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7章 上一秒是上一秒的我

這番意外無疑引起了一場大動盪，魁梧如塔，自認為是儒雅學者的伊旦完全發狂，血氣如熔爐轟鳴，某些熟悉他的信徒暗自腹誹信了你的鬼，你是個錘子儒雅學者。

芮爾也是眼神冰冷，弓弦如滿月，飛射出一道道箭矢然后亮起慘烈的血花。

迷霧高原的寢殿在戰斗中幾乎全部被毀了，還有數座懸空島嶼墜落，發出驚天動地的巨大聲響。

支援去的飛空艇立刻與海盜交手，爆發了新一輪激烈的戰火，和默妮也出現在迷霧高原，她容貌美麗出手卻毫不猶豫，一枚枚音律符文此刻宛若實質，將數艘飛空艇打到爆炸，火焰竄的比天還高。

然而海盜們在知道舒茉消失之后直接選擇了避退，一艘艘飛空艇絲毫不戀戰，爆發出全力飛行的光芒離開迷霧高原，留下一個斷壁殘垣的迷霧高原和許多海盜的尸體。

"你們逃不了的，白海已經被封閉了。"伊旦大吼，眼眶都紅了，將手中的盾牌全力擲出，一艘飛空艇立刻冒出火花撞向大地。

芮爾沉默著看了看已經報廢的霧之寢殿，無論是迷霧機械掀開了地表還是舒茉被抓，霧神都沒有半點動靜。

看來霧神大人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已經無力綻放出一縷神輝。

"上鉤了，不過居然有這么多。"夜林都覺得驚訝。

舒茉來迷霧高原表面上是拯救霧神，其實是作為一枚誘人的魚餌，釣那些心思詭秘的傢伙。

操縱霧神，號令神界，挾天子以令諸侯，無與倫比的巨大誘惑。

神界的某些野心勢力一定對舒茉有濃厚的興趣，迫切的想要將其占有，獲得掌握霧神的秘密。

即使無法操縱霧神，能從中獲得更高境界的方法也非常珍貴，值得挺而走險。

但他們暫時不敢公然與整個神界為敵，徹底撕破臉皮，必須借人之手才行，所以素來無法無天的海盜就變成了最容易使用的第一把刀。

夜林聽到了先前鯨鯊團長的怒吼，想成為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皇帝，一言出，四海從。

他稍感意外，神界不是從未有過皇帝么，哪來的這種統治概念。

希婭特平靜地推測，認為應該是一千年之前神界和天界互相通行的時候，那個時候天界存在著一個非常繁榮的魔法王國。

雖然魔法王國被暴龍王巴卡爾的龍之軍隊給滅了，但是其政治結構肯定早就傳入了神界。

更有神界作家們提筆而寫，在航路斷絕的今天暢想另一個世界的種種模樣，描繪出一個皇帝一言，天下臣服的世界。

迷霧高原的山腳有普通人生活的村落，也有碧綠蕩漾的湖泊，風櫻拿著一根通體泛著綠輝的直竿，用內勁化為魚線，垂釣之時淡淡說道：

"人類之中有九五之尊的帝王，狼群有優先享用獵物的狼王，羊群之中也有領導方向的領頭羊，智慧達到一定層次的生命都會發展出類似的社會結構，這是萬物大勢，無可避免，實際上隱者和霧神就等於是神界的皇帝。"

神界追逐權利的野望一直都在，只是隱者的力量足以冠壓神界，一如十二使徒威震魔界。

出身於貴族的希婭特點頭，繼續說道："出行前呼后擁，耳旁馬屁恭維，隨便頤氣指使，這種感覺對大部分人來說很爽的，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原罪欲望，是一種彰顯優越的心理，能兩袖清風，甘為公僕的人很少。"

現在突兀的冒出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有望掌控霧神，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機會，最邪惡的海盜會瘋狂也是理所當然的。

"有的人手里有了些許權利，就恨不得榨乾它所有的威風。"希婭特出身於德洛斯帝國，那是一個階級性很強的帝國，對類似的事情屢見不鮮。

掌控權利的野望一直都在，深埋，卻不曾斷絕。

包括那些救援而上的飛空艇，說不定也暗藏異心，舒茉就像是一塊天命的玉璽，誰能掌握誰就擁有了問鼎神界的可能性。

起碼神界人覺得是如此，

夜林點了點頭，然后略過了權利的話題，道："海盜的群體行動還是有些古怪，穀雨應該能帶來重要消息吧，風櫻，上鉤了么？"

"我坐於現在，垂釣的是未來，每一秒都是過去，前一秒沒上勾的是前一秒的我，現在的我剛把魚鉤甩進水里，是進行式。"風櫻一本正經回道。

"所以，不足掛齒。"墨梅冷不丁吐了個小槽。

不足掛齒，就是魚鉤沒有掛到魚嘴里。

小玉笑著打趣，"我聽說伴隨著幽暗島那邊恢復寧靜，沉寂的漁業再次興起了，現在市場上魚蝦蟹的價格比半個月低了不少呢。"

暗示你要不要去買幾條，我們晚上吃個烤魚。

"閉嘴，我是不會去市場買的。"風櫻美眸一瞪，釣不到歸釣不到，買魚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

釣魚人釣不到魚可以理解，在旁邊摘果摸瓜也能理解，但是買魚就等於自欺欺人，尊嚴掃地。

眾人哈哈一笑，氣氛並不嚴肅也不擔憂，舒茉身邊有穀雨呢，那個傢伙真殺起來魔界都要顫抖。

夜林自然知曉舒茉不可能拯救霧神於險境之中，因為舒茉不是那種傳統概念上霧神的一部分，就比如雕兄和伊西斯。

融合掉舒茉對霧神的狀態是會有好轉，但霧神問題的根源在於溯憶之界的破損，承載她記憶的神秘空間如今無法修復，格雷森告知只能以星龜圖書館進行替換。

舒茉更像是麥露和尼梅爾這種關係，她是霧神寄託了對"生命"的渴望而誕生的一粒種子，擁有著美好純粹的一切。

星光是如何閃爍的，季節是如何變化的，海浪拍打著柔軟的沙灘……這些美好的記憶她想留下，霧神想證明自己愛著神界，來過神界，還想活著，於是善良的舒茉誕生了。

換而言之，霧神等於是"腦袋"出現了巨大的創傷，血流不止，融合舒茉只能算是輸血行為，緩一時之急，卻痊癒不了足以致命的傷口。

而且融合的代價是舒茉會消失，神界人並不知道其中的隱秘。

舒茉被土黃色的光芒捲走了，身體附近包裹著巨大的石塊，移動感很強烈，視線再次亮起時她已經出現在一艘神秘飛空艇的內部，周圍都是眸光熾熱，蒙著臉龐的人，不乏有本源級的氣息。

"你們是誰。"舒茉沒有驚慌，保持著一種不符合她年齡的鎮定，小臉平靜如水。

星龜烏穆沒有被一起擄來，只有她一個人。

"如你所見，討生活的海盜而已。"一個渾身裹在黑衣中的人嗓音沙啞，瞎了一只眼，另外一只眼兇光畢露，身上有血腥氣。

他直接問出想要知道的東西，道："我們想知道如何超脫於本源這個境界，霧神作為神界最強者，應該知曉一二吧。"

舒茉不言不

語，拒絕回答，唯有一雙眸子很明亮。

因為你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我連本源級都不是。

獨眼男子騰地站起身，沙啞道："難道霧神也是齒輪工坊那群迂腐的老東西，獨占光輝，秘而不傳，不肯造福於神界。"

此話一出，人群中有幾道不悅的目光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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