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唐思和說:變態
安隅眼中的趙家人,目無遠見,心胸狹隘。
而對于此時,趙家子女輩的人,更甚是再也無人能挑起大梁。
趙清顏空有野心,沒有謀略。
趙書顏,有謀略,但無那個命。
趙景堯?
思及此,她才想起,趙家還有一個趙景堯。
這日午后,徐家四少好夫人站在庭院里的一顆桂花樹下,憶起了往昔。
年幼時期、趙景堯的父母皆在,真正離去,是在她入趙家的第五年,十歲光景,但因自幼夾縫生存,許多東西都是懂的。
她的母親,在前五年內,有過一次身孕,卻因滾下臺階而小產。
此后,多處求子未果,而趙家人對她的態度因這人的不能生養更甚是極差。
她記得、趙家老爺子與老太太從未將她當成自家人對待,而她傻乎乎的伺候著二老。
那年冬天下了一場極大的雪,將這座城市變得一片寡白,屋頂上濃厚多的積雪將一切都掩藏在了底下。
屋外的植物一個個的都凍彎了身子,家里養的貓貓狗狗都窩在壁爐前不敢往外挪。
那日夜間臨近十點光景,趙家燈火通明。
也正是那夜,趙家老爺子同老太太對胡穗說了有史以來最為溫柔的一句話。
素來瞧不起她的人,今日竟然拉著她的手拍著她的手背,同她輕言細語。
為何?
只因、她們想將趙景堯過繼到趙波名下,而這理由,何其簡單,她不能生養。
溫柔下藏著的都是劇毒之針。
這話,不假。
最起碼那夜的趙家是不太平的。
而安隅也從門縫中看見,大人們的神色是變幻莫測的。
她敲了兩眼,正欲轉身離開,乍一回頭卻見身后有一身影筆直而立。
嚇得她倒抽一口涼氣,細看之下才知曉,是趙景堯。
在此之前,她們見過,不過是對彼此印象都不深刻罷了。
今日再見,這人沒了以往的陽光之氣,剩下的只是滿身的冷漠與疏離。
她瞧了他一眼,隨即轉身看眼身后的大廳,笑了笑,轉身離開。
她自己都無法自保,何來的心情去心疼旁人?
此后,在趙家生活多年,但凡她躲在哪個陰暗角落里,趙景堯總能很神奇的找到她。
即便是找到了,也不說話。
或許是在她被關在閣樓上時,偷偷給她送點吃的。
又或許是在某個紀念日,給她門縫里塞上些許錢。
這一系列的的事情做下來,她們二人都及其平靜,沒有過多的客氣與道謝,什么都沒有。
她與趙景堯在趙家都是不該有的存在。
都是外來人,所以很多時候,那種心靈陰暗的人在某些想法上總能默契的達到一致。
她被欺凌,被侮辱。
他總能在第一時間給她一絲絲溫暖。
許多時候,安隅想,那些悲慘的人生劇情根本就不該發生在趙景堯身上。
倘若沒有,這人、該是如何的溫暖。
2007年,徐先生的工作重心移到了s市,在那邊以大刀闊斧之勢拉開了開發區的建設與規劃,這日傍晚時分,安隅接到來自徐先生的電話,告知此時正在s市出差,今夜大抵是不歸家了,而后,在三叮囑、細心交談、直道身旁有人來喊,他才依依不舍收了電話。
行至十月,2007年所剩不多。
安隅在首都欲要弄死趙清顏,而徐紹寒欲要用金錢給徐君珩堆出一個高臺。
這二人,都投身到了繁忙工作中。
這夜間,徐紹寒的不歸家讓安隅沒了在家吃飯的心思,索性,約了宋棠出來開啟了這個冬日里的第一頓火鍋。
火鍋店包間里,二人脫了身上外套,擼了擼袖子一副擺足了架勢的模樣。
服務員陸陸續續送菜上來,安隅起身將店里窗戶推開。
只怕待會兒出去,頭發身上全是火鍋味兒。
臨了,待服務員走了,安隅一邊往桌子上去一邊問道;“市政那邊什么動靜?”
