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隨和的我不是魔頭 018,玄陽升仙令
倪坤執意要走,越文謙苦勸不住,本想祭出長輩親戚兼未來岳父的威嚴強行“鎮壓”,可倪坤當場手掐法訣,施展出“金甲術”。
看著倪坤身上那副半透明的威嚴金甲,越文謙一時目瞪口呆:“坤兒你,你會法術?你,你也是修仙者?”
倪坤搖頭:“侄兒并非真正的修仙者,只是機緣巧合,學到了幾個入門級的小術而已,在真正的仙家修士面前,不值一提。不過侄兒雖只會寥寥幾個低階小術,但仗此法術,加上侄兒一身武功,自保已是綽綽有余,便是東海,當也能去得。”
至此,越文謙再也無話可說。
說服了越文謙,倪坤又借用文房四寶,給自家老爺子寫了封信,交待了一番自己的去向,并請越家表舅代為轉交。
之后倪坤便拜別越文謙,出了越府,離開天河府城,東行而去。
雖然沒在表舅家吃一頓飯便告辭離去,但倪坤出城之后,倒并未匆匆趕路。
未婚妻越青依隨便出門踏個青,便撞上仙緣的事情,給了倪坤一些觸動,讓他意識到,人生機緣著實飄渺難測,有的時候固然是要主動追尋,但有的時候還真是強求不得。
因此倪坤東行之旅并不急促。
一路雖然不是游山玩水般悠閑,卻也只是保持著普通武者正常的趕路速度。偶爾遇上名山大川,還要流連尋訪一番。途中也是曉行暮宿,也不曾落下修煉。
只是到了如今,他修煉的進度已然非常緩慢。縱有藥香輔助,每天修煉的收益也是相當微弱。
照此進度,倪坤估摸著,恐怕最少還得費上七八年水磨功夫,方才有望將“無名功法”第二重“臟腑雷音”修至大成圓滿。
修行如此緩慢,倪坤自是不滿。
不過他也無可奈何,俗世間能提供的修煉資源,就只到這種程度,急也急不來。
如此這般,倪坤一路東行,歷時半月,行至宋國與陳國交界處。
宋、陳兩國以縱貫南北,綿延千余里的巫山山脈為天然國界。而關于巫山,倪坤也在收羅的典藉中,讀到了一些發生在巫山的志怪傳奇。
其中既有妖狐鬼怪害人的恐怖故事,亦有樵夫、獵人于巫山云深之處,偶遇仙人的離奇傳說。
倪坤無從分辨那些故事、傳說的真假。不過既已行至巫山,那他當然要去尋幽訪勝一番,重點便是那些有過鬼怪故事、仙人傳說的地域。
然而事實證明,傳說故事多半純屬虛構,很不靠譜。
倪坤歷經十日,由北至南沿巫山山脈奔走數百里,去了好幾處在典藉之中,發生過傳說故事的名峰險壑,卻一無所獲,只找到了幾株勉強堪用的普通藥材而已。
大失所望之下,倪坤放棄了這種純粹撞運氣的舉動,準備離開巫山,前往陳國。
這天傍晚,倪坤沿一條山中小道,行至群山深處,見天色已晚,打算就在路邊尋個山洞露宿。正尋時,忽在樹林之中,看到了一角飛檐。過去一看,卻是一座不知荒廢了多少年的山廟。
“想不到這深山之中,居然還會有廟。也不曉得是誰立的廟,供的又是哪尊神。”
杳無人煙,深山破廟,在各種狐妖鬼怪的恐怖故事中,無疑是出場率極高的恐怖場景。
不過倪坤無所畏懼,大步踏進傾塌的廟門,略微散發出一絲氣息,便將廟中的蛇蟲鼠蟻盡數驚出,紛紛竄至廟外,散入山林之中。倪坤呵呵一笑,又揮出道道柔和掌風,卷走廟中蛛網、灰塵,不多時,就將破敗的廟堂大致清掃干凈。
整理好了環境,倪坤方才步入廟堂之內,踱步巡視一番,只見廟堂之內早無供桌、香案等物,那泥塑的神像也已碎成一堆泥塊,看不出曾經的模樣了。
倪坤也無意探究,在廟堂一角尋了處最平整干燥的地面,放下背簍,取出一張草席鋪上,又取蠟燭點了,這才在草席上盤腿坐下。
他隨便吃了頓干糧,稍事休息,便開始修煉。
剛修煉片刻,倪坤忽地突兀收功,抬眼望向山廟門外。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中,一條高大的身影,忽然步履踉蹌地奔入廟門。
那是一條灰衣大漢,看上去三十多歲年紀,滿臉虬髯,眼神兇狠凌厲,身上滿是刀劍傷痕,衣衫破爛,血跡斑斑。更有一條猶在滲血的傷痕,自他眉心裂至唇角,看上去極為駭人。
