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無敵分身闖聊齋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不同的進入方式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果不其然,那個古怪的男子還十分淡然地坐在了那里,早已預料到了他們的回來。
杜白方才一直閉目凝神,察覺到他們的氣息接近之后方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這一行熟悉的身影后微微一笑:“果然回來了。”
他從先前就已經感覺到了,這些活人的靠近很可能已經吸引到了那位盤踞在水原村的邪神的注意。
包括這天氣的燥熱,這忽然降下的暴雨,全都是為了將他們引向水原村的種種陰謀而已。
對于一個可能擁有仙人力量的存在來說,這并非是什么難事。
甚至事到如今想來,過去自己和婉妙一起路過此地的時候,所突然遭遇的那場風雨,或許也是那邪神的計策而已。
若非是當時自己展現出的異常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恐怕蘇家一行人都很難活著走出水原村。
那位大哥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雖然仍覺得奇怪,但此時也不免有些敬重,當其是一位不顯山露水的奇人。
遲疑了一下后,說道:“這位先生果然神機妙算,已經要下雨了,這山路怕是已經趕不了了,我們決定前往那水原村暫時先避一避,不妨我們一同前去?”
杜白重新起身,點點頭道:“也好。你們行走江湖,小心些也好。”
他剛才靜下來回憶一下,也算是想明白了,不再奇怪他們的所為。
只是有些遺憾,這些人果然還是沒能躲過那邪神的覬覦。
這幾位鏢師既然接受了他,那么態度也就沒有先前那么冷淡,反而主動招待他一起。
而在一起前去那水原村的路上,杜白也是大致了解了他們一行人的情況。
那位比較沉穩的大哥名叫秦正偉,那個光頭卻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名叫秦洪龍,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都是從小就被秦家鏢局所收養的孩子。
又因為武學天賦不錯,武藝高強,所以長大以后便挑起了大梁,成為了正式的鏢師,專門押送各種天南地北的鏢。
此次也不例外,據說所押送的是某個布商的布匹以及染料,乃是諸多王公貴族們的喜愛之物,價值極其昂貴!但萬萬不可沾一點水,否則便是前功盡棄。
不然這么遠的路,何至于非要騎馬上山長途跋涉,走水路豈不是更快許多?
而他們自然也是對杜白的經歷感到有些好奇的。
他們走南闖北,見識過的經歷也比尋常人豐富得多,一些奇人異事也有所耳聞,此次親眼所見,還是難免有些驚訝。
杜白當然不會和他們說實話,只是隨口編造了一段身世。
諸如自己原本是一個窮酸秀才,屢次科舉不中,便有些心灰意冷地投奔道觀做了道士,結果數年略有小成之后,師父卻說自己塵緣未了,所以派自己出來游歷人間之類的……
因為杜白本身之前就接觸過好些的有道行的道士,所以在模仿一些神態動作上都十分相似,這些江湖人士竟也一時分辨不出來。
更遑論杜白還隨手給他們展示了一些最簡單的障眼法,比如隔空取物,比如枯木逢春之類的小把戲,的確是把他們給唬得一愣一愣的,更是對他所說的話深信不疑,甚是敬佩。
而說到最后,那幾位鏢師還有一個疑惑。
“那敢問先生,你既然有如此的本事,先前又為何……”
他們欲言又止,所指的顯然便是第一次見面時說的那些話了。
杜白微微一笑,卻并未過多地解釋,讓這些凡人知道太多鬼神的事情也不太好,倒不如賣個關子。
“此事涉及天機,不可過多泄露。不過你們接下來去水原村了以后,不要隨意地玩耍嬉戲,凡事都需小心,若是有什么問題,照我所說的做便是。”
聽聞這番話,這幾人已經都是老江湖了,雖然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但也覺察到有些不太對勁,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正在幾人說著的時候,遠處一個依山傍水的小小的村落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最顯眼的顯然就是這條幾乎灌溉了整個村子的湍涌的大河,頗為寬廣壯闊,范圍很遠。但可能是因為風雨即將到來而沉悶的緣故,所以河水表面有些不同尋常的平靜。
杜白遙遙望著眼前的既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終于又來到了這里……”
眼前這個小村子十分眼熟,赫然便是和自己先前與蘇家一起誤闖入這里時候一模一樣!
