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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9章 終究還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更新時間:2020-05-15  作者:圣誕稻草人
北頌 第0769章 終究還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交趾使節起初并不相信寇季的話,但聽完了寇季一番解釋過后,心里信了八分。

從寇季入仕以后的種種表現看,寇季確實有點像是幫趙禎斂財的。

比如大宋公認的超級斂財機器一字交子鋪,就是寇季一手創建的,創建之初,趙禎出了參了一份外,幾乎什么也沒有管。

是寇季一個人跑前跑后的忙活,做大了一字交子鋪。

然后,一字交子鋪做大以后,趙禎將其收入了囊中。

貢獻最大的寇季,似乎連一成份子也沒有撈到。

由此可見,寇季確實是在幫趙禎斂財。

趙禎因此寵信寇季,袒護寇季,也就說得通了。

趙禎寵信寇季,是因為寇季能幫他斂財;趙禎袒護寇季,是在袒護自己的錢袋子。

難怪大宋朝那么多人彈劾寇季,趙禎都一直不予理睬。

誰會跟自己的錢袋子過不去?

只不過,趙禎的錢袋子,現在似乎有了一點自己的想法。

交趾使節想通了此事,看著寇季的目光多了一絲熱切。

以寇季的身份和地位,他若是肯幫交趾的話,那對交趾的好處絕對是難以想象的。

寇季似乎沒看到交趾使節熱切的目光,他依舊長吁短嘆的自說自話,“我斂的財,全進了內庫。官家也沒說大方一點,分我一兩成。如今還罰了我一年的俸祿。

家里一大家子人,我沒辦法養活,只能出此下策。”

交趾使節笑瞇瞇的道:“寇樞密不必妄自菲薄,寇樞密若是缺錢花,只管言語一聲。一定有大把的人送錢給你花。”

寇季嘆了一口,道:“我也想啊!可我祖父不樂意啊。我前腳拿了別人的錢,后腳就會被我祖父逐出家門。我還得借著我祖父的余蔭在朝堂上立足,不能得罪他。”

交趾使節沉吟道:“外臣聽說,寇公每一歲的俸祿也不少。”

寇季聞言,臉上浮起了一絲怒容,“你不提此事還好,一提此事,我心里就冒火。他老人家每一歲的俸祿是不少,可全貼補到了文昌學館,不肯分給家里半分。

他要揚名立萬,我自然不敢阻攔。

可他也不能為了揚名立萬,看著自己的孫兒和曾孫兒餓肚子。”

交趾使節聽到此處,心里的疑慮盡消,他嘆了一口氣道:“寇樞密這個樞密使,做的有些窩火啊。”

寇季咬牙道:“誰說不是呢。”

交趾使節沉吟道:“你們宋人有句話,叫做與人方便,便是與己方便。寇樞密既然找到了外臣的頭上,外臣也不好拒絕此事。

剛巧,我交趾境內如今兵災連連,缺少一些軍備。”

寇季聞言,目光直直的盯著交趾使節,道:“你們要多少?”

交趾使節見此,略微愣了一下。

看寇季的架勢,似乎能拿出的軍備不少。

交趾使節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道:“皮甲五萬,鐵甲一萬,刀槍各三萬……”

寇季徒然瞪大眼。

交趾使節一愣,心中嘀咕,少了嗎?

寇季緊緊的盯著交趾使節,低聲道:“你想要我的命啊?”

交趾使節又是一愣。

寇季急吼吼的道:“皮甲五萬,鐵甲一萬,刀槍各三萬,我要是真的拿出這么多軍備,肯定會被人查出來。到時候一定會被人告上朝堂。

你應該清楚,在我大宋,倒賣兵甲,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交趾使節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以為自己要少了,沒想到是大宋樞密使膽子太小了。

他細思了一下,覺得寇季第一次干這種掉腦袋的買賣,膽子小、夠謹慎,也是應該的。

只是大宋樞密使膽子如此小,如何打出的平河西、覆滅西夏的戰功?

難道是將屬下的功勞,套在了自己身上嗎?

這種事情,貌似在大宋很常見?

大宋朝野上下人盡皆知,大宋樞密使不通兵法。

那平河西、覆滅西夏的戰功,恐怕真的是搶屬下的。

想到此處,交趾使節對寇季的畏懼少了幾分,心中反而多了幾分輕視。

交趾使節心中對寇季沒有了恐懼,說話的味道也就變了。

“寇樞密能拿出多少?”

