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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佛道相爭我得利,與天博弈勝半子1

更新時間:2020-01-01  作者:剪水II
我不想當妖皇的日子 299.佛道相爭我得利,與天博弈勝半子1
夏極利用神偶操縱之法,進入了孟婆軀體,匆匆掃了一眼招供書,心里頓時有了些概念,然后留下三個字“處理好”。

他之所以把白桃花留在王都,而沒有帶來萬泰山,主要因為兩點。

第一,白桃花的戰力是極其勉強達到傳奇,她自己本身只是修行到了超凡境界,而傳奇則是自己灌頂的繡花結界帶來的。

灌頂畢竟不如自己修得,在和圣會這種大規模的對戰中,白桃花就是個軟肋。

換句話說,白桃花還不夠層次。

別看當初她和祝融交手,那是祝融被束縛著,同時心存疑慮,以為閻羅天子讓了她三分,所以她也只用了部分力量去交手。

如果真的打起來,白桃花不是祝融對手。

要知道龍脈守家的大周始皇龍奴,可是真正的穩固到了極致的傳奇境界,而守家又是大周始皇的主戰場,在那樣地方,他攜帶著守家幾乎所有人面蛇圍剿祝融,還硬生生被祝融拖了好幾天,直到最后祝融被白王捅了一刀,這才落敗。

如此可見,祝融的力量絕對不弱。

不僅不弱,甚至在非主戰場,和那守家的始皇對決,勝負根本未可知。

第二,他留著白桃花也是為了獲得一些信息,圣會大批量勢力必然是往萬泰山去了,白桃花的行動需要顧忌的東西很少。

同理。

他把黑白無常也留在了王都,否則一米四使用她的能力,王柒柒就算再傻也一眼看清這就是她的敵人。

至于紅云...

那一位的行動越來越跳脫了,自己如果不動用神偶,都無法猜測到她在哪里。

而不用神偶控制,也是他和那一位達成的默契。

他手上棋子也許不算多,可是萬泰山卻是他絕對的主戰場,地藏注視覆蓋之下,那一片區域就是佛域,足夠了。

白桃花看到“處理好”三個字,云淡風輕地下達了“繼續拷問,直到問出更多關于幽冥實驗室的信息,同時讓他手還能動的時候,盡量畫出地圖”。

下達完命令。

片刻后。

地牢里傳來慘叫聲。

白桃花的思緒卻飄遠了。

她知道主上正和那位柒柒姑娘正在一起,想想心底竟是泛起了一股酸意。

她挺懷念之前和主上同居的日子...

然而,她也明白主上不帶她去萬泰山的原因。

她已經暴露了。

圣會知道慕容嫣然就是陰司的人。

而且肯定在進行相關調查。

她太弱了。

圣會無論拉出誰來,她一對一肯定都會被擊敗,甚至生擒,成為突破口。

“我還是太弱了。”

白桃花坐在深淵入口前,俯瞰著腳下鋸齒重重、深不見底的紅淵。

漆黑的淵壁被紅燈籠光澤照明,呈現著壓抑的紅。

淵壁上有著不少洞窟,其中傳來黃光的則是有人居住,無關的卻未必空空蕩蕩,而是可能關押了些“紅樓的寵物”,“無法控制的怪物”,“供懲罰、或是歷練而用的怪物”之類。

不知為何,這些怪物越是往北方則越多。

人面蛇,當地稱為“小白龍”的雪底白蛇,都算是正常的了,至少他們是長相對稱的,沒有涉及到拓撲體、微分流形這樣的東西。

白桃花看著自己裹在灰金色長袍里長腿,還有那一雙黑靴子,來回晃著,腦海里浮現出前年被燭龍追殺時,她隨著主上回江南的情形。

那時候,她坐在滑不溜秋的冷石頭上,一雙玉脂般的小足在清澈河流里來回曳著,同時用樹枝隨意插著水中的肥魚。

而如今,主上的身影卻是越來越遠。

面對的敵人也注定越來越強。

而身邊的女人也會越來越多。

即便主上再怎么低調,許多女人也會如飛蛾撲火般一個個向著主上身邊撲去。

這些女人的層次會越來越高...