盡管自己所知道的是這座村子早已毀于某一個夜晚時候的暴雨,無人生還,然而當再一次來到這里時,所看見的還是它完好無損時候的模樣。
甚至還有縷縷炊煙升起,犬吠聲,人語聲,一切都是如此的逼真和自然,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然而……
假的終究是真不了的。
即便只是遠遠地看著,杜白也能感覺到此地所彌漫著濃濃的怨氣與冰寒入骨的濕氣。
那怨氣好似是數百上千人飽受折磨而死之后所彌留下的產物,而那濕氣,就好像是一場大水泛濫后還未來得及散去時,所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的淡淡的腥臊之氣。
先前自己來時實力有限,沒能察覺到這一切。直到現在以魘龍王的身份降臨此地時,所能感覺到的皆是真實的一切。
當然,另外那一行鏢師們則依舊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頂多是覺得這村子過于冷清缺少人氣而有些疑惑罷了。
只是當他們真正靠近之后,看到地上隨處可見的紙錢與坑坑洼洼的水洼,遠處村頭哭哭啼啼走過一行白色喪服的送葬隊伍,還有那些村子里死死盯著他們,面色有些不自然蒼白的村民們,則是讓他們莫名有些毛骨悚然,后背脊發涼!
“這些村民們并不歡迎我們!”
從對方的那死水一樣的抗拒的眼神里面,鏢師一行人很容易變察覺到了這些信息。
更是有些青壯小伙直接攔在了村子門口,手持著棍棒,不想讓他們進入。
這些意外的情況都讓鏢師們有些不安。
但是天空中已經逐漸開始飄灑的微微細雨,更是讓他們神色一變,分外緊張!
比起這些村民們的敵意,還是自己押送的貨物要更加重要一些。
那位大哥秦正偉上前幾步抱拳對那幾個年輕村人們喊道:“各位,我等也只是跑江湖混口飯吃,此次遠道而來,無意冒犯!只是這天要下雨,我們這么多人還帶著貨物,總得尋個地方避雨才行吧!”
“還請各位能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避避雨!”
他盡量是說了許多好話,然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沒什么效果,比如那幾個年輕小伙子依舊是怒目而視,夾帶著此地些許方言的話音中毫不遮掩的憤怒。
“你們這些外面來的人休想再進來了!之前就是因為你們所以河神才會發怒,我們死了那么多人……難道你們還要繼續害死我們嗎?!”
他們一個個都大聲怒吼,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然而這些話語落在鏢師們的耳中就顯得十分莫名其妙。
“河神?”
他們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但眼看天上的雨水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他們總也不可能臨時再換個地方。
只是就在幾人打算努力勸說,甚至想著拿出錢來買路的時候,忽然身后的那位先生卻是出聲道:“既然各位這么不歡迎我們,那么不妨我們便離開另尋出路吧!”
“這……”那秦正偉頓時一臉愕然地轉頭望向他,正想出聲,忽然想起了先前路上對方對自己等人的叮囑,決定暫且先不反駁。
但二弟秦洪龍就有些沉不住氣了,雖然沒有當面質疑,但還是小聲地問向大哥。
“大哥,萬一咱們真進不去,那這些貨可怎么辦?”
“不用擔心。”秦正偉目光落在杜白身上,不動聲色地答道,“這位先生的目的地也是這水原村,不可能會不想進去。如今或許是別有一番打算,我們靜觀其變。”
“如若其真要離開,到那時我們大可再分開,買通進入這村子里。”
杜白并未在意他們的念頭,只是靜靜看著那些村里人的表現。
想要看看,假如自己等人真打算離開了,那邪神是否會真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鴨子飛走?
如若真不在意,那方才又為何要大動干戈,將他們給引到這里來?
回想起來,先前與蘇家一起經過這里的時候,也一樣被攔在了外面,不得已而選擇花錢買路。
但這一次,他還真想看看換一種選擇會是如何。
而當他此話一出,很明顯可以看到那幾個村里人均是一愣,似乎沒有料到他們竟然還真這么聽話,打算離開了。
不過倒是沒有立刻改變念頭,等回過神來后依舊嫌惡地瞪著他們:“那你們便快快離開!休要在此多做停留!說不定河神大人便又要發怒了!”
