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死亡或者希望

在無數次的死亡，與死亡間隙中，鈞始終未曾停息，他在思索，這就是他的力量。

鈞沒有古的強大，也沒有昊的際遇，認真來說，他是一個凡人，但他或許是凡人中最為特殊，也最為強大的那一個，而他的力量就在于他的思維，他的智慧，他的知識。

這數百年時間中，鈞整合了他在隔離戰場里所獲得的幾乎全部知識，這或許是自宇宙開辟以來，知性生命在科學層面的最為頂尖的知識了，這得益于那個戰場的隔離模式，沒有受到天道的反噬與壓迫，所以才可能讓科學發展到這個層次。

但是遺憾的是，即便是整理了隔離戰場的全部知識，鈞也沒有從中找出能夠擊敗圣位集團，以及站在圣位集團身后的那個天地陰影，沒有，從科學的道路上，鈞沒有找到任何的可行性辦法！

這簡直是一定的，多元宇宙在開辟之初，便已經隔斷了這個世界關于科學道路的頂端通道，所有科學的頂點只能夠達到近規則層面，雖然這已經是非常宏偉而恐怖的力量，是可以普及所有大眾的力量，但是其頂點也只是靠近圣位神靈而已，或許可以靠著集眾來打敗一兩個普通圣位，但是普通圣位之上還有高階圣位，高階圣位之上還有先天圣位，甚至還有皇，以及更可怕的東西，科學的力量在這些恐怖存在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所以鈞并沒有將科學的力量作為他的全部依仗，雖然科學的力量不足以對抗這一切敵人，但是科學的力量依然是最好的輔左藥劑，鈞真正的底牌與打敗大敵的主要源泉……古，鈞將用科學的力量輔左古，讓古成長到足以打敗所有敵人的地步，直到完成鈞心中最終極的目標……

開天辟地！

這不光是鈞對昊當初的信約，更是鈞自己的念想……在這數百年的輪回之中，鈞受夠了這天地，受夠了這個世界對人類的凌虐，心中孤傲如他，雖然不言，但是某個決定早已經定下。

他不會如凡人那樣呼喊悲求，也不會如勇者那樣迎難呼戰，他是鈞，他有自己的決定與行動。

他要和這個世界來一番友好的對話……在這個世界對人類的陰影被剝離，被碾壓，被錘殺之后，他會對著其尸體好好理論一番！

這就是鈞！

正因為要做這等偉業大事，所以古的力量才是必須且唯一的。

鈞在這一次輪回中在遇了古，并且確認了古的力量本質依舊，那么他的行動就此展開，而這中間雖然出了許多波折，也有一些事情超過了鈞的設想與掌控，不過到現在時結果還是好的。

古覺醒到了第二階段，雖然還沒有返本還源到那足以毀天滅地的程度，但是程度對鈞來說卻是剛剛好，若是繼續覺醒的話，鈞沒有把握可以救回古，那就只能夠等待下一次輪回了，若是覺醒程度太低，鈞又沒法完成他預想中的改造，這種改造是以古的生命本質為基礎的改造，是鈞用了幾百年時間計算，測試，以及最終決定下來的改造，必須是古，只能夠是古才能夠承擔的改造。

鈞為古設計了一條這個世界自開天辟地以來就從未有人走過的道路，一條可以直達天頂的道路。

外道！

外道這條道路的設計，不單單來自于鈞對隔離戰場知識的統合，以及這數百年間的思考，還有來自于低緯度的啟發。

對于這個，鈞有著屬于自己的猜測，不過看破不說破，他也不會為此胡加猜測，姑且認為外道這條道路就是以他自身意志思索出來的吧。

今天張好煥所說的，關于將多元宇宙比喻為一個超級魔法陣，底層規則是地風水火與力量，核心規則是所有本源的凝聚，再往上就是各種衍生演化，真正重要的是底層規則與核心規則，這些鈞早就知道。

作為生存在多元宇宙中的生命，不管是凡物，還是獲得了圣道的圣位，又或者是掌控了本源，可以號稱先天的那些存在，他們全部都無法與多元宇宙相比，所以他們窺探這個超級魔法陣時，只能夠窺探到其萬一不到的東西，恰如盲人摸象一樣。

