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人皇一代不如一代?

話音落下，秦歌再度開口道：“張逸南，立刻著手南都秩序恢復工作！”

“喏！”

“姜雯，這白鳳凰就交給你來調教了！”

“嗯！”

姜雯微微點頭，白鳳凰白枂卻是心底陡然驚悸起來，回想之前與這叫姜雯的女人對陣的種種……此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了。

話音落下，秦歌直接轉身朝著李長風看過去。

這個曾經被秦歌認定為過去時代最有可能自主覺醒心靈能力的莊子學派的傳人，此刻終于真正的覺醒并掌控了屬于他自身的心靈能力。

而且，從之前的點滴便可以看出，李長風覺醒出來的心靈能力，似乎也是一種潛力極大，甚至可以說是完完全全不得了的一種超級能力了。

“長風！”

“先生！”

秦歌靜默的看著，最終目光全部匯聚在了李長風背后的藍色棺材之上。

從當初鵌群肆虐點蒼山方圓五百里以來，已經過去了七年了。

整整七年，李長風一直將這棺材背在身后，片刻不曾分離過。

而秦歌也確實答應過幫李長風復活其師弟雅音，而且此刻也確實是具備了輕而易舉就復活銘雅音的手段。

甚至于，秦歌早就已經讓如今的酆都大帝象開將銘雅音的靈魂給好生守護了起來。

萬事俱備，隨時隨刻都能直接復活銘雅音。

但秦歌依然不敢直接武斷的幫著李長風做出是否復活銘雅音的決定。

當前的局勢，很難很難。

太淵隨時可能沖出舊日大陸的世界封印，域外來客也隨時有可能抵達地球。

而秦歌也在之前確認過，跟象開和張逸南都確認過，人死可以復活一次，可卻絕無辦法去復活第二次。

這終歸不是游戲，終歸不是只要有復活幣就能無限復活的游戲。

生死本就是世界的一重根本的率所在，是世界的本身的無可更改的律。

如同春夏秋冬輪轉不休，如同花開花落，落了又開，人死之后，靈明寂滅，靈魂則歸入冥土，在無限懵懂之中，在某個契機到來的時候，撞進六道輪回，再次重生為生靈，再次覺醒相應的靈明。

只不過因為進入輪回之前的懵懂太久，以及靈明與靈魂的分割，以及轉世之后再次覺醒的靈明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靈明，所以記憶會消散，會重新從零開始。

這是世界規律，循著這個規律而行，只要世界不滅，每一個生靈實際上都是以一種另類的方式永存永生的。

可……

有些時候，記憶是如此的重要。

所以，會有死而復生，會有逆天行事。

可逆天行事、死而復生也必有其代價存在。

靈魂進入了冥府，再從冥土之中逆轉回到世間，則被徹底抹除了陰陽的印記，則被徹底將這一世的靈明與靈魂徹底捆綁了起來，那么……本該不死不滅永存永生的靈魂就會被迫伴隨靈明的存亡而存亡。

如此，死而復生者如果再死掉的話，其靈魂就會伴隨同時寂滅的靈明徹底寂滅掉，成為真真正正死去的靈魂，成為永世再不存在之物。

這是絕大的風險！

甚至有些時候，對于能永生的心靈能力者，或者對于能相對活上數千年的心靈能力者而言，他們都更愿意選擇去等待所在意之人的下一次轉世，選擇在對方下一次轉世的時候，想辦法恢復對方的記憶。

實在無法恢復的，也未嘗不可以重新接觸，因為靈魂之中，存在過彼此的印記，想要重新彼此相愛相知也并不難。

只不過……

等待的時間會很，漫長很漫長！

因為六道輪回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存在，是比之時間都還要虛無縹緲的存在。

任何存在……就算是酆都大帝，就算是秦歌這人皇，甚至于是人道、天道。大道這些超乎想象的存在，都無法尋找到六道輪回的痕跡。

也因此，沒有人能掌管輪回之事，一個靈魂究竟什么時候輪回，究竟會輪回轉世成什么模樣，全都是……隨機的！

而如此漫長的等待……足以將一個真正的真心人給徹底煎熬到瘋狂，就更別說之后的記憶恢復等等存在的問題，甚至于，一定程度上，即便對方輪回轉世了，也未必能及時找到對方的輪回轉世。