這灰衣大漢奔進山廟,看到倪坤,先是陡然一驚,待看清這只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方才松了一口氣。
他眼神閃爍,目露兇光,五指屈張兩下,本想做些什么,卻不知為何又改了主意,只惡狠狠瞪了倪坤一眼,走到廟堂角落席地坐下,掏出兩枚藥丸扔進嘴里,嚼碎咽下,旁若無人打坐療傷起來。
片刻后,灰衣大漢吐出一口淤血,氣息漸漸平穩下來。
就在這時,山廟之外,忽然響起一陣斷斷續續的嗚咽之聲。
那嗚咽之聲似梟啼、若鬼泣,斷斷續續,飄渺不定,一時在山廟正門外響起,忽而又在山廟側面響起。下一剎那,又轉移到了山廟頂上。
這梟啼鬼泣般的嗚咽之聲似有一種攝心奪魄的魔力,能直指人心,勾起人心之中,最為深沉的恐懼。然而倪坤內心卻是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但那灰衣大漢卻是面色劇變,顧不得療傷,猛地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低吼:“裝神弄鬼……滾出來!”
吼聲中,他一拳轟出,拳勁炮彈般砸在廟堂一側的墻壁上,直將墻壁砸出一個半人高的大洞。
大洞外,清冷的月光下,赫然站著一個白衣女子,披頭散發,臉色慘白,嘴唇青紫,雙瞳漆黑,看上去仿佛鬼魅一般。
“鬼婆子!”灰衣大漢看著白衣女子,面色無比凝重。
鬼魅般的白衣女子咧嘴一笑,將身一縱,自墻洞穿進廟內,與林惡虎相向而立,以砂紙磨擦般的沙啞聲線說道:“林惡虎,今日你插翅難逃了。”
“就憑你?”灰衣大漢冷哼一聲:“就算我林惡虎受傷再重,跟你鬼婆子同歸于盡還是能辦到的。”
“哈哈,再加上我又如何?”
長笑聲中,一位手提長劍的青衫中年自山廟大門踱步進來,輕描淡寫地瞥了倪坤一眼,又將視線落到了灰衣大漢林惡虎身上。
“趙烈!”看到這青衫劍客,林惡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還有我!”又一聲大笑,山廟屋頂轟然破開一個大洞,一個大紅臉膛、身形矮壯的禿頭老者,直落進廟堂之中。
“烈火老兒!”林惡虎咬牙說道,眼神之中,已然隱有幾分絕望。
“小老兒也來了。”廟堂又一側的墻壁轟然洞開,一手持鐵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白發老者,破開煙塵,大步踏入。
“老毒蛇!”林惡虎臉色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眼中的絕望已然掩飾不住。
“林惡虎,今日我們四人聯袂至此,你縱是困獸猶斗,也再難掀起一絲波瀾。”青衫劍客趙烈悠然說道:“念在你一身修為得來不易,我等也不愿多造殺孽。只要你交出‘玄陽升仙令’,我們放你一條生路又何妨?”
“不錯,交出玄陽升仙令,饒你不死!”紅臉膛的禿頭老者烈火老兒獰笑道。
看似慈眉善目的白發老者老毒蛇亦微笑道:“把玄陽升仙令交出來吧。”
白衣女子鬼婆子一言不發,只盯著林惡虎嘿嘿怪笑。
至于倪坤……
“玄陽升仙令?什么東西?顧名思義的話……好像是與仙道有關的東西啊!”
這是什么?
這就是機緣!時運到時,不用強求,人在廟中坐,自然就有機緣撞上來!
就在倪坤感慨之時,那林惡虎掏出一面似是黃金鑄就的燦金令牌,咬牙道:“你們想要玄陽升仙令?好,找他拿吧!”
說著,大手一揚,將那令牌拋到了倪坤面前。
得,這下倪坤更加感慨,自己果然是機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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