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娘親之腹黑小萌寶 【V053】母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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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目光一冷,探出手來,一把扣住了她手腕。
許賢妃沒料到這賤婦竟然還敢攔住她,還用臟手褻瀆了她的皇妃之軀
許賢妃本能地要將皓腕自俞婉的手里抽出來,奈何她常年嬌養在宮中,哪像俞婉常年勞作,力氣大得沒處使許賢妃只覺自己的腕子仿佛被一個冰冷的鐵鉗給鉗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她大聲厲喝:“放肆”
“俞姑娘,快放開娘娘。”掌事嬤嬤也走了過來。
俞婉看向掌事嬤嬤:“我可沒自報家門,您連我姓什么都知道了”
早把窗戶紙捅破了,這么說,不過是在打主仆二人的臉罷了,掌事嬤嬤倒是沒許賢妃這般動怒,只低低地嘆了嘆:“俞姑娘,你先放開娘娘再說。”
俞婉看向許賢妃:“那她得保證不打我。”
許賢妃冷聲道:“本宮是皇妃,打你又怎么了你竟敢對本宮如此大不敬,這是死罪”
俞婉淡淡地說道:“那我只好拉著娘娘一起陪葬了。”
許賢妃瞳仁一縮
這丫頭說什么拉著她一起陪葬她怕不是瘋了,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得出口
掌事嬤嬤也很是驚訝地看了俞婉一眼,儼然,她也沒想到俞婉會反過來威脅許賢妃,當真是不畏強權嗎
當然不是,俞婉心里,對上位者還是抱有敬畏之心的,只不過,那是在可以活命的前提下,她從沒把自己的骨氣看得比命更重要,磕個頭,低個頭,無關生死,皆非大事,然而世上偏偏就有一種人,即便你卑躬屈膝,低進了塵埃里,她也還是要狠狠地踐踏你,恨不得能一腳踩死你。
左不過都是死,何必憋屈地死
“本宮誅你九族”許賢妃大怒。
“娘娘若是死了,怎么誅”
“你”
真到了那一步,俞婉相信燕九朝無論如何都會保全她的家人,不過眼下,俞婉并不覺得許賢妃真會與自己魚死網破。
掌事嬤嬤語重心長道:“俞姑娘,有話好好說,這里畢竟是皇宮,俞姑娘以平民之軀冒犯皇妃已是大大的不敬,真傳出去,確實夠治俞姑娘死罪的。”
俞婉一瞬不瞬地看著許賢妃道:“那娘娘是保證不打我了嗎”
許賢妃冷冷地哼了一聲。
俞婉淡淡地放開了許賢妃。
下一秒,許賢妃另一只手便朝俞婉扇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俞婉輕輕松松
松地避開了。
許賢妃撲了個空,幾步踉蹌,險些沒栽倒在地上。
待穩住身形后,許賢妃惱羞成怒地瞪向俞婉:“來人給我把她拿下”
殿外的太監嘩啦啦地涌了進來,將俞婉團團圍住。
俞婉眸光一凜道:“娘娘,你殺了我,就不怕少主府會找你麻煩嗎”
“少主府”許賢妃狐疑地瞇了瞇眼,“你和少主府什么關系”
不可言說的關系,誠然,這個不好與許賢妃挑明,俞婉避重就輕道:“我是少主府三位小公子的救命恩人,難道娘娘在打聽有關我的消息時,漏掉了這么重要的一條嗎看來娘娘的探子不怎么樣啊”
屏風后的黑衣人低下頭,許賢妃著急線報,他確實有諸多沒打聽到的。
許賢妃死死地盯著俞婉,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么破綻,然而令她失望了,俞婉神情坦蕩,眼神沒有絲毫閃躲。
