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隨和的我不是魔頭 216,隨身老爺爺,養殖仙人
那細如發絲的血影,一路潛至閣樓窗口,毫無痕跡地融入窗欞之中。
就在這時,倪坤忽然起身抻了個懶腰,對陸昔顏說道:“往昆山界去來一趟,又與異蟲一場惡戰,精神有些乏了。我想早些歇息。”
見他話題轉得突兀,陸昔顏不禁微微一怔,正不明所以時,就見他背對窗口,對自己猛打眼色。
修羅太子莽歸莽,可若是沒有幾分隨機應變、體查入微的本事,修羅道哪里能混到今天?
早八百萬年就該被滅絕了。
當下也站起身來,說道:“我也是有些乏了,該回去了。”
倪坤道:“我送你吧。”
“不了。”陸昔顏向著窗口走去:“若被人看到你送我,又要給人在背后指指點點了。我是無所謂,可是你……唉。也是辛苦你了。要不……”
她忽然停下腳步:“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就在你這里留宿?”
倪坤眼角微微一跳,心說你這臨場發揮亂加什么戲啊?這讓我怎么接啊?
只得含糊道:“你走錯方向了,門在那邊。”
陸昔顏側首,露出一抹被婉拒后,失望之中,又帶著苦澀的笑意:“我習慣跳窗,近一些。”
她現在頂著一副硬朗書生的面容,所以這個笑容,讓倪坤差一點渾身冒出雞皮疙瘩。
好不容易才靠著精細入微的身體控制力,克制住了不良反應,還之以一個溫柔的笑:“那我幫你開窗。”
說著,走到窗前,抬手去推窗欞。
手掌落點,正是那細如發絲的血影,融入窗欞的位置。
然后……
五指即將沾上窗欞時,突地一抓一握,“鬼神驚”發動。
轟隆!
空間微微一震,窗欞瞬間化為粉末。
木屑紛飛間,一條細如發絲的血影,在倪坤虛握著的五指之間左沖右突,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闖出倪坤的五指山。
它又試圖鉆入倪坤手掌皮膚,可同樣被一層無法逾越的無形屏障擋住,怎都無法與倪坤皮膚接觸。
“你瞧瞧,這是什么?”
倪坤掌心向上,保持著五指虛握的姿勢,將那血影展示給陸昔顏。
“沒見過啊。”
陸昔顏一眼就認出了這血影,可面上卻作茫然狀:“看著不是什么好路數……難道,是藍宗主不放心我們,派來監視我們的?”
“慎言。”
倪坤低聲說道:“我們新近加入藍神宗,又出了極樂妖女那檔子事,藍宗主暫時不信任我們,也是理所應當。不過就算是想要監視我們,也不該用這種手段。這手段感覺跟藍神宗的神通,不是一個路數。倒有些像是……傳說中魔門血神教的功法。”
“魔門血神教功法?”
陸昔顏“一驚”,愕然道:“藍宗主難道是血神教的人?難怪我揭露極樂妖女身份,他卻無動于衷,原來他也是魔門中人!”
“別胡思亂想!藍宗主未必是魔門中人。也許是有魔門中人,潛入了藍神宗。”倪坤作沉吟狀:
“總之咱們得找個機會,將這血影當眾展示出來。如果藍宗主是魔門的人,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當場對我們發難。
“但如果是有魔門血神教魔頭,暗中潛入了藍神宗,那這便就是最有力的證據!極樂門、血神教,兩大魔門分支的魔頭,潛入藍神宗,究竟有何圖謀?藍宗主必有計較!到那時……”
他看著陸昔顏,沉聲說道:“藍宗主必會出手擒下極樂妖女拷問,而你,也就有了機會,殺極樂妖女,為你兄長報仇!”
陸昔顏激動道:“好,就依你所言!”
正說時,那在倪坤掌中左沖右突了好一陣,始終不得逃脫的血影,忽然猛地一顫,嘭地一聲,爆裂開來,化為青煙,蒸發無痕。
過了好一陣。
倪坤道:“沒有被窺視的感覺,應該已經干凈了。”
陸昔顏笑道:“你倒警覺,居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鬼東西。要不是你發現得早,我的真實身份,說不定已經暴露了。”
倪坤搖搖頭:“現在離暴露也不遠了。”又問她:“那血影究竟是什么東西?你之前怎未曾發覺?”
