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4、落井下石

趙卓文單手托腮，也是若有所思：“每次見到趙小川從高丞那邊過來，臉色都特別難看。”

“我跟他說話，他也開始變得愛答不理。”

“總之，就是感覺整個人像變了個人似的，我也說不上來。”

“你不知道什么原因？”王警官問。

“不知道，但是我感覺，他跟高丞之間的關系很微妙，可能是兩個人鬧矛盾吧？哦不對。”

似乎是想起些什么？趙卓文整個人愣了一下，又立馬澄清道：

“我記得有一次，就是放學的時候，那個高丞在半路上攔住了趙小川，然后拉著他去了一個巷子里。”

“我當時還很奇怪，可后來吧，也沒當回事，感覺那個高丞應該是有事找他。”

“結果第二天來上學的時候，我發現趙小川整個人臉色特別難看，走路也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挨打了？”盧薇薇問。

“可能是吧，我當時也是這么問他的，但是他卻一直搖頭，說讓我別管這些。”

“可畢竟我跟趙小川還是好兄弟，好兄弟被欺負，我哪能不管呢？我就告訴趙小川，是不是那個高丞欺負你？”

“如果是，就算我打不過他，我也叫一幫人去教訓他。”

“再不成，就告訴老師，可就當我說告訴老師的時候，他立馬制止，說讓我別管就是讓我別管。”

“反正我當時挺氣憤的，心說我是幫你出氣，你怎么還把脾氣發到我身上了？”

搖了搖頭，趙卓文也是一臉無奈：“反正那個時候，我總是感覺趙小川怪怪的。”

“也就是那段時間，趙小川的成績也是一落千丈，他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課堂上，考試也是心不在焉的。”

“也就是因為這個，老師還專門單獨找他談話，感覺他底子不差，但就是不用心學習。”

“從原本的優等生變成了差等生，可把老師給急壞了。”

“真搞不懂。”袁莎莎一聽，也是連連搖頭：“這個趙小川到底什么情況啊？神秘兮兮的，有矛盾，受霸凌了，告訴老師就行，藏著掖著算什么事啊？”

“可不是嗎？”趙卓文攤開雙手，也是義憤填膺道：

“我當時就讓他告老師，結果他不準我說出去，感覺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又感覺他好像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個高丞手里。”

“所以每次受欺負，他都不敢告訴老師，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

“后來吧，我記得有一次，是體育課，當自由活動的時候，我發現高丞那個班也在上體育課。”

“而那個高丞也看見了趙小川，所以就走到了我們操場附近。”

“而趙小川看見他，就感覺老鼠見貓一樣，就想躲。”

“可越是躲，那個高丞就越是走了過來，還專門走到趙小川身邊，跟他說了些什么？就要拉他離開。”

“我當時在跟其他同學一起打籃球，我就感覺情況不妙，就跟其他同學說，趙小川可能被那個高年級的學生欺負。”

深呼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趙卓文也是緩緩說道：“當時我們這些同學還挺團結的，一聽同班同學受欺負，大家也都不打球了。”

“把籃球一丟，就要走過去找那個高丞問問清楚。”

“結果高丞看我們人多勢眾，對趙小川說了幾句后，就離開了。”

“那后來呢？你們有沒有問那個趙小川什么情況？”盧薇薇問。

“當然有問。”趙卓文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我們問他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高丞總要來找你，然后問他是不是被欺負了之類的？”

“本來是好心吧，可結果趙小川卻發起了脾氣，讓我們以后少管他的閑事。”

“啊？他真的這么說？”袁莎莎一聽，也是感覺莫名其妙。

而趙卓文則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對呀，他就是這么說的，當時你們是不知道，可把我們給氣壞了，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心說我們大家幫你忙，你不感謝就算了，還說我們多管閑事。”

“反正從那之后，我們大家就再沒管過他，我也不再關注趙小川，跟他的關系，也就從那個時刻開始疏遠起來。”

“那后來呢？趙小川有沒有發生過什么？”顧晨問。

“后來發生過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跟高丞之間，肯定有矛盾，高丞每次來找他，準沒好事。”

“就感覺這個趙小川，有什么把柄在高丞手里，反正只要我上學發現趙小川一瘸一拐的來上課，我就知道，肯定是高丞干的。”

“都不知道被打過多少次了，每次都能忍下去。”

“有的時候也挺想幫助他的，可人家不領情啊，我們是自作多情，所以我就沒怎么管他。”

幽幽的嘆息一聲，趙卓文也是繼續說道：“直到那個高丞高中畢業后，這種事情就沒在發生過，所以，我們就當他過去了。”

“那你們一直到畢業，趙小川都沒有跟你們說過任何一個關于高丞的事情嗎？”顧晨問。

趙卓文搖搖腦袋：“沒有，從來沒說，但是那兩年，感覺趙小川心里特別扭曲和憋屈。”

“我心說這家伙還真能忍啊，當然，沒有高丞，趙小川也跟平常一樣沒有區別。”

搖搖腦袋，趙卓文也是哼笑著說：“所以，這件事情，一直挺詭異的，當然我們也沒當回事，該怎樣還怎樣。”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秘密，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這要不是你們來這里，問起趙小川的事情，還拿出了高丞的照片，我還真就差點忘記這件事情，都過去好多年了。”

說道這里，趙卓文也是好奇問道：“誒？你們為什么要找我了解趙小川跟高丞之間的事情啊？”

“因為高丞死了。”顧晨說。

“啥？”聞言顧晨說辭，趙卓文整個人都愣住了，也是結結巴巴的回應道：“你……你們說，那個……那個啥？高丞，高丞死了？”

“對。”顧晨也并不想隱瞞什么，也是開門見山的說：“高丞死了，就在這附近的水庫里淹死的。”