掌事嬤嬤小聲道:“娘娘,少主府的小公子曾讓拐子拐走了,是在蓮花鎮被救的。”
而俞婉是蓮花村的人。
俞婉再下一劑猛藥:“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少主府查證。”
她都這么說了,許賢妃當然相信,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許賢妃忽然譏諷一笑:“你想借本宮的手,把你受困的消息帶到少主府去,本宮險些就上了你的當。”
俞婉心下一驚,這女人,還真是理智得可以,明明都快氣死了,卻半點兒也不糊涂。
許賢妃撣了撣衣袖,從容地坐回了主位上:“我就說你借了誰的膽子,敢與本宮對著干呢少主府確實夠讓本宮給你幾分薄面的。”
俞婉看向她:“只是夠給幾分薄面嗎,娘娘”
許賢妃的笑容淡了淡:“你別蹬鼻子上臉,你真以為自己萬無一失嗎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燕九朝已經出城了,本宮就算把消息給你帶去少主府,也沒人趕來救你了。”
俞婉捏緊了手指,那家伙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京了,難道天要亡她
“但燕少主總會回來的”
“回來黃花菜都涼了。”許賢妃倨傲地打斷俞婉的話,“你也別嚇唬本宮,燕九朝會找本宮秋后算賬之類的話,本宮既然敢處置你,就有一百種不怕他算賬的辦法。”
是的了,自己犯在她手里,真相如何,還不是許賢妃一句話
等燕九朝回來,許賢妃早把自己摘干凈了。
這個女人,心機真是深得可怕,比顏如玉
玉難對付多了。
許賢妃冷漠地說道:“來人,把她給本宮押下去”
“蕭夫人到”
殿外,響起了一聲嘹亮的通傳。
許賢妃的面色就是一冷,不待她開口讓把人攔住,便有一隊護衛殺氣騰騰地沖了進來,隨后,上官艷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
她一襲素白廣袖留仙裙,外罩一件半透明淺金色紗衣,整個人光芒四射,艷如驕陽。
六宮粉黛,在她面前,瞬間失了顏色。
上官艷的出現,讓原本雍容華貴的許賢妃,頃刻間被襯成了土渣子。
許賢妃的臉色沉了下來:“蕭夫人,你帶著一群男人闖進本宮的寢殿,可知是大不敬的死罪”
上官艷莞爾笑了笑,說道:“他們都是燕王府的太監,嚴格說來,算不得男人。怎么娘娘不信啊脫褲子”
護衛們果真去脫褲子。
俞婉心驚肉跳
一言不合脫褲子,這什么操作
許賢妃惡寒地撇過臉
掌事嬤嬤擋在她身前,對上官艷道:“蕭夫人”
上官艷擺了擺手,護衛們脫到一半的褲子又給唰唰唰地系了回去。
許賢妃給掌事嬤嬤使了個眼色,掌事嬤嬤讓到一旁,許賢妃望向大殿中央的上官艷,面若冰霜地問道:“蕭夫人,你帶著一群太監擅闖賢福宮,究竟是何用意”
上官艷笑靨如煙道:“沒什么特別的用意,就是我想吃醉仙居的菜了,可去了醉仙居才發現他們的廚子讓人請走了。”
這話,騙傻子都不夠。
許賢妃眸光冰冷道:“所以你就帶著護衛,上本宮的賢福宮來搶人了”
上官艷無賴地說道:“哪里哪里我怎么敢和娘娘搶人我是來娘娘宮里蹭飯的。”
她說著,冷冷地看了俞婉一眼,拿腔拿調地說道,“還處在這兒干什么想餓死娘娘與本夫人嗎還不快去做菜”
“是。”俞婉欠了欠身應下,轉身朝殿外走去。
“慢著,本宮讓你走了嗎”許賢妃淡淡地叫住了俞婉。
俞婉恰巧走到上官艷的身旁,雖不知上官艷是怎么得知消息的,但她明白,上官艷是來給她解圍的。
她用余光睨了睨上官艷,上官艷抬了抬手,目光始終與座上的許賢妃交匯:“你先走。”
