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非洲酋長 323.北國風光
機場積雪已經被清掃干凈,但四周的田地里雪層累累,遙遙不見盡頭。
飛機距離地面越來越近,楊叔寶遙望著田地里的景象。
白楊偉岸、細柳婆娑,它們已經失去了本色,全成了雪雕。
唯獨松柏依舊碧翠,這是雪地中唯一的綠色。
它倔強的堅守著最后的綠。
大風刮的厲害,柳枝向南飄蕩,細雪被吹了起來,潑潑灑灑,如同薄霧。
楊叔寶深情的看向那片白色的土地,回家了。
飛機停下,妮可拋卻一路來的疲憊歡欣鼓舞的準備跑出去看雪。
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接觸到真正的雪。
楊叔寶拉住她說道:“換衣服,先換上羽絨服。”
妮可瀟灑的轉了一圈展示自己的連衣裙:“這就是呀。”
楊叔寶驚呆了:“這是什么?這是旗袍?”
妮可說道:“這就是羽絨服,你摸摸就知道了,里面有絨絨,全是天鵝絨,非常保暖,我現在已經出汗了,你看我額頭。”
楊叔寶呻吟一聲,他最近忙著跟麥森交接保護區的事宜,沒有盯著妮可的準備,他以為自己把家鄉的情況跟妮可說的清清楚楚了,她應該會做好準備。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他問妮可道:“你行李箱里那么多東西,還有沒有厚衣服?更厚的?”
妮可說道:“這就是最厚的,都跟你說了,這很暖和,特別暖和,你看我都出汗了。”
楊叔寶問道:“你兩個大行李箱滿滿當當,跟我說里面沒有更厚實的衣服?”
“那是禮物。”妮可給出一句無法反駁的話。
楊叔寶絕望的看向老爺子問道:“別告訴我,你穿的馬甲就是最厚的衣服。”
老俠客沉默不語的打開登山包,里面就一樣東西,一件高領蘇俄棉大衣,軍綠色、雙排扣,領子還是狐貍毛的,看著就暖和。
楊叔寶松了口氣,道:“老爺子你從哪里弄到這么一件衣服?帥氣!”
妮可疑問道:“這衣服帥氣嗎?我覺得很不好看。”
老俠客沒理她,很驕傲的仰起頭說道:“我曾經救過一名芬蘭人,這是他送我的禮物,他送了我一套蘇軍野戰用品。”
楊叔寶說道:“你既然帶了這衣服,應該了解我們這里的溫度,那你怎么不讓妮可也帶上類似的衣服?她這件旗袍在我們這里能干嘛?”
“這是羽絨服,很暖和!”妮可生氣的說道,“你不尊重我,楊,你回到家鄉后就不尊重我了!”
楊叔寶不理她,不能跟傻子計較。
妮可這么出去最多兩分鐘,絕對能凍成二傻子。
老俠客一邊換衣服一邊淡淡的說道:“你勸女人穿一件丑衣服,比勸她相信有外星人還要難。”
楊叔寶打開背包將自己的羽絨服拿了出來,波司登,暢銷全球72國。
他給妮可穿上這衣服,說道:“這衣服有點大,估計會進風,待會你這樣把雙手抄進袖子里去,明白嗎?”
妮可氣鼓鼓的看著他說道:“你到底想干嘛?”
楊叔寶搖搖頭沒說話,他把老俠客換下來的皮夾克穿上,又穿上外套,然后伸出手說道:“女士,準備下飛機。”
妮可有點不開心,小機場條件不行,飛機不是直接進航站樓,而是需要擺渡車中轉,所以艙門一打開迎面而來就是西伯利亞的寒流。
寒風呼嘯,妮可一出門差點沒站穩,還好外面有空姐在招呼著,趕緊扶住她。
她被風吹傻了,粉嫩的臉頰迅速出現血絲,鼻尖更是凍得通紅:“怎么、怎么這么冷啊?”
空姐說道:“戴上帽子,快戴上羽絨服的帽子。”
楊叔寶將帽子給她扣上,又將拉鏈一直拉到頭,只給她露出半片臉來。
妮可懵了,她囁嚅著問道:“這是地獄嗎?”
哈氣如濃霧。
楊叔寶哆嗦著說道:“快別說話了,保存熱量,來,把雙手抄起來,這樣就就就暖和了。”
他說到后面感覺舌頭不利索了。
妮可不生氣了,乖巧的跟一只挨了鞋底的辛巴似的,趕緊把雙手對抄了起來。
老俠客站在機艙口往四周看去,感嘆道:“真是神奇的自然,這溫度可真低呀。”
“爺爺你冷嗎?”妮可問道。
老俠客慈祥的笑道:“不冷,特別是有你關心,我更是熱乎乎的……”
“那你把棉大衣脫下來給楊穿吧,我看他好冷!”
老俠客當沒聽見,縮著脖子往下走,我他么把棉大衣脫給他?你是想直接在這里給我送終啊?客死他鄉啊?
楊叔寶硬扛寒風,他施展了一個春風術,這是精靈奧術中最沒用的幾種法術之一,作用僅僅是驅逐寒冷給動植物塑造一個小范圍的溫暖空間。
可是這一刻的遭遇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沒有沒用的奧術,只有不會用的奧術師。
生命泉化作春風纏繞在他身邊,老楊渾身暖洋洋,不冷不熱,舒舒服服。
他上了擺渡車后撤掉奧術,結果在車上比在車下還冷。
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接機口位置圍著一群人,一個身材魁梧、西裝革履的中年漢子在心焦的遙望通道,旁邊的人一身大棉襖配暖寶寶,他打量著漢子問道:“大哥,你這么整,不冷嗎?”
漢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快凍成它娘的冰糖葫蘆了。”
旁邊那人問道:“那你干啥不穿個厚實衣服?這什么天你還穿西服?還有這鞋子,你得穿大棉鞋,沒有大棉鞋好歹整個二棉鞋,你瞅瞅你,皮鞋,這不是遭罪嗎?”
“肯定是為了形象,對不?”旁邊的老娘們說道。
漢子垂頭喪氣的點點頭,那人臉上生出八卦之情:“咋滴了大哥,擱這里奔現呢?第一次見面,留個好印象?”
“嗯。”漢子沒聽懂前半句,后半句聽懂了,他這么說確實是為了給準兒媳留個好印象。
結果他剛應聲,旁邊那人頓時羨慕的豎起大拇指:“大哥,時髦吭。”
而那老娘們則冷笑一聲:“呵,男人,臭不要臉!”
漢子滿頭霧水:“你們擱這兒跟我扯啥犢子呢?我就穿個西裝咋還不要臉呢?”
“你咋不要臉你自己不清楚?我問你,你來干哈的?”老娘們虎的很,直入要害。
漢子說道:“我來干哈,我來接我兒子我來干哈!”
老娘們笑了:“接兒子還有穿這玩意兒的?你腦子不好使啊?”
有乘客開始走出來,漢子往里看了看高興的招手:“兒子、兒子,我是你爸爸!”
老娘們順著他的目光往通道里一看,然后懵了:這人還真不是不要臉,他可能就是腦子不好使,他兒子比他還嘚瑟,大冷天零下二十度,穿了一件皮夾克!
旁邊那人驚了:“尿性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