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隨和的我不是魔頭 153,此疾無藥可醫,只能重新做人
看到那管事的死相,王石原本還有些忌憚,生怕白無痕還有什么犀利手段。
可見了白無痕驚懼絕望的模樣,王石心說那兩條銀鏈,說不定是這小子奇遇得來,只能發不能收,頓時心中大定,氣焰越發囂張。
他嘿嘿笑著走進來,嗆啷一聲拔出一口通體赤紅的狹長直刀,輕聲道:
“算你小子走運,撞在了我的手里。若是撞在刑堂弟子手里,以你的罪過,必受無數酷刑拷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王石心軟,一刀給你個痛快便是。不要怕,我的刀很快……”
眼看王石步步逼近,白無痕絕望之下,已作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
然而他雖武功不弱,可在一位有修為、持法器的煉氣境修士面前,這拼死一搏,也不過就是飛蛾撲火。
白無痕只希望,自己的死,能讓此事就此平息,不要牽連到妹妹。
就在這時,一個好奇的聲音忽地響起:“王兄,你在做什么?”
聽到這聲音,白無痕原本絕望的眼神霎時一變,雙眼之中,涌現希望之光。
而王石也認出了這個聲音,當即把臉一沉,停下步步緊逼的腳步,回首看著來人,冷笑道:
“看來倪坤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都等不到一個月后,上斗戰臺領死,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死了!”
他對那兩條靈光灼灼的銀鏈志在必得,意圖私吞此寶,自是不愿再被任何人看到。
原本殺了白無痕便可滅口,現在卻又來了一個倪坤,那王石也只好連他一并殺了。
“是你自己找死,須怨不得我!”
“王兄要殺我?”倪坤作訝然狀:“為什么?”
“因為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王石嘿地一笑,緩緩舉刀。
“不該看的東西?”倪坤笑道:“你是指那兩條鏈子?可那本就是我的東西啊!”
說著,他手指輕輕一勾,那兩條捆死了管事的銀鏈,便嘩地一聲,飛快解開,閃電般飛回倪坤面前,仿佛兩條小小銀龍,繞著他上下盤旋,來回飛舞。
“什么?”這突然其來的變故,令王石瞪大雙眼,眼中滿是駭然。
他雖然修為只得煉氣九層,但跟著鄭拾遺跑腿多年,見識也是不少,當然知道,這種無需手持,便可以自行在空中靈活飛舞的法器,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那兩條銀鏈的品階,最低也是下品靈器。
而一位能夠駕馭靈器的修士,其修為,最低也道基初期。
王石萬萬沒有想到,看上去明明沒有一絲煉氣修為的倪坤,居然是一位道基境以上的修士!
一時間,王石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額頭更是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看著倪坤的雙眼之中,盡是惶恐駭然。
他臉色慘白,嘴唇顫抖,顫聲說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倪坤,字厚德。人送外號‘厚德載物、以理服人’。”
倪坤愉快地笑著:“王兄這是怎么了?怎么抖得如此厲害,還突然冒出了這么多汗?不會是病了吧?”
“饒,饒……”
王石心臟陣陣抽搐,他想求饒,可喉嚨已干澀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倪坤笑道:“看來王兄病得很重,話都說不利索了。沒有辦法了,此疾無藥可醫,只能重新做人。小弟心軟,為免王兄苦受病痛折磨,便送王兄一程吧!”
說罷手指一動,一條銀鏈便閃電般飛撲到王石身上,纏住他的脖狠狠一勒。
咔嚓。
王石毫無反抗之力,瞬間斷頸暴斃。
倪坤抬手攝來王石那口赤紅直刀,又伸手一指,那條勒死了王石的銀龍鎖鏈,便鉆進王石衣裳之中,很快便帶著幾塊下品靈石,一疊符箓,一只指環飛了回來。
倪坤看也不看,先將王石身上搜出的物品放進自己儲物袋中,接著又屈指彈出兩點火星,落到王石與那管事身上,轟一聲燃起熊熊大火。
火勢雖兇猛,范圍卻控制地妙到毫巔,除兩具尸體,其它地方皆未遭火勢波及。
須臾之間,兩具尸體便已化為灰燼。
倪坤又揮袖一拂,最后殘留的灰燼,便被一股無形勁風卷出窗外,直沖天際,融入夜風之中,不知散去了何方。
倪坤這番搜刮戰利品、毀尸滅跡的動作嫻熟無比、一氣呵成,直看得對面的白無痕,以及在王石死后,方才踏進屋里的白無瑕目瞪口呆。
“別發呆了,趕緊走吧!”