“這是血神教的‘血影分身’。”
陸昔顏道:“血神大法異常歹毒,可將修士氣血元神吞噬一空,補益己身。被吞噬的修士、仙人,不僅一身所有,都會被血神教修士掠走,元神亦會受其奴役,被煉作‘血影分身’。
“血影分身有強有弱,最強的,只比血神教修士本尊弱兩個小境界。如血神圣子曹真,他是地仙第三境的巔峰地仙,可以駕馭的最強血影分身,便能有地仙第一境的實力。
“當然,這種最強分身數量有限,以曹真之能,也最多只能駕駛三尊。
“至于弱的血影分身,那就是從煉氣到渡劫,什么實力都有了。不過弱小的血影分身,雖然不能戰,卻可以用來偷窺竊聽。
“因血影分身乃是以修士元神煉成,存在形式介于虛實之間,所以潛行匿跡之能非常強大。即使只是渡劫境實力的血影分身,也可以穿透一般的真仙法陣。而如果不曾提前知曉其存在,即使以我的修為,也難以察覺。
“另外,血影分身也有掠人精血,乃至附體奪舍之能。早年曹真還是半仙時,就曾用一萬八千條血影分身,將一個有人仙坐鎮的小世界所有生靈屠掠一空。
“他自己甚至都沒有出手,只是將所有的血影分身放出去,然后就閉關修行。三十年后,出關之時,就直接大獲豐收了。”
倪坤詫異道:“半仙境界時的曹真,自己不出手,就用血影分身,就把人仙給干掉了?他怎么做到的?”
陸昔顏道:“曹真的血影分身,趁那人仙閉關之時,將其門下所有弟子、門人,全部附體奪舍——附體奪舍的花樣兒還特別多。有偽裝成法寶的,有裝成吃了能夠暴增修為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的……”
聽到這里,倪坤不禁滿臉古怪。
而陸昔顏亦暫停話題,正色說道:
“說到這里,我就必須提醒你,如果你某天得到能暴增功力的天材地寶,或是什么靈丹妙藥,千萬不要亂吃,里面隨時可能蹦出一條血魔,吞噬你的元神。然后或頂替你的身份,接收你的一切,或直接掠奪你的精元氣血……”
倪坤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干咳了兩聲——他已經吃過了。
吃的還是三千年前的血神圣子,凝結一枚的血靈晶,然后就把試圖吞噬他元神的血神圣子殘魂給打死了……
陸昔顏繼續說著:“這還不是最陰險的。最陰險的,莫過于偽裝成隨身老爺爺……”
倪坤:“……”
陸昔顏:“如果你某天莫明其妙撿到一件其貌不揚的寶物,比如戒指啦,寶劍啦,小刀啦,里面有個自稱是落難大修、落難仙人的老爺爺,可以指點你修行,也確實能幫你解決問題、指點迷津,甚至可以幫你撿漏得寶,乃至附體于你,幫你擊殺強敵,你也千萬別高興地太早。
“因為那個老爺爺,十有八九,是血神教魔頭的血影分身。他會幫助你成長,然后等你成長到一定境界,趁你閉關入定,或是渡劫之時,暴起發難,掠走你的一切。
“這叫做養殖。血神教魔頭們都喜歡玩這一套,諸天萬界,不知多少有著大好前途的修仙苗子,就這樣遭了他們的毒手。
“言歸正傳。待那人仙出關,曹真幾千條血影分身,披著那人仙座下弟子、門人們的人皮,給那人仙辦宴,酒菜之中,皆有血影分身潛藏……
“最后曹真只付出一千多條血影分身的代價,就把那人仙給害死了,吞噬了那人仙的氣血元神。曹真也因此由半仙一舉成為人仙。”
倪坤長長呼出一口氣:
“血神教的魔頭真是危險。我以前打死過一個血神圣子,還以為血神教不過爾爾,沒想到居然如此可怕、防不勝防……還好,我感知超強,防不勝防的血影分身也暗算不了我。”
陸昔顏嗤笑:
“你的感知確實厲害,血影分身都瞞不過你。不過你打死過血神教圣子?呵,牛皮不是這么吹的。
“上上代血神圣子,殞落于三千年前。上代血神圣子,于兩千年前被我五師兄打死。曹真是新一代的血神圣子。你不是自夸修行不到三十年嗎?上哪兒去打死一個血神圣子?”
呵呵。
倪坤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上上代血神圣子,可不是殞落于三千年前,而是被鎮壓了三千年,磨到只剩一絲血皮,最后不幸落到了本座手里啊!
“對了,剛才被我抓住的血影分身,會不會是曹真的?”
“難說。也許是曹真的,也許是那兩個地仙長老的。總之,血影分身可與其本尊即時聯絡。那血影分身當是聽說你要將之展示給藍天成,所以被其本尊下令自爆了。不過這也讓我們確定了,曹真與那兩個血神教地仙長老,確實已經混進了藍神仙山。”
就在倪坤與陸昔顏談論血神圣子時。
藍神仙山上層,一座藍神宗資深客卿長老的洞府之中。
一位留著短須,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自語:“楊戩、陸智深……”說話間,他看向對面,一位側臥在躺椅上的絕美少女:“虛夜月,你真害死過那陸智深的兄長?”