許賢妃冷下臉來:“本宮沒答應放她走”
上官艷的笑容淡了下來:“賢妃娘娘。”
雙方的高手皆露出了兇光,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許賢妃不屑地說道:“上官艷,你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年的燕王妃嗎從你改嫁的那一天起,你就不是皇室中人了,本宮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擅闖賢福宮的事,本宮可以不追究,但這個女人,你不能帶走”
上官艷抓住俞婉的手:“我若一定要帶她走呢”
許賢妃唇角一勾:“那本宮只好連你一起抓了。”
她話音剛落,殿外又響起一道通傳聲:“陛下駕到”
許賢妃眉心一跳,這個時辰,陛下怎么來了
她看了看一旁的上官艷,上官艷沖她得意一笑,她暗暗咬牙,是上官艷把皇帝請來的這個女人,沒嫁入后宮真是可惜了
許賢妃與上官艷親自去正殿恭迎皇帝,俞婉被留在了偏殿,上官艷的護衛將她團團圍住,與賢福宮的高手虎視眈眈,殺機一觸即發。
“臣妾叩見陛下,陛下萬安。”許賢妃換上了溫柔的笑容,輕輕地行了個福禮。
上官艷也上前行了一禮:“臣婦叩見陛下。”
皇帝的眸子里掠過一絲驚訝:“蕭夫人也來了”
許賢妃張嘴,正欲告她一狀,上官艷搶先一步道:“是啊是啊,是娘娘請我來的”
許賢妃目瞪口呆,我幾時請你來了
正欲辯解,皇帝又開口了:“你這又是叫上朕,又是叫上蕭夫人的,是有什么驚喜嗎”
“當然有了娘娘從民間請了厲害的廚子,想給陛下做頓好吃的”上官艷的嘴快得許賢妃想插話都插不上。
“原來如此。”皇帝看向許賢妃,眼神溫柔了些,“朕自病愈后,胃口一直不大好,愛妃有心了。”
眼下再來說那廚子不是為皇帝請的,已經不可能了,許賢妃只得暗暗吃下這個啞巴虧。
“娘娘,陛下已經來了,可以讓廚子去準備晚膳了。”上官艷笑著對許賢妃說完,絲毫不給許賢妃開口的機會,忙不迭又對皇帝道,“陛下有所不知,娘娘請的是醉仙居的廚子,就是廚神大比上贏了天香樓的酒樓,它家有個女廚子,廚藝可好了,都說是第二個杜娘子呢”
“是嗎”皇帝也聽說過杜娘子,卻無緣一嘗她的手藝,“趕緊上菜吧,朕餓了。”
卻說秦爺被吳公公堵在小廚房,連只蒼蠅都放不出去,秦爺急得焦頭爛額,險些萌生把吳公公一根搟面杖悶暈的念頭,好在俞婉及時出現了。
“俞姑娘”吳公公愣了一把。
俞婉神色無波道:“陛下讓我來做菜,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吳公公瞠目結舌:“當、當然。”
俞婉進了小廚房。
秦爺一把將她拉到角落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沒受傷。”就是膝蓋跪久了,有點兒疼。
秦爺暗松一口氣,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賢妃和你說了什么怎么把你扣了那么久”
俞婉道:“說來話長。”
秦爺想了想:“是不是她誤會你和二殿下的關系,為難于你了”
“嗯。”俞婉點點頭。
“這事兒怨我”秦爺拍了自己一腦瓜子。
俞婉平靜道:“許賢妃的召見,你攔不住,不怨你。”
話雖如此,秦爺依舊無比自責,虧得俞婉是沒事,可萬一出了呢,他這輩子怕是都會良心不安了。
想到什么,秦爺道:“對了,你方才說陛下來了,是怎么一回事”
俞婉走到灶臺前,打開裝著臭豆腐的罐子:“回頭慢慢與你說,先做菜吧,別讓陛下等急了。”
正殿中,皇帝與許賢妃、上官艷坐了下來。
