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在諸天世界 請假一天,對不起了
聽到谷神通最后所言,方不言直接腦補成為兩個字,“你猜。”
“我懷疑你是一個假的谷神通啊,你也是穿越的吧!”
方不言內心瘋狂吐槽,表面上仍然是十分平靜,似乎是在思考谷神通究竟想要什么。
沉默片刻,方不言率先道:“人生在世,無非名利二字。”
隨即他又補充道:“當然像島王這般人物,自然不會淺薄至此。”
谷神通聞言淺笑,“你太過高看我了,我也是個俗人,俗人所求之物,也是我所求的。”
方不言道:“世間俗人求名,逐利,但是我并沒有貶低他們的意思。因為我也是俗人一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酒色財氣,才是紅塵,仙佛也是由紅塵歷練而出。”
“恕我直言,我確實不知谷島王想要什么”
“你跟我來。”
谷神通對方不言一招手,登上了那座鰲頭峰,“有不諧者吾擊之”七個大字被踏在腳下,方不言有一種歲月撕裂之感,仿佛梁思禽大破東島,裂石成文只在昨日。
“你說的好,大千世界,滾滾紅塵,咱們都是追名逐利之人。”
谷神通負手盯著不諧碑文,神情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世間除了名利,還有理想。”
谷神通聞言道:“理想嗎?你說的未必不對,昔年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是滿懷理想,對那些追名逐利之人是滿眼的瞧不上。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卻最終成了當年我最瞧不上的人了,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谷神通好像是在說起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只是聽完這個笑話,方不言并沒有笑。反倒是谷神通自己,卻笑的前仰后合,風度全無,再無素日之風。
“屠龍者終成惡龍。”
方不言道出這句話。
谷神通道:“此話怎講?”
方不言道:“許久之前,未知之地有一個村莊,有一天忽然來了一條惡龍,身長數十丈,全身覆堅硬的鱗羽,雙翅一揮便是一陣狂風,猩紅嗜血的眼睛比村口高高掛起的紅燈籠還要紅還要亮。
惡龍所到之處一片狼藉,不管是麥田還是房屋,老人還是小孩,只要被它口中的烈火接觸,立馬變成一堆灰燼。起先還有很多青壯年奮起反抗,可是惡龍刀槍不入,一口火焰便可燒盡所有,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是惡龍的對手。而且惡龍每年要求村莊獻祭一個處女。
哪里有暴力壓迫,自然哪里就有反抗。村民們雖然答應下來給惡龍供奉,可是心中充滿了憤怒。每年這個村莊都會有一個少年英雄去與惡龍搏斗,但無人生還。
這種情形不知過了多久,村里路過一位一位道人。這位道人仙風道骨鶴發童顏,一看就不是凡人。
村民說明原委并苦苦哀求之下,道人聯系村里的幾位智者一起制定了一個秘密計劃--屠龍計劃。
道人選了村子里天資聰穎的六十四名童男子,在一處不會被惡龍發現的地下修煉場里秘密學習屠龍之術。這里的要求很嚴格,每天都要按時學習。每年道人會隨機分配兩人進行比試,只有比試勝利者才能進入下一階段的學習,失敗者只能被淘汰。歷時五年之后,終于選出一位有資格拿起屠龍劍的屠龍少年,他被授予屠龍勇士的稱號,要代替村民消滅惡龍。
又是一年祭,少年扮做送給惡龍的少女,村民們的神情充滿了絕望之中的希望和一絲堅韌,很多婦女兒童都偷偷抹淚。風蕭蕭兮易水寒,英雄一去兮不復還。可是少年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朝英雄拔劍起,定要斬得惡龍歸。
可是英雄一去不復返,和他前面的所有屠龍勇士一樣,了無音訊。村民只當他也戰死,只能還如往常一樣,向惡龍年年供奉。
然而英雄雖死,精神仍在,每年都會有祭品送給惡龍,但是每年都會有勇士前去屠龍,惡龍不死,村民屠龍之心也就不死。”
谷神通道:“莫名的犧牲,實屬弱小者的無奈。但是他們的精神令人敬佩。”
方不言道:“谷島王莫非認為故事就完結了嗎?”
谷神通道:“結局還有反復嗎?”
方不言道:“若是結局到這里,不過是愚公移山的故事,你以為故事到此就結束了,其實真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其實少年英雄打敗了惡龍,只是打敗惡龍之后,他坐在惡龍寶座上休息。看著惡龍洞中的金銀珠寶和美女,想著自己的一身本事,少年雙眼發紅,身體逐漸變大,身上還長出了鱗片,英雄居然變成了惡龍。
但是居民不知道,他們至今還在想辦法培養勇士去消滅惡龍。”
有一天,又一個英雄出發去往龍穴,與惡龍展開搏殺,最終英雄用劍刺死惡龍,然后坐在尸身上,龍穴中充滿了無數珍寶。這位英雄看著閃爍的珠寶,卻動了惡念,沐浴于龍血中,慢慢地長出鱗片、尾巴和觸角,最終變成惡龍。
而龍穴深處,卻已經布滿了無數骸骨,有惡龍的,也有屬于其他英雄的。”
方不言將這個最早源于西方背景的故事魔改一番,改成此時人們容易接受的版本,對谷神通講述出來。
“當你凝視深淵,深淵同樣予你回視。”
方不言說出對這個故事的總結。谷神通乍聽到這句迥異于這個時代的詞匯與說辭,卻不以為異,道:“這句話似乎并非中原典籍出處,反倒是頗合極西之地的說法。而且與我前番之言相合,有心了。”
谷神通贊嘆一句。
他指的方才所言,正是那句“最終變成了曾經討厭的人”,這本是谷神通自己對于他這半生的感悟,一時有感而發。
不料方不言竟能聽懂他的心思,并且依此說出同樣的故事,借此發出同樣的感慨。
故事真偽性谷神通不愿做過多評價,難能可貴的是方不言萌體會到他的心情,這一點最是難以渴求。
正如高山流水遇知音,人生在世,自古以來,都是知音難覓。谷神通一時間對于方不言欣賞更深,也堅定了他原本的想法。
“嗯?”方不言道:“莫非谷島王還與極西之人接觸過,可知海外詳情?”
谷神通道:“東島孤懸海外,雖離中原富庶甚遠,卻勝在海貿繁盛,來往船只時常也能見到些許蕃夷蠻人,偶爾我也會與他們交流,這才知曉此界并非只有中原大地,海外還有未知之地無數。”
方不言道:“既然島王對海外信息知之甚詳,可有何等想法。”
谷神通道:“谷某如今守業已是艱難,無時無刻不是如履薄冰,兢兢業業,生怕哪天有了差錯,哪里還有別的心思。”
方不言笑道:“看來我明白島王所想了。”
谷神通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饒有興趣的問道:“愿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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