因此，復活還是不復活，各有利弊存在。

想了想，秦歌看著李長風開口道：“如你所見，張逸南可以復活亡者，有我在，更能將這種復活亡者的代價減小到最低！”

“但……任何生靈只可以復活一次，死而復生者如若再死去，就會真正的灰飛煙滅，就會什么也不存在！”

“而我也明確的告訴你，未來……我沒有把握！”

“我甚至都無法保證姜雯能不能安全，我甚至不能保證我自己會不會安全，我自然也無法保證你，保證你師弟銘雅音是否安全！”

“張逸南是真正考慮完善之后，才做出復活其未婚妻祁貞嵐的決定的。我希望……你也慎重考慮！”

話音到此，話題已然如此沉重，自然也不可能直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那樣去跟李長風討論他剛剛覺醒的能力的問題。

秦歌微微一嘆，轉身，身形消失遠去。

而他的聲音則還回蕩在四周：“仔細考慮，如若決定復活銘雅音，來聯系我，如若決定不復活她，就暫時別來找我了！”

秦歌的聲音還在回蕩著，李長風微微呆愣在原地，其雙眼之中閃爍起無邊的憂慮和復雜，以及某種即將發狂的相思。

復活，還是不復活？

當選擇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李長風心底寧愿自己毫無選擇的權力，可要是真的沒有選擇的權力的時候，他心底也必然會渴望自己擁有選擇的權力。

而這一切……這不管是有選擇導致的痛苦，還是無選擇導致的痛苦，歸根結底，都是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罷了。

李長風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朝著天空之上直直的沖了上去。

見狀，姜雯微微一嘆，說實話，如果將她放在李長風的立場上，將是否復活秦歌的選擇交給她來選，她也會如此……

或許，修道者追尋的太上忘情是對的。

因為，對于感情，我們別無他法，任何有智慧的生靈，對于感情都是束手無策的。

于是，與其束手無策，與其痛苦萬千，倒不如直接忘情來得簡單。

忘掉了，那就自我圓滿了。

盡管那只是一種虛假的自我圓滿……但也別樣的誘惑著時間這些痛苦萬千的真心人。

思緒至此，姜雯扭頭看向白鳳凰：“你能化成人形嗎？就像剛才那個老頭兒一樣。”

白鳳凰瞬間炸毛：“混賬！你說誰老頭兒呢！”

“啊！”

但同時，慘叫聲從白鳳凰白枂的嘴中嘶吼出來，整個南都剛剛尋回安全感的居民們，一個個的微微詫異而又淡定的捂住了耳朵。

此時此刻，白鳳凰白枂只感受到一種極致的吸扯力在自己的體內出現，那種要從自身內部將自身給徹底吞噬的無窮恐怖，以及那種被從內部吞噬的劇烈痛楚……

姜雯淡淡的開口道：“他不就是一個老頭兒嗎？難道他是小伙子？”

“你！你……啊！”

折騰了半個小時左右，白枂老實了，不只是不再敢憤怒，而且也聽話的變成了人形。

而變成人形的白枂，赫然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蘿莉模樣。

只不過這小蘿莉渾身都是一種嬌生慣養目中無人的垃圾氣質。

“哇！這樣是不對的！你這臉不能這樣，我跟你說，你這眼睛還要再大一點，眉毛要更長一點……”

“還有這下巴，這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把下巴給變圓潤一點……”

姜雯就在原地對白鳳凰白枂開啟了捏臉工程。

白枂氣嘟嘟的陪著笑一點一點的順從著姜雯的審美開始改變臉型。

至于體型那卻是沒法改變的，體型本身涉及某種率的對應轉化，別說是如今的白枂，就算是其老祖宗白崖，也就是之前那個老頭兒，也是做不到的。

南都居民們在張逸南和阿依克以及林琛等人還有廣大安保人員以及玄衣軍的幫助下恢復秩序著。

出奇詭異的是，一個原住民對于各郡人員都是滿臉的得意。

“看見了嗎，上次那火鳳凰和小黑龍算啥啊！剛剛那兩個白鳳凰看到沒，遮天蔽日啊！真正的遮天蔽日啊！”

