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是個無能力者 沉浸在悲傷的少女,和我
我看向場中的小女孩,在尸體中她是顯得那么的孤寂與無助,完不像是弗蘭克口中的勝利者,
“那么……這就是你們想要的金牌刺客嗎?或者說,這樣才是你們所說的活著?”
弗蘭克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直接便愣住了。
“我看她可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刺客,也不像你所說的惡魔,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而已,為什么不把她放出角斗場?”
弗蘭克搖了搖頭,“博士,你有所不知道,我們也很想將血女從角斗場中弄出來,但是沒有人敢靠近她。”
“哦?這是為何?”我有些感興趣。
“這還得從我們遇到血女開始說起,說起來遇到她也算是機緣巧合,那段時間災厄怪物剛剛肆虐過血女所在的那個城鎮,城鎮里幾乎沒有幸存者,我們暗部某個分支的小隊恰好過去打算……打算撿漏什么的……”
弗蘭克說到這里,眼神有些閃躲。
“繼續說吧,我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當年我見到過的經歷可比你們現在的要無情殘酷的多。”
弗蘭克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血女的雙親在她面前被怪物殺死,尸體被完撕裂,死相之殘忍甚至連成年人都難以承受,但是年幼的血女直面了這一切,隨后便在情緒極端崩潰的時候覺醒了異能,我們的人在這時也剛好被卷入了她覺醒的異能領域中。”
“她的異能……是什么?”我又看向角斗場中的小女孩,她依舊背對著大門,身形消瘦而薄弱。
“我們不知道,因為親身經歷過她的異能的,都死了。”弗蘭克聲音里掩不住的恐懼,“他們都自殺了,隊伍里那位以殘忍無情的手法聞名世界的刺客塞拉維,在接觸她的異能之后,也不過堅持了三天,最終還是自殺了,就連失去心神的死士都無法承受她的力量,自絕身的靈能回路而死。
這一切只有一個解釋,她是惡魔的化身!這哪里能算是頂級天才!她就是惡魔!”
“惡魔嗎?”我低聲喃喃道,可我從她身上只感受到無盡的悲傷和孤獨。
“我一直覺得長老們決定把血女帶回來是一個錯誤,但……畢竟人微言輕,我還無法左右長老們的安排,不過好在只要不靠近血女的一定范圍之內,我們就是安的,而且只要沒人故意指引血女,她也不會亂跑。”
“那你們是怎么帶回來的?”
弗蘭克向著門口的守衛努了努嘴,“這不是有死士嘛,那些從角斗場出來而精神失常的,基本都會被洗腦做成死士,它們不過是工具而已,只要能完成任務,就算去死又如何。”
“……”我沉默著。
暗部的各種做派讓我想起了一些在大災厄怪物之潮中興起的教派幫會們,大多也是暗部這樣的做法,甚至更加露骨而殘忍,當然它們都已經隨著歷史的塵埃而入土。暗部這還算是在游離在規則之外的不遠處,所以才能勉強地在聯合政府眼皮底下茍活了下來。
“餓……”一聲細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從角斗場中心處傳來。
但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神卻忽的一震,表情止不住的驚愕起來。
“博士?”弗蘭克看到我的表情,以為我是聽完他的話對血女抱有恐懼,連忙過來關心一番,“不用害怕,她只是偶爾會發出這樣意義不明的吼叫聲而已,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亂跑出來的。”
“餓……我好餓……”小女孩挪動著身體,雙手在地上摸索著。
這次我聽得更清楚了,眼前的血女喉嚨底處咕嚕而模糊的聲音,正是華國的語言!她用的是和老師,師兄一樣的語言!
弗蘭克聽不懂華夏語,所以誤以為是意義不明的吼叫聲。
多年前的回憶再次浮上心頭,我低嘆了一聲。
“博士?”弗蘭克再次小心翼翼地問出聲。
我擺了擺手,“我沒事,你現在身上有吃的嗎?”