白桃花忽然心底生出恐懼之情。

今天主上沒帶她去參加萬泰山的“對弈”。

那么,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我真的太弱了...”

白桃花雙手撐著冰涼的地底崖石。

她不太開心,唇角微微下垂,而那陰司孟婆的面具也跟著下垂,就好似活的一般,很是詭異。

無人看到面具后,那雙眸子里閃過一抹決意。

“已經想了很久了,那就這么定了吧。

若是跟不上你的腳步,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白桃花驟然縱身往深淵躍去,紅艷的燈籠里,她的身影猶如遮天的詭影,灰金長袍似張開雙翼的飛鼠,逆風而鼓,很快落在中央巨石柱的平臺上,那其中的就是紅樓之主的居所,也是她的居所。

她順著石臺走入洞窟里。

未點燃任何的燭火。

黑暗里。

她閉目。

腦海里,諸多的功法浮光掠影般出現,爆炸。

她天生過目不忘,亦是天生奇才,否則怎可能以區區慕容世家普通弟子的身份,隱瞞著所有人,學會了小星羅無相功,甚至修行到十一層的超凡,并且隨著剛出道的閻羅天子,在江南道上打下了恐怖的刺客世界的五大基石之一的“江南油紙傘”?

她本就是人間的佼佼者。

只不過主上卻是注定要走的更高更遠的皇。

“也許很多東西會錯亂,但又有什么關系呢?”

白桃花輕輕自喃著,“若是沒有主上的世界...我...”

她雙手慢慢動作,詭譎的墨色覆蓋她手掌,那墨色里充滿了死亡的寂靜氣息,是萬物湮滅后無正無邪的終極。

這是面具蘇醒后,她獲得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僅針對于人,還能針對于物。

它可以讓火“遺忘”自己焚燒的特性,讓水“遺忘”自己淹沒的特性,讓天空墜落的隕石“遺忘”自己沖力的特性...

這是極其可怕的能力,但同樣,越是可怕,限制越大,她根本沒有辦法隨意使用。

現在,她腦海里那無數的功法開始“遺忘”,遺忘掉彼此之間不恰當、不融洽的部分,開始緩緩的組合...

她在扮演主上,掃蕩江湖時,獲得了幾乎小半個江湖的功法,這些功法如今開始融合。

再融合結束后...

會繼續融合小星羅無相功

五品玄功萬器歸宗

五品玄功長生訣

然后是主上灌頂給她的繡花結界

讓這新融合出的力量能夠直接推演到十三層。

這幾乎是個瘋狂到了極限的主意。

換成任何人都做不到。

功法都有著對應心法。

不同的心法會帶來不同的心性。

越是高級的功法心性越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想要兼容,根本不可能。

就如夏極如夢令為基的小青牛,怎么也不可能和玄元七十二浮世為基的馬面女嬰在想法上達成一致。

即便同樣嗜殺的黑暗法門,要求也各有不同。

有的需要心如止水,有的要求殺伐果斷,有的要求殺一人而止損,有的要求屠滅滿城、斬草除根,總之各有不同,心魔也各有不同。

換句話說...

越是高級的功法,蘊藏的心魔也越是可怕。

除此之外...