“而且他淹死的那段時間，趙小川可能在水庫邊出沒過。”

“這么巧？”聽顧晨如此一說，趙卓文也是嘆息一聲，可忽然又想起什么，趕緊抬頭看向顧晨：

“所……所以，顧警官，你的意思是，高丞淹死的時候，趙小川就在附近？那這件事情，你們懷疑跟趙小川有關系？”

“對。”見趙卓文已經知道自己的意思，顧晨索性開門見山：

“我們懷疑，高丞的死，跟趙小川有關系，畢竟兩個人之前是認識的，又在同一所學校讀過書。”

“所以我們才很想知道，趙小川跟這個高丞之間，到底是個什么關系？”

“不過聽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我們現在感覺，趙小川在讀書的時候，曾經受過高丞的各種霸凌，所以他一直想殺掉高丞。”

“可恰巧那個時候，高丞因為當商業調查員，簡單點來說，就是商業間諜，但是他主要是實地調查礦區的真實經營情況。”

“可是很不幸，他被礦區的人發現，被人用電棍電死，準確來說，是假死過去。”

“礦區的人以為犯了命案，就把他拋尸到水庫，但是他很有可能是裝死的，在水下解開了綁著石頭的繩索，然后潛伏到附近的水草里躲藏起來。”

“可這個時候，趙小川或許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當礦區那幫人離開后，我想高丞最有可能在水庫邊遇到的人就是趙小川。”

“然后趙小川把高丞給淹死？”根據顧晨的信息提示，趙卓文也是脫口而出。

而顧晨則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我們目前比較相信是這種情況。”

“媽呀，趙小川，竟然淹死了高丞？”似乎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趙卓文整個人心里瞬間變得不太好受。

短暫的思考之后，趙卓文趕緊又問顧晨：“所以顧警官，你們還想知道些什么？”

“目前我們找不到趙小川，他去過水庫旁邊的那個加工廠廢墟，但是我們卻在那里失去了他的蹤跡，不知道他目前在哪？”

幽幽的嘆息一聲，顧晨也是無奈說道：“所以，我們現在一邊在調查趙小川的蹤跡，一邊要搞清楚，趙小川跟高丞之間的關系。”

“可在你這里，我們基本能夠確定，趙小川跟死者高丞是認識的，而且兩人在學生時代就有仇。”

“所以趙小川殺害高丞的動機是有的，那就是復仇，可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趙小川的去向問題。”

“他在過年前幾天回到鎮子上，卻被鎮子上的熟人，以出老千打牌的方式騙走了所有錢。”

“后來他不想回家，就在附近尋找住宿的場所，也去到了水庫邊的庫房，也就是在那里，或許他誤打誤撞的，碰見了礦區那幫人殺人拋尸。”

“最后撿漏遇見了身體虛弱的高丞，新仇舊怨一起上，所以趙小川很有可能在高丞最無助的時候，將他淹死在了水庫里。”

顧晨也是根據自己調查的結果，將自己的想法全盤道出。

這讓坐在床頭的趙卓文整個人都懵了。

他愣了愣神，也是不由分說道：“聽你這么一說，感覺還真是這樣。”

“如果趙小川在水庫邊遇見虛弱的高丞，以他的性格……”

說道這里，趙卓文也是停頓了一下。

于是王警官趕緊追問：“以他的性格怎么了？”

“以他的性格，他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他雖然在讀書的時候比較內向，也比較軟弱好欺負，但是反抗起來也是比較讓人驚訝的。”

“所以我感覺，如果是遇到這種情況，他肯定也會落井下石。”

“還一個落井下石啊。”聽到趙卓文如此一說，顧晨也是緩緩說道：

“以趙小川當時的情況，他落井下石的可能性很大，他有很大概率會乘你病要你命。”

“對呀。”趙卓文也是點頭附和：“所以他的確很有可能淹死了高丞。”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你覺得他在淹死高丞之后，會躲在哪里？”顧晨又問。

可這次的趙卓文卻是沉默起來，好半天后，他這才緩緩說道：

“我知道，在水庫附近，有一個山洞，他可能會躲在那邊。”

“山洞？水庫邊？”王警官聽到這個地點時，整個人也是愣了一下，說道：

“水庫邊怎么會有山洞呢？”

“你們不相信？其實我也不相信，之前，也就是在讀書的時候，我聽趙小川說起過，說他在那個水庫附近，找到過一個很隱秘的山洞。”

“他當時還跟我調侃說，在那里居住一段時間，能夠無憂無慮的。”

“而且他也比較喜歡看荒野求生，所以他會跟我分享他的一些計劃，比如下雨天怎么辦，下雪天怎么辦？”

“然后他會用山洞里的石頭，加上那些泥土，堆成一個睡覺的床，然后再洞口的另一個小通風口，挖一個壁爐的結構，用于排煙之類的。”

“反正說的特備有代入感，當時我都聽入迷了，可最后他有沒有完成，反正我也不清楚，畢竟這件事情，還是讀書的時候聊起的。”

“至于附近有沒有那個山洞，我又沒去過，自然也清楚。”

聽著趙卓文的解釋，顧晨趕緊打開手機地圖，開始根據地形圖進行排查。

“水庫的附近，也就只有一個小山坡，難道山洞在這個位置？這里挺偏僻的。”顧晨看著手機地圖分析著說。

趙卓文湊過來一瞧，也是緩緩說道：“可能就是在這個位置，當初趙小川跟我講的時候，好像也是說，就在附近的一個小山頭。”

“但是那個地方比較偏僻，感覺很少人會過去，我但是都不清楚，趙小川那家伙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就感覺跟避難所一樣。”

我就是超級警察 2894、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