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斬將 三四七 受苦
出城的這支車隊,宋珪是知道的。
其主人在燕國中,也算是老實,這幾年來,對于劉和的事,亦是持著支持的態度,因此,與城前守軍,還有城中一些諸如宋珪這些看護劉和的人,都是熟悉的。
返回的這人,是車隊的一個仆從,只看起來,身手多有敏捷。
宋珪一直守在城前,甫一聽到人呼喊,便有所發覺,只是聽清楚了其人喊話,心中還是有些疑惑。
畢竟,燕國向是涿郡,向西是遼西,而北方更是固若金湯,若說是有人打過來,宋珪是相信的,可是,眼看到了燕國城前,竟是沒有一人來提前稟報,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宋珪自覺得,這家主人與人為善,此時謊報軍情,根本沒有什么意義,于是乎,放了此人進城,然后迅速關了城門,再去讓人通知城中守軍,以及弓箭營在城前待命,待要仰仗燕國城高勢眾,看他誰人有這個膽量。
詳細問過那人,那人只告訴宋珪,看到有兵馬過來,又是從南邊過來,怕是跟郭援一樣,是袁紹的來人,所以,那家主人便躲了起來,然后再冒著風險讓下屬快些回燕國稟報。
宋珪當即去使人通知了劉策,不過等通傳士兵回來,卻沒有發現劉策過來。
宋珪有些疑惑,問道:“莫非劉將軍不再家中?”
士卒拱手與宋珪說道:“回宋校尉,劉將軍說,這等事兒,有宋校尉處置就好,劉將軍還說,就算他來了,也不會比宋校尉做的更好!”
宋珪知曉,以劉策威名,還有劉策武藝,更能讓城前鼓起士氣,只是劉策人不來,卻是讓宋珪更為感動!
這是對宋珪十足的信任,同時,也是劉策蓄意讓宋珪立威!
宋珪當即不再想些其它瑣事,以口中布置下軍令,讓城前守卒和弓箭營,做好戰前準備,只等著尚未謀面的敵人到來。
只是,這場戰事終究沒有發生。
不多久,沒有等來敵人的宋珪,先等來的劉修,而從劉修口中,宋珪得知,這是田疇與劉修約定好的,田疇去涿郡尋求士卒,而劉修做為內應,來里應外合,好破了燕國城,再行將郭援、馮宣殺掉,只是田疇一直沒有消息,做為內應之事,原本劉修怕走漏風聲,想著臨戰時,才找宋珪幫忙的。
如今,郭援、馮宣被劉策殺死,田疇領的人,怕是晚來了一步,劉修聽到消息,匆忙趕到城前,怕雙方起了誤會。
有了劉修出面,等著田疇、牽召帶著涿郡兵馬來時,幾人才猶然不可自信的確認,被劉修、田疇視為禍患的郭援、馮宣,竟是被劉策不費吹灰之力殺死,這也讓田疇大動干戈的從涿郡聯合簡雍、牽召一行,變得形同雞肋。
牽召還好一些,畢竟,當初在涿郡時,為了散布疑兵,簡雍、牽召被劉策滯留軍中,隨后劉策親自給兩人道歉,說著怕兩人之才,若是走失太過于可惜。
自己的本領能被劉策認可,簡雍和牽召心中非但沒有什么芥蒂,對于劉策反有著惺惺相惜之意,牽召聽聞劉策,以雷霆手段結了燕國之困,只覺得劉策能被天子封為將軍,果然不負其才。
至于田疇和劉修,此兩人的目的與劉策是相通的,這兩日,劉修之所以沒有主動尋過劉策,也是因為劉策此舉,讓劉修有些慚愧,就如官司訟告,一方想的是收羅對手罪行,而另一方直接將其家族連根拔起,在眼界上和魄力上,兩者根本無法作比。
雖然此行無功,這也算是牽召首次帶了兵馬,與劉策見了面,牽召在燕國亦是沒有停留,當日,帶著人又回了涿郡,而隨后,牽召沒有分散了兵馬,而是讓他們守住了涿郡通往幽州的北進道路。
涿郡以南,是冀州。
牽召如此做,顯然防范的是冀州袁紹,涿郡郡守原本心中不情愿,而聽了牽召說起劉策如何平了燕國禍亂,郡守唯有嘆息一聲,任由牽召去做了,這也表明,涿郡已是站在劉策的立場上了。
田疇的能力,劉策是知曉的,可以說,若非前兩年,田疇在戍軍處做的分散兵力,減少兵員,又讓百姓遷徙過去,與塞外的胡人相處和睦,劉策自認為是做不到的,而今日田疇敢去涿郡借兵,與燕國的守軍對峙,先不管田疇對盧植的做法是否贊同,也能看出田疇絕不想讓袁紹占了幽州。
有田疇和宋珪在燕國城,劉策更為放心,第二日,沒有帶了些兵馬,只以李儒隨行的伙計,帶著貨物,直向上谷郡,剛行走了半程,又有快馬追上,告知劉策,界橋以北,有袁尚帶了大軍,似要北上遼西,卻為張郃所阻攔,而張郃只送了訊報,沒有呼以援兵!
此處離著上谷郡,還有半日路程,便是此時折返,怕是也不會有益。
郭嘉聽過,沒有說些什么,讓劉策自從拿了主意。
劉策略一沉思,渾然沒有遲疑,便讓此人回了燕國,并且告知眾人,無需輕舉妄動,待到他歸來,再做些決斷。
這就是不去增援張郃的意思了。
待到報信士卒離去,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郭嘉,才開口問道:“仲業,莫不是覺得袁尚不敢強攻幽州?”
劉策搖了搖頭,道:“這倒不是,或許旁人不知道張郃能力,我確是知曉,莫說是袁尚來了,便是袁紹親至,張郃也定然不會倉促而敗,那日我看到張郃營盤,已看出張郃打著固守心思,我與張郃同在一軍時,常見識過張郃領軍巧變,如今想來,當日我們歸來時,怕是張郃已經有所準備,這次派人來報信,沒有求援,便是讓我們暫且等等,好看看,遼西郡,究竟有哪些人可殺,哪些人可留。”
“哦!”
郭嘉與張郃不熟,不了解也是尋常,此時恍然笑道:“如此說來,這張郃也是一個有趣之人,那,仲業,我們去上谷郡,新州,怕是要十幾日,便任由張郃與袁尚僵持,再行決斷?”
劉策嘆了口氣,苦笑道:“唉!奉孝,其實方才我說的,倒是有一半是違心話,我與張郃為友,自是關心張郃安危,只是,戲忠一直提醒我,若是做事,做不到十全,那就不如不做,眼下,小黑、太史慈在遼東,燕國城中又不能調動兵馬,我便是想要援救,也是有心無力,唯有去新州,讓我兄長劉沖,帶了我麾下的那支精騎,長途奔襲,一日便可到了張郃處,至于這期間,唯有讓張郃受些苦了。”
三國斬將 三四七 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