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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2章 天上掉下來的兩個便宜學生

更新時間:2020-08-15  作者:圣誕稻草人
北頌 第0942章 天上掉下來的兩個便宜學生
寇季陪著趙禎商量到了半夜,給蔡齊將公爵晉升到了一等交國公,給蔡齊的兩個兒子,晉升了六級。

然后吩咐人草擬了圣旨,叮囑了陳琳明日派人去宣讀以后,才離開了宮里。

寇季回到竹院的時候,向嫣已經睡下。

竹院內外,只有門房和自己的書房亮著燈。

寇季很好奇,府上什么時候出了一個秉燭夜讀的大才,忍不住向書房走去。

在寇季的印象里,寇卉是一個掄拳頭多過寫字的人,她要是能秉燭夜讀,老母豬大概能在樹上跳舞。

趙潤入夜以后,必然回宮,從無例外。

曹皇后對趙潤期望很大,所以對趙潤管束極其嚴格。

趙潤也就是在寇季身邊的時候,勉強能放縱一下。

離開了寇季,他要么是一個人人尊敬的壽王,要么就是一個乖巧的兒子。

所以趙潤不可能在寇府上秉燭夜讀。

“難道是趙絮?”

寇季帶著好奇的心思入了書房,一進門就看到了四個人在自己的書房。

兩個坐著,兩個站著。

四個人靜悄悄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坐著的兩個寇季認識。

一個是竹院的半個主人,劉亨。

另一個就是今日在資事堂內被趙禎贊為賢良的蔡齊。

蔡齊身后站著兩個少年。

其中一個跟寇季初入汴京城的時候一半,另一個跟寇季最初見到的劉亨一般大。

兩個人眼珠子很靈動,不斷的在寇季的書房里亂撇。

似乎寇季書房里的每一件東西,都能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劉亨是一個純粹的人。

蔡齊亦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兩個一左一右,坐的很分明。

一文一武,無話可談。

寇季入了書房看到了四人以后,哈哈笑著道:“蔡公到訪,蓬蓽生輝啊。今日蔡公離宮以后,官家每每提起蔡公,就贊嘆蔡公有可能會成為我大宋第二圣賢。”

蔡齊起身,一邊向寇季施禮,一邊正色道:“見過寇相,寇相應該清楚,下官不喜歡那些奉承之語。”

寇季一愣,笑著道:“蔡公如今還是參知政事,不必自稱下官。”

蔡齊盯著寇季道:“你稱呼我為蔡公,卻不是蔡相。這說明,官家已經定下了我的身份。”

寇季感慨著道:“跟你們這些聰明人說話,真是沒勁。”

蔡齊淡然一笑,沒有言語。

劉亨起身,對寇季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去睡了。”

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劉亨和蔡齊根本就是兩種人,沒有什么共同語言。

蔡齊深夜到訪,必然有要事。

寇季不在,劉亨出于禮節招待一下。

寇季回府,劉亨也就該離開了。

寇季點了點頭。

劉亨出了書房。

劉亨一走,蔡齊趕忙對身后的兩個少年道:“還不見過寇相?”

兩個少年不卑不亢的向寇季施禮。

“學生見過寇相……”

沒有自報家門,只是自稱了一聲學生,證明自己是個讀書人。

之所以沒有自報家門,一是為了不給寇季留下一個攀附的印象,二是為了等蔡齊這個長輩介紹。

蔡齊若是想讓他們以后跟寇季混,自然會介紹他們。

若是不想,他們上桿子的自報家門,會引起蔡齊不快。

寇季笑著點了點頭,側頭詢問蔡齊,“你的學生?”

蔡齊搖頭,“老友的弟子,知道我今夜來拜訪你,所以跟過來見一見世面。”

寇季一邊請蔡齊坐下,一邊笑道:“能得你蔡公看重,必然不凡。”

蔡齊再次搖頭,道:“天下英杰,在你面前,都黯然失色。”

寇季坐定以后,吩咐守在門口的仆人重新上茶,然后笑著道:“我可從沒有見過你奉承人,即便是皇親國戚,你也會指著人家鼻子罵。

我的身份,比起皇親國戚,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你如今在我面前說好話,怕是有所求吧?”

蔡齊長嘆了一聲,道:“我果然適合罵人,不適合奉承人。”

寇季哈哈大笑。

能把這種話說的大義凌然的,也只有蔡齊。

張知白的話,可能會謙遜一點。

寇準的話,會霸道一些。

蔡齊在寇季的笑聲中,開門見山的道:“受老友所托,想向寇相求兩個文昌學館的名額。”

寇季聽到此話,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斂,淡然笑道:“想上文昌學館,完全可以等明年文昌學館考核啊?”

