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與砍殺之立馬橫槍 第九十三章 火法師
天及城是佛勒家族的居城,他們保有親王隘口守護的頭銜。,與伊倫伍德家族并列,是馬泰爾家族以下最強大的封臣。
佛勒家族為先民的后代,是多恩古時最尊貴、勢力最龐大的小王之一。佛勒族人在親王隘口的多石山坡上建立了自己的居城天及城。在洛伊拿戰士女王娜梅莉亞與莫爾斯·馬泰爾合作統一多恩前,他們是僅存的多恩六王之一。稱王時期,佛勒家族的頭銜為“天與石之王”、“天及城領主”及“寬道之主”。
洛伊拿人與馬泰爾家族聯合統一多恩時,佛勒家族曾與他們對抗。最后一位“天與石之王”加里森·佛勒被他們擊敗,放逐到絕境長城,佛勒家族結束稱王。此后,佛勒家族與馬泰爾結盟,聯手扳倒了當時最強大的多恩君王伊倫伍德家族,自此佛勒家族與伊倫伍德素有齟齬。
陳誠在天及城休息了兩天,像是個多恩人那樣到處逛了逛。佛勒家族是多恩親王馬爾泰以下的第一等諸侯,實力強大,更在獄門堡的烏勒家族之上。“卑鄙的外鄉人”在獄門堡欠下累累血債的事情已經在多恩傳開了,天及城這邊也能聽到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
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那個白皮膚巫師的事情,“他身高三米,腰圍也是三米........”
“等等,”陳誠打斷了那個人,“身高三米,腰圍也是三米,那不就是一個球形或者是方形的了?”
被打斷了話的那人很是不滿,訓斥道:“你懂什么?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那個異鄉人才會被稱作是魔鬼!”
“就算是魔鬼,我也不怕!”陳誠拍了拍腰間的兩柄彎刀,大聲地道:“要是那個異鄉人敢出現在這里,我崔斯特一定會斬下他的狗頭!”
“崔斯特?這人是誰?”
“沒聽說過啊!”
“一個想要出人頭地的傻瓜而已!”
這個世界沒有報紙,沒有電視,所有的信息傳遞都是靠著書本,紙張,或是口口相傳。在傳遞的過程中,事情很快就變得面目全非。陳誠一邊吃著瓜,一邊和眾人一起對“異鄉人”的邪惡表示了驚嘆,不時還會插上兩句,覺得好不快活。
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看書當然是很好的,但是混跡于市井之中未必就沒有樂趣了。
吃瓜吃到飽之后,陳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笑著叫道:“好,我崔斯特這就先去和妖精們大戰三百回合,等白皮膚的魔鬼來了,再用我的兩柄彎刀砍死他!”
他伸手在腰間一摸,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像是被美杜莎直視了一般。邊上就有人戲謔地道:“怎么了?你不是說要去逛窯子的嗎?”
陳誠發出了更加洪亮的聲音,“哪個混蛋把我的錢包給偷走了?”
附近的幾個多恩人互相看了看,臉上都是露出了微笑。這種從鄉下來的傻小子是最好的肥羊,不偷他偷誰?
陳誠其實早就發現了有人把他的錢包給摸走了,得手后的竊賊早就溜走了,根本就不在現場。但是演戲要演全套,所以他瞪大了眼睛,憤怒地一個個看過去。
“看什么看?想打架是不是?”
“來來來,你在我身上搜搜看,要是發現了你的錢包,任由你處置。要是沒有找到......”
