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戀愛物語終結了 44.活著
“吱,嘎吱!”破舊公園里的木秋千在輕輕晃動著,連接著鐵柱的鏈子已經銹跡斑斑了。它所痕刻著的陳舊歲月,殘燭點火般搖搖欲墜。
“嗯——嗯——”低微的呻吟聲斷斷續續,鮮血從躺在地上的家貓身下緩緩流淌開來,依稀能夠看見它起伏著的胸膛。
“嘭!”王一背部狠狠撞擊在墻面上,衣領被揪做一團,他的眼鏡掉落在地上,被棗式踩在腳下,碎成了幾瓣。
腹部傳來冰涼和刺痛,那是刀尖陷進了肉里的感覺。
“忘了你看到的。”柔和的橙色眸子此時只有冰冷,王一看到的只有一張冷漠猙獰的臉。
“嗯!”王一低眸,嘴唇顫抖了一下。
“呵!”棗式這才收回刀放開了王一,臉上恢復柔和,重新綻放出了那甜美的笑容,“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完成下一個愿望吧!”
王一吐口氣,伸手摸了一下肚子,有點微微濕潤和黏稠。他面無表情地彎下腰拿起鏡框,卻看到碎裂的鏡片從框架里掉落下去。
“抱歉呢,我會給你重新買一副的。”棗式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臉頰微紅。
“不用了!”王一手指一緊,將鏡框扔到了一旁的草叢里,他抬起頭直視著棗式的側臉,淡紅的眸子毫無波動,“戴上也看不清東西。”
棗式的臉僵住,她一點點扭回頭來,露出一張冷漠帶著厭惡的臉。
“操蛋吧?”棗式撇著嘴,嗓音由柔和變回了一點沙啞磁性,“想看清本大姐的偽裝你還嫩了點,恐怕你連陽乃那個女人都看不透。”
王一靜靜站立著,眉頭輕皺。
“是她引導你過來的吧?”棗式露出不屑的笑容,掏出刀來插進了王一脖頸旁的墻上,“能知道我這個作息時間的,除了晶子就只有陽乃了——那個多管閑事的女人!”
“我所得到這個團體即將面臨解體的答案,就是這樣嗎?”王一斜眼看著臉側的刀,能從刀面上看到自己的眸光在隱隱泛動。
“喂,妻夫木王一是吧?”棗式伸手搭在王一衣服上,輕輕擦拭著血跡,“既然知道了也沒關系,反正裝得挺累的,不如趕快完成這操蛋的愿望清單,早早地躺在病床上比較好。是吧?”
棗式抬頭,橙色的眸子越發深邃。
“沒有意義的話,也不用勉強了吧?”王一抬手拔下刀子放在手里,低頭看著鐫刻著花紋的刀柄,“還是說,那真的是血脈的祝福呢?”
王一突然抬眸,淡紅的眸子仿佛在發光。
棗式皺眉,伸手攬了攬背后的長發,“啊——你猜的沒錯,所謂的血脈的祝福!不妨讓你聽一聽本大姐凄——慘的人生吧,呵呵!”
棗式笑著,轉身靠在了墻上。
“我們青木家也算一個大家族了,而且是隨母姓的。不過很可惜啊,我那一支有遺傳病,一般活不過30歲,而且20歲左右就會開始體弱多病了。這種病傳女不傳男,然后就有了一個傳統,母親要為她的女兒寫一份愿望清單,當作祝福,要讓她好好地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呵,呵呵,滾蛋!祝福?如果祝福的話為什么還要生下來?我看是她們生前完不成的事情讓下一代幫忙吧!畢竟,她們只能活30歲啊,卑微得像只老鼠!
本大姐也就看在那個女人的骨灰的面子上,勉強幫她做做吧,然后——我就自殺!”
王一的眸子顫抖著,他扭頭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扭曲的女人,心情很壓抑。
他,也曾這樣敵視過自己的母親,不過他想的不是自殺,他想的是要讓那個女人知道,即使沒有她,自己也能好好地活著!然后活成了一個變態,呵!好笑啊!
帶著仇恨的人,能好好活著嗎?
“要不要打個賭?”王一扭回頭,抿嘴看著不遠處的天空。
棗式斜過眼睛,看著王一的側臉,“賭什么?”
“賭你會活著!”
“噗,哈哈哈,連最權威的醫生都不敢這么說。就憑你?”棗式露出不屑的笑容。
“賭嗎?”王一又重復了一遍。
棗式的笑容僵住,她皺眉看著王一認真的側臉,突然勾唇了,臉上露出一絲趣味:
“可以,如果你真能讓我活著,說不定可以當你女朋友哦!”
王一扭回頭,看著棗式美麗的臉龐,輕輕起唇:
“抱歉,我喜歡內褲!”
棗式愣住了,臉色黑作一團,她抬腳踢起一塊石頭,轉身走了,只有聲音遠遠地傳來:
“沒想到真是個變態!”
王一從棗式背后收回目光,走到了公園秋千旁,那里正躺著已經死絕了的家貓,鮮血仿佛是最諷刺的嘲笑——我能活著嗎?
“能!”王一低喃一聲,抱起這只灰色的貓走到了草叢里,他握著手里的刀,一下一下地插進土壤里,直到挖出一個坑才罷手。
將貓的尸體輕輕放進去,用土掩埋住,他把刀子插在了土包的后面。
“我不就還活著嘛!”
……
天色漸漸灰暗下來,溫度開始下降,王一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出了公園。他彎腰撿起早就掉落了的帽子,輕輕戴在了頭頂上。
沒了眼鏡的王一,露著那雙極好看的淡紅色眼眸,他輕輕瞇起,視線穿過街道、建筑,落在西邊通紅的火燒云上。
“雪之下陽乃,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
“阿嚏!”已經回到雪之下家別墅正在泡著熱水澡的陽乃忽然鼻頭發癢,忍不住打了噴嚏,浴缸里頓時蕩漾起了波紋。
“是小雪乃想我了嗎?”她慵懶地將身子浸在熱水里,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謝謝見君無夢的打賞,對了,群號已經改正確了,可以加了,當然,群有點冷,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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