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十年 六十二 雞哥也走了
經過這么一回折騰,雖然沒有真憑實據證明雞哥和嚴巖搞了什么陰謀,但是陽謀是很明顯的。
嚴巖和濤濤是公然在一起開了公司,而且生意還做得不錯,至于怎么做得不錯?有沒有雞哥在里面參與?那多半是有的。
陰謀論者一貫是相信自己的判斷,也最喜歡搞陰謀。
在雞哥和過去沒有什么行為變化的情況下,李志峰反而觀其細節,越發肯定雞哥有事瞞著自己,根本不需要再核實。所以萌生了要雞哥走的想法。
要走還不能直接辭退,那樣的話按照勞動法還要多給補償,想了一個辦法,讓雞哥不再做底薪加提成的銷售職務,去干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管理職務,至于管理什么,李志峰也說不清楚,什么都可以管理,又什么職權都沒有。
雞哥并不是傻子,知道這是被李志峰整了,恍恍惚惚干了兩個月,心里苦悶,沒想到多年的兄弟這么對自己,看來濤濤和嚴巖走是對的,他們自己走至少還有尊嚴,而且自己還干得不錯。
看到這種情況,一直不想做壞人怕別人詬病的嚴巖終于坐不住了。當初自己走的時候,就想勸雞哥走,他雖然不是陰謀論者,但是多年來李志峰這位哥們的行為他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因為當時自己辭職的時候,心里都是一片迷茫,又不敢拉著雞哥一起,萬一失敗了,大家跟著一起倒霉。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李志峰變得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自己的公司恰好也需要有人擔待,雞哥來了,至少可以保證在李志峰公司的同等待遇。
把想法給雞哥說了以后,雞哥還是猶豫了很久,一直以溫和老好人人設示人的他,還是擔憂如果這樣辭職和嚴巖去合作,不就正坐實了和嚴巖一起坑李志峰的說法。
可惜面對李志峰的打壓,確實一天比一天痛苦。經過嚴巖的鼓勵后,終于還是一咬牙,辭職,也不管外界怎么看,就像李志峰做任何事情都沒有考慮到別人的看法一樣。
這樣,幾兄弟多年的情義實際上都貌合神離。嚴巖好像也終于小小實現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只是偶爾會懷疑,這到底是應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雞哥加入到這邊嚴巖和濤濤的公司后,嚴巖又轉讓了一部分股份給雞哥,當然吸取了濤濤前面股份過于分散的教訓,嚴巖還是持有公司最大的股份,對公司有一票否決權,只是在分紅的協議上,三人都暫時平分秋色,平日里,也是按業績好壞計算工資。嚴巖因為還有一半精力在自家旅行社,很多時候工資都沒有濤濤和雞哥高。
這樣的狀態,幾人都覺得是最好。
過了數月,雙方又隨著時間的消磨,變得心平氣和起來。李志峰終于從王冰彥事件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又開始覺得自己過去怕是錯怪了雞哥,開始覺得愧疚。
經常給雞哥打電話東拉西扯閑聊,雞哥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早就沒有氣。
沒想到這李志峰沒過多久又給嚴巖打電話要借錢進貨。嚴巖心里發笑,李總這是屬于舊病復發,有錢揮霍,沒錢進貨。
按照以前,當然是直接了當回答,借就借,不借就不借。
不過如今的嚴巖再也不是那個一板一眼的鋼鐵直男,早已被各位大仙慢慢“扮彎”。對著電話訴了一翻苦,苦得李志峰再不好意思借錢。嚴巖說老婆孩子都不聽話,要車子要房子,自己被管得身無分文,差點聽得李志峰倒給借了幾萬塊。
李志峰和嚴巖,雞哥的事就這樣告了一段落。按照很多電視和小說的完美結局,各自都應該做著自己的工作,雖然不一定能做到電視里的大首富們一樣,但是都能幸福地過著各自的生活。
我們不要忘了方大師。
方大師自從上次被騙,到處借錢,在李志峰那里求職不成消失以后,事隔一年,終于又現身了。
不知道在哪一天,大家突然發現,自己發的朋友圈,方大師開始頻繁的點贊。這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都恨不得打開窗戶對外大喊:方大師又回來啦!
嚴巖卻高興不起來,這頻繁的動作預示著方大師會有下一步不得而知的行動。最害怕的行動就是借錢,雖然借與不借,都在自己。可是這個社會,并不那么簡單,借了又怕對方不還,不借,又怎么做到讓對方輕松接受,不怨天尤人?這確實是個技術活。
在方大師點贊后一個星期,首先接到了李志峰的電話。一看是李志峰的來電,嚴巖心頭咯噔一下,如果不是李志峰要捷足先登來借錢,或者是方大師又找李志峰借錢,李志峰來抱怨來了。
嚴巖喂了一聲,就聽見電話那頭李志峰拖長了聲音說了一句:“我暈哦,方大師現在瘋了?”接著又換節奏說道:“我剛才打電話給他,問他欠我的錢什么時候還,他就給我扯,什么以前我開公司的時候他幫過我,現在居然逼他還錢。而且還說找他還錢的人在樓下排著隊呢,叫我在后面慢慢排。我就說了一句,你這樣子怕以后在我們這個圈里混不動,他就不依了,和我吵架,說只有我那么無情,臥槽。”
嚴巖聽了,不知如何是好,說誰都不行,只有說:“臥槽,真吵起來了?無情。”
李志峰又說:“他不服氣,說自己一直混得有情有義,會有人幫的。我就問他,現在這樣子,誰會幫你?他說他找嚴巖借錢,就會借。”
嚴巖聽了也確實一頭冷汗,你們倆扯經,為什么把我搭上去呢?只能呵呵傻笑。
李志峰知道嚴巖這幾年變得不愿意和朋友發生私人借貸關系,故意試探道:“你說你敢不敢給他借?”
嚴巖又是呵呵呵。
“你肯定不會給他借撒,借了多半他也不會還,就像我一樣。”李志峰說。
嚴巖仍是態度不明,說實話,如果這時候方大師真找他借錢來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借。
掛了李志峰電話,沒過一分鐘,方大師電話來了……
開業十年 六十二 雞哥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