了地上。

“別擔心。”在小女巫反應過來之前，費恩就說道，“不過是一個時間轉換器，魔法部里就有。”

“可是——”

“我們還是先找找線索吧，首先要確定我們所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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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血的世界之旅 第二百二十六節 時間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