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與砍殺之立馬橫槍 第二百三十九章 賊寇 2/4
第二百三十九章賊寇
陳誠說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并不是欺騙衛栗,而是真的有比接待朝廷使者更為緊急的事情。在衛栗憤怒地離開之后,早就等待多時的楊秋很快就被牙兵帶了進來。
等楊秋坐下之后,陳誠問道:“宋建僭越稱王了?這是怎么回事?”
楊秋面上有著欣喜的神色,他對陳誠道:“宋建于十天前在枹罕自號河首平漢王,設置文武百官,建號稱制。主公,宋建他反了!”
好吧,宋建就算造反,你這么高興又是為什么呢?
“當然是要因為能出兵打仗了!”楊秋大聲道:“從去年到現在,我們造了那么多的盔甲武器,又訓練了這么久,現在正是兵精糧足的時候,宋建敢反,咱們就出兵滅了他!”
在陳誠治下的涼州,對于軍人們來說,只有打仗才能升官發財。楊秋已經做到了兵部尚書,是很難再往上升了,家中的財富也已經是幾輩子都用不完。但是打仗是他所擅長,也喜歡的事情,現在聽說宋建竟然反了,如何能不讓他感到興奮?
正說話的時候,閻忠,趙云,以及王越,徐超都到了。
陳誠等眾人坐下后道:“兵部得到消息,說酒泉的宋建自立為王了,所以將大家都叫過來,一起商議一下,看這事該怎么辦。”
閻忠地位最高,率先道:“這還有什么可說的?自然應該立刻出兵討伐!”
其他人也都是這個意思,就連一向不贊同向外擴張的徐超也道:“首禍者死,這次主公正好拿宋建的腦袋來震懾涼州諸侯!”
其實陳誠這個涼州牧剛開始也是自稱的,現在卻看不得別人稱王。認真說起來,別人少不得也要稱呼他一聲“雙標狗”了。
陳誠沉吟了一會,問道:“宋建膽敢自立為王,當然是非死不可。但是他憑什么就敢這么做了?我軍的實力他難道不知道?還是他以為程銀馬騰等人會站在他那一邊?”
他對涼州刺史王越道:“你是主管情報部門的,難道事先就沒有收到一星半點的消息嗎?”
王越回答道:“之前也曾聽說過一些消息,說宋建向西擊敗了烏孫人,奪取了數百里的土地,但是并沒有聽說他有想要稱王的意思。”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徐超道:“去年涼州諸侯派人來銀川求取糧種,當時主公力排眾異,將種子賣給了各路諸侯。宋建曾拍了一百多人過來,買了很多糧種回去,然后就在酒泉開始種植,今年夏收的時候,就已經收獲了數十萬石。大約他是覺得兵精糧足了,所以這才起了稱王的心思。”
“嘿,這么說來,還是我的不是了。”陳誠哼了一聲,道:“徐尚書又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雖然見到陳誠有些不滿,但是徐超卻毫無畏懼之色,他泰然自若地道:“之前涼州其他地方的糧食價格是北地的三倍多,有很多人前來購買糧食,然后運到別處去售賣。今年以來,販運糧食的人幾乎沒有。臣是戶部尚書,稅收少了自然要過問,所以才得知了這個情況。”
陳誠面上不禁露出笑意,道:“徐尚書做的不錯。”
“既然原因已經知道了,那就立刻出兵討伐吧。”陳誠轉頭對趙云道:“牙兵現在可以出動多少?”
趙云立刻道:“陷陣營和飛熊驃騎一直都在操練,可以立即出動。加上已經訓練完成的一個騎兵營,一共可以出動三千五百人。其中步兵一千,騎兵兩千五百、”
陳誠又問楊秋:“兵部在三天之內可以調動多少兵馬?”
楊秋默算了一下,答道:“三天之內朔方和五原的羌胡騎兵是趕不到的,只能動用本地的駐軍,三天內能集結六千人,若是再加上成宜,馬騰.........”
陳誠搖了搖頭,道:“先不用算其他人的。三千五百名牙兵加上六千步騎,足以對付宋建了。這次我不打算用其他諸侯的兵馬,讓沿途的成宜和程銀各帶三千騎兵跟著就好了。”
趙云問道:“主公這次還是要親自領兵出征?”
“不錯,就像去年一樣,我親自領兵前往征討宋建,你們看守好北地。”
楊秋老大不同意,叫道:“臣身為兵部尚書,自當隨軍出戰!”
趙云也道:“臣自統領牙兵以來,尚無尺寸之功,此次出征,須得有我一份。”
陳誠笑道:“楊尚書也就罷了,子龍你都是馬上要成親的認了,還跟著來湊什么熱鬧?馬騰可是已經又來了銀川,就等著你和馬云鷺小姐完婚呢。”
趙云奮然道:“婚姻,私事也。征討叛逆,卻是公事,豈可因私而廢公?”
