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罪臨 15.解圍
明一與打手之間,相隔不到兩米。
一個年輕媽媽正在為女兒綁鞋帶,攥著三只氣球的萌娃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抬頭看著明一。
就在路人紛紛驚叫著躲開,十幾名打手身形一動往明一沖來、年輕媽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之時,一枚黑色飛針精準穿過綁著三只氣球的繩子,直接刺入其中一人的腿上。
“啊!”一聲慘叫。
幾乎是同時,另三枚飛針,一一釘入另三名打手腿部,如男中高音合聲般的慘叫聲響起。
沒有人看清那個身材頎長的華州年輕人的動作,離他最近的年輕媽媽只覺得迎面有風撲來,剛剛還站在那兒的人就不見了。
兩個沖在最前面的打手,在同伴被不明武器刺中的當兒,未及反應,人就往后飛了出去。
緊接著,慘叫聲接連響起。
十幾名打手在短短五秒鐘之內,悉數倒地,只剩下那個嘴里喊著上自己卻躲在最后、手執兩把短刀的男人還站著。
他錯愕地掃了眼倒地的同伴,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驚恐得渾身發顫。
明一就站在他身后。
有什么東西抵在他腰椎的位置。
“很抱歉!”
男人渾身一抖,以為自己這下完了,剛想著搭句話,便聽身后的人又說道:“快離開這里,女士。”
明一向正前方被嚇傻了只顧得上將孩子摟在懷里的年輕媽媽,表示誠摯的道歉。
女人這才緩過神來,抱起孩子匆匆離開。
“用刀,光oss擺的好看,可沒用。”
話音落,男人便覺得眼前有光閃過,手中兩把短刀掉落在地。
一秒后,他才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
“現在趕去醫院的話,或許你的手還有救。”明一走到男人面前,冷聲道:“前提條件是我肯放了你。所以,告訴我,誰指使你們來的?”
不費吹灰之力就挑了十幾人的手筋,說明這只是一幫不入流的打手,與殺手二字毫不沾邊。
這種人根本沒什么忠誠度可言,尤其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
“ok,ok,我,我告訴你…貝克,貝克尼尓森,我說的是實話…饒了我!我,我們是沖懸賞令來的。100萬,殺了那家伙就有100萬!啊…”
男人將手腕按在兩腿上,以阻止血流的太多,渾身發顫,嘴唇也迅速開始發白。
明一掃了眼倒在地上抱著雙手或捂著大腿根部、跟殺豬似地嚎成一片的打手,又問道:“哪個貝克尼爾森?說清楚。”
“卡朋特,卡朋特家的貝克先生。”
明一取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法令紋極深的中年男人的照片。
“是這個人嗎?”
面色越來越蒼白的男人痛苦又驚愕地點頭,“是,是,就是他。”
將手機塞進衣袋,快速回收了扎在幾個打手腿部的黑針。
“在這兒等著。”
拋下這句話,在救護車的鳴叫聲從遠處傳來之時,明一轉身往水晶宮酒店側門跑去。
酒店19層,1906房內。
維克托有些不安地盯著手機,豎起耳朵時刻注意著外邊走廊的動靜。但實際上,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他根本什么都聽不到。
當明一來到19樓時,里昂也解決了維修間的3個槍手以及埋伏在樓道的5個殺手。
明面上的危險,基本清除干凈。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來到1906接上維克托,順利抵達頂層總統套房。
雖然看不到墨鏡后頭的眼神,但通過神以接駁,明一了解到里昂對自己已經相當信任了。
關上門后,維克托眉頭仍緊擰著,焦急道:“父親那邊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不知道…”
正說著,手機響起。
維克托立馬接起父親的來電,走到一旁匆匆說了幾句。
“瘋了!瘋了!到底什么人?”維克托掛斷電話后,面色發寒地說道:“父親馬上到,路上也遇到了兩批殺手。里昂,保險起見,麻煩你去趟地下停車場。”
里昂沒有半句多余的話,轉身便離開套房。
“明…”
明一抬斷維克托的說話,問道:“你母親中的是什么毒?”
“巴法林,醫生說是一種能令人深度昏迷的神經毒素。”維克托如實回答。
位于水晶宮頂層的總統套房有三大塊落地玻璃窗,明一觀察了一眼窗外,除了遠處三幢超100層以上的超高層建筑之外,就近處沒有比這更高的存在。
保險起見,明一將窗簾一一拉上。做完這一切后,他示意維克托坐到沙發上,又問道:“你平時有吃早餐的習慣嗎?”
維克托有些納悶地搖了搖頭,“我很少早起,第一餐基本都是在早午餐時間。”
明一想了想,又問:“你母親中毒之后,馬龍先生是什么反應?”
“人人皆知我父親深愛我母親。母親是他最寶貴最重要的人,你說我父親會是什么反應?”維克托不解地說道:“明,你問這些是什么意思?”
明一沒有回答,擰著眉頭在偌大的套房客廳里來回踱起步子。
“還有,明,你能否回答我,你是從哪里得知有人埋伏我的消息?請你相信,我并不是懷疑你。我不會也不可能懷疑自己的朋友,只是這一切太突然,太匪夷所思了…”
“好,你再回答我兩個問題。”明一定下腳步,盯著維克托,道:“你知道自己會被暗殺對不對。”
維克托不假思索點頭。
“而你知道的暗殺本該發生在生日宴上,對嗎?”
維克托遲疑了一秒,又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明一說道:“不過,現在沒時間解釋,等我回來再說。”
“你要去哪?!”維克托突然覺得明一此時離開,令他有點兒安全感缺失。
“放心,你在這里很安全。不過,保險一點,最好別靠近窗邊。”
正當明一準備離開之時,門開了。
在兩排黑西服保鏢的護衛下,一個身穿灰格大衣、戴著茶色眼鏡、深褐色頭發梳著挺括的背頭、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面相溫和的老者,走進房內。
“父親!”維克托非常尊敬地低了低頭。
年近七旬的教父馬龍吉諾維塞,毫無老態龍鐘的頹靡之像,看上去精神矍鑠、風度翩翩。
有趣的靈魂也得配上美好的肉體,方能俘獲當年全球十美之一的絕代佳人。所以,凡妮莎會傾心于這樣一位黑手黨教父,也不是毫無理由的啊。
馬龍應了一聲,對兒子遇刺一事表現的非常淡定。
也是。作為一位久飄于江湖的大佬,什么場面沒見識過。
馬龍吉諾維塞掃視了一眼拉著的窗簾后,對明一禮貌地點了點頭,并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這位是?”
“我的朋友,明一。”維克托立即為父親介紹。
馬龍哦了一聲,伸出手,“你好啊,小伙子。”
明一伸手與馬龍握了握,非常有禮地回道:“您好!”
“父親,您剛剛…”
維克托剛開口,便被馬龍抬斷說話。
老爺子上下打量著明一,笑道:“在這亂轟轟的時候站在身邊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維,你要珍惜這位難得的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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