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拳之下

力是什么？

力在古眼中就是一切。

從最直觀的現實視野來看，這個世界似乎有著無窮多的東西，生命，非生命等等，他們的互動就有著力。

你丟一塊石頭時要用力，你呼吸一口氣要用力，你走動一步路要用力，甚至石頭從天上落下來，這同樣也是力，世間萬物的聯系，甚至是萬物本身都是由力在支撐和運動著的。

而進入了微觀視野中，世間的一切都和力量緊密聯系在了一起，包括看似沒有任何力量聯系的靜止事物，它們的微觀粒子也在每時每刻的運動著，而這運動本身就是力量的某種具現。

力，力量，電力，磁力，引力，重力……

所有的一切在古眼中全部都在沸騰，歡呼，圍繞著他的沸騰與歡呼，所有的力量仿佛在這一刻都被古所吸引，整個世界都化為了力量的大海，而古就是這力量大海的中央…···

這種感覺，這種情況，古并不是很明白，這一切都只是他在舉手轟天時的一時感受罷了。

若是羅在這時感受到了古所感受的東西，那么羅會又一次的大驚失色，表現出他經常表現出的顏藝來。

因為這種感知，那怕還很微弱，但這是羅曾經所感受到的那樣······

在他成就座的那一天，在他將所有關于戰爭，爭斗，爭奪，戰斗等等本源集合一身之時，整個戰爭的本源之海就此沸騰，在歡呼著其主人的出現。

這時的古自然不懂這些，他舉拳向天，在出拳為爪的同時，他忽然間感覺整個世界似乎變得好小好小，似乎像一個渾圓狀的什么什么東西，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然后他腦海里浮現了過往所見所知的許多東西，終于有一個東西似乎比較類似，整個世界在他感覺來仿佛像是一顆雞蛋，一顆渾圓的雞蛋，而他就被包裹在其中，太小太小了，小到他仿佛輕輕一掙，就可以從這渾圓的雞蛋里掙破出來一樣。

當然，這只是一種錯覺，古依然是人類大小，并沒有變大變巨到足以頂天立地的程度，這其實只是他精神意志在他天賦作用下的一種自適應，或者說某種變異，古連續經歷了數次心靈之光的開發，他的意志遠超越了他現在實力的層次，同時他的天賦意志復原也有了某種變化，再加上他所修行的十二都天神煞功所隱藏的功效，這些種種綜合起來，從而出現了某種特異化的精神意志具現。

簡單來說，也就是古心中的意志特異化為了類似昊自吳明處所習得的武道意志，修真意志，類修真意志那種，并非是單純的威壓，而是某種真切的實力增幅與體現，這也是當初昊明明還沒有學得修真，只是從吳明處習得了十二都天神煞功，同時凝聚了穴竅就可以反掌鎮壓普通圣位是一個道理

只要古在戰斗時，在實力爆發時，心中意志堅定不移，不參雜任何雜念，那么他就可以以意志干涉物質，在之前與普通圣位，與高階圣位羅絲的戰斗時都有體現。

這時候的古也是如此，一爪向上，在萬事記的全多元直播中，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一個頂天立地到無可匹敵的巨人出現，一抓之下，將整個天空都徹底抓開，從后露出了高緯度來。

然后古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對著高緯度就是不停的掏取著什么，甚至因為這破開的高緯度缺口太小，古又用力對著高緯度缺口猛的一撕，真仿佛是撕布一樣將這高緯度的缺口再度撕扯得更大了一些。

看到這一幕，圣位集團中的諸多普通圣位個個眼角都在抽搐，而那些高階圣位們雖然表現沒那么不堪，他們的眼神也冷冽了下來，唯有先天圣位依然不言不語，仿佛對此沒有任何感覺一樣。

當然了，并不是所有的圣位級存在都是類似表現，在高緯度，以及已經混入到了主物質世界的那些先天魔神們，他們要么狂呼大叫，要么哈哈大笑，要么臉色陰沉甚至帶著殺意，各個表現都是不同，不過不約而同的，他們對這直播中的古卻都有了一些興趣。

古的戰斗方式與戰力表現，在這些圣位級存在眼中并沒有多大的秘密，雖然他們并不像是羅那樣通過交戰親身確認過，所以也并不知道古就是靠著單純的力量做到這些，但是圣位和先天魔神們都看出來了，古的戰力是和他的肉身有關系的，而并非是來自于超凡能量，而這其實就是所謂的肉身超凡，也即先天魔神們所走的道路，而古明顯不是任何已知的先天魔神，換言之，曾經已經斷絕的先天魔神的道路已經重現，這就是那些先天魔神們的想法。

