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七十七章:可能性與終末
有雷霆與光束自虛無而生,少部分落向了洪荒大陸,另一個小部分則向著洪荒大陸周邊的虛無中而去,還有超過五成的雷霆直接破開壁障,落入到了高緯度之中,或者說高緯度的邊界上。
因為永夜依然存在,現實世界與高緯度之間依然有著巨大的壁障,便是高階乃至先天圣位都無法徹底回歸高緯度,但又因為往日舊神的回歸,外加永夜的侵蝕,讓所有的圣位們人人自危,不得不強行破開高緯度一小塊區域,以此隱藏自身,而為了追殺和吞噬圣位,往日舊神們也擠入到了高緯度邊緣,彼此都在那里展開了新的戰場。
這雷霆與光束直入高緯度,首當其沖最外圍的圣位最為弱小,他們的神國幾乎連抵抗都做不到,立刻就被雷霆與光束轟入了其中,構成神國的基礎規則開始解體,然后神國核心的圣道就直面在了雷霆與光束之下。
圣道畢竟是多元宇宙最為特殊的東西,其本質可以變相的看作是多元宇宙的本質,知性生命只要獲得了圣道,那么立刻就是超凡脫俗,不但擁有等同多元宇宙一紀元的壽命,更還有諸多特權,譬如生命死亡后可以在圣道處復活,譬如可以本能的掌控世間能量,再譬如對于生命的升華進化等等,所以世間稱呼圣位為神靈,這并不是一句妄言。
在多元宇宙的早期時是沒有圣道的,那時候多元諸多本源依然處于顯化狀態,最初誕生的先天生靈會集中吸納適合于自身的本源,那時候的先天生靈都有大威能與大權柄,三千先天生靈幾乎可以認為是多元宇宙的權柄顯化。
在世界斬殺三千魔神一戰后,鴻蒙歷就此終結,而那時候多元本源已經處于隱藏狀態,世間幾乎再不可能出現先天生靈,而這時圣道就開始出現,而所謂的圣道其實就是由復數本源組合而成,普通圣位是靠氣運交換而來圣道,所以他們只能夠影響規則,高階圣位則是明晰圣道,提升實力,所以他們可以發揮出權柄,及至先天圣位已經可以算是完全掌控了圣道,他們才可以用出本源來,圣道的本質就是多元宇宙本質的顯化,當生命將自己的烙印刻印在多元宇宙本質上時,圣道于此降臨。
此刻雷霆與光束齊轟,雷霆轟破了規則層,神國內的一切規則就此粉碎,其表現就是神國內的一切物質,能量,時間,空間都是蕩然無存,而棲身于神國的信徒祈并者們也自然立時粉碎,連靈魂都是不存,唯有圣位們依靠圣道勉強抵擋了雷霆。
但是隨著雷霆而至的還有光束,雷霆作用于廣域規則,而這光束就是專門針對圣位圣道,就見的這光束直射而來,在其射到了圣道時,圣位們立刻就發覺了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他們所擁有的圣道正在快速的被剝離,不,不單單是剝離,這些圣道正在“變質”,既非是腐朽,又不是扭曲,更不是侵蝕,但是圣位們很清晰的感覺到,它們的圣道正在轉變為某種奇特的……生命?
圣位們正在拼盡自己的一切來抵擋這雷霆與光束,但是隨著光束的持續照射與轟擊,它們的圣道開始不可避免的轉化與剝離,最為弱小的幾個普通圣位終于再也抵抗不得,它們慘嚎著被無數的奇形怪狀的生命所淹沒,有的生命是肉塊,有的生命是骸骨,有的生命是無法形容的畸形,還有數字生命,哲學生命,時間生命,概念生命,形而下,形而上……
無窮無盡的生命拖拽著這些圣位,它們各自發出自己的“語言”,都叫著吾主,吾主,將圣位們往著它們的核心拉拽,然后將其融合同化……
別的雷霆與光束也落到了洪荒大陸上,這些雷霆破開了永夜漆黑,光束照耀在永夜具現的災難浩劫上,受此一照,這些連圣位都無法奈何的災難浩劫都開始了變化,有人從災難浩劫中出現,才出現時他們都呈現出極恐怖的姿態,猙獰,扭曲,侵蝕,不可名狀等等,但是受此光照射之下,他們開始漸漸恢復形體形態,有衣服出現,老人孩子復原,青年男女復原,各自都流著熱淚在這光中祈禱,然后他們漸漸化光融入其中……
也有雷霆與光束落向了洪荒大陸上的萬族群中,一道雷霆就可擊殺一群,一道光束就可毀城滅地,這些從天而降的雷霆光束根本無法躲避,對于凡物來說也不可對抗,一時間整個洪荒大陸上至少有數萬萬族城市被毀,不計其數的萬族被滅,堪稱是天災浩劫一般了。
“以生命代替天地,以生命代替天地……昊天之道……”
在人類城中,昋出現在了城主府的最高層,他神色復雜的看著天空上落下的雷霆與光束,嘴里只是不停的喃喃自語著,而在他身后,月英快速的跑來,同時急急的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圣位集團與往日舊神的決戰開始了嗎?我接到報告,外面的萬族被波及了,會波及到我們人類城嗎?”