便是其中有最為杰出者，類似戰爭只主羅那樣，可以集齊一個領域所有的本源，成為以主為稱的存在，但是相比于多元宇宙來說其實依然是微不足道的，而且這已經是極限了，就鈞所知道的信息，羅的天賦可謂是曠古絕今，他的成就本該更為尊崇至高，但事實就是，并沒有，他已經被困頓在此無數億萬年，所以他想要追求突破，想要從一切爭的領域中找到出路。

因為任何生命，不管是否凡物，其極限最多也就是掌控一個領域中所有的本源，再多一絲別的都不可能，做不到，羅做不到，任何別的生命都做不到，甚至羅已經是他們中所有人走得最遠的了，別的人，那怕是神秘莫測的鯤鵬都沒有集齊時間空間領域的所有本源，一部分最為重要的時間空間本源在熵處，而熵為什么想要圖謀鯤鵬，也正是因為同樣的原因，他們想要成為羅一樣的主，成為時空之主。

如果說例外，那么世間唯有世界成就了這個例外，他已經成為了終極。

但他是終極……

就這幾個字，足以讓世間一切生靈絕望。

鈞所設計的古的道路，絕不能夠困頓于一個領域所有本源的主的程度，所謂的最初之龍，最初之蛇，那怕是其本源全部都被古所獲得，并且還能夠幸運的吸收這本源，還將其融合唯一，那也不過只是區區的生命之主罷了，與整個多元宇宙比，與所有的圣位相比，甚至是與天地背后的陰影相比，依然是微不足道的，這無法達成鈞最終的目標。

所有鈞必須要讓古能夠超越主的程度，以非終極的身份，行使終極的權柄，也即可以無限制的獲得與汲取一切本源的能源，將其轉化為古自身的力量，呃，也確實就是力量。

鈞想要古走的就是這么一條道路，集世間一切成就自身，最終達成這世間一切偉力的頂點……終極！

若是別的任何生靈，鈞都不可能如此去想，這是一種超越奇跡層次以上的妄想，但是古，唯有古，只有古，鈞是有一定把握可以讓其達成的境界，因為他是古！

鈞所計劃的改造，是集合了他所擁有的科技知識，外加古本身的特質，然后就是得自低緯度的神秘，以及某種冥冥之中所獲得的靈感而成，所謂的外道，是指改造后的古，可以汲取世間一切規則，權柄，本源，將其作為資糧，作為能量，作為自身的本質，然后使用這些汲取來的東西迸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鈞從古的力量中看到了端倪，正面的古擁有著爆發出來的力量，而負面的古則擁有著吸收入內的力量，這就是一正一負，正好符合鈞對外道的設想。

外道的力量，可以吸收世間的一切，包括游離能量，包括物質，包括規則，權柄，本源，汲取消化之后，化為自身的本質，提供給自身純粹的力量，然后通過古的戰斗方式發揮出來，這才是鈞所想要達成的目的。

鈞將羅的血肉以極為謹慎小心的姿態取出了一丁點，這種謹慎的態度在鈞的過往中極為少見，而也由不得讓鈞不謹慎，畢竟這可是羅的血肉，那怕只是連羅化身都算不上的一個意念的血肉，那也同樣帶著戰爭之主的恐怖威能與權柄。

戰禍領域！

這是集齊一切關于爭，戰，戰爭等等本源后所產生的奇跡。

鈞要用這份血肉來作為古新身軀的底層規則之一，在鈞的設想中，古的新身軀將以類似多元宇宙的方式來進行構成，也即最基礎的底層規則，衍生出核心層，這就是古新身軀最重要的部分了，而底層規則的鑄造中，鈞的想法是以最初之蛇與最初之龍的本源為核心，這就構筑了生命本質，然后為了達成外道的汲取功能則靠著羅的戰爭本源，戰爭本源中本就含有部分掠奪，爭斗，競爭，乃至是進化的本源，由這些提供著外道的特殊力量，也即從外奪取，汲取，然后進化自身。

