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今天也不乖 為你赴湯蹈火
當天晚上,姜酒在被窩里,發現了一窩的螞蚱。
被子一掀開,一窩綠油油的螞蚱就飛了出來,饒是姜酒膽子再大,還是被嚇得花容失色。
甘恬聽到她的喊聲,也跑了進來,見到姜酒房間里亂蹦跶的蟲子,小臉也白了。
“酒酒,這是誰干的啊?”甘恬都快被嚇哭了,“我們還是報告導演吧,誰知道下次會被放什么啊?”
姜酒蒼白著臉,把飛到她頭上的一只螞蚱抓了下來,對甘恬道:“沒用的。”
蔣導哪敢得罪他啊?
螞蚱到處飛,姜酒小時候也玩過,認出來了,自然也不怕了。
花了一個多小時把滿屋子亂竄的螞蚱掃進垃圾桶,她累的精疲力盡,坐在沙發上喘氣。
剛剛曬干的被褥再次弄臟了,姜酒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頭。
這種知道是誰干的,但是又沒辦法處理的情況,真的挺討厭的。
跟溫西禮說?
他都不喜歡那個孩子,讓溫西禮去教訓他,那家伙恐怕更恨她了——雖然她也沒懂,那孩子到底為什么討厭她。
她好像也沒得罪過他吧?
姜酒坐在沙發上抽悶煙。
甘恬幫她把被褥和床單都塞進了洗衣機里,然后回來看著姜酒。
“酒酒,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得呀?”她看她眉頭緊鎖,卻并沒有找人算賬的意思,有些郁悶的問道。
以姜酒不肯吃虧的性格,怎么想都不是現在這種息事寧人的態度啊。
“沒事,乖,我今晚跟你擠一下。明天我跟場務多要幾床被套來。”
反正再拍半個月就能收工了,她也沒必要去得罪溫鳳眠,從劇組里離開,她跟那小屁孩估計也碰不到面。
姜酒掐了煙,看著甘恬皺著的臉,笑了笑,平靜道:“不算什么事兒,就是換個被套,大不了我每天換一套好了。”
甘恬皺了皺鼻子,“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每天這樣臟兮兮的,怪惡心人的。”
姜酒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沒事兒,我去洗個澡,睡覺吧。”
甘恬看姜酒不再追究的表情,也不好再說什么。她是很信任姜酒的,既然姜酒覺得沒什么大不了,她也就放心了。
這日中午,溫西禮喊她出來逛逛。
這幾天因為溫鳳眠過來,兩個人獨處的時間大大減少,姜酒不愿意碰到他,所以除了甘恬拍戲,她必要出場以外,大部分時間都縮在房間里。
這兩兄弟也是奇了怪了,明明都是上架千億的大忙人,偏偏縮在這個小破村子里不走,一個兩個都是拖累劇組進程的罪魁禍首。
溫西禮也就算了,他是這部片子的制片人,倒也可以理直氣壯賴在,溫鳳眠又是來做什么的?別不會真的是來旅游的吧。
姜酒從樓上下來,就看到男人穿著煙灰色的針織衫懶洋洋靠在門欄邊上等她。
初夏清透的陽光下,男人白皙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修長的脖頸,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他見她下來,便偏過頭來看她。
他身后是青山綠水,此刻站在她面前,簡直如同畫中人一般。
姜酒走到他身側,噘了噘嘴,問道:“你哥到底什么時候回去?”
“不知道。”他回答的也很隨性。
“那他來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姜酒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你知不知道,他來了以后,攝像那邊攝像機都壞了兩部了……”
溫西禮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這跟他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了?他一來,我們準倒霉。”
溫西禮伸出手,牽著她在劇組沒人的地方閑逛。其實他們兩個人此刻也并不是沒事情做,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想空出這一點時間出來讓自己放松一下。
姜酒想溫鳳眠走,其實也是希望溫鳳眠把溫相柳帶走,床上出現泥塊和蚱蜢,雖然傷不了人,但是也夠惡心人了。精神損失也是損失啊!
這幾天為了避免床單再遭殃,她起床離開的時候,都要把被子折疊起來,放進衣柜里,就留一張空蕩蕩的床鋪。
許是因為她有了防范,這些天她的宿舍終于迎來了清凈,也不用大晚上洗床單了。
“那你什么時候跟我回芝加哥?”
溫西禮突然道。
姜酒吃了一驚,停駐腳步,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他。
溫西禮垂下眼,牽著她的手,淡淡道:“我感覺的出來,你對我并不是沒感覺的。”
姜酒不知道說什么,縮了縮手,試圖把手指從男人掌心里抽離出來。
溫西禮道:“你總不能讓我做你一輩子的情夫吧?”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是情夫吧?”他睨著她,“還是沒名分的那種。比偷晴還慘。”
姜酒被他的話說得無地自容。
溫西禮環起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給我一個期限。”
“西禮,我真的……”沒可能跟你在一起吧。姜酒無奈的抬起頭,搖了搖頭,低聲道,“抱歉,我……”
“你媽媽的仇,我會給你報。”
溫西禮突然道。
姜酒一怔,抬頭看向他。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結果。”
姜酒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么。
報仇?
怎么報?大義滅親,替她殺了溫鳳眠?先不說溫鳳眠就是他的親哥哥,而且她也不希望溫西禮為她犯罪。
溫西禮看著她淡淡笑著的神態,還想再說一句,遠處突然跑來一個人,對著溫西禮喊:“二少爺,先生有事情找你!”
溫西禮把未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他似乎隱隱有些不耐,姜酒對著他點了點頭:“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也想回房間休息了。”
溫西禮看著她,輕嘆了一聲,他伸出手揉了揉姜酒的頭發,又在她額頭上吻了一記,“我知道我欠你太多,但是你如果心里有我,那么赴湯蹈火,我都可以為你做。”
姜酒聽得有些心酸,伸出手抱了抱他,然后松開他:“去吧。”
她目送溫西禮離開了,這才低下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突然,她渾身一寒,脖子上的寒毛豎了起來——
她往身后看去,就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眸,那個孩子站在樹蔭下,抱著一個小皮球,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姜小姐今天也不乖 為你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