不同的心法在細節上也是不同的。

如要歸納總結,提純本質,再舉一反三,這是幾乎無法可能做到的。

而白桃花現在在做的,就是這種不可能的事。

她利用遺忘的特點和自己的天賦,瘋狂更改著每一本功法的特制,又瘋狂更改著自己腦海里違和的想法。

所留唯一心。

一法。

任何人都做不到這件事,但她可以。

因為她是孟婆。

她那充滿湮沒氣息的手指已經點在了自己的眉心。

諦聽坐在萬泰山天殿正殿,他返回之后就又跪在了側面。

地藏的佛像很大,大到可以讓他坐在一個很小的角落里,合手閉目,無人發現。

天殿殿主名字已無意義,稱呼是大司天,乃是星象師里的大家,地位等同于兵家的聞風雷,只不過隱在萬泰山上,研習星空萬象陰陽之術數,同時又留了些后生晚輩進入大周朝廷為官。

他守萬泰山,一來是天殿祖訓,二來是他知曉龍脈是真實存在的,而這顯出的像就是這片土地氣運的象征。

他守在此處,那么即便再大災禍,也大不到讓整片土地生靈涂炭。

相反,若是這里出了事,那就是龍脈出了事,龍脈一旦出事,那這惶惶人間就如鬼蜮了,到時候真正遭殃的可不止數億數十億的百姓,而是所有、一切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生命。

對于那位奇怪的苦行僧到來,早有人告知了大司天。

這位天殿殿主卻是見也不見,只是聽之任之,甚至每日早中晚會讓人送齋飯去與那僧人。

面對仆人,那位僧人也常是急忙起身,雙手恭敬接過飯盤,然后真心誠意道一聲:“多謝施主。”

如此這般,他倒是成了天殿的一道奇異的風景線。

天殿的管事擔心這和尚不洗澡會發臭,然而有殿主的默許,無奈之下,他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給這苦行僧撥了間房間,這房間自然不是什么好房間,但卻是可以洗漱沐浴了。

但,那僧人卻是從不去。

管事本想跑去怒罵一頓,讓著和尚自己知道羞恥。

你要裝高人,也得注意自己的生活衛生不是?

否則這大殿里臭氣哄哄的,算什么?!

然而管事氣沖沖跑過去,卻是一愣,他不由地近距離觀察。

只見那和尚衣衫雖破,卻一塵不染,深秋冰涼,卻依然赤足赤手,手上鐐銬上刻繪著可怖的花紋,令人聯想到罪業,看似極其沉重,壓的他雙手垂落到膝上,極難抬起。

不僅如此...

管事甚至還能入鼻淡淡的清香,仿是寧神的檀香味道。

他氣勢洶洶而來,被許多人看著,自然不能示弱,于是就剛想破口大罵。

然而,那僧人只是一睜眼,他就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只是看著那僧人的眸子,他心底就生出了永恒的寧靜,暴戾蕩然無存。

諦聽起身,恭敬問:“施主找小僧,有何事?”

那管事哪里還不知道這和尚是那種牛逼到他根本惹不起的人,于是急忙道:“無事無事,只是問下大師在這里是否還習慣,每日餐飲是否還入得口?”

諦聽對這管事,就如對著佛般,恭敬虔誠道:“修行之人,能得施主善待,已是感激不盡了。”

那管事聽了之后,不知為什么也是心生歡喜,之前前來質問的想法徹底消失了,當天竟然就讓人來給這苦行僧加餐。

此時...

諦聽坐在了地藏身側。

閉目,口中輕輕念誦著經文。

他念的是往生經,渡的是世上疾苦。

與往生經配套的自然還有一套玄功,名為斷獄常寂凈土。

這是這個世界,西方佛門極其厲害的一種玄法,可屬三品。

修法則求凈土。

修身則化金剛。

諦聽修常寂凈土之中的斷獄。

又修習金剛之中的罪業。

他自己本人則在西方佛門六圣僧中排行第二,實力自然可怕無比。

但更牛逼的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實力,他是真的一心想要發揚佛法,傳教中土,伴于佛前。

地藏顯世,就是這樣的契機。

所以,諦聽獨行數萬里,來到此處。

佛國的僧兵,傳道僧也都會到來。

即便遠在苦海彼岸的佛陀,也曾托夢。

云里霧里的東西不說,大體意思就是“是時候去中土和道門爭一爭了”。

真佛涅槃而生不在少數,當初絕地天通也有佛陀隕滅,去向不明,往生難測...

