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可以學技能 第六百三十四章 仇人當面,長歌有恨
是誰?
四個戰友,同生共死,相濡以沫,一日之間全部慘死,此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作為唯一的幸存者,辛棄苦苦追索數年,從蒼瀾世界到星際深淵,再到地獄。
找到真兇,查出真相,已經是他活著的唯一信念。
然而,當真相終于揭露在面前時,才發現一切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殘酷。
韓九方!
曾經的審判之光,十年前曾與顧長心齊名。
也就最近五年形跡詭秘,消失在大眾的視線中,這才被一些人遺忘。
但即便如此,憑借以前的威名,現在依然在神魔榜上排名第五。
要知道,這是在他五年沒有當眾出手的情況下。
辛棄怎么也沒想到,當年算計襲擊長歌戰隊的,竟然會是韓九方。
不管怎么說,審判騎士團和深淵騎士團同屬圣約教廷,就算平時有競爭,也相互保持克制。
他不明白……
“為什么?”
“長歌戰隊自問當年與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致我們于死地?”
黑色樹林中,辛棄死死地注視著顯露真容的韓九方。
“為什么?想不起來了。”
韓九方身影漂浮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的幾名深淵騎士,搖頭:“你們會記得為什么要在幾年前隨手拍死幾只螞蟻嗎?”
“這么說,你承認了!”
辛棄眼神冰冷,握著本命石槍的右手五根手指死死捏緊,以至于皮膚發白。
“咦,我承認什么了?”
韓九方一臉疑惑,眼神中的譏諷之意卻不加掩飾。
“我可從來沒說過人是我殺的,身為維護公平正義的審判騎士,我怎么可能做這種違反教規的事?我只是恰巧路過,看到了你們的慘狀而已。”
話音落下,辛棄心中一沉。
他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韓九方就是當初動手的兇手,但現在對方卻在刺激了他們后突然又矢口否認。
絕對是有備而來,陰謀的氣息太明顯了!
“殺人者償命,再怎么狡辯也沒用!”
諾頓雙眼血紅的沖了出去,聲音中恨意滔天。
對辛棄而言,死的是他的隊友,情同手足。
而對諾頓而言當初慘死的是他的姐姐,從小相依為命,真正的手足情深。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一秒鐘都不能再等。
“停下!”
辛棄和東利登時面色劇變,預感到諾頓的沖動會壞事。
韓九方的行為越是詭異,不符合邏輯和常理,就越是意味著他必定心懷禍胎,很可能是故意激怒眾人。
但這時候,再想出聲提醒阻止,已經晚了。
諾頓身體四肢全部風化,并開啟劍刃風暴,整個人旋轉著極速掠向韓九方。
一時間,好像有一道筆直的風龍撕裂天地。
現在的他,實力在深淵騎士中也屬于精英級別了,否則沒資格進入地獄深淵。
這時候施展自己最強的手段,威勢也堪稱驚人。
然而……
韓九方卓立虛空,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抬起對著諾頓輕輕地,遙遙一按。
風平,人停。
噗嗤!
諾頓從高空跌落,重重砸在地板上,一口鮮血噴出,染透身前地板,竟然被強行從劍刃風暴的狀態中打出來。
這對他而言,還是第一次。
以前,也有高手強者能在他施展劍刃風暴的時候將他擊退,但也僅僅只是身體后退,劍刃風暴并沒有停止。
而韓九方卻輕描淡寫地一手就強行按滅鉑金級劍刃風暴,這是什么樣的力量?
“以下犯上,襲擊上峰是什么罪?”
“可直接斬殺,就地正法!”
韓九方將左手又背在身后,一邊朝前走,一邊幽然說道:“不過我不會殺你,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磕頭認錯,可免死罪。”
“做夢!”
諾頓語氣和目光無比冰冷刺骨,眼瞳深處閃過一抹后悔,他知道自己的沖動造成了眼下受制于人的困局。
首先,他和辛棄都認定韓九方就是當年襲擊長歌戰隊的兇手,但卻沒有拿得出手的確鑿證據!
