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斬將 二四七 鷹犬
劉策雖疑惑,劉和,或者說盧植若要起兵,如何解了幽州困局,然則心中覺得,盧植能一己之力使徐榮歸附,等于不費一兵一卒,將遼東公孫度與幽州關聯,這等手段,比起劉策以少勝多,連敗公孫瓚手段更高了一籌,以盧植聲望,既得了世家支持,多半不必擔心錢銀事。
幾日后,劉策小黑兩人,隨著田疇,回到了燕國城中。
無論如何,戲忠身后事辦妥,終究要與劉和知會一聲。
這一次,劉和正在家中,田疇毫不避嫌,與劉策小黑一同入了劉和宅院。
劉和見了劉策,臉面上顯然有些尷尬,沒有擺出什么要做皇帝的架子,忙不失迭的讓劉策坐下。
“仲業,我有愧于你,有愧于戲先生。”
劉和仍不能做到心靜如水,說起這番言語時,頗有些吞吞吐吐,好似做了什么虧心事。
其實,劉策早知劉和的轉變,與盧植脫不了干系,往日便是劉和想證明自己,也絕不會做的如此獨斷專行。
人的性情或許會變,但絕不會在月余做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劉策能理解劉和心思,大漢天下講究的是禮義忠孝,單不說名士大儒,只看過往將軍,也盡是先有了才學,再入了武了武職,盧植平叛張角戰亂時,亦是以文身,如今天子劉協都死了,天下便屬劉和最有資格新立,若是讓劉策來選,恐怕也會選擇盧植,而不會選擇無名無份的自己。
劉策執禮道:“世子殿下,戲先生臨終前,是含笑離去的,戲先生與我說起,他行事劍走偏鋒,有失了惶惶正氣,盧師大才,本想受盧師調遣,為世子在出些力,奈何身體病重,唯有不甘靜心修養,戲忠夫婦情深,獨留一子戲壽,被小黑收養,戲忠對世子,一直心有感激。”
“哎!”
劉和也在嘆道:“若無戲先生,安能有我劉和今日,小黑,可否讓我將先生獨子接回,以后,嗯,以后,我將他收為義子。”
見劉和看向自己,小黑當即躬身道:“謝過世子恩情,我師父說他出身卑微,如今有了子嗣,便所求戲壽能平凡過了這一生,我為師父弟子,已答允了師父,等到戲壽成年,就將閨女許配給他。”
劉和有些欣然地點了點頭,道:“這也算是極好。”
隨后,劉策又將北方新州,上谷郡事說予劉和,劉和只勉勵劉策,辛勞劉策受累,為幽州百姓戍邊平安。
劉策小黑離去后,從劉和內屋走出一人,看其相貌秉正,身量更有幾分魁梧,只是身上的衣服卻是有些破舊,手肘和肋下,赫然縫了兩個補丁。
劉和站起身來,恭身讓了一旁,低頭道:“盧師,以為如何?”
盧植上挑了一眼,面無表情道:“臨危受命,以身搏命,可為上佳鷹犬。”
“那,盧師,我們什么時候南下見過袁紹。”
劉和依舊低著頭,輕聲問道。
盧植直望著屋子外,若有所思道:“等德然歸來,總要將烏桓三部的事辦的妥了,才好不虞后患。”
燕國城中,小黑的院子仍在,少了劉策劉沖,小黑時常不在家中住,這院子大抵是空下了。
歸還途中,小黑有些悶悶不樂,一路上低著頭。
“怎么了,小黑?”
劉策問道。
小黑抬起頭,嘴角繃緊,目色中有些復雜,緩聲道:“策哥,劉和說讓你負責北方三郡的兵事,可沒有說烏桓部落,這那里是真心的?”
“哈哈。”
劉策自知過不久會回了新州,而小黑卻會留在燕國,若是小黑心中有了根結,怕是會影響小黑情緒,想了想,安慰小黑,道:“田疇說的對啊,這大漢連皇帝都沒有了,要是四分五裂,遭殃的還是我們百姓,我們能做的,也就是不讓胡人入幽州,我們村的人也都在這里,你看,三郡各有兵馬,才好相互依存,劉和做的,是對的。”
“我也知道,只是,心里還是還是覺得不舒服。”
小黑口中嘟囔著,繼而與劉策保證,“策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了,你放心,我小黑最知道分寸了,嗯,還有啊,策哥,先前你在師父墳前,當著田疇的面,故意給我臉色,下次,要兇狠一點,不然可就不那么真了。”
劉策當即拍打著小黑后腦勺,笑道:“你這小子,敢來調笑我了,那,我應該怎么兇狠一點?”
“眼皮下拉些,眼睛瞪大些,還有,聲音冷淡些,大概就這樣子。”
“大膽的小黑,休得無禮!是不是這樣?”
“聲音再大點更好。”
兩人說笑著走過街道,本想去李儒處混些吃的,尚未到了,忽而見前方有令兵大聲疾呼讓人閃開,極快的在街道奔跑。
小黑定睛一看,這人小黑原也認的,卻是守燕國城的城卒。
“發生了什么事兒?”
小黑將其攔住。
那士卒見是小黑,又看到小黑身旁的劉策,頓時喜出望外,大聲道:“報告兩位統領,城外有近千騎兵叫陣,看樣子要攻取燕國城。”
三國斬將 二四七 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