而先天級別的存在，不管是幾位先天圣位，還是最頂級的幾個先天魔神，他們最近也確實感覺到了一種征兆，一種趨勢，那就是權柄似乎正在轉移，而看到眼前這一幕，這些先天存在們都有了各自不同的想法與念頭。

（莫不是·····…權柄正在向著凡物，或者是肉身超凡者轉移？)

與此同時，古忽然臉上一喜，就看到從高緯度上有幾十艘奇形怪狀的造物正在被古用力量拉扯下來，而在這些奇形怪狀的造物進入到主物質世界時，其構造的物質立刻就有了消散跡象，但是從周邊立刻就有低緯度的侵蝕黑氣涌上，不知道是填充了消散的基礎，還是發生了某種特異的反應，這些造物就此穩固了下來，并沒有徹底消散不見。

與此同時，在天頂之上就有異象出現，一連片的金屬浮現在了天空，無窮無盡的金屬化為了一片金屬海洋，而且這片金屬海洋還在不停的擴大，而直播的畫面更是將整個天空囊括在了其中，隨著這片金屬海洋的擴大，視野也在拉伸，到最后，所有的生靈都可以清楚看到，那片仿佛遮蔽了整個天空的金屬海洋其實只是一片仿佛鱗片一樣的東西，全部由金屬所構造而成的一小塊鱗片。

某個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巨物隱藏在未知空間中，而其顯露的幾塊鱗片就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這就是直播畫面中所顯現出來的東西，看到這一幕，整個多元的知性生命幾乎全部都瘋狂與不敢置信，而圣位與先天魔神們則都是沉默的看著。

這是最初之龍，僅次于座的最頂級先天魔神，但是在洪荒歷時化先天魔神為先天圣位，而就隱秘渠道所知的信息，最初之龍已經是天道代言者，卻沒想到他會在這時降臨主物質世界。

這個天空上的異象并沒有持續多久，在其徹底消散后，古就對著天空用力一拉，那數十艘奇形怪狀的造物就被他拉扯了下來，直奔孤島而來。

在這幾十艘奇形怪狀的造物中，星界生命們都還處于懵逼狀態，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隱約知道自己似乎已經從高緯度進入了主物質世界，而無天則面容詭異的研究著這全多元直播，還有他的旁白所說的更加詭異的話語，至于最初之龍，先是興奮，然后就是沉默，同時神色嚴肅的抬頭觀察著天空上的那高緯度缺口。

「……來了。」最初之龍忽然開口說道。

無天這時候還在聽著旁白的聲音，同時努力屏蔽著這多元宇宙直播的主持人的雜音，所以他反應慢了半拍，隔了幾秒才問道：「什么來了？」

他話音未落，立刻就感覺到所在飛船開始了劇烈顛簸，他就扯著嗓子吼道：「開穩一點啊，親們，我們可不要變成隕石墜落下去了好吧？」

但是下一時間，無天就張大了嘴巴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在多元宇宙直播畫面中，從高緯度上有一團奇大無比的血肉之物正在從缺口處向外擠來。

「……我敢保證，剛剛那塊鱗片的

主人一定是爬蟲類的，或許是鱷魚，或許是蛇，我難道沒告訴諸位嗎？在成為腳男前，我可是有名的野外吃播UP主，所以據我觀察可知……我啊！好大一條蛇啊！呃，可這不是肉塊嗎為什么我會說是蛇？」萬事記作為一個合格的直播主，在這多元宇宙直播開始時，他自然是要履行自己的職責了，只是還在介紹剛剛那塊鱗片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東西時，他就被從高緯度缺口擠出來的肉塊給驚到了。

那明明只是不停翻涌的肉塊，從這肉塊中可以看到無數的內臟，肢體，血肉，血管什么的，這是屬于那種光看著就掉理智的畫面，但是莫名的，看著這肉塊時，卻給了所有知性生命一種奇怪的感官，就仿佛這肉塊應該天生神圣，并且其為母，也為蛇的認知。

這血肉塊擠滿了整個高緯度缺口，并且擠出來的部分血肉已經化為了長長觸手，對著正在下墜的數十艘造物就揮舞了過去，這些血肉觸手還沒觸碰到這數十艘造物，但是畸變已經發生，這數十艘造物的材質外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血肉化，變成了各種組織，血肉，內臟，肢體等等，而在最后端的幾艘造物立刻就從外殼開始了崩解。