交趾使節說話的語氣十分淡然。

寇季咬著牙,十分猶豫的道:“皮甲一萬,刀三千,長槍一千,弓弩五百。”

交趾使節皺起了眉頭,“鐵甲……”

寇季聽到鐵甲二字,瞪著交趾使節道:“鐵甲可是我大宋重要的軍備,樞密院有人盯著,戶部、兵部、工部也都盯著。我敢賣給你們,就是在找死。”

交趾使節心中嘆了一口氣。

鐵甲才是他最看重的。

只是寇季明顯不敢倒賣鐵甲。

皮甲和刀槍雖然不如鐵甲珍貴,但大宋的制甲和冶煉技術比交趾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皮甲和刀槍對交趾而言,也是上好的軍備。

他不能錯過。

更重要的是,寇季提到的五百弓弩。

大宋的弓弩,絕對是好東西。

稱之為天下第一,也不為過。

絕對不能錯過。

交趾使節心里已經決定了跟寇季交易,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數量太少……”

寇季聞言,咬咬牙道:“再加五千皮甲……”

交趾使節眉頭一挑,沉吟道:“還是太少……”

寇季瞪起了眼,道:“這已經是我能拿出的極限了。”

交趾使節遲疑道:“你堂堂一個樞密使。”

寇季惱怒的道:“樞密使又怎樣,還不是得聽官家的。”

交趾使節見寇季已經惱了,就猜到了寇季已經將自己能拿出的,敢拿出的,都拿了出來。

“那就一萬五千皮甲,刀三千,長槍一千,弓弩五百。”

交趾使節開口道。

寇季咬著牙道:“價錢!”

交趾使節給出了一個報價。

寇季跟他討價。

一來二去,最后定下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錢。

價錢的數目遠比市價高了那么一成。

交趾使節能夠接受,是因為他貪圖寇季給出的五百弓弩。

定下了價錢以后,交趾使節問道:“我們在何處交易?”

寇季沉聲道:“當然不能在汴京城,汴京城內人多眼雜,很容易被人發現。我們在邕州交易,邕州地方兵偏將,是我的人。

到時候你將錢財給他,他自會將軍備給你。”

邕州距離交趾很近。

交趾使節要承擔的風險變小了,沒有理由不答應。

“那就聽寇樞密的。”

二人商定好了交易,便沒有再多聊,寒暄了兩句以后,離開了酒樓。

臨走的時候,寇季還神情緊張的提醒交趾使節,千萬不能走漏風聲,不然他一定打擊報復。

交趾使節自然滿口答應了此事。

等到寇季走遠了以后,交趾使節盯著寇季遠去的地方,臉上浮起了一絲鄙夷。

“我還以為名揚天下的大宋樞密使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真正厲害的,恐怕是大宋皇帝。”

交趾使節通過寇季今日的舉動,判斷出寇季十分不堪。

他認為,寇季之所以有如今的名聲,恐怕是趙禎捧出來的。

他覺得,寇季既是趙禎斂財的工具,也是趙禎捧出來的喉舌。

交趾使節對寇季充滿了鄙夷。

寇季對他亦是如此,再脫離了交趾使節視線以后,寇季臉上浮起了一絲淡淡的冷笑,“還想要鐵甲?哪有那么容易。”

寇季親自下場,跟交趾使節交易,并不是為了賣出軍備。

畢竟,他一個樞密使,還不至于為了一點軍備交易親自出手。

他之所以親自下場,主要是為了給交趾人造成一個鐵甲難得的錯覺,借此抬高鐵甲的價格。

堂堂大宋樞密使,都不敢販賣鐵甲,足可見大宋對鐵甲看管的很嚴。

如果有人冒著性命危險,將鐵甲擺在他們面前,一定能賣出一個十分高昂的價錢。

寇季是在為以后的交易鋪路。

他借著交趾人的手,將鐵甲的價格抬上去。

同時也借著他們的口,將有人出售大宋鐵甲的消息散播出去。

那些個早就惦記上大宋鐵甲的人,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大宋鐵甲雖然數量并不多,并不足以滿足所有人的需求。

但只要有巨額利潤可圖,大宋完全可以多營造幾個鐵甲鍛造作坊,迎合市場。

只要四鄰的戰爭不停,大宋就可以借此,瘋狂的從他們身上抽血。

至于四鄰會不會穿戴著大宋鍛造的鐵甲來冒犯大宋,寇季一點兒也不擔心。

等四鄰有那個膽子和實力敢跟大宋叫板的時候。

寇季就可以考慮販賣火器給他們了。

到時候用火器狠狠的捶打他們一番,讓他們看到火器的厲害。

然后用倒賣鐵甲的方式,繼續從他們身上抽血。

“我是不是對他們太殘忍了?”

寇季在將自己的全盤計劃梳理了一遍以后,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寇季的感嘆聲剛落。

他坐著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不等他開口詢問,一個人影就鉆進了馬車。

寇季定睛一瞧,“王公?”