所以,地藏的出現讓苦海彼岸的大能們討論了很久。

討論的形式不說,但結論的大體意思是“地藏也許是我們的人,而他的出現就是佛門當興的契機”。

正是有著這樣的上下貫徹,所以,諦聽此行不僅是他自己心愿,甚至難得的得到了其他幾位圣僧的支持。

圣僧們怎么支持的姑且不說,但大體意思是“兄弟你能打,你先去,我們整頓人馬,隨后就到”。

對于諦聽每天默念的話,夏極通過地藏元神大概都明白。

但這個逼不是太好裝,因為諦聽說的太專業了。

很快,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因為,他發現地藏元神居然也可以具備自己的神悟天賦,只不過它吸取了技能珠,自己就無法吸取,吸取之后的技能也暫時儲存在地藏元神那里。

自己取回就可以全部獲得,但萬泰山大殿上的地藏佛就會消失,換成金龍。

在幾番試探后,夏極獲得了三品玄功斷獄常寂凈土。

然后開始每天提升,暫存在地藏元神那里。

他對于佛學的認知也開始突飛猛進,慢慢能跟上諦聽說的那些專業術語了。

諦聽神識放開,彌散極遠。

他忽然站起身,輕輕誦了聲“南無地藏”,便是起身向山外走去。

走到門前,他腦海里忽然傳來一聲佛音:

“我報身曾與陰司有些淵源,今日是佛道之爭,以是天地之爭,諦聽,你去吧。”

諦聽一愣,即便心底是古井無波,此時也是躍動了下,他回頭,雙掌朝天,再叩一次,算是大禮。

地藏會與他交談,他早就知曉。

而此時地藏的話他也聽得明白。

只是他對于那能夠養出地藏這般可怕的組織充滿了好奇。

陰司?

風云樓的江湖地圖上寫的很清楚。

天地二門,天門圣會,地門陰司。

之后才是佛道三宗。

再然后是四大世家。

說是佛道三宗,其實是道三宗,佛三宗。

這些宗門里,無不摻雜著深遠的博弈,這博弈范圍容納整個天地,甚至宇宙,不可言不可說。

諦聽明白了自己的站隊,他合十道了聲:“南無地藏。”

鐐銬叮當作響,而他已經轉身遠去。

“夏極,你真的不去和那些世家弟子趁機認識一下,然后結交嘛?”

“不了,那些世家里可是有不少美人,你不擔心么?”

“我不擔心,有本事的男人本來就該三妻四妾。”

王柒柒一本正經地說著。

夏極終于明白為什么夏寧喜歡她了...她和夏寧的想法是一拍即合,都覺得自己該開后宮...

王柒柒岔開話題道:“對了,逍遙王,你在南下時為什么要屠滅了慕容世家?”

夏極有著自動背鍋的覺悟,淡淡道:“沒什么,看他們不爽而已,問這個做什么?”

王柒柒壓低聲音:“慕容家的慕容嫣然可能就是陰司孟婆,我家族被滅滿門,背后有她的影子。

而前年我們春游,陰司的閻羅天子保護過你,你...”

夏極道:“我看你挺癡迷那位閻羅的...還以為他是來保護你的呢。”

王柒柒一時間有些失神,長久以來她都以為閻羅與夏極關系密切,她猛地回過神,急忙解釋道:“夏極,你聽我說,我和閻羅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會喜歡他的,他那樣的黑暗君王也不可能喜歡我。

如今,陰司屠滅我家族,殺我親人,那就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與他更加不可能,永遠不可能,夏極...你別多想...

只不過陰司...”

夏極感受著秋風的寒冷,輕輕為她雙肩披上了一層斗篷,嘆息道:“陰司是可怕的龐然大物...”

