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老祖宗落淚,淚水化混沌之淚

柳五海的插煙讓老祖宗驚為天人，而今，子孫二泉飛升了，他修為才祖境，但不要臉的程度已經突破了天際，直接撲過來吻了老祖宗的腳。

這讓老祖宗有些顫栗，有些興奮，同時無比的自豪。

因為這讓他想起了，曾經在地球上，他還是龍衛的龍神時候，一次執行任務過程中，拯救了某個國家的女王，結果，那個女王就吻了他的腳！

那女王說，這是最高的禮儀，最深沉的尊敬！

“二泉，不愧是老祖宗當年寄予厚望的子孫啊！”柳凡心中感慨，看向柳二泉的眸光，越發的柔和，慈祥。

站在旁邊的柳齊齊，深受觸動，低垂著腦袋，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似乎學到了點什么，卻又朦朦朧朧如隔了一層紗……

這時候。

老祖宗詢問柳二泉，讓他大膽講出自己的故事。

“告訴老祖宗，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么慘絕人寰的事？！竟頹廢落魄至此……”

柳凡聲音溫和，如清風徐徐，直擊柳二泉的心房。

柳二泉渾身一顫，莫名的，他感受到無比的溫暖與舒適，仿佛小時候娘親撫摸他的額頭，又仿佛躺在了爹爹的懷抱，被爹爹保護……

柳二泉完全放松下來，內心緊閉的大門，轟然打開，壓抑的情緒如海嘯般傾瀉出來。

“哇——”

柳二泉哭了，哭的稀里嘩啦。

“二泉叔你哭啥哭，像個孩子一樣……”

柳齊齊說道，柳二泉的哭聲戛然而止，仿佛踩了急剎！

剛才太忘情的釋放自己，竟然忘記了旁邊還有個晚輩，這臉丟大發了！

柳齊齊抬頭，向老祖宗得意一笑，道：“老祖宗，看，我把二泉叔哄開心了……”

老祖宗聞言，瞪了他一眼。

“撲通！”

柳齊齊身子360度一個旋轉，暈倒在地，昏睡了過去。

“哼！”

“敢打擾本老祖宗裝逼，輔導自己的子孫的心理健康，不雷劈你算便宜你了。”

柳凡冷哼一聲，看向目瞪口呆的柳二泉，再次展露笑容，道：“來，二泉，我的乖子孫，繼續哭，把內心的悲與痛，都哭出來！”

“男人哭吧不是罪……”

老祖宗的聲音，非常魔性，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可以滲透靈魂，觸動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柳二泉再次感受到了娘親手撫摸額頭的溫暖，感受到了爹爹懷抱的安全，他渾身再顫，眼睛迷離，而后放聲大哭。

“哇嗚——”

“老祖宗，子孫心里苦啊，心里累啊，子孫幾次都想跳進星空之河自盡算了。”

“可是，死了好幾次，就是死不掉！”

“星空之河的水，淹不死子孫啊，子孫把星空之河都喝干了……”

柳凡聽得一陣吃驚，心痛無比，一抹眼睛，一滴淚水滑落在了柳二泉的手上。

“滴答！”

這不是普通的眼淚，而是混沌之水。

發乎情，起于愛，至純至真，晶瑩的像琥珀，剔透如鉆石，閃耀著九彩之光，上面彌漫著星云般的光彩，非常美麗。

柳二泉一時間，呆了！

修煉了上千年，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眼淚。

但瞬間，他驚醒，手捧著這滴眼淚，抬頭望著老祖宗，臉色惶恐，震驚，又自責的道：“老祖宗，您您您……您哭了，子孫對不起您啊，子孫竟然讓您老人家落淚了！”

“求老祖宗別哭，求老祖宗笑一個！”

柳二泉慌了神，抓起老祖宗的腳，又“吧唧”吻了一個。

老祖宗如觸電般，一陣激動，瞬間笑了。

“哈哈哈，我的傻子孫啊，老祖宗修為通天，早已看破生死，如何會哭？！剛才只不過是有感而落淚罷了！”

柳凡笑著說道，柳二泉一陣疑惑，道：“可子孫分明看到，老祖宗您落淚了？！”

柳凡起身，摸了摸柳二泉的腦袋，道：“我的傻子孫啊，落淚并不一定是哭了！”

“有人開心了，會落淚，有人失落了，會落淚，還有人做噩夢了，也會落淚，甚至眼睛進沙子了，也會落淚……剛才，老祖宗是心中有感，便流了一滴淚！”

柳二泉恍然。

柳凡道：“好了，哭過了，那么現在，請說出你的故事吧！”

柳二泉長嘆一口氣，道：“老祖宗，子孫……”

說到這里，他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齊齊，發現他真的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了，這才繼續說了起來。

“當年，子孫一直以為，小小他娘親是難產死了，后來才發現，她竟然沒死，而是生了小小后，假死回星空家族去了。”

“她本是星空中一個家族的圣女，和子孫意外相愛，意外有了小小，后來她發現自己的家族找了過來，為了保護柳家，保護我和小小，她便忍痛假死，而后離開了天蝎星，回到了家族。”