本來在鈞原本的設想中，除了最初之龍與最初之蛇的力量是必須，關于從外奪取的這部分核心，并非是戰爭之主的本源，因為這太高端了，因為太危險了，那怕是鈞有著足夠的圖謀與智慧，也有著古的力量協助，他也沒有信心將其獲得。

但是誰知道機緣巧合之下，他與古的這一世輪回中，在早期的相遇時就遇到了戰爭之主羅，這本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作為戰爭之主羅，他本不應該與凡物待在一起，從任何角度來講都該是如此，而且連相遇本身就是不知道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世間如此多凡物，而戰爭之主卻只有一個，為什么，憑什么，就恰好是鈞與古遇到了羅？

鈞并沒有深想這些，既然已經遇到了，羅的力量就該為他所用。

而如此設計出來的古的新身軀，比鈞原本預想的還要出色得多，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古了。

古作為承載這具新身軀的靈魂本身，他需要負荷最初之蛇與最初之龍本源的反噬，將這生命的本源化為自身，只有如此，他才能夠算是活著，才算是生命，而這還沒有完結，他同時必須應對戰爭的挑戰，那是世間一切戰爭，一切爭斗，一切競爭，掠奪，進化……等等定義本身的挑戰。

鈞相信……古是一定可以支撐下來的，因為他是古。

就在鈞的調試下，對羅的血肉進行了各種操縱，然后將其放置在了一個特殊的培養容器里，這個培養容器里的營養液可不是普通營養液，而是來自奧拉夫這個龍族圣位的血肉衍生物，而羅的血肉一落入到這培養容器中，立刻就從這一丁點血肉中迸發出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來，雖然量不大，但是質奇高，只不過直面這威壓的人是鈞，他直接無視了這威壓，同時還饒有興致的看著這血肉的各種變化。

這其實是最為危險的時刻，若是戰禍領域要爆發，在這時就會爆發出來，那這可就不是區區威壓什么的了，這是可以席卷整個洪荒大陸的浩劫性毀滅。

不過鈞敢肯定，這里的戰禍領域不會爆發，因為戰爭之主就在這里，他之前雖然是以戰禍領域來威脅鈞，但其實他的話里已經默認了鈞可以用他的血肉來拯救古，只是羅的擔心并非自己血肉被人使用，而是擔心鈞是否有使用其血肉的知識水準，不然一個不小心古可就沒了，那羅最大的樂子源泉也就沒了。

“……現在就等著這份血肉成長至完美狀態，然后對古的調試就可開始。”鈞的眼中發出著光芒，那是對古未來期待的光芒，也是對他最終目標更進一步的光芒。

只是鈞沒有想過一個可能性……若他所認為的古，并不是古，那又該怎么辦呢？

而就在鈞進行著某種瘋狂的實驗，周邊人員各自進入安詳的沉湎，羅則想著別的多元宇宙的存在而興奮欲狂，還有腳男們則在吹牛打屁中熬夜修仙著時，在距離他們遙遠外的另一片封閉孤島群中，一片荒漠型孤島上，格魯手持戰弓不停的向外射擊，每一發箭失都帶著璀璨的魔法靈光，破風聲響徹不停，每一發的威力都足以開山破岳。

而他們的敵人，是一種影子，自黑暗中浮現，化為各種猙獰恐怖的怪物，于陰影中攻擊，拖走所有的生靈，當人們再度找到那被拖走者時，所看到的就只有一層皮，其內部的血肉已經消失殆盡。

格魯帶領著他的精靈族平民們，只有少量精靈軍人，以及數量更少得多的精靈超凡者，想要保護數量是其萬倍的精靈平民，這根本就做不到。

自格魯帶領這些精靈平民在野外扎營，整個世界就在不停的變化之中，格魯親眼看到周邊的大地消失在了黑暗于濃霧之中，然后又在濃霧里延申出了大道，延伸出格魯無法看到的遠方，與此同時，在格魯與他領民們所在這片孤島上，則開始出現那些影子一樣的東西。

這些影子幾乎是殺不死的，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除了格魯所擊中的影子以外，其余超凡者們無論用任何辦法都沒法殺死任何一條影子，而這些影子卻可以從任何黑暗中延申出來，拖走任何的人，只要這人被拉入到了黑暗里，連一秒都不用，這人就會被吸成一張皮，為此，短短幾小時內，格魯就已經損失了一百多名軍人與超凡者，而死掉的領民更是多達上萬。