王柒柒堅持道:“再強的龐然大物終究有死對頭,龍對龍,虎對虎,狼對狼,蛇對蛇,螞蟻對螞蟻...我是弱小,可弱小就一定得背負著家族的血債,吞下這口氣,放棄報仇,茍活于世,不能讓他們在地下瞑目么?這是什么道理?我雖然是女人...我雖然只有很小的力量...我雖然真的很弱很弱...我雖然...”

夏極站到她面前,王柒柒的身高剛好頂到他的下巴。

他幫她拉了拉斗篷,系緊了斗篷領口的兩個白色小絨球,“行了,別說了,未來的事我來吧。

夏寧讓我對你好,我也覺得你值得...那么...”

他雙手輕輕抱住王柒柒的頭,為她又溫和地理了理長發。

“沒事的,都沒事的。”他輕聲安慰著。

安慰的同時,他神識卻已放開...

祝融還在。

白王也還在。

但地藏的視線里...卻是另一副光景。

諦聽直接攔在了一條小道上,雙足皆赤。

道路遠處,鳥雀不驚,猶如每一個午后般尋常。

但這位腕戴沉重鐐銬的苦行僧,卻感受到了極其輕微的踏步聲。

狼行無聲,何況這些狼足上還纏著布。

領隊的是一個溫文爾雅,卻又沉穩威猛的男子,面容模糊,似乎戴著簡制的人皮面具。

峰回路轉。

他眉毛一挑,視線已經注意到了遠處的諦聽。

這男子甚至沒有停下半秒,沒有問一個問題,廢一句話。

擋在這里,就是找死!

他身后直接浮現出了可怖的一團陰影。

對,就是陰影。

別人是軍魂巨人,他背后卻是無法辨清內里的陰影。

那陰影懸浮半空,直徑50丈,其中隱約有著可怖的豎立瞳孔、猙獰注視著前方...

目光所視的活物,即是獵物。

一軍對一僧。

距離還差四千余米,諦聽不過是個螞蟻般的小點。

正常猛將所謂的百步穿楊,不過是一百五六十米的有效射程。

而唐門的機關暗器,也不過是數百米有效射程。

即便是白桃花,也只能定身不動,運用繡花結界掌控兩三千米之類的落葉、塵埃之類,使得其力量不至于喪失太多。

但現在,這一軍和那一僧還差四千余米。

嗖!!!

一道箭矢射了出去。

那箭矢極其詭譎,箭身在半空完成了蛻皮、箭頭在半空完成了生頭。

箭矢極快極快,四千余米竟然就如咫尺!

才看到,就已在面前,力道沒有半分減弱!

而,箭也不再是箭。

一顆猙獰的蛇頭直接張大嘴向那僧人咬去。

毒素四溢,空氣里充斥著詭譎的甜膩,但若你聞一下,那極其少量的毒素就會進入你的血脈系統,很快沖上心臟,讓你內里的五臟六腑被腐蝕的干干凈凈。

蛇行軌跡扭扭曲曲,無法被半道斬斷,而一路花草樹木也因此紛紛枯萎。

諦聽平靜無比,閉目合掌,默念著往生經文。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隨著他的念誦,周身卻是自然無比地擴散出一片奇異的領域,依稀佛音裊裊,一派祥和清凈景象,這領域飛快擴散而去,足足彌漫了百米。

百米之內皆凈土。

擴散的凈土對撞上轉瞬至眼前的蛇。

哧哧哧。

毒素侵襲之下,凈土之中的佛音在飛快消散,甚至景象都在崩塌,然而最終還是那蛇灰飛煙滅了。

諦聽額上有了些汗水光澤。

領軍的男子自然是相柳。

他冷哼聲。

剎那之后。

嗖嗖嗖嗖!!!

