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敵人的敵人?

昊凝視這顆圣道凝結，良久后他才冷冷一笑，就伸手往虛空中一點，一本書就浮現在了他面前，這顆圣道凝結就直落到了書中消失不見。

過了良久，昊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冰冷如機械一樣的聲音道：“為什么要把這顆圣道凝結消耗掉？你不是一直告訴我，所有的信息都是力量，所有的資源都有其有用之處，這本符文之書還沒徹底解封，其中的信息量非常巨大，你投入圣道凝結在其中并不會形成質變，也無法快速形成戰力，這是純粹的浪費，不明白你這么做的原因，要求回答。”

昊就微微點頭道：“很好，你能夠明白不懂就問這個道理，這本身就是一種進步，不過你要說請求回答，而不是要求回答，所謂的要求只能夠在對等或者對下位時才可以使用……要回答你這次提出來的這個問題，首先我要問你，為什么那座天蛇族要塞會出現？”

這個冰冷的聲音沉默了許久，然后才回答道：“從已知信息來看，這座天蛇族要塞建成于三百七十二年前，一直作為天蛇族最終戰略‘生命因子化世界’而設計出來的一級庇護所，除此以外，還有二級超大型庇護所，以及三級位面級庇護所，當永夜來臨時，因為永夜來臨太過突兀，只有少許一級庇護所被啟動，但也因此而庇護了大量的天蛇族人，而這座要塞就是其中一座……奇怪的是，這座要塞一開始所待區域是洪荒大陸的遙遠邊緣處，它是在最近才從洪荒大陸邊緣處回到了這里，為什么呢？理解不能，要求回答。”

昊微微搖頭道：“要說請求……首先第一點，這座要塞中可有大量天蛇族人？”

冰冷聲音又沉默片刻后道：“蜥蜴人，不定型肉塊都屬于天蛇族生命因子造物，不屬于天蛇族人，答案是否定的，要塞中不存在大量天蛇族人……信息矛盾，該要塞主要功用是在遭遇末日級災難時庇護天蛇族人，現信息表明該功用被擱置，原因不明，理解不能，要求回答。”

昊都有些被逗樂了，他說道：“請……算了，記住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首先，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合理的，所有的一切看似不合理都是可以解釋的，因為真正的不合理只可能存在兩種情況，一種就是不可能存在，因為其不合理本身就代表了其不可存在性，世界會抹平其存在的根基，讓這個不合理在時間線上消失，第二種可能則是這種不合理其實是合理的，但是我們所在的世界無法將其徹底解釋出來，也即該不合理性已經超越了世界，第二種可能的幾率極小極小，事實上要不是我們的世界特殊，第二種可能性是可以不用考慮的。”

“現在我就回答你為什么這個要塞中并沒有裝載滿天蛇族人，因為這個要塞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同時這個陷阱也是一份拉攏與聲明，所以這個要塞那怕原本裝滿了天蛇族人，到這里來之后也絕對會空置出來，畢竟陷阱和拉攏，聲明什么的都是要講成本的，天蛇族還沒奢侈到將數以萬計的族人用來做添頭的事情，更何況設置這個這個陷阱，拉攏與聲明的那個人，他知道我可以從這要塞到來中察覺到這些信息，所以他自然不可能浪費自己族人的性命了，這其實是一種默契。”

那個冰冷的聲音忽然間似乎有些卡殼，仿佛是電腦運轉太過卡頓一樣，它斷斷續續的道：“不理解，不明白，要求回答，要求回答，要求回答……”

“好好好，我回答我回答。”昊有些頭疼。

這個聲音就是初號的聲音，初號自從與他達成了“暫時”合作之后，它就開始如癡如醉的汲取各種信息，它在短短幾小時內就學會了至少一百多種語言和文字，包括了洪荒大陸通用語，以及有名有姓各大種族的語言與文字，然后在幾天內就熟悉了這些種族已記錄下來的歷史信息，種族信息，以及超凡信息等等，而到今天，它已經誕生了半年還多，昊都不知道它到底汲取了多少信息，可以說它已經成為了有史以來拋開圣位級不朽存在以外，幾乎無人可以超越的博學者。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懂得以及可以運用則是另一回事。