蔡齊坦言道:“就是因為等不到明年,所以才想向寇相討一個方便。”

寇季沉吟著道:“以你的身份,從文昌學館討一兩個名額,應該很容易啊。”

蔡齊苦著臉道:“去過了……人家將你祖父寫的字往我面前一戳,告訴我,只要我能寫出一樣的。別說是破例錄兩個學子入學了,就算坐在文昌學館山長的位置上,將文昌學館的規矩改的面目全非,他也認。”

文昌學館的山長讓蔡齊寫一副跟寇準的留字一模一樣的,指的可不是字,而是分量。

蔡齊雖然被趙禎贊為賢良,可他并不是圣賢,寫不出跟寇準分量相同的字。

寇季感慨道:“他這不是為難人嘛。”

蔡齊哭笑不得的道:“人家自己就是一個比我高了不知道多少的文壇大儒,我哪敢在人家面前托大。

他雖然為難了我,卻也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他告訴我,文昌學館從創立到如今,只有你寇相推舉的人可以破格入館。

因為你寇相有一雙伯樂的慧眼,你看過的人,就沒有差的。

今日,我就帶兩個后輩來見見你。”

寇季瞥了蔡齊身后兩個少年一眼,笑著道:“你是打算讓我考量他們嗎?世人皆知我不學無術,我可考量不了他們。”

蔡齊聞言,搖頭笑道:“你雖然不喜經書,但雜藝百業,以你為宗。學問,可不僅僅指的是經書。”

寇季笑著道:“蔡公抬舉了。”

蔡齊笑而不語。

他雖然不喜歡寇季,但寇季做出的成就他不得不認。

世間名宿大儒不知凡幾,可被百姓們奉在家中的,卻只有這個不學經書的人。

商家以他為本,農家以他為根,匠人更是將其奉若神明。

門生一個個都是驚天之才。

做的都是驚天之舉。

笑話他不學無術的人,才是真的不學無術。

在一個以經書為主導的社會,通過旁門雜類,得到了所有人敬重。

那就是一個大學問家。

畢竟,用經書征服所有人容易,用旁門雜類,可就難多了。

寇季見蔡齊是鐵了心要推舉這二人,便哭笑不得的道:“既然蔡公誠信保舉你二人,就說明蔡公十分看好你們。

我給蔡公幾分薄面。

給你們一個自我舉薦的機會。

只要你們的言語能夠打動我。

我讓你們進文昌學館。”

蔡齊聞言,忍不住道:“非常人,果然用非常之法。我當初見他們,可是考校了半天學問。”

寇季大大咧咧的道:“我不喜歡經書,所以經書上沒什么可問的。”

蔡齊點了點頭,對身后的兩個少年道:“還不謝謝寇相。”

寇季擺手道:“不必,直奔主題。你們誰先來。”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

年長的突然往前一步,盯著寇季拱手道:“學生曾鞏……”

說完這話,便沒有下文了。

另一個跟著往前一步,拱手道:“學生王安石……”

說完這話,亦是沒有下文。

寇季聽到二人的名字,略微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好傲氣的小家伙!”

曾鞏和王安石年少氣盛,他們覺得,他們已經在汴京城年輕人當中小有名氣,他們只需要通稟了姓名,寇季就應該知道他們有才。

曾鞏和王安石并不是舊識,也不是同鄉。

他們是在汴京城里結識的。

由于都是宦官之后,又都比較傲氣,碰到了以后,難免比劃一番。

經過了一番比拼以后,自然心心相惜。

畢竟,兩個人都是少有的伶俐人,同輩之中鮮有對手,好不容易碰到了對手,自然很容易引為摯友。

說來也怪。

以王安石的出身,在他沒有出仕之前,是絕對不可能走到寇季面前的。

畢竟,他爹就是個縣官。

縣官如今連登上竹院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他的兒子。

不像是曾鞏,祖父是已故尚書戶部郎中、諫議大夫曾致堯,父親是太常寺少卿曾易占,正四品的官,在朝堂上也算是一方大員。

史書上,曾鞏的父親曾易占,因為遭人陷害,在任職了幾任縣令以后,就丟了官,被發配到了廣南。

但由于寇季的出現,影響了整個大宋。

也間接影響了曾易占的命運。

曾易占不僅沒有遭人陷害,反而因為剛直不阿、政績斐然,屢屢升遷,最終升任到了太常寺少卿的位置上。

由于曾易占性子和蔡齊相近,所以蔡齊將其引為了朋友,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王安石這個小家伙,純粹是運氣好。