王曾上了馬車,大馬金刀的往哪兒一坐,開口道:“賣出去了多少?”

寇季裝傻充愣的道:“什么賣出去了多少?”

王曾瞪起眼,喝道:“別在老夫面前裝傻,你跟官家在垂拱殿內演戲,目的是什么老夫可一清二楚。你們就是瞧著人家人傻,所以想狠狠的坑人家一筆。”

寇季正色道:“王公這話,我就不敢茍同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國使臣,怎么可能會是傻子?”

王曾翻了個白眼,不想跟寇季說話。

寇季繼續道:“人家好歹也是我們的客人,我們可是禮儀之邦,應該以禮相待,怎么能說人家傻呢?”

王曾瞪了寇季一眼,“別跟老夫裝腔作勢,快說。”

寇季突然閉上嘴不說話了。

王曾喝道:“你以為老夫愿意知道這些骯臟事啊?老夫前來詢問此事,也是為了方便戶部衙門和兵部衙門記錄。”

寇季聞言,沒有再賣關子,干巴巴的道:“皮甲一萬五,刀三千,長槍一千,弓弩五百。”

王曾愣愣的盯著寇季,喝道:“你瘋了?”

寇季不悅的道:“我沒瘋!”

王曾嚷嚷道:“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冤大頭,你才賣出去這么點東西?就這么一點東西,也值得你一個樞密使親自下場,你也不怕丟人?”

寇季不滿的道:“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王曾破口大罵道:“你有個狗屁用意,你知不知道,龍神二衛和虎翼兩軍換下的軍備,放在兵庫里,都快生銹了?

你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冤大頭,不知道把更貴的鐵甲賣給他們,反而賣給他們一點不值錢的皮甲。”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我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說完這話,寇季將他抬高鐵甲的想法告訴了王曾。

王曾聽完了寇季的話,愣了好久。

“如此說來,老夫是冤枉你了?”

寇季沒好氣的道:“不然呢?你著急著將我們兵庫里的鐵甲賣出去,那皮甲倒是怎么辦?布甲到時候怎么辦?豈不是浪費了?

我們先給他們營造出一個鐵甲難得的氣氛。

然后用鐵甲釣著他們,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吃下我們的皮甲和布甲。

等我們的皮甲和布甲賣完了,再賣鐵甲。”

王曾思量了一下,沉聲道:“我大宋兵庫里的皮甲和布甲可不少,交趾能吃得下?他們吃下了我大宋的皮甲和布甲以后,還能吃下我大宋的鐵甲?”

寇季淡淡的道:“交趾可比您想象的富裕。”

王曾哼聲道:“可他們沒那么多人。”

寇季瞥了王曾一眼,“老少齊上陣,不就有了?”

王曾鄙夷的道:“你心真黑……”

寇季翻了個白眼。

王曾沒有理會寇季的白眼,他在鄙夷過了寇季以后,略微思量了一下,對寇季道:“交趾真要是老少齊上陣的話,安南軍未必頂得住。

你身為樞密使,應該幫一幫安南軍,多幫他們弄一些人。”

寇季瞪了王曾一眼,道:“你更心黑……”

王曾大義凌然的道:“安南軍乃是我大宋兵馬,老夫身為大宋之臣,向著我大宋兵馬說話,難道不對?”

寇季突然不想跟王曾講話了,老家伙干壞事干的都大義凌然的,他實在無言以對。

王曾了解清楚了交易的細節以后,就沒有在馬車上多待。

王曾走后,寇季坐著馬車回到了府上。

寇季回到府上沒多久,寇季要賣給交趾的皮甲等物,就被運出了兵庫,悄無聲息的運往了邕州。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

除了幾個知情人外,剩下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年節期間。

汴京城一如往常的熱鬧。

城內外一如往常的喧囂。

滿朝文武一如往常的慵懶。

年節過后,交趾使節離開了汴京城,臨走的時候,寇季派遣了一個人跟著他離開了汴京城,趕往了邕州。

等他到了邕州以后,交割了錢財,就能帶走他購買的軍械。

大宋跟交趾的軍械交易,只是私底下進行的,所以明面上無人關注。

大宋朝野上下的人,在開春以后,被另一件事情所吸引。

那就是朝廷推行簡字的事情。

此事傳揚出去以后。

讀書人不可避免的又鬧了起來。

有傳言稱呼,簡字乃是朝廷新編排的字,跟原有的文字完全不同,讀書人現學的字,在簡字推行以后,將會變得毫無用處。

盡管朝廷在發布邸報的時候,將如何編排簡字,如何推廣簡字,以及簡繁兩種字并行的消息傳了出去。

讀書人們也不相信。

他們情愿相信謠言,也不相信朝廷的邸報。

他們也不知道從何處得知,寇季是推行簡字的罪魁禍首,紛紛跑到了寇府和寇府別院外鬧騰。

有聲討者、有謾罵者、也有寫文抨擊者。

寇季坐在書房內,耳聽著別院外的聲討聲,對不遠處的陸銘道:“外面聚了多少人?”