“有有有,”弗蘭克連忙從身上的大衣里掏出一小袋精致包裝的餅干,“這是我平時的碎嘴,德意志知名品牌的零食。如果博士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吃著,稍后我再讓大廚們準備更加豐盛的晚餐。”
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拿起他手中的餅干,然后徑直地走向角斗場中心的血女。
“博士!您在干什么啊博士!”弗蘭克見狀大驚失色,“不要靠近她!快回來!博士!”
只是他就在外頭大喊著,卻一點也不敢靠近角斗場內,一直待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動。
血女似乎也聽到了聲響,扭頭看向大門的方向,也看到了我。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了她的臉,小小的,很漂亮,只是臉上布滿了血跡和淚痕,枯黃的頭發雜亂不堪,顯得有些邋遢和臟亂。
血女黝黑的眼瞳和師兄老師兩人如出一轍,那是華夏人的特征之一,沒錯,她應該來自于老師和師兄的故鄉
我只不過是個無能力者有聲屋
我只不過是個無能力者qqtxt
即可找到本書.
,華國。
“餓……”她盯著的是我手中的餅干,抽了抽鼻子聞到了餅干的香味,但卻警惕地沒有靠近我。
隨著愈加靠近血女,我內心卻忽然有一股悲傷升起,如同這些年來我所經歷的一樣。
我清楚,我現在已經走進了她的能力范圍之內。
周圍的環境在逐漸變化,腐臭的尸體堆似乎在慢慢消失,身后弗蘭克的聲音也漸漸地消失。
我置身于一個幻境之內,一個存在于我的回憶,我的噩夢中的幻境。
“這就是血女的能力嗎?”我看著周圍實驗室那熟悉的冰冷,有些恍惚。
這幻境重現的應該就是那一天吧,與老師永別的那一天。
我看到老師揮手向那個一切災難的起源告別,卻無視了我,也看到了當年的我放下攔住了老師的手,任由他前往真理法庭。
悲傷嗎?后悔嗎?
就在此刻,我的內心拷問著自己。
但這些年來,我無時不刻在拷問著自己,從未停止過。
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的我伸出了手攔住老師,說去那句“不要走”,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悲傷,后悔,這樣的情緒充斥著我的胸腔,老師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海中,卻讓我的內心更加沉痛。
不過卻在下一刻,眼前的一切幻境忽然破碎,我重新回到了角斗場,身后是弗蘭克的喊叫聲,尸體的腐臭味瞬間撲面而來,而我站在了血女的面前。
“你……為什么沒有哭呢?”血女抬起頭看著我,嗓音很是沙啞晦澀,盡管她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其他人都哭了……其他人都死了……”
“我哭了啊,我在心里哭。”我蹲了下去,把餅干遞到血女的手中,臉上露出一個親和的微笑,
“快吃吧,我聽到你說餓了。”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血女沒有接過我的餅干,而是把身體向后挪去,更加警惕地看著我,手中緊緊地抱著短劍。
我愣了一會,又笑道,“不是的,我是來和你聊天的。”
“所有人都想殺我,他們都不聽我的話,爸爸媽媽也死了,都死了……”血女沒有理會我的話,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語,嚶嚶地哭著。
她的眼睛很是紅腫,看得出來她已經哭了很長的時間。
看到此情此景,我嘆了一口氣,眼前的小女孩究竟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變成弗蘭克口中的“惡魔”。
“你……可不可以不殺我?”血女抽泣著問道,眼睛稍稍地向我瞄來。
她的眼神像極了一只慌亂的小鹿。
“可以。”我點了點頭,再次把餅干遞了過去。
血女猶豫了一下,接過餅干,但還是弱弱地問了一句,
“沒……沒有毒吧?”
