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隨和的我不是魔頭 269,玉如意砸腦殼,這才叫天尊范兒
倪坤感應到東南有人氣,遂與陸昔顏往東南方向飛去。
受靈霄天界天地法則所限,二人遁速慢了九成九。
足足飛遁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到了兩條人影。
那兩人影,正自一前一后,一追一逃。
前頭逃跑的,是個身著黃裙的美貌少女,氣息孱弱,僅是剛剛渡劫未久的半仙。
后頭追趕的,是個白凈秀氣的白衣青年,有人仙修為。
那白衣青年本是貓戲老鼠一般,一邊不緊不慢地追趕,一邊嘿嘿怪笑著調笑:
“林仙子,別費勁兒了,你呀,逃不出本公子的手掌心的,還是乖乖從了本公子吧……”
剛說到這里,望到前方遠遠有人飛遁過來,那白衣青年道聲晦氣,遁光陡然增快倍余,瞬間追至黃裙少女身后,大袖一拂,飛出一道晶瑩絲網,一下就把黃裙少女籠罩在內,從頭到腳裹成粽子。
黃裙少女驚呼一聲,剛待呼救,就聽前方傳來一道正氣凜然的聲音:“放開那個女孩!”
聲到人到,兩道遁光倏忽而至,遁光一斂,現出兩條身影。
一個是兩鬢斑白,豐神俊朗,一手持拂塵,一手托青玉如意的儒雅道人。
一個是長身玉立,黑衣如墨,懷抱劍器的冷面劍客。
看到這二人,感受到二人那強大的氣息,黃裙少女如見救星,含著一汪熱淚,滿懷期待地求救:“兩位前輩,救救小女子……”
那白衣青年則是呵呵一笑,彬彬有禮地對著倪坤、陸昔顏拱手一揖:
“在下云玉蟾,人稱惜花公子。不知二位道友如何稱呼?攔住在下有何貴干?”
陸昔顏冷笑一聲:
“我們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叫你放開那個女孩,你是耳朵聾了,沒有聽到嗎?”
她這話很不客氣,可那云玉蟾竟不羞惱,仍是彬彬有禮,笑容可掬:
“二位道友何必如此?這位林仙子,乃是純正的玄陰之體,修行至今,一點元陰未泄。若將之采補,大益修為。
“如果二位看不過眼……不如這樣,小弟愿與二位道友,分享這位林仙子的元陰,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倪坤眼角微微一抽,萬萬沒有料到,世間竟有如此奇葩。
陸昔顏則是不屑地一撇嘴:“我們對庸脂俗粉不感興趣!”
那黃裙少女粉臉漲得通紅,看著陸昔顏的眼神,滿是幽怨委屈。
那云玉蟾則是微微一怔,干笑兩聲:“二位道友眼界夠高,在下佩服……”
“少特么廢話!”陸昔顏不耐煩地一擺手:“這個女孩我們救定了,你特么放是不放?”
云玉蟾笑容漸斂,看向倪坤:“這位道友也是一般想法?”
“正是。”倪坤微笑點頭:“雖然我二人對庸脂俗粉不感興趣,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等俠義輩的本分。”
黃裙少女嬌軀一震,貝齒緊咬嘴唇,極力忍哭,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云玉蟾笑容化作冷笑,語帶威脅地說道:
“二位這就有些不識抬舉了。云某人一番好心,邀請二位共同享用林仙子,可二位居然如此咄咄逼人……真當云某人怕了你們嗎?”
倪坤一揮拂塵,含笑道:
“惜花公子你也就只是區區一個人仙,究竟是誰,給了你勇氣,讓你敢于在我們兩位圓滿人仙面前,如此大言不慚?”
嗯,倪坤雖然已開始修煉無名功法第七重,按道理,境界應該能與初階地仙對標了,但他化身煉氣修士時,氣息還是只圓滿人仙境界。
這不是他想扮豬吃虎,實在是條件不允許,只能如此。
至于陸昔顏,戴著天尊面具時,不僅氣息只有人仙境界,實力也只能發揮出人仙水準。
必須摘掉面具,才能解除封印,爆發全力。
“圓滿人仙又如何?”
惜花公子云玉蟾冷笑道:
“林仙子出身寒鏡宮,師父乃是一位中階地仙。寒鏡宮主,更是巔峰地仙。我深悉林仙子背景,卻依然敢對她下手,二位就不想想,這究竟是為什么嗎?”
倪坤好奇道:“為什么?”
