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今天也不乖 擦了擦掌心里咳出來的幾滴血
小孩子是敏感的。
更何況,溫相柳比尋常的孩子聰明。
雖然姜酒故意說謊話安慰他,但是他哪里聽不出來這是在騙他。
他并不懂大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在尋求父愛罷了,不管溫西禮對他多么冷漠,他幼小的心里,都懷著對他的期待。
雖然,這份期待,這輩子恐怕都沒有回應的機會。
姜酒揉了揉他的頭發,沒有再說話,只是和他一起等林德過來。
林德來得很快。
十來分鐘以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就停在了面店前。
“小少爺!”
林德匆忙從車里走了出來,見到門口站著的溫西禮,急切的喊了他一聲。
“林德,我們回去了。”
溫相柳并不怎么搭理他,他邁步往車里走去,爬上了車,坐在了后座晃了晃腿。
然后偏過頭來,看了看姜酒。
姜酒正在和林德說話,她身邊那個小子站在她旁邊,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對方抬起頭,往他這邊看了了一眼。
看不出什么情緒的視線,只是很快就收回了回去,然后伸出手,牽住了姜酒的手指。
溫相柳撇了撇嘴,低著頭看著姜酒送給他的小火車,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些寂寞。
他想回家了。
他想媽媽了。
回到溫鳳眠住的公寓,溫相柳蹭蹭蹭的跑到了溫鳳眠的書房。
面容雅致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前處理文件,聽到了腳步聲,往門口看了過去,就看到溫相柳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
“……怎么了?”男人低下頭,看了看孩子有些怏怏不樂的表情。
“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溫鳳眠挑了一下眉,“不是說不想回去嗎?”
“我現在想回去了。”溫相柳撅著小嘴,趴在他懷里道,“我想要媽媽。”
原來是想楚晚寧了。
溫鳳眠不禁笑了一下,把人抱到了懷里,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等我處理了這里的一點雜物,我們就回去。”
溫相柳晃著小短腿,疑惑的看向他:“我們來這里,不是找爸爸的嗎?”
男人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睫,淡淡笑道:“出了一點小狀況,等我把這里的小事處理干凈了,我們就回家,好不好?”
“唔。”溫相柳仰起頭,看著他的臉,懵懂的道,“那你要快點哦。”
溫鳳眠笑著撫了撫他的發頂。
門口,林德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
他站在書房門口問候溫相柳:“小少爺,這些東西都放哪里?”
溫相柳立刻從溫鳳眠的腿上跳了下來,他接過那只心愛的小火車,然后對溫鳳眠道:“老師,你教我畫畫。”
溫鳳眠自然也看到了林德手里拎著的一堆畫紙顏料,他蹙了一下眉尖,看向溫相柳:“你想學畫畫?”
溫相柳摸著小火車,想起姜辭熟練的挑選畫筆的模樣,很有勝負心的道:“我要學畫畫!”
而且,他要比那個臭小子畫的好,讓姜酒刮目相看!
溫鳳眠看了一眼林德,然后道:“給他找個美術老師來。”然后又拍了拍溫相柳的小腦袋,“去把明天的功課復習一下。”
溫相柳應了一聲,抱著小火車乖乖的離開了。
“林德。”
等人走后,男人沉下聲音,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林德趕忙走進來,“先生?”
“相柳今天出門,都遇見誰了?”
熟知他的本性的溫鳳眠,在聽到溫相柳想要學畫畫的瞬間,就意識到這恐怕并不是什么心血來潮。
溫相柳沒什么藝術細胞,讓他坐著彈一下午鋼琴都不愿意,更何況學什么畫畫?
林德看著男人輕沉的臉色,知道溫鳳眠是十分在意溫相柳的人際交往的,并沒有隱瞞:“小少爺今天一出去就甩掉了我們,后來,是二少爺打電話給我,我們才在一家面店找到他的。”
“面店?”溫鳳眠皺了皺眉頭,“這堆東西都是誰給他買的?”
“……是姜小姐。”
“姜酒?”溫鳳眠聲音微微冷了一些,他臉色沉了下來,“他又跑到那個女人哪里去了?”
察覺到了溫鳳眠的怒意,林德手心泌出了一層冷汗。
他艱難應道:“我們確實是在姜小姐那邊發現小少爺的。可能是小少爺以為二少爺在姜小姐那里,所以才去姜小姐那里找他。”
“簡直是胡鬧!”溫鳳眠有幾分慍怒,他冷著臉,看向林德,“我不是說過,不要再讓相柳多跟姜酒再接觸?!你還把她的東西都帶回來?!”
林德趕忙解釋:“小少爺很喜歡姜小姐送的禮物,畫紙顏料也是他一定要帶回來的,我們不敢私自丟掉小少爺珍愛之物。”
“……”男人余怒未消,眉宇間還殘留著依稀的怒意,似乎還要再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低頭捂住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林德下意識的把門掩上,他不敢上前,看著溫鳳眠在辦公桌前咳得撕心裂肺。
男人臉上的血色,似乎更淡了一點,只有薄紅的唇瓣上,還留著一抹淡淡的粉色。他蹙著眉心,一直到這嗆人的咳意逐漸消退下去,才微微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低低的喘息。
“先生,您……”
林德略帶憂慮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看著溫鳳眠面色如雪,神情有些擔憂。
“你去找個美術老師過來。”溫鳳眠轉移了話題,他蹙著眉心,看起來有些虛弱,“多學一點東西也是好的。”
他的語氣里,還是寄托著長輩對小輩的期盼。
“我知道了。”林德道,“您保重身體。”
溫鳳眠神色冷冷淡淡,他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如果你們能讓我省心一點,我可能還能多活幾年。”
“……”林德低著頭,輕嘆了一口氣。
“等辦完了這里的事,帶相柳去夏威夷玩幾天吧。”溫鳳眠道,“我也確實該休息一下了。”
林德趕忙應道:“我立刻去準備。”
溫相柳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疲憊:“你出去吧。”
林德應了一聲,恭敬的走了出去,離開了男人的辦公室,他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溫鳳眠的身體……。
書房里,男人拿過紙巾,,然后取出打火機,將弄臟了的紙巾點燃,將灰燼丟在了垃圾桶里。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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