唯一的聯系是死者身上出現過的詭秘符文,剛剛也在韓九方眼中出現過。
但問題在于只有他們幾個人看到了,而且韓九方現在已經將符文隱去,完全可以反過來指責他們無中生有,污蔑誹謗。
甚至,就算證明韓九方擁有那種符文,也不能定罪。
畢竟符文只是神通,誰都有可能掌握。
第二,此時周圍不只有韓九方和諾頓、辛棄和東利,還有聽到動靜趕來的其他深淵騎士和審判騎士。
并且,還有一隊圣殿騎士遠遠地看戲,暗處還很可能有教廷的巨頭在觀察。
諾頓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襲擊韓九方,的確是犯了大錯!
最簡單,如果有審判騎士突然對陳勾動手,他會怎么做?
答案顯而易見。
“從你邁出第一步開始,你的命就由不得你了。”
韓九方說完左腳落下,轟隆一聲,虛空劇震。
諾頓只覺仿佛有一座巨山突然當頭落下,整個人遭受重擊,雙膝無法直立……
盡管他以意志死死挺直,卻也生出一種螳臂當車般的無力,最終仍是無法抗拒的跪下。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左腿跪下后死死撐住右腿,保持單膝下跪的姿勢。
諾頓眼中,兩行血淚無聲流下。
跪了就是跪了。
面對殺害姐姐的仇人,他不但沒能報仇,反而對其跪下。
屈辱與仇恨同時涌來,讓他幾近于崩潰。
韓九方在諾頓正上方停下,就好像凌空踩在他頭頂,目光卻沒有再看這個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小嘍啰,而是看向倒拖本命石走來的辛棄。
“你也想步他的后塵?”
“身為一個老深淵騎士,而且還曾經歷過巨大挫折,不應該啊。”
韓九方笑意更濃,左腳輕輕一點,下方的諾頓背脊就被強行壓彎,以雙手撐地才勉強沒有被壓趴在地上。
但胸口劇烈起伏,面色露出病態的猩紅,最后還是忍不住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將原本灰黑的地面染成刺目驚心的血色。
“只要能殺你,我何懼一死。”
辛棄面無表情,語氣不急不緩,手中的石槍上那些暗沉的紋路開始散發血光。
血線從辛棄手掌蔓延到石槍上,一種死寂中充斥著無邊瘋狂的殺立刻彌漫開來,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冷若冰窟。
雙眼之中,已迸發出必死的信念。
他不在乎有沒有證據,更不在乎所謂程序上的正義,他要的只有對方的命,無論是任何方式。
“殺!”
辛棄人隨槍動,身影化作一條血龍般沖出。
相比而言,并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因為所有力量全都凝聚在血槍本身,逸散到外界的非常少。
殺氣滔天,但讓人感到怪異的是,辛棄的殺念明明針對韓九方,但他的殺氣卻沒落在對方身上,而是指向其身后的某個審判騎士。
難道這人也是兇手之一?
韓九方面無表情,左手從背后探出,一指點在迎面轟來的血槍槍尖,只聽到鏗鏘一聲巨響,槍尖竟紋絲不動。
“嗯?”
韓九方目露驚疑,他的出手看似云淡風輕,實際上卻是強兇霸道之極。
因為他的技能特殊,攻擊方式并沒有固定招式,往往舉手抬足就是恐怖殺招。
外人不知道的是,他蟄伏的這幾年,是為了沖擊半神境,而且早在兩年前就實現!
再經過兩年時間的鞏固升華,放眼整個圣約教廷他都是排名前列的強人。
現在卻沒能一指碾壓辛棄這個區區“后輩”,就像人沒能一腳踩死一只螞蟻,這足以讓他驚疑。
下一刻,韓九方更是面色再變。
一股兇猛巨力從槍尖傳來,他左腳不禁向后抬起退步。
腳掌落在虛空,韓九方竟然連退三步!
韓九方冷哼一聲,左手變指為拳,重重轟在石槍強尖,但后者依然紋絲不動,被血紋環繞,好像不曾遭受任何攻擊。
韓九方心有所感,兩個字漸漸出現在腦海……
無敵!
