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成圣 188.識破
“請問這城里在哪可以找到醫師?”
蘇生進城后一連問了幾十人,可得到的結果卻都是,南溪城中只有一個醫師,而且在城的最北頭。
南溪城離大漠國京都不過百十里路,作為去朝歌的必經之地,南溪城自然免不了人多眼雜,而南溪南北城兩頭相距甚遠,若是尋常走路,起碼要花上一上午的時間,可現在,白雙雙額頭越來越燙,全身上下早已經被冷汗打濕,眼看著就要暈死過去。
蘇生站在街道中央,進退兩難。
若是不凌空而行,白雙雙肯定扛不過去。
可要是在此地凌空,勢必也會被一群人給盯上。
李師師一眼就看出了蘇生的想法,直接上前道:“你可要考慮清楚了,趙構的魑魅無處不在,你要是在此地凌空,無疑等于是把自己送到趙構嘴里。”
“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帶她過去,你幫我看著若若。”
“可是!”
話剛啟齒,蘇生就已經原地浮空,乘風而去。
街上眾人看見頭頂黑影,紛紛議論起來,一時間,整條街上眾說紛紜。
南溪城城北。
蘇生背著白雙雙走到一茅草房門前,接連叩門幾聲都無人應答,蘇生正要強行推門而入時,一老嫗從門前經過,隨口說道:“裘醫師今天不行醫。”
“不行醫?醫師豈有不行醫的道理。”
老嫗放下手中竹籃,喘了口氣道:“裘醫師可不是一般的醫師。”
“老婆婆你這話是何意?”
“看到頭頂上那塊匾了嗎?”
蘇生連忙抬頭看向了頭頂上那寫著妙手回春四個字的牌匾。
老嫗繼續道:“裘醫師早些年不止一次進宮給皇上看過病,這塊匾也是皇上親手賞賜的,你來的可不趕巧,今天正好是裘醫師不行醫的日子,所以你還是明日再來吧。”
老嫗提著竹籃慢步離開了。
蘇生將白雙雙抱在懷里,用手往額頭上探了探,然后又縮回手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蘇生一手按在門鈴處,稍稍一使勁,門那邊的插哨便立馬斷開。
抱著白雙雙推門走進去。
院子里戴著一頂黑絨帽的老人嚇了一大跳,拿起藥罐子里的搗藥材的石錘抖抖索索道:“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蘇生身后木門自動合上,將白雙雙放在院子里的竹床上,然后拱手道:“得罪了,實在是情況緊急,還請裘醫師救救她。”
裘老人小心翼翼走上前觀察了一陣道:“她這是?”
“額頭發熱,全身出冷汗,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裘老人這才將手搭在了脈搏上,望聞問切了一會后,斷言道:“她這是受了風寒,加上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引起的發熱,再不用藥,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蘇生從口袋掏出所有碎銀放在竹床旁邊道:“還請前輩救救她。”
裘老人一言不發的走進屋里,拿出藥罐將各種藥材一一倒進來,然后便放在爐子上煎熬起來。
“屋里有熱水和手帕,打濕后給她擦干身子。”
蘇生立馬照做了。
將白雙雙全身上下的冷汗擦干后,蘇生又脫下自己的袍子將白雙雙團團裹住了。
小半柱香的時間后,裘老人又將煎熬好的藥倒入碗中遞給了蘇生:“給她喂下去。”
蘇生點點頭,一手托著藥碗,一只手將白雙雙從床上扶起靠在自己肩上,然后用湯匙一點點的將藥水喂進白雙雙嘴里。
喂完藥,大概一刻鐘后,白雙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
“我…我這在哪?”
“別管了,好好睡一覺,過幾天就送你回家。”
在一旁搗藥的裘老人隨口問道:“她是你什么人?”
“侍女。”
裘老人動作稍稍停了一下,然后又繼續搗起藥來。
沒多久,額頭上熱度稍稍有所緩解的白雙雙就睡下了。
蘇生輕聲問道:“她什么時候才能好?”
“喝完藥再出一身汗,等她醒了,我再熬一味用來調養的藥就差不多了。另外她身子金貴,別再給她吃一些不干凈的東西了。”
蘇生沒有說話,在竹床旁坐了下來,閉上眼感受著附近的元氣波動。
“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了,李師師帶著若若姍姍來遲。
裘老人先是一愣,見李師師和若若好像和蘇生認識,這才沒有輕舉妄動,而且停下手上動作,起身道:“我出去采幾幅草藥,院子里的東西你們別亂動。”
“好”蘇生拱手道謝。
裘老人與李師師擦肩而過,李師師覺得有些老人的反應有些不太對勁,皺緊眉頭上前問道:“她怎么樣了?”
“退燒了,剛才那位醫師說再喝一味藥就沒事了。”
“還說了什么?”
“還說他身子金貴,不能跟我一樣吃一些烤紅薯、烤土豆等不干凈的東西,所以我打算等她好了,就讓他她家。”
“等等!”李師師立馬道:“你是說剛才那個老人說她身子金貴?”
“嗯。”
李師師急忙跑出門外,可裘老人早就消失在了小巷中。
“怎么了?”
李師師道:“門頭牌匾上的字跡我認得,在大漠國沒人敢偽造當今皇上的字跡,所以他肯定入過宮,甚至很有可能已經通過把脈認出了她就是公主。”
蘇生仔細回想剛才裘老人幫白雙雙把脈時的表情,當下立馬道:“是我疏忽了,當時都在擔心她,加上你給她畫了一張新臉皮,一時竟沒想到這一點。”
“那我們快走吧,等趙構的魑魅趕過來,我們就走不了了。”
“她呢?”
“把她放在這不會有事的。”
蘇生猶豫了一會,走到竹床邊,將滑落到一旁的袍子又重新蓋在了白雙雙身上,然后在她耳邊小聲道:“以后別亂殺人了,我叫蘇生,想報仇以后可以去大夏找我…。”
“時間來不及了!”
“走吧。”蘇生轉身和李師師若若一起離開了這個茅草院子。
竹床上的白雙雙緩緩睜開了雙眼。
皇宮里的某個地下陵墓里,一個中年男子面前跪著十二個帶著黑狐面具的人。
沉默半響,他終于開口道:“目標南溪城,去吧。”
“是!”
陵墓里,拳頭叩地聲還在回響,而人卻都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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