陸銘躬身道:“四百多人……”

寇季緩緩點頭,“那沒多少,還不夠火器營一輪殺的。”

陸銘嘴角抽搐了一下,“少爺,門外那些讀書人當中,有不少是有功名的,擅殺的話,對您名聲不好。”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我一個樞密使,要好名聲做什么?”

陸銘苦著臉道:“可其他讀書人知道了,一定會將您傳揚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您一旦背上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名聲,您的后背恐怕就不好做人了。”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道:“說的也是……”

寇季對陸銘吩咐道:“你出去告訴那些讀書人,就說推行簡字,是官家的主意,跟我無關。”

陸銘臉色微微一變,苦著臉道:“您這不是陷官家于不義嗎?”

寇季擺擺手道:“官家不會在意的。”

陸銘臉色更苦了,“官家真不會在意?”

寇季翻了個白眼,喝道:“話真多……出去到門外守著,有人闖府就亂棍打出去,我思量思量對策。”

陸銘答應了一聲,離開了寇季書房。

寇季在陸銘離開以后,哭笑不得的道:“傻小子,官家將此事當成了一次刷名聲的機會,怎么可能會在意?官家現在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盯著他,都罵他呢。”

推行簡字,固然遭人恨。

可推行蒙學,大興教化呢?

朝廷明明可以將推行蒙學的事情先拋出來,削弱讀書人的反抗力。

可現在卻先拋出了推行簡字的事情,招罵。

為的是什么?

為的就是痛痛快快的打臉。

試想想,讀書人們鬧的最兇的時候,趙禎下一次狠手,將他們好好收拾一番。

等到士林為此轟動,準備大鬧一場的時候。

趙禎拋出在天下大興教化,推廣蒙學的事情。

士林中準備鬧事的讀書人,瞬間會土崩瓦解。

他們不僅不會鬧事,還會高舉趙字大旗,贊揚趙禎。

為何?

是因為趙禎大興教化嗎?

不是。

是因為趙禎給了他們一份待遇十分優厚的工作。

大宋的讀書人不多。

此次大興教化需要的先生又多。

一網撈下去,一大半讀書人,都會被朝廷收編成蒙學先生。

一個個吃上趙禎賞賜的俸祿,又怎么可能說趙禎壞話。

最終的結果就是,最先被趙禎下狠手收拾的讀書人,以及一部分存心不良的讀書人,成為犧牲品。

沒人去可憐他們,也沒人會為他們奔走伸冤。

寇季為何清楚這全盤計劃?

因為這全盤計劃是寇季一手謀劃的。

趙禎要刷名聲,寇季就順手幫了他一把。

只不過,一切的計劃都怕意外發生。

寇季此次制定的計劃,也發生了意外。

依照寇季給趙禎制定的計劃,在讀書人們鬧的差不多的時候,趙禎站出來澄清此事,將一切的罵名攬過去,然后找機會下狠手清理。

一開始,一切都在按照寇季的計劃發展。

到了趙禎站出來澄清此事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趙禎在寇府別院門口的讀書人超過了一千之數的時候,下達了旨意,明確的告訴了全天下人。

推行簡字是他一個人的主意。

他推行簡字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教化。

然而。

沒有人信。

不僅沒有人信,聲討寇季的隊伍變得更壯大了。

資事堂內。

趙禎難以置信的站在龍案前,“王愛卿,你是說,全天下人都不相信朕?”

王曾站在下首,苦笑著點點頭。

趙禎質問道:“為何?”

站在王曾身旁的呂夷簡幽幽的道:“讀書人們覺得,官家是為了包庇和庇佑寇季,才攬下的此事。”

張知白補充道:“不僅如此,還有人稱,是寇季蠱惑了官家,讓官家出面,幫他頂替罵名。讀書人們現在都認為,寇季蠱惑官家,陷官家于不義,乃是讒臣、奸臣。

一些自詡正義之士的人,如今跟著讀書人們一起,聲討起了寇季。”

趙禎無力的坐在了座椅上,嘆了一口氣道:“這算怎么回事啊?”

王曾三人對視了一眼,苦笑了一聲。

呂夷簡拱手道:“官家也不必為此煩憂,雖說官家不能借此積攢名聲,但官家卻借此看出了人心。

百姓們和讀書人,情愿將一切的過錯算到寇季身上,也不愿意讓官家背上半點污名。

足可見官家深得民心。”

北頌 第0769章 終究還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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