楊秋大怒,道:“侍中令,你要掌管門下省,怎么還來跟我爭帶兵打仗的機會?”
自從擊敗了匈奴人以來,趙云就一直在訓練牙兵和騎士,后者雖然還收效甚微,但是前者卻是大有成效。陳倉和六川河兩場戰斗,飛熊驃騎和陷陣營都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戰斗力。李堪和梁興也因此而聲名大噪,成為了在涼州冉冉升起的將星。
但是,那些榮耀和贊譽都似乎和趙云沒有太大的關系。別人一說起他來,就會說:“啊,我知道,趙子龍嘛,練兵很厲害”,仿佛他就只會練兵似的。武將是需要在戰場上的證明自己的,秦漢以來“非軍功不得封侯”的傳統雖然被破壞的差不多了,但是對于趙云他們這樣的武人來說,打勝仗是唯一能證明自己的方式。
面對著為了打仗連媳婦都顧不上了的趙云,陳誠不禁有些頭疼。大家聞戰則喜,這是好事,但是這和他的計劃是不一樣的啊。他安撫趙云道:‘“宋建不過是小患罷了,何須子龍出馬?北地是我們的根本所在,看好這里,豈不是比上前廝殺更加重要?”
趙云搖頭道:“銀川附近的屯墾大軍就有數萬,哪里還需要我在這里坐鎮?宋建雖然只有一郡之地,但是打仗從來都不能因為敵人弱小而有半點的疏忽。另外,之前編寫的那些操典都只是閉門造車,想要繼續改進牙兵的訓練方法和戰術,就需要親自參與到戰斗中去。光是在家里空想,那是沒有用的啊。”
陳誠心道:子龍說的不無道理,但是.........
他對趙云道:“此事我們稍后再說。”
轉過頭來,又對楊秋道:“這次我們要出動接近一萬兵馬,馬匹,盔甲武器,還有干糧等東西要準備很多,兵部現在能一下子拿出來嗎?”
楊秋高聲道:“當然能!”
他隨即又對陳誠道:“主公都說了要像去年一樣,親自帶兵出戰。正好,我去年的時候也是跟著主公一起打仗的,這次也須得跟著一起!”
去年的時候,因為某些事情,弄得楊秋和陳誠差點兵戎相見。后來他跟著一起參與東征,也是為了消除陳誠的疑心和自證清白。不過隨著他放棄了對北地諸縣的控制,君臣之間的隔閡已經消除,陳誠已經不打算將他帶著出去打仗了。
前線作戰當然是很重要,但是后方的統籌安排,轉運軍糧,以及補充兵員等事情也一樣的重要。楊秋既然是兵部尚書,就應該做好本職工作,而不是作為將領去帶兵打仗啊。
陳誠將眼睛一瞪,不滿地道:“你們還真把宋建當成廢材了?他麾下可是能拉出來四五大軍的!最近還打敗了西域的烏孫人,奪取了幾百里的土地!這次過去,說不定還有一場惡戰要打,少不得需要你們在后面給我補充兵員和糧草!”
楊秋嗤笑道:“宋建和我都是涼州人,誰不知道誰啊?他那四五萬人里面,有一小半都是用來充數的。剩下的人里面,又只有不到三成的人有盔甲。以前他還能算是強敵,現在么?也不需要主公出馬,我只要帶兩萬精銳,就能過去滅了他!”
陳誠哼了一聲,訓斥道:“雄獅搏兔亦必全力,何況是打仗?還沒開始打你就這么小瞧敵人,真讓你帶兵必然會吃虧!這一次,就好好地待在銀川,給我把這里看好了!”
閻忠笑道:“宋建不過跳梁小丑,派一上將領兵征討即可。何進派人來冊封君侯為涼州牧,這才是真正的大事啊!”
楊秋對此嗤之以鼻,道:“主公本就是涼州牧,何必要朝廷的冊封?聽說他還封了黑山軍的張燕為平難中郎將,又封了白波軍楊奉為定難中郎將。我看何進是不行了,不然的話,怎么會連楊奉張燕這種人要拉攏了?”
白波軍統帥郭太在黃河南岸戰死,內部混亂了一陣之后,楊奉壓服了其他人,成為了新的白波軍統領。
許文地位最低,還是楊秋的下級,雖然深得陳誠信任,但是一直都只是旁聽而沒有插嘴,這時候也道:“楊尚書所言極是,張燕和楊奉那種賊寇怎么能和主公相提并論?”
陳誠覺得很有趣,西涼軍可是被朝廷稱為西涼賊軍的,是正兒八經的叛軍,和張燕的黑山軍,楊奉的白波軍相比,要老牌的多。現在面前的這些人卻將張燕和楊奉成為賊寇,在世人的眼里,誰更像是賊寇還不一定呢。
不過這也是好事,說明涼州的官員們已經將自己看做了官府,而不是只知道四處劫掠的盜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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