絕美少女虛夜月眨眨眼睛,委屈巴巴地說道:“曹師兄,一百多年前,人家確實弄死過不少人。可那陸智深自稱乃是元神轉世,我哪知道他前世是誰?”
那矮胖中年,本是藍神宗一位資深客卿長老,已為藍神宗服務超過五百年,頗得信任。
不過現在,其人皮底下,顯然已經變成了血神圣子曹真。
聽了虛夜月的說辭,曹真不滿道:“一百多年前,一對人仙兄弟,這么明顯的特征,你都不記得了?”
虛夜月嘟了嘟嘴:“一百多年前,正是人家沖擊地仙第二境的關鍵時刻,需要大量補品。所以三十年之內,弄死了上百個人仙、半仙。
“其中別說兩兄弟了,三兄弟,甚至孿生兄弟都是有的。每一個人我也確實都還記得,可真無法分辨究竟是哪一個,僥幸逃出了元神,轉世托生。”
話說,陸昔顏既然敢在藍天成面前,編出那樣的故事,當然也是有一定底氣的。
極樂圣女虛夜月一百多年前的事跡,陸昔顏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會詐稱乃是被虛夜月害死的兄弟之一,轉世托生。
曹真冷哼一聲:“但是其中那個弟弟,不愛女子,喜歡男人。”
虛夜月道:“可曹師兄也是知道的。我極樂魔功之下,莫說是喜歡男人的男子,就算是喜歡男人的女子,也會被扭曲意志,愛我不可自拔……”
“但那個弟弟,明顯沒有被你極樂魔功扭曲意志。”
“他不是有那個什么‘轉生盤’保護元神么?諸天萬界,奇珍異寶多不勝數,誰也無法盡知。那個弟弟恰好得了那么一件能抵擋我魔功的異寶,身死而元神不滅,還能轉世托生……那小妹我也沒有辦法啊!若不是有前天那一出,我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那么一個仇人活著。”
“元神沒死,就是說你并沒有吃到那個弟弟的元神。這難道也不記得?”
“那‘轉生盤’既有那般神奇的功能,說不定也迷惑了我,讓我誤以為吃掉了元神呢?”
還是那句話,諸天萬界,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天仙都不會知道宇宙之中,究竟有多少稀奇古怪的異寶。
所以陸智深仗之逃出元神的“轉生盤”,有迷惑虛夜月的能力,也是說得通的。
曹真無話可說,只能冷哼一聲:“你到是會玩,還專找兄弟下手。”
虛夜月吃吃笑道:“那些一門幾兄弟的人仙、半仙,功法同出一源,吃起來更容易消化嘛!人家為了找到那么多兄弟,碾轉多個世界,奔波三十年,也是很辛苦的……”
“辛苦?”曹真冷哼:“怕是那些一門幾兄弟的人仙、半仙,早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就被你就勾搭上,就等著時機成熟,大肆收割了。”
血神教樂于“養殖”,極樂門當然也有同樣的手段。
曹真很清楚,極樂妖女們,也是酷愛提前尋找前途大好的仙道苗子,在其嶄露頭角時,便以種種身份,創造各種機會與之偶遇、邂逅、結交。
或是以同輩的身份,與之并肩作戰,共同歷險。或是以前輩身份,指點其修行。總之無論用哪種身份、哪種方法,極樂妖女們總能令被看中的仙道苗子,情不自禁地愛上她們。
然后極樂妖女們就會與之春風一度,然后留下信物,悄然離開。極樂魔功的種子,亦會順勢種到目標人物身上。
待至目標人物為了找到消失無蹤的“摯愛”,奮發圖強,披荊斬棘,歷經考驗,終于修煉到某個境界后,那令他們魂牽夢繞的仙子,又會于某次不經意的偶遇中,出現在他們面前。
然后終于找到摯愛的強者們,就永遠迷失在仙子們的“極樂世界”之中了。
當然,最終能成長到被收割的強者,只是少數。
絕大多數被種下極樂魔種的苗子,都半途夭折了。
不過沒有關系,極樂妖女們向來都是廣撒網的。
像虛夜月三十年“吃掉”上百個人仙、半仙,那么幾百上千年前,她說不定已經在諸多世界,播灑下了千顆、萬顆種子。
正因對極樂妖女們的手段知之甚詳,曹真才會對虛夜月的叫苦嗤之以鼻。
“哎呀,曹師兄不要拆穿人家嘛!”虛夜月嬌笑兩聲,問道:“曹師兄,那楊戩和陸智深,當如何處置?”