他在和曾鞏成為至交好友以后,就被曾鞏帶著拜會了其他的好友,混了不少名聲。

不僅如此,在曾易占想要把王安石送到文昌學館讀書的時候,他又恰巧在曾府借助。

曾易占人雖然剛正,但并不迂腐,性子還十分豁達。

見王安石是個可教之才,就一并捎帶上了。

王安石就這么出現在了寇季面前。

蔡齊聽到了王安石和曾鞏只通姓名,不說其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想起了老友的另一項重托,他都不好意思再開口。

少年人有傲氣,他并不反對。

畢竟,少年人若是沒有鋒芒,那算是什么少年人。

可你傲氣也得挑人。

在這位面前,天下間的才俊,沒人有資格傲起來。

這位的功績,已經可以和史書上最最頂尖的那一批人相提并論了。

他也只是擔心這位誤入歧途,所以才一直對這位表現出不喜,提醒著滿朝文武防著這位。

但對這位的成就和功績,他還是十分認可的。

在這位面前,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家伙也是能傲的?

人家的功勞簿和成就簿翻出來,能壓死你們。

寇季似乎看出了蔡齊的心思,笑著道:“少年人嘛,有點傲氣實屬正常。想當年我初入汴京城的時候,也是滿腹傲氣,直到現在,胸中的傲氣都沒有散盡。”

說到此處,寇季看著王安石和曾鞏笑瞇瞇的道:“有傲氣的人很多,能一直傲下去的人,才算是人物。”

王安石和曾鞏聞言,對視了一眼。

寇季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們心里清楚。

寇季就是拿自己舉一個例子,告訴他們,一時傲不算傲,一直傲,那才是真傲。

蔡齊聽到了寇季敲打王安石和曾鞏,立馬開口喝斥道:“快不快快謝過先生指點。”

寇季一愣。

王安石和曾鞏也是一愣。

不等寇季反應過來。

王安石和曾鞏已經快速的彎下了腰。

“多謝先生指點……”

寇季有些發愣的看向蔡齊,“蔡公,你這是……”

蔡齊罕見的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干笑著道:“老友說了,若是能拜在你門下,那更好。

我這性子不適合求人,所以只能略施小計了。”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蔡公,你這么做就有點不地道了。”

蔡齊見到寇季吃癟,似乎很開心,他暢快的笑道:“反正這先生也叫了,我出去以后就宣揚出去。

你要是毀諾,那丟的是你寇府的人。”

寇季長嘆了一聲道:“原以為你蔡公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沒想到……”

蔡齊笑著道:“剛正那是對權貴、對朝廷、對百姓。對親朋好友,若是守著剛正,那就不是剛正了,那是老古板。

老古板,可沒資格入朝。”

寇季聽到此話,無話可說。

能入朝的,確實沒幾個食古不化的蠢貨。

縱然是有,多半也是裝的,都懷有著某種目的。

有謀財的、有求官的、也有求名聲的。

也有害怕變通帶來的麻煩的。

也有想在朝堂上混日子的。

以前寇季在朝堂上碰見的那些食古不化的蠢貨,大多就是為了求名、求官、求人關注,還有一些是為了保護他庇佑之人的資產。

你看人家在朝堂上說糊涂話,可背后是人是鬼,誰也說不清楚。

畢竟,一個刑不上大夫的潛規則,給予了他們胡說八道的保護傘。

他們根本不怕說錯話被砍頭。

如今寇準、趙禎、寇季三人鐵血的殺了一場,將刑不上大夫殺成了一句笑話。

如今在朝堂上說蠢話的,不是為了求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錢財。

就像是蔡齊此前在朝堂上彈劾寇季。

明知道會被噴,也知道有可能會受罰,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彈劾了寇季。

他彈劾寇季是為了給那些文官們當馬前卒嗎?

他不是,他是為了借此提醒寇季,別在朝堂上肆意妄為,有人盯著你呢。

寇季也是知道蔡齊的心思,所以懶得跟蔡齊計較。

不然以寇季睚眥必報的名聲、閻羅王的性子,蔡齊早就被埋進土里了。

寇季在蔡齊的笑聲中,瞥了王安石和曾鞏一眼,感嘆著道:“所以我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兩個學生?”