昊雖然對初號依然有著防備，但是他的目標太大了，他的敵人太多了，他也太過弱小了，所以與其防備現在是己方戰力，未來可能反叛的助力，倒不如盡可能多的提升其實力，那怕是未來反叛，它也會成為一個巨大的變數，現在的人類命運只剩下絕望，那怕是他有著許多的謀劃布局，能成功的可能性連一成都沒有，所以反倒不如多出一個巨大的變數更好，

所以這時候昊就繼續耐下心來說道：“首先，你應該知道萬族，人類，天地對人類的壓制與憎厭，加上我和禁地人類城，現在的新人類城以及新人類城城主等等信息，對吧？”

初號說道：“完全知曉，但是知曉不完全，所有信息都是從你以及腳男，外出禁地軍人處獲取。”

“這就是信息的本質了。”昊就說道：“全知者必然全能，這世間從未有過全能者，所以自然不可能存在全知者，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從有限的信息中分析處邏輯，具體，理性，以及各種合理可能性，這就是你現在要做的，獲得信息，保存信息，記錄信息只是你之前做到的，現在你則要做到分析這些信息，由此得處結論來。”

初號沉默了幾秒道：“要去解釋，要求解釋，要求解釋……”

昊就繼續說道：“那就從最初的來解釋，這些都是基于你已知信息所得到的結論，首先，當初我和子牙丞相合力，將大領主從低緯度中解救了出來，雖然解救得不完全，但是從九分之一的大領主本質，到九分之八的大領主本質都解救了出來，由此導致了大領主威壓世間，舉手無敵，而靠著這份無敵，禁地人類城終于是建成，同時我們遵奉大領主為領袖，高舉人類革命的旗幟，這人類革命不單單是對我人族有關系，可以讓我人族真正的崛起，同時也可以消除永夜，團結絕大多數的萬族，這就是道路了，一條大道直道，是真正的萬世之基，所以既有強力，又有未來，更有利益的情況下，禁地人類城順利崛起，許多的萬族都加入到其中，這就是大勢了。”

初號立刻就說道：“但是之后禁地人類城被滅絕了。”

昊臉色黯然，但還是說道：“這其實是非戰之罪，不過這里且不提，總之如你所言，禁地人類城被滅絕了，大領主的人類革命第二次被破滅，在離成功只有一線之隔的地方被破滅，而這其中所謂的萬族幾乎可以認定為齊齊背叛，那怕是之前心向大領主的萬族，從此以后也再不可能與我們人類聯合，可以說人類革命這樣的旗幟從根子上就再無成功可能性了，同時，這些萬族與我們人類已經是不死不休。”

“不明白。”初號繼續問道：“從你給我的信息中可以看出，大領主是氣量恢弘之主，那些投入大領主旗下的萬族也是真心投靠，從你給我看的信息中表明，他們的反叛是不得已的苦衷，是那迷霧所造成，那他們為什么不再次投入大領主旗下呢？”

昊就苦笑著道：“因為人心啊，這是你接下來要詳細理解的東西，因為人心的緣故，萬族中那怕是還有心向大領主的人，他們也只會對人類舉起屠刀，而且他們會比那些本就沒有投入大領主旗下的人更加決絕，與人類不死不休，他們會比別的萬族更加恐懼人類的崛起，同時他們也會盡他們一切的努力來阻止大領主再次出世，為此，他們甚至可以賭上自己的性命與種族的存續……正因為這個緣故，在禁地人類城破滅之后，一個新的人類城出現時，你覺得這些萬族會如何去做？”

初號沉默了數秒后才說道：“通過計算，直接滅絕新人類城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三點六四，其次是因為新人類城的未知信息緣故而選擇監視的概率為百分之三點二二，再次剩下的概率則是因為萬族圣位與先天魔神彼此對峙，加上六大痛對圣位與先天魔神的威脅，而無法出手。”