雖然格魯很強大，這些影子認真來說最多只有一階超凡者的力量與速度，若是放開手來戰斗，這些影子便是有數以億計都無妨，格魯一個地圖炮就可以清空它們。

但是很可惜，在格魯周邊的是他的領民，是要他保護的精靈族平民們，他可沒辦法將領民與敵人一起擊殺，而他雖然強大，卻只有一個人，無法保護這里數以千萬計的精靈民眾。

格魯從與這些陰影的戰斗中可以察覺出來，這些陰影怕光，光明是它們的致命克星，但是天空沒有光，雖然不算是完全徹底的漆黑，但是濃密的霧氣阻擋了幾乎所有的光，無論是太陽還是月亮，整個世界都陷入在一片昏暗之中，沒有任何自然光可以傷害這些陰影。

而這只精靈族平民部隊里也沒有足夠的照明設備，油料不足，燃料不足，光亮魔法也不足，格魯不得不在戰斗中不停呼喝人群往光亮處集合，讓民眾以篝火，以火把，或者是以光亮類魔法為中心進行聚集，而他則帶領擅長火焰，擅長光亮的魔法師進行巡邏保護，同時，其余超凡者與士兵則帶著大量火把，在周邊陰森的叢林里砍伐木材，更多的，足夠的木材。

這樣的安排確實減少了人員傷亡，同時超凡者們源源不斷的收獲著木材。

只是這終究是權宜之策，周邊的木材會有耗盡的時候，到時候超凡者們需要去往更遠的地方獲取木材，這對超凡者們來說也是一件極危險的事情，與此同時，民眾們可不是光靠火就可以活下去，他們需要食物，需要澹水，除此以外，睡眠休息，醫藥，以及士氣等等都是不可持久的事情。

格魯必須要找到打敗這些陰影的辦法，或者是逃離這些陰影的辦法。

為此，格魯派遣了十幾只偵察小隊去這片孤島深處與周邊查探，到最后只有五只小隊回歸，其余小隊已經消失在了黑暗與濃霧之中，據這五只偵察小隊的報告，在這孤島周邊有數十條道路通往濃霧深處，至于盡頭有什么他們就不知道了，他們并沒有踏上那些道路，至于這個孤島中心有什么……這五只生存下來的偵察小隊全部都是去往邊緣查探的，去往孤島中心查探的所有小隊全部都消失不見。

格魯對于低緯度的信息知曉得非常非常少，這是即便舊時代遺族也知曉不多的極隱秘信息，格魯只是從舊時代的書籍中看到了少少的描述，比如低緯度中的恐怖，越是知曉得多，越是會陷入到更加恐怖的境地里，還有就是低緯度中的恐怖并不講究邏輯與基礎規則等等，除此以外，低緯度具體怎么樣，低緯度具體有什么可怕全部都未曾提及。

所以格魯并不知道，這個孤島上的陰影到底如何應對，以及是否要踏上孤島周邊別的道路。

這一切對格魯來說都是挑戰，他或許可以嘗試破解這個孤島上的陰影秘密，將其根處，這樣他的族人們至少在這里是安全的，又或者是趁著還有足夠的燃燒與火焰，帶領族人離開這座孤島，去往那數十條道路的其中一條，總之也是賭運氣罷了，誰都不知道在道路盡頭是否還會有更加恐怖的災難存在。

“……格魯大人，請早做決定，民眾們已經非常驚慌了，雖然他們在篝火與火把中還勉強算是安全，但是他們不可能一動不動，他們需要食物，需要澹水，需要睡眠，可是這些現在都無法滿足。”安西路對格魯說道。

安西路是跟隨格魯的臣屬，乃是靈位級強者，在面對陰影來襲時，他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這時候的他神情滿是疲憊，他對格魯說道：“無論如何，選擇一條路吧，要么就是由大人你親自帶隊，我跟隨大人一起探索這孤島中央，要么就是選擇一條大道走出去，我們離開這座孤島，大人，這個時候可是優柔寡斷不得啊。”

