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隨和的我不是魔頭 123,尉遲敬的饋贈,重重險阻
南荒萬妖窟入口,就在玄陽城正中。
倪坤本打算悄悄潛入,直接離開,沒想到剛剛穿越過去,就見到尉遲敬穿著簇新的錦衣貂裘,背負雙手,懸立半空,正等在入口盡頭。
不等倪坤開口,尉遲敬便凝視著他,冷聲問道:“你想去外域?”
“正是。”倪坤道:“師伯是收到了宗門傳訊,特地在此阻止我?”
尉遲敬沒有說話,只深深地看了倪坤一眼,抖手拋過來一樣物事。
倪坤接住一看,竟然又是一只“替死傀儡”,一時大是愕然:“這?”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尉遲敬冷冷道:“便是元嬰境第三階修士,亦可憑此傀儡躲過一次死劫,比上次替你煉的那替死傀儡品階更高。”
上次用多目魔寶庫中繳獲的材料,煉制的那只替死傀儡,只能為初成元嬰的修士替死一次。比起尉遲敬這次拿出來的替死傀儡,品階至少低了兩階。
此物如此珍貴,倪坤本能就想拒絕。
但還不等他開口,尉遲敬便抬手道:“勿需多言。你此行九死一生,比我更需要它。話不多說,你走吧。”
倪坤肅然拱手,深深一揖:“多謝師伯饋贈,弟子必不負師伯,不負師父,不負中土!”
說罷,御風雙翅一展,沖霄而起。
往城外飛去時,尉遲敬的聲音自后傳來:“活著回來!”
倪坤豪氣一笑:“師伯放心,弟子身負天下之望,可不會就那么輕易地死了!”
然而尉遲敬總是言辭如刀:“你想太多。身負天下之望的是楚司南。之后是海月宗越青依等六子,再之后才輪得到你。”
倪坤什么都不想說了,加快速度,飛出玄陽城,朝太虛宮禁宮遺址方向飛去。
直至飛出千里之外,一路隱身相隨的喬孟炎方才在他身后顯形,笑道:
“倪坤你不要沮喪,你那位師伯就是不會說話。你的排位,怎么可能那么低?在我看來,你至少排第二,僅在楚司南之下!”
倪坤瞪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留著力氣幫我擋災吧!”
喬孟炎哈哈一笑:“勿需你提醒,老哥我早已準備妥當!”
“給秋姑娘的遺書留了嗎?”
“……倪坤吶,我發現你的言辭,也并不比你的尉遲師伯溫柔多少啊!”
“呵!誰叫你們一個個都不會說話,把我給帶壞了?我原本可是儒雅隨和、言辭得體的謙謙君子來著……”
十天后。
一座支離破碎的血色山岳前。
倪坤、喬孟炎立于山腳,仰望著一座陡直如削的峭壁。
喬孟炎抬手指著峭壁中段:“看到那個山洞沒有?那里便是禁宮入口。”
倪坤取出“禁宮行走令”別在腰上,問道:“山壁上可有陣法機關?”
“沒有。”喬孟炎道:“從這里到入口,以及入口前半段,并無任何陣法機關。但從中段開始,便有機關、陣法,以及傀儡。”
“有禁宮行走令,便能安然無恙吧?”
“并非絕對。大部分陣法、機關、傀儡,都不會對執有禁宮行走令的人發動攻擊。但也有少數受魔氣侵蝕變異,或許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無所謂了。”倪坤活動了一下手腳:“再怎么危險,也不會比界域通道更加危險。走了!”
唰一聲展開御風翅,倪坤騰空而起,直趨峭壁上的山洞。喬孟炎將身一縱,緊隨其后。
很快,兩人便到了洞口,倪坤收起御風翅,吐出龍龜盾,左手執盾,右手舉著禁宮行走令,與喬孟炎并肩步入山洞之中。
山洞傾斜向下,曲折幽暗,但并不陰森。
前半段路面平整,也跟老喬說的一樣,并無任何危險。不過深入兩千余丈后,前方空間陡然開闊,一個幾乎一望無際的巨大洞窟,呈現在二人眼前。
老喬提醒道:“注意,到中段了!”
倪坤點點頭,提高警惕,亦步亦趨前行。
忽然,他右手高舉的禁宮行走令,綻放出晶瑩光輝,照亮千丈方圓。
光輝映照下,一條晶光凝成,寬有五尺的曲折小徑,平空出現在二人腳下。
喬孟炎眼睛一亮:“沿這路走,便不會觸發陣法機關!”