“這三種可能性不妨綜合一下。”昊就說道：“既是想要滅絕新人類城，卻又因為新人類城城主的某些能力而無法實行，而這無法實行的原因中自然也包括了先天魔神與萬族圣位的彼此對峙，還有六大痛的存在，這其實相當于是一個脆弱的平衡系統，在無外力加入的情況下，這個平衡系統會一直持續到內部崩壞為止，但是很可惜，這個平衡系統在半年前崩壞了。”

初號又沉默了起來，而且這次沉默得極久，然后它才說道：“戰場世界？我誕生的那一戰？”

昊就點頭道：“那一戰改變了許多，首先最重要的是我出現了，圣位們可不是瞎子，他們在這洪荒大陸依然留有足夠的眼線，甚至在那新人類城中也必然有他們的眼線，所以我的出現隱瞞不了他們，同時，那一戰中也暴露了新人類城城主，本來按照對萬族的威脅程度，我是他們的首要擊殺目標，他們雖然被先天魔神所牽扯，但是他們也會布下一些我無法逃避的局面，讓我死在那里，但是人類城城主昋的存在則改變了這一切，這半年里，昋正在變強，變強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以至于現在光是他的變強速度就引發了天地征兆，這忽然的急速變冷并非是昋所為，這其實是天地宇宙在給萬族示警，天地宇宙正試圖告訴他們，人類城城主昋正在進行著某個足以顛覆天地宇宙的事情，而這就是為什么天蛇族要塞會回歸的原因了。”

初號似乎沉思了片刻，它說道：“是因為他們從戰場世界了解到你和昋是敵人？”

昊就笑著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的邏輯推理，你學得很快嘛，初號……沒錯，因為我和昋是敵人，而且昋曾經出現在禁地人類城破滅之時，這就意味著他那怕是人類，也在當初禁地人類城破滅時出過力至少是知情不報，這就是與我不死不休的仇恨了……有這么一句話，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是禁地人類城現在已經出現的最高級人物，除我以外，只有大領主可以壓我一頭，子牙丞相都與我平級，當初禁地人類城的底蘊我全都知道，我也全能夠啟出，這股力量雖然還不足以與萬族全部圣位匹敵，但是至少可以相當于他們三分之一的戰力了，這股力量已經是足以顛覆戰局的重要力量。”

昊眼中就有著仇恨，痛苦，還有決絕道：“昋將在半年后實行人類歸一計劃，而圣位們也可以通過天地宇宙的示警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昋，在這場戰斗中，他們的首要目標就是昋，而我和我的手下就是一枚巨大的砝碼，一枚足以決定戰爭結局的砝碼，萬族，或者說現在萬族的大腦的意思就很簡單了……”

“要我和萬族聯手來對戰昋，因為昋的人類歸一計劃，毫無疑問也會對我造成巨大的威脅，這就是所謂敵人的敵人了，這要塞的到來，還有這個被當作禮物給我的圣位就是在說明一件事。”

“昊啊，我們知道你出世了，我們也知道我們的仇恨無可洗凈，所以你不用隱藏什么了，我們遲早有一戰，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合作一下，先解決對我們都有巨大威脅的新人類城城主昋，他也是你的仇敵，更是你們人類的叛徒，怎么樣？我們雙方暫時放下仇恨合作吧，這圣位就是當初屠殺了你們很多人類的其中一個，我把他當禮物，這夠有誠意了吧？”

聽著昊所說的話語，初號這一次沉默了許久，然后初號居然說道：“你們的心好臟……那你的回答是拒絕了？”

“當然。”昊就笑了起來，他的笑容中還帶著一些瘋狂。

“誰規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要知道現在這天地宇宙的大局可就是萬族的啊，我人族憑什么要為萬族的大局去犧牲？去戰斗？”

昊就冷冷的說道：“更何況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呢？昋有他的人類歸一計劃，我也有我對于這場戰斗的計劃，到最后不過是看誰的手段更強更深遠罷了！”

初號問道：“什么計劃？你沒告訴我。”

昊就笑著搖了搖頭，他就低沉的說出了幾個字來。

“我的計劃啊……名字叫做打破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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