蔡齊笑著問道:“嫌少嗎?明天我再給你送幾個。我知道他二人有些天賦,所以才送到你門下。

若是知道你來者不拒的話,那我順便也將我的孫兒一并送過來了。”

古人就是這般,好機會送給別人,也不一定會留給自己的子嗣。

有人或許覺得此舉很傻。

但其實人家一點兒也不傻。

手里握著龐大的資源,自己的兒孫若是太平庸的話,那就得學會投資英才。

英才上位了,念及香火情分,自然會庇佑他的兒孫。

這遠比他將龐大的資源浪費在自己那沒辦法培養的兒孫身上要強。

平庸的兒孫,就算用資源推上去,最終也會掉下來。

還不如讓兒孫背靠著大樹乘涼要好。

若是英才十分拔尖,順手嫁一個閨女過去,立馬就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

借著姻親拉關系,可不僅僅是皇家的專屬。

滿朝文武也是這么干的。

不然也不會有政治婚姻這一說。

就拿王安石和曾鞏而言,曾鞏的父親曾易占在得知了王安石是英才以后,立馬讓自己的續弦吳氏,也就是曾鞏的生母,寫了一封長信給曾鞏的外祖父,邀請吳氏族內適齡的姐妹到汴京城游玩。

具體什么,曾易占沒有名言。

但是曾鞏的外祖父看到了吳氏的信以后,立馬會明白其中的深意。

寇季聽到了蔡齊的話,沒有回應,反而搖頭道:“蔡公應該知道我的處境,你確定他們兩個跟著我,無礙嗎?

此前在朝堂上,蔡公可是對我喊打喊殺的。”

言外之意。

他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就在朝堂上混不下去。

他的學生,到時候可是要受牽連的。

蔡齊聽到此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以前我確實擔心,但跟你相處了這么多日,又審閱了你的學生從各地遞來的奏報以后,我就知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到此處,蔡齊看著寇季道:“你要做什么的話,早就做了。犯不著等到現在,做一些得罪人,不討好的事情。”

寇季愣了一下,盯著蔡齊笑道:“蔡公僅憑幾日相處,以及幾封奏疏就斷定了?”

蔡齊直言道:“我又不傻,誰真心為國,誰包藏禍心,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再說了,你和官家以募兵的名義將大宋腹地一大批百姓騙到遼地。

等大宋腹地的那些豪門大戶回味過來。

朝野上下將會罵聲一片。

他們又不可能罵官家。

所以就只能罵你了。

在一片罵聲中,你要是能成事,那就怪了。”

畢竟,成為了一個朝野上下所有人都討厭的人。

很難再領著朝野上下所有人創立一個新的王朝。

因為你只會搶人好處,給不了人好處,人家憑什么跟著你起事?

冒著殺頭的危險,去幫奪自己財路的人造反?

瘋了吧?

歷朝歷代,造反都離不開一個利字。

高懷德、石守信等人當年擁護趙匡造反,就是因為趙匡上位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

若是什么都得不到,他們才不會擁護趙匡呢。

趙匡也知道此事,所以在收繳了他們兵權以后,果斷給他們塞錢花,瘋狂的塞。

趙匡難道就不喜歡錢?

他治理著一個百廢待興的國家,四處都缺錢。

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錢。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瘋狂的給高懷德等人塞錢。

為什么?

還不是怕人家造反。

畢竟,他們能為了利益將自己推上位,也能為了利益將自己拉下馬。

反正五代十國戰亂幾十年,換皇帝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他們都是經歷過五代十國的人。

對換個皇帝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寇季聽完了蔡齊一席話,哭笑不得的道:“你現在才看明白。你當初為了防著我,可是上了不少罵我的折子。”

蔡齊十分光棍的道:“我現在就在這里坐著,你可以罵回來。”

寇季搖了搖頭,不想再跟蔡齊計較。

寇季深吸了一口氣道:“被你算計了,我也認了,這兩個學生我就收下了。不過我沒多少時間教導他們,他們回頭還是要入文昌學館去學習。

但是我們門下的規矩不少,所以他們跟著我,不一定能學到我的學問,卻要遵守我門下的規矩。”

蔡齊笑著道:“他們拜在你門下,你就算什么也不教,也足夠他們受用終生了。”

光是寇季那龐大的關系網,就足以讓他門下任何一個英才平步青云了,更別提學問了。

寇季是現任大宋皇帝掛在嘴邊的兄長,也是下一任大宋皇帝的先生。

大宋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被寇季搞定了。

縱然寇季不輻照自己的學生,這兩位也會輻照。

寇季以后離開了汴京城,去了韓地。

這兩位睹物思人之余,也會給寇季的學生挪一挪窩。

哪怕是一頭豬,冠上了寇季學生的名頭,以后也能混的有模有樣的。

寇季聽到了蔡齊的話,感嘆道:“即使如此,那明日就讓他們帶著束脩來見我。”

蔡齊笑著道:“我剛好可以做一個見證。”

北頌 第0942章 天上掉下來的兩個便宜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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