當下兩人便踏著晶光小徑,一路前行。途中果然未曾觸發任何陣法機關。
喬孟炎喜道:“運氣不錯,連被魔氣侵蝕異變的機關都……”
話音未落,一條大腿粗的青銅鎖鏈,自側面嘩嘩作響著飛來。鎖鏈頭上,赫然長了一張獠牙密布的大嘴,滴淌出烏黑粘稠的毒液。
被魔氣侵蝕異變的機關來了……
“老喬你這烏鴉嘴!”倪坤哼了一聲,掄起龍龜盾反手一砸,咣一聲砸在鎖鏈頭上,直將鏈頭大嘴砸得碎牙迸飛。
不過這青銅鏈鎖力量極大,饒是以倪坤的神力與體魄,都被龍龜盾上傳來的反震之力震得手臂酥麻。可想而知,一般的金丹修士,根本就無法輕易擋下這青銅鎖鏈的一擊。
且那青銅鎖鏈雖鏈頭被砸開,鏈尾卻又順勢橫掃而來,聲勢之猛,直將空氣抽爆,發出連環滾雷一般的音爆之聲。
這次老喬出手了。
他也不敢隨意施法,只是取出一張符箓彈出,那符箓砰地爆開,化為一只紫色光罩,碗一般反罩下來,將那青銅鎖鏈困在光罩之中。那青銅鎖鏈連連抽打,直將紫色光罩抽得嘭嘭爆響,蕩起層層漣漪,卻怎都無法將之破開。
老喬則一拉倪坤:“快走,此符只能持續一刻鐘,咱們得在一刻鐘內擺脫這條破鏈子。”
“其實我能撕了它的。”
倪坤嘴上如此說著,但還是加快腳步,沿著晶光小徑與老喬迅速離開。
他確實能撕了這條鏈子,但絕不是幾招之內能辦到的。一旦打的時間長了點,動靜大了點,怕是會招來更多被魔氣侵蝕異變的機關,乃至老喬反復提及過的戰斗傀儡。
太虛宮的戰斗傀儡,比玄陽宗的機關獸可不知強了多少。
萬一招來了一兩尊異變的,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兩人踏著那曲折的晶光小徑一路飛奔,奔出千丈開外,便聽不到青銅鎖鏈轟砸紫色光罩的聲音了。又前行一陣,晶光小徑前方,出現一道兩崖夾峙的小道。
小道兩側的山崖上,或站,或蹲著七尊殘缺不全的雕像。每一尊都有十丈高,乍看像是石制,細瞧卻有金屬反光。
“小心,那都是太虛宮的戰斗傀儡。”
喬孟炎語氣凝重地傳音道:“別看它們都已殘破不堪,但每一尊都還保有相當強的戰斗力。雖然我們有禁宮行走令護身,但保不準其中有一兩尊已被魔氣侵蝕異變……”
倪坤不悅道:“老喬你烏鴉嘴就少說話。萬一被你說中了,是不是由你去扛怪?”
剛說到這里,其中一尊齊肩斷掉一條左臂,右手亦只剩殘掌,呈半蹲姿勢的雕像,驀地起身,縱躍至空中,以流星墜地之勢,朝兩人飛撲而來。
“我的我的!”老喬連聲說著,又取出一張符箓抖手彈出。
那符箓飛至半空,爆出一團冰藍凍氣,將那雕像兜頭一裹,只一剎那,便將雕像封凍進一團巨大的冰球當中。
倪坤神目看得分明,那冰藍凍氣威力十分可觀,恐怕連玄陽宗樓船,都可以直接凍成碎片。
然而那雕像吃了這一符,卻只是被封凍入冰球當中,并沒有碎裂跡象。不僅如此,它的身軀還在微微動彈,似在發力掙扎。
老喬急道:“此符只能將那傀儡封凍半刻,我們速速離開!”
倪坤一邊邁步飛奔,一邊笑說道:“老喬你好東西還真不少啊!”
“這趟可是準備了大半年,調動了所有力量,把殺生派壓箱底的好東西都帶出來了!”
老喬唏噓道:“方才用的兩張符,可都是元嬰境界的寶符。不但制符材料極其稀有珍貴,且只有元嬰境第三階才能煉制。”
“那你與秋姑娘豈不是可以自己煉制?”
“制符也是需要動用法力的。我跟景沅哪敢制作這等寶符?不怕招雷劈嗎?這兩張寶符,都是我殺生派前輩們留下來的遺產……”
說話間,二人快速通過了這一條兩崖夾峙的小道。
接下來,兩人又渡過了幾處險要,每次都有被魔氣侵蝕異變的機關乃至傀儡前來攻擊。
雖那些機關、傀儡都損毀嚴重,還在漫長歲月當中,因無人維護而流失了九成以上的威力,但被魔氣侵蝕異化之后,它們依然非常可怕。
即使以倪坤如今的本領,也休想輕易解決一個。
好在老喬準備充足,各種符箓、道具接連甩出,或短暫封印,或制造幻影將之引開,到最后接近界域通道時,他更是甩出了一只“湮滅雷球”,將一尊造型仿佛披甲武士的金色雕像,直接平空蒸發。
據老喬說,那湮滅雷球,乃是太虛宮遺產,殺生派都僅有這一只。
其威力雖然在三千年時光中流失甚巨,但仍然足以轟殺一位元嬰境第二階的大修士。
而那尊披甲武士般的金色雕像,便正是一尊還保有著元嬰境第二階實力的戰斗傀儡。
這種等級的戰斗傀儡,在太虛宮全盛之時,足有上萬尊。
即使到了如今,這禁宮之中,亦有數十尊保留著相當戰力的殘破傀儡。
只是絕大多數戰斗傀儡,都不會對持有禁宮行走令的人動手。
若非如此,倪坤與喬孟炎,根本就不可能抵達界域通道處。
“可惜,禁宮行走令只能保證我們不被未遭魔氣侵蝕異變的傀儡攻擊,卻并不能號令太虛宮戰斗傀儡。否則,將這幾十尊還有極強戰力的戰斗傀儡帶回去,那形勢可就大不一樣了。”倪坤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可惜。”
“呵呵。”喬孟炎卻是一笑:“誰說我們沒機會將這些傀儡帶走?”
“哦?”倪坤目光炯炯地看著喬孟炎:“怎么帶走?”
“你是沒有機會了。我也不行。”
喬孟炎笑道:“不過楚司南可以呀!等她修成元嬰,便可依仗那樹枝仙器,調度太虛禁宮中,未受侵蝕的戰斗傀儡!現在你明白,為什么你始終只能排第二了吧?”
“呵呵。”倪坤皮笑肉不笑:“她能修煉到元嬰再說吧,如果她真不怕天劫的話。”
說話間,二人已沿禁宮行走令照出的晶光小徑,走完最后一段,來到了一座殘破不堪,但仍顯恢弘壯觀的地下宮殿當中。
正是界域通道所在的“禁宮”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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