“他上面有人。”林仙子一邊抹淚,一邊抽抽答答說道:“他在天庭有關系……”
“這小妞是不是傻的?”陸昔顏嘿地一笑:“你把他的關系說出來,就不怕我們轉身就走,不管你了嗎?”
林仙子哭聲一窒,想明白這茬,頓時哭得更傷心了。
云玉蟾哈哈一笑,傲然道:
“沒有錯。本公子就是在天庭有人!不過本公子為人謙遜,并不喜歡仗勢欺人,所以方才才給二位一個機會。不過二位既然不領情……”
他冷哼一聲:“那就趕緊滾吧。”
陸昔顏眉頭緊鎖:“這等腌臜小人,都能跟天庭搭上關系?天庭還真是……”
“慎言!”倪坤打斷她話頭,一臉慎重地說道:“天庭的壞話,可不敢隨便說……”
“這位道友倒是識相。”云玉蟾冷笑:“趁本公子還沒有發火,還不快滾?”
倪坤掂了掂青玉如意,突然抖手拋出。
那青玉如意化為一道青光,噗地一聲,敲在云玉蟾天靈蓋上,將他腦殼打得粉碎。
跟著倪坤又隔空一攝,將云玉蟾直接佩在身上,未曾收入穴竅空間的一些寶物攝至掌中,然后又一掌拍出,風雷神火凝成一只大手,將云玉蟾尸身一掌打爆,連渣都沒有剩下。
最后他又大袖一拂,袖口飛出條條玄黃之氣,將千丈之內的天空、地面統統刷了一遍。
林仙子哭聲戛然而止,兩眼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倪坤——這個人怎么回事?剛才的語氣,不是已經認慫了嗎?
怎么突然之間,就把云玉蟾給秒了?
秒了不算,還把他打得渣都不剩……
那殺人奪寶、毀尸滅跡的動作,未免也太嫻熟了吧?
這是什么大俠?
感覺、似乎……
跟那些慣于殺人奪寶的魔頭好像啊!
倪坤沒管林仙子在想些什么,兀自一臉慎重地對陸昔顏說著:
“在這靈霄天,千萬不要隨便說天庭壞話。天庭的壞話,是我們區區下界小仙能說的么?你呀,真得好好管一管你那張嘴。”
“呵呵。”陸昔顏涼笑兩聲,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你啊你,怎就不聽勸呢?”
倪坤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又朝著林仙子隔空一抓,將那把她裹成粽子的晶瑩絲網攝至掌中,這才微笑著對林仙子說道:“姑娘你還好吧?”
看著倪坤那溫文儒雅、仙風道骨的模樣,回想他方才那熟極而流的殺人奪寶、毀尸滅跡的動作,林仙子一時如墜夢中。
她一臉木訥地站起,呆乎乎地點了點頭:“我,我沒事……”
倪坤頷首:“沒事就好……”說著,摸了摸手中的青玉如意。
林仙子一個激靈,雙手抱頭,猛地蹲下,瑟瑟發抖地大叫:
“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陸昔顏哈地一笑:“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嚇的。”
倪坤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這什么跟什么啊?林仙子你放心,我們并不是濫殺無辜的壞人。”
林仙子瑟瑟發抖好一陣,見那青玉如意并沒有飛出來砸自己腦殼,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倪坤一眼:“你,你真的不會殺我?”
倪坤失笑:“我為何要殺你?”
林仙子小聲道:“你殺了云玉蟾,他在天庭有關系……難道不需要滅口嗎?”
“所以。”倪坤皺眉:“你這是在提醒我,必須殺人滅口?”
“不是不是!”林仙子一臉惶恐,雙手連擺,“我不是這個意思。前,前輩,小女子什么都不會說的,不要殺我滅口啊!”
“不要怕,我們真不會殺你滅口的。”倪坤慈祥一笑,“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帶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林仙子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地:“嗯嗯,換個地方聊……”
于是三人駕起遁光,在林仙子帶領下,朝著東南方向飛去。
路上,林仙子見二人始終沒有殺她滅口,漸漸放下心來。
雖然還是對“庸脂俗粉”這四字評語有些耿耿于懷,對倪坤一邊以極慫的語氣說話,一邊以熟極而流的動作秒人奪寶、毀尸滅跡的行徑心有余悸,但無論如何,他們終是救了她一命。
如果沒有他們及時出現,真落到云玉蟾手上,林仙子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什么下場。
當下一邊飛遁,一邊紅著臉對二人道謝:“多謝兩位前輩搭救。若不是二位及時出現,小女子當真要生不如死了。”
倪坤甩了甩拂塵,微笑道:“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林仙子道:“小女子林清清,乃是寒鏡宮二宮主親傳弟子。不知二位前輩尊姓大名?”
