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之玄門正宗 第七十九節摧營奪寨
蠻軍本來就是一個個的小部落組成,可以說每一個小部落的頭領都有各自的小心思,打打順風仗還好說,能夠萬眾一心,可是一旦戰事不利,也就難免四分五裂。
李青率領隋軍重騎兵沖垮蠻軍右翼騎兵的時候,中軍主帥不在其位的蠻軍就已經失敗了!只不過失去了指揮的蠻軍崩潰速度之快,都超過了李虎的預料。
蠻軍中軍的崩潰同樣給還與隋軍刀盾兵激戰的前方將士膽寒——現在他們面臨的是兩面夾擊,而且還是自己沒有任何防備的后背!
幾乎就在蠻軍中軍開始崩潰的同時,原本還能堅持的蠻軍前線同樣開始了崩潰,大量的還在與隋軍刀兵交鋒的蠻軍老兵將隋軍擊退兩步之后,直接掉頭就跑,速度之快,令對面的隋軍都是一愣;而正有甚者,竟然直接跪地投降。
對于這種情況,隋軍也是很有經驗,立刻有人上前用一條麻繩將跪地投降的蠻軍士卒一個四馬倒攢蹄地捆倒在地,然后撿起兵器就開始追擊。
不是隋軍有心思捆綁降卒,而是即使中原人口沒有太大損失,但是隴西府兵大多是以當兵吃糧為主要目的,真要經營土地,還真沒那個心思,而這些蠻族降兵雖然一樣不會什么耕種之術,但是到了自己地盤上,還是老實的很,就連一個小孩子都能管束的很好。
其實也不怪蠻族降兵好管束,主要是投降了之后,就算給這些關西、關中的府兵當奴隸,也好過回到部落繼續當牧民,最起碼一點就是能吃飽穿暖,甚至時間長了還能有機會娶一個小娘子(當然是同樣來自于蠻族的女子),而且幾代之后,只要一直表現忠順,還能成為主家的家丁、家將,那時候,地位可就不再是奴隸了!
這種情況自大漢帝國威臨塞外就開始存在了,現在的唐國公李虎的李家,就有不少家丁、家兵、家將幾代人之前,就是塞外蠻族!
蠻族中軍的崩潰速度也是極快,倒卷的士卒甚至將從后陣趕來支援的援軍也沖垮了,不過蠻族中也有大將,正奮力逆人流而上,對著隋軍箭頭的李青沖了過去。
李青正在蠻軍中舞動長槊,左右開弓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一小股蠻軍騎兵竟然斜刺里向自己沖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同樣頂盔貫甲,手把馬槊的滿臉絡腮胡須的中年大漢,最獨特的地方是,這大漢脖子上竟然還有一件隋軍中都極為少見的精鐵圍脖。
這種專門保護咽喉的精鐵護頸,最早在東漢帝國時代就已經出現了,但是主要還是在隴西及更西方的西域地區更加流行,但是自從東漢帝國南遷,這種護頸也就消失不見,看來向李青沖來反對這個大漢脖頸上帶著的應該還是一件古董。
然而就算是古董也沒有什么用,壯漢手持馬槊,借助馬力對準李青的脖子就是一記直刺——李青的脖頸上可沒有護頸的鐵圍,如果被刺中,那就只有斃命一種情況。
這大漢也是蠻族中的高手,槊急馬快,寒光一閃,如同閃電。李青的動作也不慢,手中長槊一抖,千鈞一發之間正好用槊鋒后面的槊桿磕在對方的槊桿上,并沒有使出大力,只是將對方的馬槊可開了三分,但是就是這三分,在李青看來就足夠了,正好從李青脖頸旁掠過。
就在李青將對方的馬槊磕開的同時,手心向下一壓,向前一遞,一樣的快如閃電,對面的蠻族大漢來不及反應,雪亮的槊鋒就已經來到了眼前,“嗤”的一聲,如同熱刀切牛油一樣,大漢的精鐵護頸連同護頸后的咽喉,就被李青的長槊捅了一個通透,并且借助二馬錯蹬而過的力量,將大漢穿在槊桿上挑在了半空。
一槊挑了一個蠻軍大將,李青并不在意,只不過蠻軍的反應大大出乎李青的預料。
“右賢王死啦!”
“右賢王被隋將殺了!”
“快跑啊!”