五十丈的詭譎陰影里又是四道墨綠箭矢射出,四條毒蛇飛快褪開了外殼,猙獰、旋轉、在半空扭動著軀體,發出詭譎的蛇鳴,漩渦般逆轉著撲向諦聽。

諦聽也不說話,繼續速速念誦經文。

似乎明白凈土無法對付四條毒蛇,于是他迅速收斂,凝聚。

然后,諦聽背后的光線顯出一輪常寂光圈,圈紋上爬滿了惡魂,然而所有惡魂卻似已受到了感化,而在緩緩升騰。

四條剎那撲近的毒蛇如遭到了不小的吸力,竟然被一種神奇的力量引領著,向著諦聽背后的光圈里而去,一入光圈,那四條毒蛇頓時如入了一方凈土。從外看,就如從高空俯瞰,那蛇頓時縮小了數十倍,成了蚯蚓形狀,在凈土之中被惡魂扭打著。

然而,諦聽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他背后的光圈里傳來逐漸平復的“哧哧”聲。

這蛇的力量,當足足有十余萬斤!

但,諦聽能以奇異的法門化去,這就足以證明他無愧圣僧之名。

然而,那些附帶的奇異毒素,卻是讓他極其難受。

“哼...哈哈哈哈!!”

相柳狂笑起來,“你能抵擋又怎么樣??”

他手一揚,做出彎弓而射的姿勢。

一軍和一僧的距離已經相差不到五百米。

崩!!

一條墨綠巨型箭矢虛影射出。

那箭矢半空裂開,竟然化出一條四足的詭譎墨綠巨蟒,巨蟒張開嘴,其中竟然是密密麻麻的深綠色鋸齒,再細細看,這哪里是一條巨蟒,分明是毒素所化、能腐蝕一切的“毒液蛇”!!身形竟比之前那小蛇大了十倍!!!

相柳并不停下,再次拉開。

嗖嗖嗖嗖嗖嗖嗖!!

又是一連串的射箭聲。

那一萬狼騎周邊,所有的植被都開始枯萎。

這不是春華秋謝的枯萎,而是死亡的凋零,是腐蝕的融化。

一條條詭譎的綠色飛蛇,從相柳身后那團50丈的模糊圓球里疾射而出,空氣里滿是甜膩的毒味兒。

諦聽長吐一口氣,默念一聲“南無地藏”,然后正要解開手上的罪業鐐銬,驟然一道糅雜著燦金色龍氣的狂風呼嘯著向此處猛烈刮來。

這力量并不是向著他,諦聽暫緩了半步,閉目感受。

他身后...

狂風震蕩!

秋葉,浮世的毒霧,驟然沸騰、揚起!

諦聽只感到一股強大的沖擊波從身后而來,一念之后,一道凌厲的金色刀光從他身側劃過。

那刀光寬逾數米,就如一道刀潮,其中藏著龍吟。

龍吟聲里,巨蟒崩碎,毒蛇崩碎...

刀勢還未窮盡!

這刀勢甚至逼迫著相柳雙手一揚,將身后那50丈的詭物推到身前,與那刀潮撞擊一起,這才互相湮滅。

刀潮消失。

詭物周身的霧氣ye散盡,露出其中深藏的九頭大蛇虛影,猙獰可怖地俯瞰著不遠處的苦行僧,還有苦行僧后緩緩走出的金袍男人。

這正是趕到的守家家主,過去的大周始皇,如今的龍奴,他手握的那柄刀上貼著金色符兵。

符兵是當年他們劫掠北辰道宗路過商車獲得的。

只是剛剛發出的那一擊,已經使得金色符兵徹底粉碎。

刀也粉碎。

金色符兵,乃是符兵之中的上品符兵。

刀是寶刀。

但卻還是都碎了!

另一邊。

相柳終于抬手,讓軍隊停了下來。

詭影上下緩動著。

別人都是軍魂巨人,而他卻是詭異的九頭大蛇虛影!!

諦聽眸子里卻還是古井無波。

畢竟這世上,一人不敵一軍,幾乎是鐵律。

也許面對普通將領,諦聽完全能做到抵擋。

但他面對的是...相柳!!

我不想當妖皇的日子 299.佛道相爭我得利,與天博弈勝半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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