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王 95、等
贏風冕笑道:“理由從來就不重要,而邊境的軍權于我而言更加不重要,我現在想要的就是找到邱君草,幫助路先生恢復身體。”
白車兒這時候才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殿下是要故意裝病然后再去那座山門前找線索嗎?”
贏風冕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交談,輕聲“嗯”了一句。
由于黑鐵騎大多數已經趕往旬藍城,云沉在半日前離開大營時,已經特許神道軍的士兵進入焚暮山軍營休息了。
比較空蕩蕩的軍營總需要人去守著的。
但是神道軍所駐扎的位置大多數都偏外,所以離贏風冕大帳附近都是原本就駐扎的黑鐵騎。
看著這些走動的士兵,贏風冕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懷疑云沉離開前還在他身邊布下了眼線。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路遙之的病情愈來愈重,現在是難得的云沉不在大帳的時候,必須要抓住機會。
贏風冕徐步向焚暮山的中上段走去,一路山他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云沉會不會帶走風啟軍……
當再次來帶焚暮中上段那個阻攔他繼續向前的山門時,他和白車兒遠遠躲在小樹林里看著山門前的一切。
云霧在山門正在練習劍術,劈砍著紛紛揚揚的雪花,而云啟在一旁指點著。
說來也奇怪,每次見到云啟的時候,贏風冕都會生出一種忌憚,特別是在圖荒大陣里,他甚至都覺得風啟已經發現了他和白車兒的蹤跡。
沿途走來,贏風冕一直注意身后有沒有人跟隨,直到走了很遠,確定身后沒有尾巴跟著,他才決定到山門前一看。
贏風冕長嘆一口氣,如今看來,風啟軍沒有被調走,沒想到在這種韓梧年率軍來犯的時候,云沉依舊沒有撤走風啟軍,甚至都沒有換一批其他的普通黑鐵騎去守這座山門,果然讓人心生出很多疑惑。
這山門里究竟是什么?
贏風冕看著這座叫作“飛流”的山門,靜靜的沉思著。
風雪中隔著那么幾百米的距離,白車兒看著風霧的劍。
關于風家父子,贏風冕在大帳里的時候和他講過一些,所以他能認出是風家父子。
風霧是個劍玄,練習的是很普通的軍中慣用的劍術,看起來境界也很低,應該是個天感境出頭的劍玄。
白車兒臉上露出嫌棄的顏色,因為風霧的劍招實在是太過丑陋了,比起贏風冕的巔峰塵心劍意簡直相差太遠,如果交手,白車兒有信心殿下能幾招之內就殺死風霧。
不過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每次風啟指點過后,風霧的劍招都會精進一些。
鳳啟和藹的笑著,父子倆看起來關系非常的好。
“我也想練劍了。”白車兒輕聲嘀咕著,他的境界已經在昨天踏破天感境了。
用蘇漫的話來說,簡直不可思議,是個怪物!
就連贏風冕也沒想到白車兒對劍道的領悟如此之高,雖然沒有秒入高級境,但是這種快速破鏡的速度比那種天生高級境的人還要恐怖,因為這說明白車兒的破鏡完全是靠自己的理解,而非天然。
天然的天賦,和天然的天然,始終還是存在著微妙的區別,正如老劍皇潮汐肯定是那種天然的天,而白車兒肯定是屬于天然的天賦,兩種層次都有著各自的優點。
贏風冕在思考著怎么突破這個山門,進入到中上段,但是他仔細地察看了下飛流門的守兵,防守的毫無間隙,而且圖荒大陣的氣息就在飛流門前五十步左右開始,身處圖荒大陣里的那種被動,他已經感受過了,產生了陰影,以至于現在完全束手無策。
天上飛過一只白色的異獸,是飛羽類的玄獸,緩慢飛過,發出一聲銳利的叫聲。
伴隨著那道叫聲,風雪驟然加重了一瞬間。
“這是什么怪物?”白車兒看著贏風冕,然后指向天空中飛過的那只不知名的異獸。
贏風冕順著他的指甲看去,開啟神問后,發現那是一只冰藍鳥,一身白色潔羽,身上燃燒著淡淡的藍色冷火。
“冰藍鳥,烽火境的飛羽類玄獸,身上那些淡藍色的火焰就算是鐵劍也能熔斷。”
贏風冕按照神問的介紹,隨意地說道。
白車兒念叨:“就連蘇漫先生的霎雪劍也會被熔掉嗎?“
贏風冕想了下說道:“應該不能,蘇先生的劍是二階玄器,一般的玄器只有隨影鏡之上的強者才能毀掉,至于古銅級之上那就算是普通無敵境強者也不能破壞掉。”
白車兒有些不明白,為什么玄器這么厲害,竟然要這么高境界才能毀掉,大陸上隨影境的玄師每個國家加起來也不足一百人。
難道玄器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贏風冕瞥見白車兒臉上的詫異之色,笑道:“在這個世界上,制作玄器的材料稀有度非常高,就算是普通玄器都很少出現,而且材料的堅硬程度比起玄力的威力要高出很多,玄器于一個修心者而言非常重要。”
白車兒看向贏風冕空蕩蕩的雙手,“那殿下的玄器呢?”
贏風冕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是個嚴重的問題,他有些無奈地說道:“離開西洲太匆忙,當時都沒來得及想這個問題。”
白車兒再次看向山門,回想起剛剛冰藍鳥展翅飛過這層山隘的樣子,他雙眼滿是羨慕地說道:“如果我們也能飛過去就好了。”
贏風冕仔仔細細地察看一番飛流門的周圍,重兵把守,而且風家父子輪流去守著山門,目前看起來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可言。
“如果能飛就好了。”贏風冕也跟著白車兒一樣幻想著起來。
如果能夠收服一只冰藍鳥的話,那或許就能輕易通過山門的防守,可是冰藍鳥生性隨和,從不愛戰斗,哪里有這么好捕捉的到的。
一想到這,贏風冕的臉色變得哀傷起來。
邱君草!
邱君草!
怎么想要救下路遙之就這么難呢,就這么難呢。
贏風冕心里想著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就只能用自己西洲的身份壓著風家父子,強行進入飛流門了……
現在云沉不在,如若他在的話,他不會畏懼贏風冕西洲的身份,但是風家父子就不一樣了,畢竟是人臣,總會給點面子。
一想到贏風冕的心變得越來越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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