原本就已經開始崩潰,但還有幾個小方陣保持完整的蠻軍這一回是徹底的沒有了任何抵抗之心,紛紛轉身而逃,但是大部分沒有戰馬在身邊的蠻族卻直接跪倒在地,放棄了武器。
不過也并不是所有蠻族都在逃跑或者投降,原本跟著大漢沖向李青的十多個騎兵,看到大漢被李青一槊挑死,不但沒有逃走,反而血紅著雙眼,舞動彎刀馬槊沖了過來。看著這些人悍不畏死的樣子,李青遮擋在面具后的小嘴一撇,很是不屑。
久居隴西的李青,祖父兩代,甚至往上數直到先秦和大漢帝國時代,祖輩就一直在和塞外蠻族作戰,熟知蠻族的習慣,這些人一定是被李青刺死的什么右賢王的侍衛,在蠻族中,如果主人在侍衛死光之前被殺,那么這些侍衛也是死路一條,當場戰死還好,如果逃得了性命,那么他們的家人都要受到連累。
既然求死,李青也不必留情,以李青對自己武藝的自信,就算這些人想與自己同歸于盡,都做不到!長槊晃動間,帶起無數的血色梅花,沖過來求死的蠻族連招式都沒有遞出,就被李青的長槊刺落馬下。
就在李青準備再度率領騎兵向蠻軍后陣沖鋒的時候,異變突起:剛剛被李青刺于馬下的十幾具蠻族侍衛的尸體突然涌起一道道血光,向著李青就是一閃,直接在黑紫色的鎧甲外糊上了一層厚厚的血光。
如果是單純的血光倒也是無所謂,關鍵是看起來十分粘稠的血光與黑紫色的鎧甲一經接觸,就發出了“嘶嘶”“嗤嗤”的聲響,就好象強酸遇到了金屬一樣,同時還散發出一種鐵銹一樣的味道。
李叔經驗十分豐富,看到這個情形,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詛咒!蠻族的詛咒!該死的薩滿!”隨即驅動戰馬,飛快地來到李青身邊,“小姐,你覺得怎么樣,有事沒有?趕緊回大營,讓隨軍法師將詛咒驅散吧!“
“我沒事,李叔。蠻族的詛咒是吧,還奈何不了姑奶奶!別忘了我師父是什么人!有了這件我師父親造的盔甲,什么詛咒都不怕!”李青清脆的嗓音響起,這才讓李叔微微放下擔心。
也是,蠻族的詛咒十分惡毒,尤其是這種血咒,一旦沾身,立刻就能腐蝕鐵甲,而且縫隙便入,過去的隋軍大將如果遇到這類血咒,即使馬上被法師驅散,也會多多少少傷了元氣,可是現在李青的說話依舊是那么正常,就連胯下戰馬都沒有受到影響,可見小姐說的一點都沒錯。
對于蠻族的血咒,李青也是十分厭惡,這就是一種很無賴的手段,蠻族可是靠著這種血咒,曾經一度讓中原王朝束手束腳。當然這種血咒,也不是所有蠻軍將領都有資格享受的,只有那些地位足夠高的蠻族頭領才有薩滿巫師為他們加持,目的就是萬一遇到殺身之險的時候,能夠有機會逃得一命——這其實就是一種同歸于盡的手段,同時也只有在這些高級貴族身邊的侍衛都戰死的基礎上,這些貴族在被殺死時,才會激發。
所以在東漢帝國大規模遠征漠北之后,就很少有蠻族貴族被漢軍直接斬殺的戰例,反而是有了大量的俘虜,就是這種血咒的作用。但今天,蠻族右賢王自恃勇武,槍馬嫻熟,又想著偷襲順利,卻沒想到連一個照面都沒有,就被李青連削帶打地收拾了性命,原本想好了打不過就求饒,卻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倒是將幾百年沒有出現過的血咒激發了出來。
然而,令蠻族失望的是,原本就算是中原最好的鐵甲都不堪一擊的血咒,遇到了李青,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甚至還有越來越黯淡的架勢,好似被李青身上的甲片吸收了——那可是林曉親手煉制的龍鱗甲,取自千年毒龍身上,不僅不懼劇毒,還十分堅韌,別說人間的神兵利器無可奈何,就算是一般的飛劍要想留下兩道劃痕都困難。
而且毒龍鱗甲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同樣不懼邪術,這種血咒在林曉看來就是屬于邪術中的一種,雖然其源頭乃是上古的巫門。這種不懼邪術的功效同樣來自鱗甲本身的特點,作為毒龍身體的一部分,這些鱗甲中也是有無數的細小血脈分布的,血咒的來源是血,遇到了布滿血脈的龍鱗,就會自然而然被吸收、分散乃至被活性很強的鱗甲消化吸收,這才是血咒起不到應有作用的關鍵。至于咒的部分,原本就是依托血來進行的,但是沒了血,也就失去了依托,消散就是必然的結果。
看著依舊生龍活虎一般的大小姐,李叔只能緊跟李青,隨同大隊的騎兵開始向蠻軍后陣發起沖擊。不過此時因為右賢王的陣亡,要說是對蠻軍的后陣沖擊,不如說是驅趕,向蠻軍大營方向驅趕。至于那些早已從蠻軍左翼潰逃的小部落的頭領們,并不值得隋軍大隊追趕,因為蠻軍的大營里,還有十萬留守部隊呢!
蜀山之玄門正宗 第七十九節摧營奪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