各郡來人滿臉的激動。

真正洞見超凡，跟聽到被人訴說，那是不一樣的激動。

這種親眼看見，才真正的真正的確定了超凡的確確實實的存在，再聯想到仙宮轄下究天院以及黑白學宮的招生考試，再聯想到先生所說，任何人都可以成就先生那樣的圣人境界……

這些人就越發的激動起來了，他們心底也前所未有的擁護起了仙宮這個亙古未有的全球統一政權起來。

與之同時，

山海界第二山韶山之上，緊閉雙目的白崖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巨大無比，那在南都真正做到了遮天蔽日的巨大鳳凰體型，在這里，卻僅僅只是占據了韶山東峰的一個山頭而已。

山海界之廣袤，超乎想象。

畢竟，整個地球七大洲，就算是上古九洲合起來，也只不過是當初山海界第三山無數大山之一的華章山而已。

就在白鳳凰白崖睜開雙眼的時候，其余四頭顏色各異，同樣具備著七八十億年生物能量承載上限的巨型鳳凰從其余四個山頭之上朝著白崖這邊看了過來。

這四頭鳳凰分別是青色、藍色、黑色、金色。

“白崖，如何了？”

白崖微微憔悴了些，畢竟一次性損失了三億年的鳳元能量，對于他這種不知多少個無量劫沒有劇烈動手的老古董來說，還是有些傷筋動骨的感覺的。

“人皇秦歌，其威不可測，其能不可測！”

聽著白崖的話語，其余青藍黑金四頭巨型鳳凰都是眼中浮現出一抹匪夷所思。

要知道，白鳳凰本就是鳳凰一族中最驕傲自大和臭屁的一支，白崖本身更是將白鳳凰這種目中無人的驕傲自大給發揚到了極點。

如此一來，能讓白崖這種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家伙，都以震撼的語氣說其威不可測，其能不可測的話……

那這所謂的人皇秦歌，到底有多強大？！

“白崖，你不會在唬我們吧？”

其中黑色的那只巨大無比的鳳凰開口道：“人類人皇能這么強？當初太昊是蘭傲的親自扶持的，后來的軒轅黃帝更是金途親自守護成長的，后來的成湯則是我玄鏡守護的……這一代代人皇，哪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青色的鳳凰青鸞也開口道：“的確，人皇一代不如一代，當初我準備守護的西岐一系，居然還自削人皇之位，主動向神祗乞和。”

藍色的鳳凰蘭傲也開口道：“就算是太昊，也只是第四境巔峰而已，頂多相對于我鳳族初入九轉的鳳族罷了。”

白崖搖頭，瘋狂的搖頭，只是靜默的開口道：“當代人皇秦歌，一劍破我真羽，斬殺了白枂，而后與我對壘，其能量波動達到了駭人聽聞的數千億年，最后……人皇秦歌逆轉生死復活了白枂，代價是……”

代價是什么已經沒有鳳凰去注意了，蘭傲玄鏡青鸞金途四只第五境巔峰的鳳凰都徹底僵硬在原地。

一劍破去白崖的鳳凰真羽……這已經不可思議了。

而后，數千億年……這……至少是第五境絕巔，還是那種至少掌握了五道率的第五境絕巔，至于最后的逆轉生死……

那家伙是能自由出入冥土，還是有什么取巧手段？

可是，冥土能有取巧手段嗎？

至少這無數個無量劫過去，他們鳳凰一族都沒找到什么取巧手段，至于……人皇秦歌可以自由出入冥土的話……那就更加驚人了。

要知道，當年，在域外來客來臨之前的鳳龍二族最巔峰的時候，鳳尊紅衣和龍皇熬煥聯手都不曾破去紅色彼岸花的封鎖，都無法自由出入冥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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