“沒有人會把毒當成零食吃。”我聳肩道。
聽到我的話,血女終于放下了內心的戒備,馬上撕開餅干的包裝,狼吞虎咽了起來。
“真……真好吃……”她一邊吃還一邊含糊地說道,
“你是……第一個……肯聽我說話的……好人……嗚嗚嗚……”
說著說著,血女又開始緩緩地抽泣了起來。
“因為你很像一個人。”我摸了摸她的頭發,完不像是一個小孩應有的發質,長時間在尸體堆中再加上營養不良,這團散發著惡臭氣息的雜亂又干燥的頭發仿佛不應該長在人類的頭上,像是陰溝里撈出的毛線團一樣。
“……像誰?”血女好奇地問道,嘴里還不停地嚼著餅干。
“像……另一個小女孩。”我還是沒有說出來,隨后話鋒一轉,
“你愿意和我走嗎?鮮血女孩。”
我拙劣地翻譯著暗部對眼前女孩的綽號。
“我……我不叫鮮血女孩。”血女委屈地說道,不過還是點點頭回答道,“你是個好人,我愿意和你走。”
她看著周圍的尸體,聲音顫抖著,“他們都想殺我,只有你不殺我,還愿意給我吃的。”
“放心吧,以后不會有人想殺你了。”
頓了頓,我再次問道,“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血女抱著腦袋想了一會之后,還是無奈地放棄道,“我忘記了……”
在這個暗無天日且壓抑的角斗場中,血女還沒發瘋很有可能就是她的能力所致,除此之外損失一些記憶也很正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的能力應該是可以引出其他人內心的悲傷往事并加以放大,讓那些人承受不住自己內心的拷問而自殺,而因為能力的存在,所以對心神異常上的抵抗能力比正常人要高上許多。
“那你就叫十六吧,我的半曉恰好缺
我只不過是個無能力者有聲屋
我只不過是個無能力者qqtxt
即可找到本書.
一位貼身保護我的干部,我看你就很不錯。”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
十六呆呆地點了點頭,于是把手中的短劍抱得更緊了。
“博士!您沒事吧?”弗蘭克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更近了一些,他終于鼓起勇氣,靠近了些許。
我抱起十六,走向角斗場的大門。
她的身體很輕,像一只未成年的小狗一般,但是身體上的尸體腐臭味甚至都有些發酵了。
不過我還是緊緊地抱著她,沒有放手。
“您……怎么把她帶出來了?”弗蘭克說道,腳步不由得往后挪了一些。
“放心吧,她已經把能力解除了。還有,告訴那幾個老家伙一聲,我把你們的血女帶走了,她以后就是我半曉的第十六位干部了。”
“這……”弗蘭克顯得有些遲疑。
“他們會答應的,”我冷聲說道,“由不得他們不答應!”
“好吧,但是那把劍……”弗蘭克又看向十六懷里的短劍,語氣里帶著猶豫,“她手里那把短劍是暗部花重金請大師用頂級材料打造的,堪稱級的利器,也算是暗部的鎮部至寶……”
我低頭看向十六,十六卻把劍抱得更緊了。
在角斗場的日子里,可能只有抱著劍,她才會有那么一絲的安感吧。
“半曉的藥劑,會多出兩成作為出售的份額。”我輕聲說道。
“沒問題!我相信長老們也會很欣然地接受這一提議的!”弗蘭克欣喜若狂,連連躬身。
多出兩成的供應量!不說一把鎮部至寶和一個頂級天才,就是翻上幾倍,我相信暗部都愿意付出,因為這兩成的藥劑可以幫他們培養和招募更多的人才,可不止是眼前的一點短期利益可以衡量的。
作為傳達人,弗蘭克也在我這次的決定中受益了,所以他才會興奮到如此不顧形象。
十六看向弗蘭克,又看向了我,看到我們兩人的模樣,聰明的她也知道了我為了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好人先生……”十六的眼中又充盈著眼淚,幾欲流下。
我騰出一只手,打算擦干她的眼淚,卻被她抬手攔住了。
“請問,我該如何稱呼您?”十六柔聲問道。
“恩……叫我“博士”就行了,半曉干部們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遵命,博士。”
十六破涕為笑,此刻,她的眼中終于出現了光芒,
“謝謝您……博士。”
我只不過是個無能力者 沉浸在悲傷的少女,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