格魯點點頭，回望精靈民眾的隊伍，他就對安西路道：“這時候確實不能優柔寡斷……那我們就離開這座孤島吧，我們踏上大道去往別的區域，做好準備，安西路一會你護佑民眾進行撤退，我留守在后阻擋那些陰影，我有一種直覺，這些陰影只是在玩，只要我們暴露出想要離開這里的打算，它們就會真的開始發動攻擊，它們想要將我們全部留在這里，我可以感覺得到。”

安西路立刻領命而去，開始點起屬下的士兵與超凡者，同時開始對民眾進行著組織，很快的，先頭部隊以安西路為前鋒，開始帶領民眾，舉著火把，想著孤島的邊緣而去，格魯選擇的大道恰好是向著鈞古所在城市方向而去，不過沒有了空門，他們距離那城市就極為遙遠了，去往這個方向也不過就是一個念想而已。

就如此，龐大的隊伍終于再一次開始了移動，只是隨著這只隊伍的移動，那些陰影們出現得就越來越多了，密密麻麻的在周邊浮現，只是限于火光而不敢沖擊隊伍，只是民眾數量太多了，不可能所有人都時刻小心的躲藏在火光里，這只長長的隊伍時不時就有人被陰影裹住，然后在其余人的目視中，發出著慘嚎，被這些陰影拖入到黑暗里，緊接著從黑暗里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吮吸聲，再然后……這人就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事情時不時出現，所帶來的后果就是整只隊伍已經開始出現了明顯的動搖，若是這動搖不處理好，接下來就是騷亂，而一旦騷亂爆發，民眾們開始互相踐踏，爭先恐后的向前逃竄，或者失了智的向著周圍逃跑，其結果將是毀滅性的，這里的人恐怕連十分之一都活不下來。

這種關頭，格魯直接騰飛半空，然后于半空上向著隊伍兩側不停射出箭失，每一發箭失都在接觸地面時都爆發了劇烈無比的爆炸，光與火在短時間內將周圍照亮，如此一來就驅趕與毀滅了很多的陰影，而這光亮與爆炸也驚醒了即將陷入騷亂的民眾，他們雖然滿心恐懼，但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做出什么不智舉動，而其余精靈軍人與超凡者們也回過神來，就在安西路的命令下開始進行彈壓與維持秩序，總算是讓情況沒有再行惡化。

在接下來的數小時跋涉之中，依然時不時都會有民眾被黑暗所吞沒，不過大體上其余人還是保持了平靜……或者說已經開始了麻木，他們雙眼無神的機械性行走，向著前方不停前進。

就在這只隊伍的先頭部隊接近了孤島邊緣時，忽然間，從周邊的黑暗里不停傳來了聲音。

這并不是什么猙獰可怕的聲音，而是精靈語所發出的聲音。

民眾中很快就有人驚叫了起來，因為他們從中聽到了自己親人的聲音，或者是父母，或者是兄弟姐妹，或者是妻兒子女。

這些聲音越來越頻繁，到后來，人們甚至在陰影中看到了他們親人的身影，他們在招呼所有人進入黑暗里與他們團聚。

果真有精靈平民被這些聲音與身影所迷惑，他們主動的脫離了大隊伍向著黑暗而去，然后就此消失不見，這其中甚至包括了精靈士兵與精靈超凡者……

當格魯護持著最后一批平民踏上大道，確認了在大道的黑暗中并沒有那些陰影怪物的存在時，所有精靈，包括格魯都已是身心俱疲，而到了這一步，整個精靈平民數量已經少了十分之一還多，數以百萬的精靈消失在了這片孤島的黑暗里，而從所有人的視野中看去，這片孤島的黑暗寂靜無聲，卻仿佛有一個極恐怖的怪物潛伏其中一樣，它輕而易舉的吞噬掉了數以百萬計的精靈。

接下來又是一番忙碌，點亮攜帶的木材，布置民眾的安置點，拿出食物與澹水分發，還有進行再一次數目統計等等……

格魯一邊忙碌著這些，一邊看著大道盡頭的濃霧，他不知道在那前方到底有什么等待著他和他的族人。

或許是死亡……

又或許是希望。

洪荒歷 第七十一章死亡或者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