“陸智深前世可能真的是你的仇人,所以才要與你同歸于盡。”
曹真再是心思縝密,魔功通神,也因為來晚一步,信息不足,一時無法猜出陸昔顏的真實身份,只能通過血影分身探聽到的情報來作猜測。
卻是不知,倪坤即使將血影分身抓住了,即使一開始并不清血影分身的特性,依然出于一貫的穩健慎重,繼續與陸昔顏狂飆演技,歪打正著地通過血影分身,給了曹真大量誤導。
被誤導的曹真,依據血影分身得到的信息推導,自然只能得出錯誤的結論。
他看著虛夜月,沉聲說道:
“陸智深與楊戩,鐵了心要殺你。而那楊戩更是頗有幾分門道,居然察覺并抓住了我的血影分身,以某種詭異神通,令其無法逃遁。
“好在他們雖然猜測此乃我血神教神通,卻并不認得血影分身,當著我那血影分身的面,說要將之展示給藍天成,我迫不得已,只能當機立斷,令那血影分身自毀。”
虛夜月坐起身來,驚訝道:“那楊戩居然能察覺并抓住血影分身?他施展的什么神通?”
“不清楚。”曹真皺眉搖頭:“不過可以確定,并非任何一種魔門神通,其人當與修羅道并無瓜葛。但那楊戩也藏得頗深,他絕非表面的初階人仙,真實實力,或許是巔峰人仙。”
虛夜月道:“司徒尚之前與我短暫碰面時,說陸智深、楊戩、花子瑜、鐘奕桐絕對見過他家長老公孫德。但不知為何,四人皆矢口否認。司徒尚懷疑,公孫德已經死了。且死因恐怕與楊戩等人頗有干系。曹師兄你說那楊戩藏得很深,他會不會有鬼?”
曹真道:“區區四個人仙,就算那楊戩藏了些實力,有些鬼門道,又如何能殺死地仙境的公孫德?”
虛夜月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再者陸智深雖然認得我,可他又不認得化名南宮烈的公孫長老……這無緣無故的,他怎敢隨意得罪一位地仙?
“不過司徒尚所言也有道理。楊戩四人,明明應該見過公孫長老,甚至明明應該陷入了公孫長老布設的陷阱,可為何能平安返回?為何不見公孫長老與他們同來藍神宗?又為何要矢口否認?這其中,有太多疑點。”
“如果……”曹真沉吟著,忽然心中一動:“陸昔顏曾經出現過呢?”
虛夜月一驚:“曹師兄是說……陸昔顏殺了個回馬槍,潛行至昆山界,撞見公孫長老,將他殺了?之后又迫使楊戩四人立下了元神誓言?”
“等閑仙人,無冤無仇,又不知公孫德真實身份,豈會輕易殺死一個來歷不明、背景神秘的地仙?就不怕其背后有大能么?”
曹真沉聲道:“所以,下手之人,很可能是去而復返的陸昔顏!她對我們了解頗深,知道我們一定會回來找藍神宗報復,所以逃走之后,又潛行回來,尋找機會!”
“那可如何是好?”虛夜月眼中浮出一抹恐懼,頗有些坐立不安:“若真是陸昔顏回來了……又從公孫德那里得知了我們的詳細計劃……她在暗,我們在明,事情可就麻煩了!”
曹真冷哼一聲:“慌什么?修羅道又不擅長拷問。陸昔顏能打死公孫德,卻沒有辦法從公孫德口中得知任何情報。她就算猜出我們潛入了藍神宗,難道還敢光明正大打過來嗎?又或是敢與藍天成照面,揭發我們?她都不知道我們都偽裝成了誰!”
“可我是以萬寶閣少東主的身份過來的,還有司徒尚,他那個歐陽慶的身份,陸昔顏也知道根底……如果陸昔顏莽撞起來,直接亮明身份,拜訪藍神宗,當面揭發我與司徒尚……”
“你的真實身份,陸智深已經揭發過了。”
“可只是我一人,藍天成還可容忍。但若司徒尚的真實身份也被揭發……兩個魔門地仙,相繼以假身份進入藍神宗,藍天成會怎么想?”
“藍天成會怎么想我不知道。”曹真冷笑一聲:“我只知道,陸昔顏只要敢暴露身份,都不需要我們出手,她也死定了。”
虛夜月眼睛一亮:“曹師兄有何妙計?”
“藍神宗不是被我殺了一個巔峰地仙么?”曹真冷冷道:“你設法讓藍天成相信,那巔峰地仙,是陸昔顏殺的。”
“啊?”虛夜月愕然:“我該如何讓他相信?”
曹真瞥她一眼:
“這還用我教你?騙男人不是你最擅長的嗎?總之無論你用什么手段,將此事栽到陸昔顏頭上就行。如此一來,以藍天成睚眥必報的性子,陸昔顏只要敢露面,就必死無疑。
“倘若陸昔顏爭氣,能與藍天成拼個兩敗俱傷,我們就正好坐收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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