倪坤卻是不以為意地招呼一聲,揮袖一拂,一股無形之風卷起白氏兄妹,將他二人自窗口裹了出去。
接著他又催動神目,瞳中綻出寸長晶光,將屋里屋外掃視一遍,清掉了腳印手印,乃至白氏兄妹掉落的發絲等所有痕跡,這才自窗口飄出屋外,足不沾地的帶著白氏兄妹,回到了自己那破落小院中。
到了倪坤的地盤,白氏兄妹方才回過神來,齊齊一揖到地:“倪兄倪大哥大恩大德,小弟小妹沒齒難忘。”
若沒有倪坤借給他們的銀龍鎖鏈,那白無瑕必會遭那管事侵犯,白無痕便是拼上一條性命,也救不下妹妹。
而若非倪坤及時趕到,白無痕亦會遭王石毒手。
加上此前龍門鎮的援手之恩,白氏兄妹已經受了倪坤三次救命之恩。
此等恩情,白氏兄妹自覺無以為報,只能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后倪坤但有驅策,那便是叫他倆赴湯蹈火,他倆也在所不惜。
“以身相許都可以啊!”白無瑕道謝之時,悄悄看倪坤一眼,心里忽地冒出這么個念頭,頓時把自己羞得垂下腦袋,白璧無瑕的肌膚上,泛起陣陣緋紅。
不過倪坤卻并不在意,擺了擺手,笑說道:“些許小事,不值一提。”
他從來就是這樣的人,路見不平,就是要拔刀相助。殺心一起,就是要除惡務盡。如此快意恩仇,方才不枉他這一身的本事。
之后他又叮囑白氏兄妹:
“今晚之事,已沒有了目擊者。雜役院幾十個管事,區區一個普通管事無足輕重,他的死活,沒人會當一回事。不過王石有靠山,他失蹤之后,或許會有人追查。
“但王石有煉氣九層修為,而你們兩個,只是初入門的雜役弟子,除了有些世俗武功,半點煉氣修為都沒有。王石失蹤一事,當不會有人懷疑到你們身上。
“總之,今晚發生的事情,你們就當作完全不知道,明天開始,該做什么,就繼續做什么。即使只有你們兩人,也不要議論此事,更不要主動打探。
“但如果遇到有人議論此事,你們又恰好聽到,也可以假裝好奇,稍微過問一二。但切記不可表現得過于關注。”
白氏兄妹頻頻點頭,將他的叮囑銘記于心。
倪坤又施展兩個小法術,安撫了一下兄妹二人的情緒,待他們平靜下來之后,才送他們回了宿處。
白氏兄妹也是受到“特殊照顧”的對象,兄妹兩個也像倪坤一樣,獨享一座小院,各有一間臥室。
不過他們居住的環境,就比倪坤要好多了,至少并不臨近廁所,也不像倪坤的院子那般破敗。
兄妹兩個回去后,心里其實有許多疑惑,許多好奇——
比如倪坤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是什么修為?為何能有那么強的寶物,可輕易滅殺煉氣境修士?他那搜刮戰利品并毀滅痕跡的動作,為什么會那般嫻熟等等。
不過盡管心中疑惑滿滿,可他倆還是謹記倪坤叮囑,即使周圍無人,也當作無事發生一般,絕不討論此事,只修煉一陣武功,啃了兩個冷冰冰的饅頭,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而倪坤回到自己小院后,先將王石身上搜出的符箓處理掉,又把那口赤紅直刀給嚼了——這是赤煉門外門弟子標配的制式法器,品質相當不錯,比玄陽宗的道兵配刀都要好上不少。不過為防赤煉門定位法器的秘法,倪坤也只能將之吃掉。
只保留下那枚可以發射小火球的指環,打算將來當作玩具送給自己的小徒弟。
接下來的兩天,白氏兄妹照常上工,做著雜役院管事處安排下來,似乎永遠都做不完的雜役。而倪坤的猜測也應驗了,那管事失蹤之事,果然沒有掀起半點水花,根本無人找他們過問。
至于王石……
其實在第二天,就有人前來雜役院打探王石下落。
然而也像倪坤說的一樣,沒人會將王石失蹤之事,聯想到白氏兄妹這兩個初初入門的雜役弟子身上。
倒是倪坤,在次日中午,便受到了一個鄭拾遺門下外門弟子的質詢。
“王石師兄的下落?”倪坤訝然道:“這個我怎會知道?”
那外門弟子逼視倪坤:“你當真不知?”
倪坤一臉誠懇:“的確不知。王石師兄可是堂堂的煉氣境修士,我只是一個剛剛拜入宗門,連煉氣一層都尚未入門的凡俗武夫,怎可能看得到王師兄的行蹤?”
那外門弟見他神情坦蕩,又想想倪坤所言,也不無道理,便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雜役院一名普通管事,以及王石失蹤之事,就此落下帷幕。管事失蹤之事,雜役院根本沒有用心去查。
而王石失蹤之事,雖鄭拾遺表示了關注,并且派人調查,王石家族也出人出力奔走,可因為誰都想象不到,此事會與三個初入雜役院,連煉氣一層修為都沒有雜役弟子有關,因此也變成了一樁懸案。
不過倪坤雖然解決了這樁小麻煩,但鄭拾遺并不會因為王石失蹤,便將他忘掉。
很快,倪坤便接到雜役院派發的任務,著他去靈田收割靈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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