最終,陳誠發泄了一番怒氣,還是只能悻悻地開了。望著“崔斯特”狼狽離開的樣子,人群中響起了一陣哄笑的聲音,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不久之后,“雙刀崔斯特”這個名字也被一些人所知曉,據說那個傻瓜在被偷了錢包之后,跟著一個商隊出了親王隘口,去了高庭。
在“崔斯特”離開之后,剛開始的兩天還有人說起他,每次都會引來一陣嘲笑。但是漸漸地,大家就不再提他的。到了一個月之后,“崔斯特?哦,好像是有過這么一個人。”
丹妮莉絲
即便戴著王冠,我仍舊是個乞丐,丹妮心想,我是世間最為閃亮耀眼的乞丐,但終究是個乞丐。她痛恨這事實,想必哥哥當年也感同身受。他這么多年來,在篡奪者的殺手追殺下,從一座城市逃到另一座城市,一邊向各位總督、大君和商界巨賈乞求援助,甚至靠諂媚奉承換取食物。他一定知道他們是如何瞧不起他,難怪會變得如此暴躁,如此難以親近,最后終于被逼瘋了。假如我放任自流,也會是這個下場。她內心的一部分只想帶她的人民回到維斯·托羅若,重建那座死城。不,那等于失敗。我有韋賽里斯所不具備的東西。我有龍。有了龍,一切皆已改變。
她撫摸雷哥。綠龍并攏嘴巴,輕輕地咬住她的手。車外,巨大的城市鼓噪沸騰騷動,無數聲響匯合成一個低沉的聲音,仿佛洶涌的海濤。
“讓路!你們這些奶人給龍之母讓路!”喬戈大喊,魁爾斯人移向兩邊,其實只是要避開拉車的牛,而非因為他的喊叫。透過搖曳的簾幔,丹妮瞥見喬戈跨著灰色戰馬,不時揚起她送他的銀柄長鞭抽打牛。阿戈守在輿車一邊,拉卡洛則在隊伍后面騎行,負責查看人群,預防危險。
今天,她把喬拉爵士留在住處,守衛其余的龍;被放逐的騎士打從一開始便反對這個愚蠢的計劃。他不信任任何人,她尋思,不無道理。
丹妮舉起高腳杯喝酒,雷哥嗅了嗅酒,將頭縮回來,嘶嘶叫喊。“您的龍鼻子不錯。”札羅抹抹嘴唇。“這酒很普通。據說在玉海對面,有一種金色葡萄酒,口味之佳,只需呷上一小口,其他的酒喝起來便像醋一樣。讓我們乘坐我的豪華游艇去尋訪吧,就我們倆。”
“世上最好的葡萄酒產自青亭島,”丹妮宣布。她記得雷德溫伯爵曾為父親跟篡奪者戰斗,屬于少數到最后仍保持忠誠的人。他也會為我而戰嗎許多年過去了,什么都無法確定。“和我一起去青亭島吧,札羅,去嘗嘗最美妙的佳釀。但我們得坐戰艦去,而不是游艇。”
“我沒有戰艦。戰爭對貿易不利。我告訴過您許多次了,札羅贊旺達梭斯是個和平主義者。”
札羅贊旺達梭斯是個拜金主義者,她想,但他的金錢可以為我買到需要的船只和戰士。“我又沒讓你拿劍,只是想借你的船。”
他微微一笑。“沒錯,商船我是有幾條,但誰能說清明天又有多少呢或許此刻就有一艘船遭遇夏日之海的暴風雨,正在沉沒呢。等到明天,另一艘也許會撞上海盜,因而葬身海底。再下一天呢,我的某位船長或許會覬覦艙中的財富,起了“這些都屬于我”的念頭。這些吶,都是做生意的風險。您瞧瞧,我們聊得越久,我擁有的船就可能逐漸減少。我每時每刻都在變窮。”
“把船借給我,我保證讓你連本帶利地收回來。”
“嫁給我吧,璀璨之光,揚起我心中的風帆。我想著您的美,夜夜無眠。”
丹妮微笑。札羅動人的感情宣言令她感到有趣,但他的言行并不一致。喬拉爵士扶她上車時,視線幾乎無法從她裸露的一側胸脯移開,但札羅即便在如此狹窄的空間里,也根本不在意她的身體。她還發現無數的漂亮男孩聚集在這位巨商身邊,穿著薄薄的絲綢在他的宮殿里來來去去。“你說得真動聽,但我聽出你的言外之意又是一個‘不’字。”
