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球童開始 0097【王一男的挪威森林】
“噯,渡邊君,和我干那個……”
“真是怪事,和我想的一樣……”
“噯,我渡過的人生已經夠不可思議的了,可從來沒想到過,要讓一個比自己小十九歲的男孩脫那啥……”
那一年,渡邊十六歲,玲子三十五歲。
少女時代米雪的業余興趣,大部分集中在島國的一些文化領域。動漫、音樂和圖書。
在球童訓練營時,每當米雪和王一男兩個人聚在一起打完了該打的球,說完了想說的話,米雪就把自己的其中一個耳機塞進王一男的耳朵里,然后再扔給王一男一本書……
村上春樹那本《挪威的森林》,王一男就是在那個時候看完的。
城里小孩的性啟蒙讀物(視聽)有千萬種,王一男的性啟蒙讀物則只是這本書。
此前關于愛情、關于性,王一男和一個原始人類的小孩似乎沒有什么大的區別。
對楊麗娟漸漸生出朦朦朧朧的那種渴望時,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去表達,該怎樣去宣泄。
于是米雪的這本書,在王一男身邊陪伴了他很久。
一些關于直子、綠子尤其是玲子和渡邊重逢后的那一段,他差不多都能背下來了。
于是,當娜塔莎說出,“一男,我們干那件事吧?”這句話的時候,王一男猛然驚覺,眼前的娜塔莎仿佛就是玲子,而他自己,則是那個渡邊君了。
“噯,一男,和我干那個吧……”
“額,我也正想著那件事。”
十六歲的渡邊已經在野外的干草地上擁有過了直子,在寢室里擁有過了用手幫忙的綠子……而三十五歲的玲子,則是在精神療養院當了八年之久的音樂教師后,剛剛重返人間。
那一晚的渡邊君,就像品鑒一件藝術品一樣,讓那件藝術品異彩連連,更加璀璨而光彩奪目。
渡邊君斷斷續續表演了四次沖浪運動,一次次把那件藝術品送上了波濤的頂峰。
剛滿十五歲的王一男已經擁有過了楊麗娟和蕾切爾……而剛過了二十五歲的娜塔莎則是剛從華夏新一屆的球童訓練營回來。
玲子在彈完了五十一首吉他曲之后,才和渡邊說了那句話。
一切水到渠成。
娜塔莎在教王一男唱了三首新的法語歌后,才和王一男說了這句話。
一切也是自然而然。
在那次的飛機上,現在想來還讓人有些尷尬難為情的互動,已經早早就把隔在在兩人間那層薄薄的紙片捅破。一切只待天時地利,只待一個恰當的時機。
玲子知道渡邊和直子之間所有的事情。甚至直子和渡邊第一次做那件事時所有的細微感受,直子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了玲子。直子離世后,玲子又把這些都告訴了渡邊。
娜塔莎雖然不知道王一男和楊麗娟之間的事情,但顯然知道了王一男和蕾切爾之間都發生了一些什么。
蕾切爾的私人用品甚至內衣,在王一男的客廳和臥室里都隨處可見。
十六歲的渡邊君讓玲子感嘆,一個女人的一輩子,有了這樣的一個夜晚足矣。和渡邊分別時,她說她此后可能再也不會想那件事了。
有這樣的一個夜晚,已經足夠她回味后半生。
此時十五歲的王一男同樣讓娜塔莎感嘆。
此時的王一男再不是一年多以前的那個青澀少年。
已經一米八十五六的身高,壯碩的胸肌,寬闊的胸膛,哪里還有當初那個單薄而羞澀少年的半點影子。
尤其是他眼底深處的那種沉靜。十五歲的年齡就好像已經閱盡了世間的滄桑和柳綠桃紅,哪里還有一絲的躲閃和不安。
此時的王一男更像一頭老而彌堅的耕牛,對身下的這片土地充滿了熱愛。
從一年多前深夜領命的那個夜晚開始,他就對這片神秘而魅惑的土地充滿了幻想。
如今的這片土地就在自己的眼前而毫無保留。
他再也不用偷看。
有過楊麗娟,有過蕾切爾將近一年時間的花樣翻新,有渡邊君這個霓虹小榜樣,有娜塔莎不遜于玲子的反應……
王一男就覺得,自己似乎,絲毫不比渡邊君遜色。
娜塔莎在一月上旬就要返回華夏,帶領新的一屆華夏球童回墨爾本參加二00八年的澳網。
王一男與柰克中國一年期的贊助合約,到一月份也行將到期。下一步的合約如何延續,下一步他將何去何從也要再做打算。
于是在十二月底的橘子碗,王一男在半決賽和決賽分別戰勝了蒂姆和托米奇,奪得十六歲組冠軍后,就準備和娜塔莎一起回國了。
當王一男要和娜塔莎結算房租時,娜塔莎才跟王一男交了一些底。
這套房子是她外公羅德拉沃爾送給娜塔莎的。也就是說這套房子就是娜塔莎的。而娜塔莎根本就沒打算要跟王一男收房租。
而且娜塔莎還說,如果下一年度耐克中國的贊助方案不理想或者有其他問題,王一男可以選擇來澳洲定居。他外公答應可以為王一男提供擔保,他堅信王一男能在網壇闖出屬于自己的那一片天地。
當然,娜塔莎并不需要王一男立刻馬上做出選擇。如果柰克中國有更好的贊助方案,能幫助王一男繼續在明年大滿貫的青少年組賽場上取得佳績,轉為職業也就是明后年的事情。到那時,屬于王一男的那片天地的大小,就要由他自己來開創了。
王一男不知道娜塔莎的來頭竟然這么大。
更不知道對娜塔莎的這番相助,做出什么樣的表達才恰當。
娜塔莎則說,只要王一男闖出了屬于自己的那片天地,現在的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現在所面臨的所有困惑,都不再是困惑了。
所以,她建議王一男現在什么都不要想。
回國后先看看柰克中國和省集訓隊的意見,然后再及時和娜塔莎溝通就好,屆時再做打算都來得及。
知道王一男回國的消息,蕾切爾才匆匆從家里跑來給王一男送行。
一個多月沒見,蕾切爾憔悴瘦弱的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
在王一男的一再追問下,蕾切爾才說,是父親因病去世了……
王一男沉默良久。
蕾切爾一家五口,他老爸的工作是家里唯一的收入來源。蕾切爾賺的那點錢,除了她自己的日常開銷外,能再供一個弟弟或一個妹妹的學雜費和生活費就很不錯了。
而此后,她家里的這副擔子,恐怕就要由蕾切爾挑起來了。
“你不要擔心,還有我……等我到家后就會給你先打一些錢過來。然后如果有可能,我盡量還是回到學院繼續上學,直到轉入職業。到那時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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