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疑 第一百零五章 最后的推理(二)
“從現場來看,湖邊放了8罐空啤酒和一雙皮鞋。根據死者的胃部檢驗所知,那些酒都是在死前灌進的。”
何涼說這些話時,一直注意著仲南申的舉動,他顯得很輕松,似乎這些都與他無關似的。
“死者經常灌酒給兇手,這應該可以理解。”仲南申點點頭分析著。
“可是據嫌疑人左丘弦說,他當時只是只身來到湖邊將死者推下,在此之前都是由一個女人所做的。”
“女人?”
“那個女人將死者約到酒吧,將死者灌醉,在死者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帶到湖邊。”
“這女人酒量很大。”夏澤軒這時說道。
“將死者帶到湖邊后,給他灌下啤酒,再給左丘弦打電話叫到湖邊。這樣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你該不會是想說,這和仲醫生有關系?”夏澤軒眼里充滿疑惑,這次的他,好像沒有之前那樣很快就理解。
“沒錯。”何涼沒有猶豫。
“真的?”范蘭茵試探地問。
“當時左丘弦找過一個心理醫生,我想那個心理醫生應該就是你。”何涼的目光一直在仲南申身上。
“確實是有這件事。”仲南申不奢望通過裝傻來掩飾,他這么說道:“如果查檔案的話,他確實是我那時候的患者。”
“所以他會把自己的心事全盤托付給你。”
“那也就是說,你覺得我又一次扮了女人,將那人殺了?”
“從現場留下來的8罐啤酒,就是最好的證明。”
“8罐啤酒,是指我很能喝嗎?”
“數字8”
“數字8?”
“你在現場留下來的訊息,便是數字8。這代表著你即將殺的人數。”
仲南申冷哼一聲,“看來你也只是瞎猜而已。”
何涼聽了仲南申的話,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別的意味。只是他沒有多問,繼續推理下去。
“再說說2009年。”何涼說:“09年,一個花滑教練死在了滑冰場上。”
“這次又有什么樣的發現?”
“死者衛吉羅被人從后背擊暈,并且打斷了他的手臂和大腿,將他放在滑冰場中活活凍死。”
何涼接著說:“當時看門的大爺丟了鑰匙,倘若是一把備用鑰匙,就會很輕松地進出滑冰場。”
“應該是熟人吧。”仲南申說:“不然會引起懷疑。”
“只需要扮成看門大爺就可以了。”何涼說。
“扮成看門大爺?”夏澤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時只需要把過道的燈關上,并且用沙啞的聲音喊:‘衛吉羅,能不能看一下這里的燈為什么不亮了?’,就可以將死者騙到過道。”何涼說:“若是燈光昏暗,判斷個大概的輪廓也不會引起懷疑。”
“弓著腰應該可以吧。”范蘭茵也嘗試著推理道。
“兇手用這種方法,用滅火器打暈了死者,再將他放置在滑冰場中間。之后打斷雙腿雙腳,撒上亮片。”
“撒上亮片?”仲南申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些亮片撒在死者的周圍,構成了數字8字,這便是你殺的第三個人。”
診所的大門有了動靜,有人開鎖走進來。
“哇,你們都來啦?”紀溪婷走到夏澤軒和范蘭茵中間,“我帶了好多好吃的哦。”她搖了搖手中的打包盒。
從打包盒里可以嗅到可口的飯菜的香味,只是和這樣古怪的氣氛完全不搭。
“你們”紀溪婷見幾人沒有反應,便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學姐”夏澤軒接過紀溪婷手里的菜,“我們太激動了,沒反應過來。”
“是又來找仲醫生了吧。”紀溪婷的觀察十分精準,很快就讀懂了現場的情況。
她見何涼站在古鐘旁,仲南申靠在柜臺上,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都能聞得到。
“就是來問幾個問題。”夏澤軒趕忙解釋。
“我都說過了吧,仲醫生不可能是兇手的。”紀溪婷反感地說:“如果他是兇手,那我不也成了幫兇了?”
“學姐,你先冷靜一下。”何涼試圖安撫紀溪婷,“聽完我和仲醫生的話,你再做判斷也不遲。”
“我說你們那么長時間都在搞這些案子。”紀溪婷生氣地說:“如果這能搞得明白,還要警察做什么?偵探游戲也該適可而止了。”
“不在場證明有問題。”何涼說。
“什么?”
“既然學姐你提到了自己為仲醫生作證的情況,我就說明一下最后一個案子。”
紀溪婷看著何涼如此認真的表情,也有些神情不自然了。
“2012年7月8日,死者白榮光被人勒死,并且從身上的草樣推理出,死者是在一處草坪上被殺害的。”
“好像那片草坪是在一個化工廠附近。”夏澤軒補充道。
“對,所以依照這個情況來看,從30公里外的工廠來回,好像要花費不少時間。”
“仲醫生沒有可能殺死他的吧?”紀溪婷聽了這個細節,放心地問道。
“其實第一現場并不在那片草坪上。”何涼說:“那片草坪只是一個幌子。”
“可是警方不都查出來了嗎?”夏澤軒皺著眉頭,“就在那個草坪上有這種草,而且有明顯的打斗痕跡。”
“打斗痕跡可以提前做好。”
“提前做?”
“只需要前一天來到工廠旁邊,在那片草地上滾上一圈,或者只需要拿石頭之類的砸亂草坪就可以了。”
“那死者身上的痕跡”夏澤軒說:“是死者特地用來迷惑我們的?”
“沒錯。”何涼回道:“兇手的做法異常縝密,他考慮到如何擾亂調查。只是這么一做反而是留下了證據。”
何涼站在夏澤軒身邊,將夏澤軒的手抬起,“兇手在死者的襯衫袖口上沾上了草液,并且在身上留下了大量的草樣。”
何涼將夏澤軒的手放下,“只是可惜,這么一做反而做的有點過。”
“哪里有問題呢?”仲南申發話問道。
“在死者的衣服夾層里,耳朵里都發現了草樣。有些就像是刻意地安置在身上一樣。”
“可是如果那里不是案發現場,劉治祥的身份證又是怎么回事?”夏澤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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