“您說的鐵椅子聽起來又冷又硬,簡直是個怪物,一想到那些參差不齊的尖刺劃破您可愛的肌膚,我就心疼得無法忍受。”札羅鼻子上的珠寶讓他看上去像只光彩奪目的怪鳥。他擺了擺修長雅致的手指,以示否定。
“就把這里當做您的王國吧,最最高貴的王后,讓我成為您的國王。如果您喜歡,我會送你一個純金的王座。如果您厭倦了魁爾斯,我們可以周游玉海,去夷地旅行,尋找詩人口中的夢中之城,用死人的頭顱啜飲智慧的美酒。”
“我要航向維斯特洛,用篡奪者的頭顱啜飲復仇之酒。”她撓撓雷哥的眼袋,它翠綠的翅膀稍稍展開,攪動輿車里靜止的空氣。
一滴晶瑩的淚珠在札羅贊旺達梭斯臉上滑落。“沒有什么可以改變您的狂熱嗎”
“沒有,”她說,希望自己有聽起來那么堅定。“如果十三巨子每位借給我十艘船——”
“您就會有一百三十艘船,卻沒有駕駛的船員。您的正義對魁爾斯人而言毫無意義,我的水手們憑什么要關心在世界邊緣的某個王國,由誰坐上王座呢”
“我會付錢讓他們關心。”
“哪兒來的錢我可愛的天堂之星”
“用尋訪者送的錢。”
“您可以試試,”札羅承認,“但您需要買到許多關心,代價可是不菲。再說了,我慷慨的程度已經讓整個魁爾斯笑話我敗家了,而您需要的錢將遠遠多于當下的支出。”
“如果十三巨子不肯幫我,或許我該請求香料公會或者碧璽兄弟會”
札羅懶洋洋地聳聳肩。“除了恭維和謊言,他們什么也不會給您。香料公會由偽君子和吹牛大王當家,而兄弟會里全是海盜。”、
“看來,我不得不聽從伺悱雅菩厲,去找男巫們幫忙了。”
巨商猛地坐直身子。“悱雅菩厲是個藍嘴唇的家伙!藍嘴唇只吐得出謊言,這句俗話千真萬確,請相信愛您的人吧。男巫是一群難以相處的怪物,他們從塵土和陰影中攝取養分。他們能給您的只有虛無,因為他們一無所有。”
“如果我的朋友札羅贊旺達梭斯能滿足我的需求,我怎會想到尋求男巫的幫助呢”
“我已經把我的家和我的心都給了您,難道您都不在意么我給了您香水和石榴,翻筋斗的猴子和吐信的蛇,神像的頭顱和惡魔的腳,還有來自失落的瓦雷利亞的卷軸。我還送了您這頂黑檀木與黃金制成的輿車,外加一對相匹配的公牛,一頭白如象牙,一頭黑如烏玉,犄角上都鑲嵌著珠寶。”
“不錯,”丹妮道。“但我想要的是船只和士兵。”
“絕代佳人呀,我不是給了您一支軍隊嗎一千名騎士,每一個都穿著閃亮的鎧甲。”
鎧甲由金銀制成,騎士則是翡翠、綠寶石、瑪瑙、碧璽、琥珀、蛋白石和紫水晶,每一個都有她小指頭那么高。“一千名可愛的騎土,”她說,“卻不能讓敵人畏懼。公牛也無法載我渡海,我——為何停下”公牛放慢了腳步。
輿車猛地停下。“卡麗熙,”阿戈隔著簾子喊。丹妮單肘支撐,斜倚著探出頭。他們已在集市邊沿,前方的道路被一堵厚實的人墻擋住。“他們在看什么”
喬戈騎回到她面前。“一個火法師,卡麗熙。”
“我也想看。”
“沒問題。”
多斯拉克人向下伸手讓她握住,隨即將她拉上自己的馬,并讓她坐在前面,如此她的視線就能越過人群。只見火法師憑空召喚出一道火梯,不斷搖曳盤旋的橙紅火梯直直地伸向高處格子狀的天花板,底下卻沒有任何支撐。
騎馬與砍殺之立馬橫槍 第九十三章 火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