“后來，在小小八歲的時候，她回來了一次，卻變化了容貌，穿著一身紫衣，為我和小小做了晚餐，熬了小米粥，然后再次消失，可我那時候，傻傻的不知她就是小小的娘！”

“一晃，千年過去了，當子孫一次意外找到她的時候，她已耗盡本源，白發蒼蒼，只來得及給我說了一句話，便徹底香消玉殞。”

說到這里，柳二泉閉嘴沉默了，還看了一眼老祖宗。

老祖宗柳凡明白子孫的意思，于是很配合的問道：“小小她娘說了什么？”

柳二泉精神一震，瞬間再次進入狀態。

“她說，不要報仇，若有來世，還要為我熬最喜歡的小米粥喝……然后，她就死在了子孫的懷里，嗚嗚嗚，老祖宗，子孫當時心就碎了。”

“子孫修為那時候已是大帝巔峰，祖境不出，子孫無人爭鋒，祖境若出，子孫也可一戰！”

“可奈何，小小她娘，不讓我幫她報仇啊，看著那個家族，子孫無比痛恨，想將他們的星球打爆，想將他們的那片星空徹底放逐黑洞，可是想起了小小她娘臨死的交代，子孫不能啊……”

柳二泉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濕了衣衫，在老祖宗的跟前，哭泣傾訴。

老祖宗心中一嘆，看子孫哭的難受，就遞了一塊手帕。

柳二泉老眼垂淚，本想拒絕，卻忽然發現，老祖宗的這塊手帕竟然是一件上古神器，散發著朦朧神光，如云彩一般美麗，于是急忙接了過來，藏進了懷里，然后用袖子擦淚。

老祖宗愣了一下。

子孫的騷操作，總是在不經意間讓他懵逼。

“小小知道這件事嗎？”柳凡問道。

柳二泉搖頭，“子孫沒給他說，這件事，子孫一個人擔著就可以了，都過了這么多年，子孫不想讓小小承受這份悲痛。”

柳凡聞言一嘆，“哎，這蒼茫世間，從來都沒有什么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罷了！”

說著話，摸了摸柳二泉的腦袋。

“我的乖子孫，你是個好子孫，也是個好丈夫，更是個好父親，老祖宗以你為榮，因你而自豪！”

“加油，努力，奮斗，未來的路還很精彩，老祖宗會一直陪著你的。”

老祖宗溫暖的話語，慈祥的笑容，還有摸頭殺這個親切的動作，讓柳二泉激動的伏地磕頭，眼中熱淚盈眶，死寂而悲涼的心都開始滾熱起來。

他身上的頹廢之氣一掃而光，整個人仿佛毛蟲破繭成蝶，鳳凰浴火重生，煥發出了一種斗志昂揚的精氣神，滄桑渾濁的眼睛也變得銳利有神。

在老祖宗的安慰下，柳二泉找回了自己，重新“活了”！

“去吧，我的乖子孫，六天后，就是家族大宴了，老祖宗期待你的節目！”

柳凡道，而后神秘一笑，“該來的，都會來，真真假假，何必在意，因為一切，命中早已注定……”

柳二泉聽得茫然，卻依舊磕頭行禮，抱起昏睡的柳齊齊，退出了大殿。

將柳齊齊送給了守衛的族人帶了回去，柳二泉急忙跑遠，來到了外面的街道，看著街道上，夕陽下，人流如織，他一陣興奮。

然后，柳二泉左手拿出了上古神器手帕，右手拿出了一滴琥珀般晶瑩的老祖宗混沌之淚，激動的眼睛放光，身體顫抖。

“千年修煉，我的演道終于終于大成了，我的演技把老祖宗都給演了，把老祖宗征服了，還得了兩件寶貝，哇哈哈哈……”

柳二泉笑得肩頭抖動，非常興奮，老樹皮般的臉上，皺紋如菊花般簇起。

這時候。

夕陽西下，太陽從云縫里射出，照的天帝城金燦燦一片，仿佛來到了黃金神國。

遠處街道上，擺地攤，做生意的人，相繼出攤了。

巷子里，一個推著小攤車的女人系著紫色圍裙，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頭發已經花白。

她在夕陽下，紫衣如花，迎著人流，大聲吆喝了起來……

“賣小米粥咯！剛出鍋的小米粥，又糊又好喝……”

柳二泉聽到了這聲音，身子如過電般的猛然一顫，眼睛陡然瞪圓。

他抬頭急忙望去，一下子在人群中，看到了那紫色的身影，看到了那熟悉而陌生的背影。

霎時間。

柳二泉嘴唇哆嗦，手指顫抖，上古神器手帕和老祖宗混沌之淚齊齊掉落在了地上。

而他如樹皮般滿是皺紋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濁淚滾滾……

一瞬間，腦海轟鳴，他明白了老祖宗剛才臨走之際說的那句話……

“該來的，都會來，真真假假，何必在意，因為一切，命中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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