在地面上的古身體微微下蹲，下一瞬間整個人就消失不見，而那定位系統機械也立刻粉碎，不過還好沒波及到萬事記。

萬事記這時候正無比興奮的現場解說道：「看啊，那蛇從高緯度中出來了，真是厲害，那怕還沒觸碰，那些物質也立刻化為了血肉，不過這么說起來的話……親們，我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了……」

聽著他直播的眾多腳男們，他們全部都先是一愣，然后所有的男性腳男立刻就哈哈大笑，或者做出各種怪相來，而那些女性腳男們則罵罵咧咧，或者是直接開車的豪放型也有。

「哈哈哈，萬事記這老小子簡直就是開車天花板好吧？

「不是啊，大哥們，他所說的這個奇怪想法不管怎么想都很危險好吧？」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而除了腳男以外，別的知性生命則全部都是有聽沒有懂，事實上，他們壓根沒關注這個人類到底在說什么，眼前的一幕已經將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就見得古一瞬間已經突破空間去到了那數十艘造物的后面，對著直轟而來的血肉，古在半空中就渾身一震，道道空間漣漪從他身體中爆發而出，迎面而來的巨大觸手一接觸到這空間漣漪，其速度立刻減弱百倍以上，卻是再也追趕不上正在下墜的那些飛行造物，而趁此機會，古舉拳迎上，只是一拳轟出，這巨大的觸手立刻寸寸崩裂化為飛灰，仿如一道驚雷一樣，巨大的力量貫穿而上，順著這條觸手直轟向了蛇的本體。

但是蛇也不是什么弱小之物，在這延申出去的觸手開始崩裂時，剩余觸手開始了進化與異化，其速度快得遠超越一切生命的想象，眨眼之間，這觸手上的血肉就進化與異化了數十萬次，從血肉到肌肉，到神經，到內臟，從觸手到鱗片，到外骨骼，到幾丁質外殼，就這么眨眼之間，古所傳導而上的力量就被幾種特異結構的血肉所阻擋，這些血肉有著奇特的蜂巢六角形內部結構，在被古力量碾壓湮滅時，這種奇特的內部結構會吸納更多的力量，同時在吸納足夠力量后進行自爆，借用自爆的反作用力來更大程度的抵消古的巨力。

就如此，前后不過數秒，這觸手的湮滅粉碎就此停止，與此同時，整條蛇已經從高緯度中徹底擠壓了出來，這看起來明明是一團巨大無比的肉塊，但是看到的人卻無比清楚的明白這就是生命之母，這就是最初之蛇。

這個巨大無比的肉塊團懸浮在天頂，而在下方的則是古更下方的則是那數十艘奇形怪狀的飛行造物，就在古舉起拳頭準備繼續攻擊時，這巨大的肉塊團忽

然開始了劇烈翻涌蠕動，從其表面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巨大眼珠子來，這些眼珠子全部盯向了古，也同時盯向了在古下方的最初之龍。

一道無形的光從這些眼珠子中冒出，無數的眼珠子所冒出來的光匯聚合一，化為了浩瀚無盡的光芒從天落下，這光芒無形無質，但是卻可以讓生命所感知，在這光冒出來的第一時間，在這巨大血肉團與古之間，空氣之中忽然憑空冒出來了無窮無盡的生物。

從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藻類，甲殼生物，魚類，到各種兩棲生物，爬行生物，到鳥類，哺乳生物，以及更多的無法歸類與形容的生物，既有植物，又動物，也有那些既像是植物，又像是動物，或者什么都不像的畸變血肉塊。

它們出現，它們崩壞，它們畸變，它們扭曲，它們化為了無窮無盡的生命洪流，所有的物質在這光中都以生命的形式開始了變化，無窮無盡的進化，突變，畸變，到最后這光就是生命本身，從上而下，一切的東西都化為了生命與物。

古是率先迎接這無形之光的，在觸碰到的一瞬間，他就本能的知道了這是本源，是屬于最初之蛇的本源，生命，屬于四大元素，地風水火，時間，空間，物質，能量中關于物質領域的本源，而在接觸到的第一刻，古的身體也開始了劇烈的變化與畸變，因為他也是屬于物質的一種，他的意識和靈魂就依托于物質而存在，同時他也是屬于生命，在這本源之中，他就仿佛遇到了生命的主宰者那樣，還沒動手，生命就先崩壞變化了。