宋棠站在桌前拿著筷子往里面下肉片,話語平平淡淡;“能有什么動靜?趙市長這些年最會做的事情不是打太極便是撇清關系。”
這是他人生之路最擅長,也是最經常做的事情。
安隅聞言,伸手拉開椅子坐下,緩緩點頭;“那倒也是。”
隨即伸手,動起手將東西往火鍋里下。
這頓火鍋,如同平常的每一頓,唯一不同的是缺那么幾個人。
正吃著,宋棠手機響起,伸手接起,那側是陳宇的聲響。
大抵是詢問什么,隨后只聽宋棠道;“我們安總在擼火鍋,你來不來?”
那側、陳宇有一秒鐘停頓,隨即道;“來。”
地址報上,便收了電話。
私底下,她與陳宇等人關系應當算是好的,一起吃飯擼火鍋這種事情時常上演,而安隅也并未覺得有何。
只是這夜來的,不知是陳宇,還有一個唐思和。
“在附近見一個當事人,當真是個奇葩,”陳宇一坐下來便開始滔滔不絕的念叨著今晚的進展。
唐思和就較為淡定了,脫了外套掛在一旁衣架上,站在菜品旁瞧了瞧,伸手一邊解袖扣一邊望向安隅道;“整點兒?”
國人的習性很簡單,沒什么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若是解決不了,在整一頓。
安隅想,唐思和估摸著今兒被氣的不輕。
素來除去應酬不喝酒的人今兒開葷了。、
“我隨意,”她聳聳肩,表示沒問題。
“那就來點兒,”他伸手將袖子往上推,在問道;“白的?啤的?紅的?”
“白的吧!啤的脹肚子,等下火鍋沒吃多少全喝酒了,”這提議來自宋棠。
全票通過。
宋棠望了眼安隅,二人視線相對,想法應該是一樣的,唐思和今兒被氣的不輕。
期間,服務員將白酒送上來,唐思和要了新杯子給他們倒酒,似是想起什么問安隅道;“你那邊兒怎樣?”
安隅抖了抖手中青菜的油質,不急著回答,反倒是往嘴里送著,吃完之后才道;“就那樣,平穩向前。”
說著,伸手接過唐思和遞過來的酒杯。
陳宇端起杯子輕抿了口,瞇了瞇眼,而后側身看了眼唐思和手中的酒瓶子,許是覺得這酒不太好入口;想看清楚是什么牌子的。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別老跟人撓癢癢,要解決就一次性解決到位,咱又不閑,有那時間還不如去多賺點錢,”說著,他端起杯子跟唐思和碰了一個,在道;“看看我跟唐總,就是典型的教訓。”
以往的一個案子沒有解決干脆,以至于這會兒險些將他們的命給搭上了。
“有道理,”唐思和喝了口白酒,應和著陳宇的話語。
他倆當真是閑的。
以至于這會兒,焦頭爛額。
“溫水煮青蛙太耗費時間了,不如猛火燎原來的痛快干脆。”
唐思和伸手撈起火鍋里的肉片,往自己碗里送,隨即下了些青菜進去。
“拿鈍刀磨人才有快感,”安隅淺笑說著,靠在座椅上伸手朝唐思和揚了揚杯子,二人隔空相碰。
“變態,”唐思和睨了人一眼,低頭繼續手中動作。
“不變態能學法?”宋棠笑問。
“有道理,”他非常贊同。
“我勸你快點、許多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她們那群人,回過神來便能來反咬你,趁人病要人命才是王道。”這是唐思和給的忠告。
對于首都那個圈子里的人,他了解的太過透徹,自幼在那種環境下長大,即便是沒干過,聽也聽過她們那群人的陰險手段。
“不急、上帝欲要人死亡必先使其先癲狂,”她說著,伸手將青菜下進去。
如此平常的聚餐在她從業多年來,是常有的。
也并未有什么不妥之處。
宋棠也好,陳宇也罷都是如此覺得。
包廂里的氣氛尤其強烈,酒足飯飽之后,聊起了唐思和最近手中弄的一個案子。
這個案子,太詭異。
一個時隔多年的刑事案件。
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在這個案子里體現的淋漓盡致。
“殺人拋尸?”宋棠好奇問道。
“你猜不到的,”陳宇搖了搖頭,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宋棠。
宋棠起身,給眾人倒了杯清茶,欲要醒醒酒刮刮油;“你直接說不行?”
