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實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罪者的供述
李亞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起初我并沒在意,就是有些好奇,問她這些天都干嘛去了,每次都這么晚才回來,她總是支支吾吾地回答我,說是跟朋友一起打麻將,打得高興就忘了時間了。”
“但后來,我發現她居然懷孕了!我突然覺得她變得好陌生,心中的希望一下破滅了,那種感覺你們能體會嗎?第一次動了她,讓她去墮胎!”
李亞眼角泛出淚花,喉中哽咽地繼續說道:“她不肯墮胎,抱著我的腿苦苦哀求,哭著對我說,你沒有生育能力,如果我能把孩子生下來,一起把孩子撫養長大,因為有了孩子也就有了一份寄托,這樣才算是一個完整的家庭啊!”
“我也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更渴望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于是我便同意了,但前提條件是必須要讓我見到這個孩子的真正的父親,并且要崔穎于他徹底斷絕聯系,一心一意地撫養孩子長大!”
“我如愿以償,見到了孩子的父親,這個人正是鄒軍!我給了鄒軍一大筆錢要求他從此不再糾纏崔穎,日后也不得跟孩子相認,鄒軍得到錢之后便答應了我的要求。”
閻大程點了點頭,覺得李亞的這個要求也并不過分,對于不孕不育的夫婦來說,能有一個孩子確實是一件幸事,有時候一個孩子確實可以拯救一個瀕臨破碎的家庭。
李亞繼續說道:“半年后,孩子順利降生,是個男孩,聽著兒子有力的哭聲,看著稚嫩的小臉,我的心再一次活了起來,兒子的降生給了我希望,也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希望,我覺得以后的生活都有了奔頭!”
“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會喊爸爸的時候,我哭得像個孩子,將我這些年心中的壓抑全都攆走了。”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啊,好景不長,崔穎是個不安分的女人,我們之間變得越來越生分了,這些年她雖然答應我不再和鄒軍見面,但私下里還是有接觸。”
“她的那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密切的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可是為了家庭我選擇了隱忍選擇了讓步,我不能給她幸福,也不想去剝奪她的幸福,因此她背著我偷偷幽會我雖然看在眼里,但卻沒有戳穿。”
“我總是安慰著自己,只要有兒子就好,我一心一意一門心思培養兒子成才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閻大程仔細地聽著李亞的供述,覺得他其實也挺可憐的,心愛的人背叛自己,而自己卻還一心一意地撫養著別人的孩子。
李亞嘆了一口氣,說道:“人是一種不知足的動物,我越是裝作不知道,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他們就越變本加厲,他們經常出入各個賓館,甚至跟鄒軍回家,為了家庭這些我都忍了,直到有一天崔穎跟我提出要離婚!”
“我心中非常憤怒,當時沒有控制住情緒,再次打了她,她要挾我說不同意離婚的話就把兒子的身世告訴兒子,讓兒子選擇是跟著我還是跟著媽媽!”
“但是,如果我和崔穎離婚了,那么兒子便會成為單親家庭,我很擔心他以后的成長,因此堅決不同意離婚的說法。”
“兒子今年才六歲半,根本就沒有自主分辨的能力,如果離婚的話肯定本能地選擇跟著媽媽!”
“我們的矛盾越來越深,經常會因為一些小事發生口角,甚至是肢體沖突,沒想到她居然懷恨在心,與鄒軍密謀著給我咖啡里投毒,想毒死我之后霸占我的所有家產。”
李亞仰天長嘆一口氣,說道:“好在上天可憐我,我命大沒被毒死,這時候我才幡然醒悟,原來我一直都活的這么卑微,一心為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家庭苦苦支撐,我突然覺得好累,心中好恨,這一切都是鄒軍那個畜生惹的禍!”
“于是我便趁著崔穎不注意,從她的包中翻找到鄒軍家中的鑰匙,偷偷配制了一把新的,并潛入他的家中安裝了監聽,他們在一起卿卿我我發出的聲音全都被我監聽到了,就連他們下一步想要偷偷帶著兒子離開的計劃也被我知道了。”
“兒子是我的命根子!他們居然敢打我兒子的主意,所以我便決心殺死鄒軍,只要鄒軍死了,相信崔穎便會斷了念想,跟我安生地過日子。”
“一個星期前,我便潛入鄒軍的家里,躲在門后趁著鄒軍不注意,一刀便將他殺死!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我把鄒軍的死訊告訴了崔穎,原本想著鄒軍的死能讓他清醒一點,好好地跟我過日子。”
“可是她卻死性不改,說我是個殺人犯,還要去報案,我們扭打了起來,她罵我,說是再也不想跟你這個太監同住一個屋檐下了!”
這時,李亞情緒突然失控,額頭上青筋綻綻,呲著牙目露兇光,一直重復著:“她居然罵我是太監,她居然罵我是太監,她居然罵我是太監,太監...!我掐死你,掐死你,掐...”
這時,只聽劉中隊猛地一拍桌子,爆喝一聲:“李亞!清醒點!”
閻大程和陳懷博兩人見狀,趕忙按住李亞的兩只肩膀,將他死死按壓在審訊椅上動彈不得,閻大程則騰出一只手狠狠地掐住李亞的人中。
片刻后,李亞猛然一個激靈,不停地大喘著粗氣,才算稍稍清醒了過來一些。
由于犯人的情緒不穩定,所以劉中隊選擇先將他暫時收押,等情緒恢復之后再行審訊。
閻大程和陳懷博兩人走出審訊室,閻大程說道:“看來李亞受到的刺激太大,可能精神失常,這一家子人真是可憐!”
陳懷博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李亞能選擇及時放手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結局,如果崔穎能安分守己一點,或許這個家庭仍是美滿幸福的。”
閻大程拍了拍陳懷博的肩膀,說道:“可惜事實沒有那么多的如果,不是嗎?”
法醫實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罪者的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