「……已經來不及了。」羅這時候忽然開口，他滿臉肅穆的道：「鈞，你再后悔也來不及了，這就是最初之蛇的生命本源，也是四大元素中極為少見的物質領域的本源，地風水火，時間空間物質能量，絕大多數的本源都是能量類型，然后是時間和空間類型，而物質類型的本源，包括心靈之光都極少，但是其威力······可謂是冠絕頂峰，已經來不及了，古絕對……」

羅的話音還未曾說完，在半空中的古，其身體已經開始畸變與消散的他，忽然猛的一聲大喝，隨著一聲吒音爆發，古那擴散畸變消散的身軀居然又奇跡一樣的復原為了原本人體，同時，他的軀體正以極慢的速度，極難察覺，但確實是有的在吸收這生命本源的光輝。

沒錯，古就是以肉身在吸收著這本源！

鈞則神情鎮定的冷笑了一下道：「閉上你的嘴，好好看你的樂子，你根本不知道，不，是你們根本不知道，若是古的形體消散了，當他的本質暴露時，你們到底會遭遇到什么，現在，你們就好好看著古的表演就是。」

而在空中，固定了形態的古，他在所有看著直播的人眼中，其形體又一次無限制的開始變大，所有人就看到古伸出一只手來，這手先是普通人大小，然后幾乎是迎風就漲，眨眼之間就變化為了遮天蔽日一樣，不，是比遮天蔽日更加巨大，巨大得多的一只手掌。

這手掌大到不可估量，無可計算，手掌中的每一條細細紋路，在這樣巨大的形態下就如同一條條山間溝渠，在手掌中有地風水火涌現而出，這些地風水火迎向了生命本源之光，但是在觸碰到的第一時間，這些地風水火居然全部畸變為了各種生命體，然后就此消散，而這生命之光還要繼續侵襲古的手掌。

但是下一瞬間，這手掌中有形似雷霆的東西爆發，那東西非紅非青非紫，非光非電非雷，古就在這一刻握掌成拳，那東西被古握在了拳中，發出了震撼天地的巨大炸響，但是又無人可以真切聽到，大音希聲，恰如多元宇宙出現的第一道聲音那樣。

由掌成拳，古已經出現在了這蛇的下方不遠處，他一拳向上轟出，這大音希聲的雷霆之聲終于是徹底爆發，一拳逆天而上，那生命本源之光居然生生被轟得了逆襲倒流，雖然這逆襲倒流只是一霎

那，但是古已經靠著這一霎那的時間沖到了最初之蛇的近前。

「洪荒！開天辟地！」

無法形容的能量在古的體內匯聚，這具肉身吸納著天地間一切的游離能量與超凡能量，甚至連最初之蛇的生命本源都成了這具肉體的能量來源，連同最初之蛇崩潰的血肉碎塊，那些從空氣中細菌突變而演化的生物，那些由物質變化畸變的生物，所有的一切都向著古這具肉體而來，然后化入其中，變成了古所期望的正反不同的兩股能量。

匯聚匯聚，壓縮壓縮，在億萬分之一秒之間，兩股被壓縮到了極限的能量對撞在了古的心臟處，進而擴散向了全身上下……

「還不夠！」

在這一瞬間，古仿佛感覺到了時間無比緩慢，那怕只是億萬分之一秒，都讓他有一種過去了一小時的錯覺，在這一刻他忽然對著虛無之中猛的一撞，用羅告訴他的要訣，腦袋，撞破了什么，撞穿了什么，然后他看到了之前就感受到的力量之海，能量之海，也即是鈞所知道的狄拉克之海，在這之中，無窮無盡的力量在沸騰，在歡呼，在雀躍，而古就對著這力量的海洋用力一吸……

巨大的雷霆聲爆發，洪荒！開天辟地的力量貫穿入了古的全身上下，而從狄拉克之海中提取的能量則保障著古的洪荒！開天辟地可以近乎無窮無盡的保持下去，并且還提高了其出力。

古一拳向上，一拳打出，最初之蛇的所有眼球猛的凝縮為了一條線，而其軀體就被古一拳直接打穿，最初之蛇的軀體開始了四分五裂，最可怕的是，其軀體正在被古重新轟入高緯度之中。

一拳之下，先天圣位……

重創！

洪荒歷 第二十章一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