許賢妃吃了個啞巴虧,心有不甘,自然不會讓白白讓上官艷把人放跑了,她望向上席的皇帝,溫柔一笑道:“既然陛下想嘗那位小杜娘子的手藝,不如今日的菜全交由她做吧。”
這都是小事,皇帝真正在意的還是許賢妃的一番心意,當下便答應了。
許賢妃垂眸,用杯蓋撥了撥浮動的茶葉,一個鄉下丫頭,她就不信她的廚藝真能好到哪兒去屆時吃得陛下不快了,再光明正大地處置她,還省得臟自己的手了。
秦爺一聽說是俞婉主廚,頓時雙腿一軟,俞姑娘做臭豆腐是不錯,可別的菜簡直就是災難了哇把皇帝吃吐了咋辦會不會一怒之下砍了他們腦袋哇
“我我我我覺得,咱們就做一道臭豆腐宴好了,炸臭豆腐,煎臭豆腐,蒸臭豆腐”
秦爺掰著手指頭數到一半,俞婉拎著菜籃出去了。
秦爺面色一變:“你、你干嘛”
俞婉道:“摘菜呀。”
你還真敢摘呀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第一道菜被呈上桌了,是臭豆腐三拼,用了三種餡料,第一種是腐乳醬,第二種是大伯腌制的蘿卜丁,第三種是俞婉腌制的酸筍丁。
三種濃烈的臭味糅合在一起,
,簡直是進了臭的殿堂,盤子端進屋的一霎,皇帝險些沒吐了
許賢妃嫌棄地捂住鼻子:“這都什么東西啊”
唯獨上官艷的口水嘩啦啦的,早在魏府就想吃了,結果讓小丫鬟防得死死的,她今日特別機智地把她留在府里了
上官艷二話不說,夾了一塊臭豆腐塞進嘴里,這是酸筍餡兒的,豆腐皮酥得能咬出聲音,豆腐心卻能嫩得能夠吸進去,酸筍口感冰涼,冷臭冷臭的,再配上臭豆腐本身的味道,一口咬下去,鼻孔都在冒臭氣
吃干抹凈的上官艷,這才想起皇帝還沒動筷子呢,忙面不改色地說:“陛下,沒有毒”
試菜的小太監:明明是你自個兒忍不住
臭豆腐味道確實不錯,只可惜,皇帝并不喜歡。
不喜歡就對了,雖然她很喜歡,許賢妃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比起口腹之欲,自然是處置那丫頭更為重要。
“浪得虛名”皇帝淡淡地放下了筷子。
俞婉最難得出手的菜式就是臭豆腐與酸筍,這兩樣都沒打動皇帝,后面就更不可能了,當后面幾道菜呈上來時,皇帝已經沒有品嘗的興致了。
試菜的小太監,嘗了一口,一把捂住胸口。
許賢妃見他這副要干嘔的樣子,樂得不可開支,忙夾了一筷子放進皇帝碗里:“陛下,您嘗嘗吧。”
這是一片不知什么食材做出來的糕點,質地粗糙,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土腥味。
“陛下。”許賢妃期盼地看著皇帝。
皇帝不忍拂了她面子,硬著頭皮吃了一口,緊接著,他的胃里一陣翻滾
汪公公見狀不妙,趕忙端了痰盂過來
上官艷也嘗了一口,媽呀,要砍頭了
許賢妃樂壞了。
皇帝最終沒吐出來,他忍住了。
皇帝擺擺手,讓汪公公退到一旁。
下一秒,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皇帝竟然拿起筷子,把那塊險些吃吐自己的糕點,一口一口地吃下去了。
“陛陛下”許賢妃不明白這是怎么了。
“這是榆錢。”皇帝哽咽地說,“朕在冷宮時,時常餓肚子,冷宮有一株榆錢樹,母后就摘了榆錢葉子,給朕和六弟做榆錢糕吃。”
可太后的廚藝并不好,太后是大家閨秀,千金之軀,如何懂廚藝做出來的東西,總是難吃得要死。
皇帝淚流滿面:“母后的榆錢糕就是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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