“真不打算留下我們?”
杜白心里有些疑惑。
只是就在如今局勢僵持的時候,忽然那位熟悉的微微發胖的村長帶著一眾人匆匆趕來了,一來便是大聲訓斥著那幾個攔住路的年輕村人。
“你們這些家伙怎么這么不懂事!別人這么遠道而來渾身疲乏,只不過是想要在咱們村子里避雨而已!何必非得攔著?快快!把你們手上的東西都放下,千萬不要嚇到了別人!”
那幾個年輕人雖然依舊有些不甘心,可是村長的威嚴畢竟放在這里,可容不得他們違背,自然只能暫時放棄了手上的架勢,給鏢局讓開了一條通往村子里的路。
“果然啊……”杜白嘴角一勾,心中對這位控制著整個村子的邪神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不管自己等人會不會花錢買路,最終這位老村長都會出現給他們解圍。
所為的便是將他們給引入村子里。
雖然與他所預料的有些許的出入,但相差仿佛,都證明了那位邪神從一開始就一直注視著這里。
“只是不知道這家伙現在不出手是因為有所忌憚,還是需要做別的準備?”
杜白想了想,或許兩者都有。
畢竟自己身份特殊,雖然氣息完全隱藏了起來,但是對方只要真的獲得了某位仙神之力的話,應當也多少能看出來一些自己身上的端倪。
當然,對方之前一定要等到夜晚時候再出手,定然也有其原因所在,說不定就在準備什么邪惡的陣法用于獻祭血肉之類的。
當然他所考慮的這些事情對于這秦家鏢局的人來說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們更是一臉驚奇地看著他,猶如看待一位神人一般敬重。
“這位先生果然是神機妙算,竟然以退為進,料到了那位老村長會主動放我們過去……”
秦正偉嘖嘖稱奇,在他看來,定然是杜白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所以才有如此的自信。
不過話是這么說,但是有錢開路和沒錢等著村長主動讓路,這兩者的待遇差距上還是頗為明顯的。
比如之前蘇家就有好酒好菜招待著,雖然味道著實稀爛,但也算是他們的一份心意。
然而此時,那些村人們雖然礙于村長的顏面讓他們進來,卻也沒有給什么好臉色,更別提送上酒席招待了。
一些飯食方面,還是鏢局的人主動去找村長買了部分回來,但也大多都是干糧,而且似乎已經儲存了很久,不僅皺巴巴的,而且味道生澀難以下咽,著實是讓他們覺著不快。
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就連本以為可以暢飲一番的酒,此時都充滿了泥水一般的腥臊之氣,喝下去不僅不覺得舒服,反而惹得反胃,險些吐了出來。
“砰!”
桌前,二弟秦洪龍憤憤地將手中的碗砸在了地上,碗里的酒水頓時灑落一地,隨后轉頭望向一旁同樣緊皺眉頭的秦正偉。
“大哥,我覺著定然是這村子里的人故意給我們使絆子,故意惡心我們呢!不然就這些食物和酒水,便是去喂豬都嫌棄!”
“咱們跑江湖做買賣的,什么虧沒吃過?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故意作賤咱們的!我可忍不了這口氣!”
他眉眼一豎,咬牙切齒,接著便是脾氣火爆地打算提上刀劍,去找那村長理論理論!
周圍同行的那幾個師弟們也同樣憤慨,紛紛響應,打算一起前去,讓這些刁民們知道他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只是還沒等他們走出去,杜白卻是主動伸手攔下了他們。
“且慢,你們不必如此憤慨,你們看那里。”
他微微笑道,伸手指向窗外的一個水井,那里正有幾個神色呆滯的村民打著水,動作有種與常人迥異的僵硬感,一頓一頓,好似是什么行尸走肉一般古怪。
但這幾位鏢師卻并沒有往奇怪的地方想去,只當是這些村民身體弱小提不動水桶而已。
他們看了一會兒有些疑惑:“那里怎么了?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水井而已。”
和他們去找村長評理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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