倪坤溫和一笑:“吾乃無生老爹葉孤帆,這是我結義兄弟,無生二爹陸無計。林姑娘也無需太過客氣,稱我們一聲老爹、二爹便是。”
“……”林清清嘴角抽搐兩下,訕笑兩聲,裝作沒有聽到:“不知二位前輩從前在哪里修行?為何小女子從未聽說過二位的名聲呢?”
倪坤道:“我二人皆是八通界散修。只因八通界沉淪,妖魔淵侵蝕,方才迫不得已背景離鄉,前來靈霄天修行。”
“八通界?”林清清乃是靈霄天土著,從未離開過靈霄天。
而靈霄天體量大如恒星,凡界九大部洲,每一洲的面積,都比整個中土大上一千多倍。
林清清作為一個小小的半仙,又是一意苦修,很少出門,即使出門歷練,也大多只在宗門勢力范圍內游歷的那種宅修,修行至今,甚至連海洲千分之一的區域都沒有走遍。
對于海洲具體有多大,她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如此宅修,自然沒有聽說過八通界。
不過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門,寒鏡宮宮主好歹也有地仙巔峰的修為,所以知識還是有一些的,知道靈霄天以下,還有多如繁星的外域萬界。
林清清知道自己見識淺薄,也不好意思詢問“八通界”究竟是個什么地界,只笑著說道:
“原來二位前輩來自八通界……那什么,不知前輩可曾找到落腳地?若是沒有,不如隨晚輩前往寒鏡宮小住,也好讓晚輩好好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
陸昔顏冷不丁問道:“寒鏡宮都是女修吧?”
林清清點頭:“是啊。”
“那就算了。”陸昔顏冷冷道:“不方便。”
“呃……那,那不如,先去飛云城落腳?”
“飛云城?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晚輩家鄉所在。”
林清清道:“晚輩幼時離家,前往寒鏡宮修行,至今已有千余年。最近接到家中傳訊,得知我兄長與人爭斗受傷,這才從寒鏡宮返回家鄉。沒想到半路撞上了云玉蟾那惡賊……”
“等等!”陸昔顏奇道:“你都修行千年了,你兄長還在世呢?”
林清清郁悶地看了陸昔顏一眼:“晚輩出身飛云城散修家族,兄長雖未拜入名門大宗,但也有元嬰境第三階修為……”
陸昔顏干笑兩聲:“好吧,不愧是天界,散修家族都能有高階元嬰修士。”
倪坤則道:“既然林姑娘在飛云城有根腳,那我們便先去飛云城落腳吧。對了,飛云城有拍賣會嗎?”
“有啊!”林清清點點頭:“每個月都有拍賣會呢。”
倪坤又問:“那具體都有些什么寶貝拍賣?有靈禽仙獸的血液,或是氣血結晶、骸骨丹髓之類的寶物嗎?”
“有啊!”
林清清道:“飛云城位居要地,乃是一座大城。城中有諸多散修家族。飛云城的宗主,更是附近的連云宗。
“連云宗的實力,與我寒鏡宮不相上下。城中的拍賣行,也是由連云宗主持開設。所以連真仙級的寶物都有,偶爾還會有靈禽仙獸的幼崽,甚至成年體拍賣呢。”
倪坤滿意點頭:“如此甚好。”
就在三人朝著飛云城飛去時。
適才惜花公子白玉蟾殞落之地。
一顆火球從天而降,轟然降落在地。
烈焰爆燃間,一條身披赤色寶甲,胸甲篆朱雀紋章的纖細身影,自烈焰之中昂然步出。
隨后強橫神念洶涌而出,逐寸掃描四周,卻未有任何發現。
來人冷哼一聲,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銅鏡,咬破舌尖,一口心血噴上去,鏡面頓時幽光一閃,將方圓千丈內的光線,盡攝入鏡面之內,令方圓千丈變得漆黑如鏡。
片刻后,鏡面再次幽光一閃,投出一道光束,在天空呈出一幅畫面。
然而畫面之中,一片空曠,只見荒草萋萋,不見半個人影。
“溯光鏡居然看不到過去的影像?”
來人緊皺眉頭:“竟有遮掩天機的手段?好得很!但別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
四面環顧一陣,身為焰光,朝著離此最近的飛云城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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