“這個案子如果上法治頻道,名字一定是這樣的,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法律工作者,若說沒有嗅到一點苗頭當真是假的。
宋棠不想聽了,及時打斷了陳宇的話語。
反倒是唐思和沉默了。
一瓶白酒四人平分,此時算不得醉,但最起碼稍有微醺。
他沉默良久,聽著陳宇跟宋棠之間的話語,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對安隅道;“你明兒得跟我去一趟,我得看看這件事情以女性的角度該如何看待。”
顯然,這是個糾結的案子。
唐思和的行為與表情足以證明一切。
這夜間,酒后散場。
四人一同離開,安隅伸手將長發撈過來嗅了嗅,還沒開口嫌棄,只聽唐思和道;“回去洗吧!肯定是做味道的。”
吃火鍋怎么可能沒味道。
行至樓下,涼風一吹,火鍋味更加濃厚。
她招呼葉城過來接人,這會兒,驅車而來的葉城乍一見到站在安隅身旁的唐思和時,頭皮發麻。
后背密密麻麻的爬上層冷汗。
心里只覺的自家太太當真是一萬個不長記性。
不知是她行的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是何。
葉城想,若是讓先生看見了,只怕是有該沒完了。
期間,驅車歸家路上,安隅開了窗子,透了透氣,欲要散掉自己身上濃厚的火鍋味兒。
等紅綠燈間隙,車窗落下,側眸,見到了熟人。
四目相對,僅是一秒之間便移開。
那就是那一秒,對方眼簾中的詫異與稀奇被盡收眼底。
“葉城、”她出生輕喚。
“靠邊兒聽下,我去買點東西,”她在道。
正開車的人將車往路邊移動,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安隅;“您要買什么,我去吧!”
“不方便,”她答,言簡意賅。
但足夠讓葉城閉嘴。
路邊是一處商場,安隅下車,提著包直直往地下一樓超市而去,而后,在那一排排的貨架后面開始逛起來,好似她真的是一個要買東西的人。
身旁,人影將至,隨后退開;“擼火鍋了?”
聞言,安隅笑了;“這么明顯?”
“還喝白酒了,”那人再補充了一句。
此時,二人震撼在貨架旁,低頭看著眼前東西,緩緩往旁邊去了。
“這么光明正大的出來,不怕被你老公發現?”身旁這人話,說的何其有深度?
有深度的旁邊路過的大媽不免多看了她們兩眼。
陰她?
“你都不怕你老婆發現我怕什么?”她反問回去。
身旁路過的大媽推著推車經過,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安隅見此,要笑不笑的望著身旁男人。
后者更甚是一臉看傻子的神色瞅著她。
搖了搖頭,走了。
行至食品區,拿著籃子開始挑選菜品。
安隅站在一旁,拿著西紅柿在掌心轉了轉,話語清淺,只有二人能聽到;“最近如何?”
“趙家那個老嫗又帶著她兒子回到醫院了,也就這兩天,我估計她又要開始找你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淺答,圍著臺面緩緩走動著。
轉而,視線落在一旁橘子上,恍然想起那日總統府,徐紹寒摘回來的橘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扯過一旁的袋子,撿了幾個橘子。
她告訴自己,如此做,不過是怕葉城懷疑罷了。
沒旁的。
身旁人見她如此,多看了一眼,沒言語。
“你這一招防患于未然當真是無人能比得過你。”
她低頭撿橘子,笑意淺淺;“人被逼急了,什么手段都出來了。”
“也是,”他說著,往別處去了。
而安隅呢?
她僅是撿了幾個橘子,行至收銀臺準備付錢時,猶豫了。
直至服務員問她還要不要時,她沉默數秒,微嘆息一聲、起了不要的心思。
開口道了句不好意思,轉身離開。
直至行至三五米遠,前行的人恍然頓住步伐。
站在原地。
糾結許久之后,轉身行至收銀臺,又將橘子拿走了。
倘若是用一句話形容安隅的感情世界,那便是,想愛、不敢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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