沒錯,此時的血紋石槍給韓九方的感覺,正是萬法不侵的無敵。
事實上,他的感覺沒有錯,這時的血紋石槍的確擁有無敵的不可破壞狀態。
剛才這一槍,是辛棄三年來修煉的最強一招,集畢生努力和修為。
血槍索命,一往無前。
凡是被他以血紋石槍鎖定的目標,就一定會命中,除非中間被不可洞穿的事物強行攔下,不死不休。
否則,山海不能阻擋,虛空不能阻隔,天地也不能阻隔!
這與陳勾的無止符劍有些類似,不過符劍其實并不能鎖定目標,但可以對任何人發起進攻。
血紋石槍一擊則只能針對一個人,但其最強悍的地方在于,一旦攻擊發動,除了被鎖定的目標外,就沒有任何人能對石槍造成傷害。
也就是說,這石槍仿佛天劫一樣,只能由被鎖定者來面對,其他人強行阻截,石槍便是不破不滅。
辛棄要殺的目標,自然從始至終都是韓九方。
但他若直接以之為目標,雖然可以鎖定,但也意味著血紋石槍會遭受來自韓九方的傷害。
所以,他以韓九方身后之人為目標。
這樣一來,擋在中間的韓九方依然會被血紋戰槍攻擊,并同時讓血槍面對韓九方時獲得無敵狀態。
韓九方或許看出了其中的玄機,或許沒有看出來,但都不重要,因為他只需要破解即可。
“槍無敵,人也無敵嗎?”
韓九方左拳之上,那個曾在四名長歌戰隊騎士身上出現的詭秘符文再現。
一閃之下,血紋石槍血光瞬間暗淡,好在依然無恙。
但辛棄自己卻渾身劇顫間,不但臉色灰白,更是猛然吐出一口仿佛石灰水一樣的灰色鮮血。
韓九方說得沒錯,血紋戰槍的確無敵,但辛棄自己的身體卻并非如此。
看到這一幕,東利和諾頓以及旁邊其余的深淵騎士不禁都露出深深的無奈。
對方實在太強了,強得令人絕望。
到現在為止,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韓九方用了幾成實力。
“別浪費時間了,真以為我會特意為你們走一趟?”
韓九方一擊重創辛棄,卻沒有繼續出手,而是居高臨下地冷冷說道:“給陳勾傳訊,讓他十分鐘之內過來。我知道他有辦法趕到,告訴他千萬別拒絕,否則長歌戰隊又要團滅一次了。”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天羽圣女手下三大高手陳勾是其中最不可測,變數最大的一個,一旦審判騎士團用這種方式把他束縛在這里,圣女那邊想要搶奪第一就基本不可能了。”
“好毒的心思,但卻是陽謀,無論陳勾來不來,都注定要遭受巨大非議。”
眾人議論紛紛,辛棄和諾頓等人臉色更加難看,其他人想得到的,他們自然也想得到。
一旦這個消息真的傳到陳勾那里,無疑就是將他推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來,不但有可能陷自己于陷阱,還會讓深淵騎士團和天羽圣女爭奪教皇之位的計劃功虧一簣。
這之后的連鎖反應,將對整個蒼瀾世界的局勢都造成巨大影響。
深淵騎士團很可能因此而錯失先機,一步慢步步慢,從此一直被審判騎士團壓制。
不來,固然成全了大義,但置隊友生死于不顧,這樣的惡名將伴隨他一生。
更不用說內心所要遭受的自責和悔恨。
“你想見他,老子就滿足你。”
東利拿出特殊的傳訊晶石,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
“不能讓他來!”辛棄和諾頓幾乎同時大叫,想要阻止。
東利卻置若罔聞,毅然決然地將晶石激活,并以神念將消息傳了過去。
“狗屁兩難,教皇之位以后有的是機會搶回來,隊友的命沒了還能救回來嗎?”
東利昂首冷哼:“況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今天如果不讓他來宰了這狗娘養的,他能記恨我一輩子。”
韓九方見自己的目的達成,氣定神閑地笑道:“你有沒有想過,等他要死在我手上時,他會感謝你祖宗十八代?”
東利語氣幽冷:“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竭盡所能努力求死的人。”
“迷之自信。”韓九方搖頭,雙手背負。
東利贊同地點頭冷笑:”是啊,迷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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