昋微微搖頭,他忽然轉頭看向了月英道:“……月英,我可能要幫助萬族們了,為了我的大業與最終追求,他們不可被昊天所代替!”
月英愣了一下,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等一下,你這話里的信息量太大了,讓我緩一緩……首先,你為什么不可以幫助萬族?其次,你為什么要幫助萬族,最后,昊天是什么東西?呃,還有,你怎么只有一條手臂了?另一條手臂呢?”
昋輕聲一笑,他抬起剩下的那條手臂看了看道:“被打到了死點,真是不可思議,作為調律者的我居然也會有死點,而且居然會被打中,真真是不可思議,這就好像是用一把餐刀將洪荒大陸給切開一樣不可思議,至于為什么不可以幫助萬族,因為他們是這個時間點上多元宇宙的眷族啊,他們天然便會幫助多元宇宙,或者說這個時候多元宇宙的代行意識,天道立場上,你沒看到嗎?雷霆與光束所殺所滅的,全都是萬族的大氣運者,不管是現在的,還是未來的,光這一下子,萬族想要復興至少就要多花幾百年時間,而我本質上是要集合一切名為‘人’之物,達到我即人類,以此來改變一切,鎮壓一切,所以我幫助萬族就違背了我的理念與追求。”
“至于我為什么要幫助萬族,也很簡單,這可以和你另一個問題一起回答,所謂的昊天,是指一種概念,這個概念就是多元宇宙虧欠了生命,所以生命該對多元宇宙取而代之,我無意于評價這種概念的對錯,或者說也無對錯,立場在誰,誰就有理,到得最后依然是以力量來決定一切,我不可能讓昊天之道成功,所以兩者相比取其輕,這時候我必須要保護萬族乃至是圣位們,不然昊天之道一旦取得優勢,便無可阻擋了。”
月英聽得更是迷糊,她想了想就說道:“你想如何,就去做吧,反正力量在你手中,你其實完全不必和我解釋。”
昋就哈哈一笑,他依然看著月英道:“不,和你有關,之前我見得那昊天卻是有缺,不然昊天出現,就一點希望都沒了,我也才知道,為什么我會降臨于此世,這是我的天命,而你為什么會成為我的下屬與同伴,這也是你的天命……”
“什么意思?”月英有些警惕的看著昋道。
昋微微搖頭,然后他嘴里就有奇特的語言說出,這語言一旦出口,立刻就化為無數扭曲的文字,符文,圖象,月英只是看到就失去了意識,只有本能還維持著自己的存在。
“還不醒來……”
“缺失之月!”
于此時,在人類城上空,一輪圓月冉冉升起,同時昋化為一頂天立地的光之巨人,持著這月就沖上云霄,這月光照射之下,所有的雷霆,光束俱都化為無形,一時間這月就庇護了整個洪荒大陸……
在昊天神話形態戰場外,鈞感覺到自己的形體在不停的變動,她有些保持不住自己的形體了,同時,她腦海里開始不停出現信息,那是名為邏輯天道的神話形態,從遙遠未來傳遞回這個時間點上的信息。
或許還不僅僅只是時間間隔,那是跨越了因果,跨越了時間線,跨越了平行世界,跨越了時間孤島,跨越了形而上的阻攔,從諸多可能性中傳遞而來的信息。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么偶然,層面越低,所謂的偶然就越是多,但是在高層面往下俯視中,所謂的偶然其實都是各種亂如麻的線條糾纏,若是去到巔峰,那這世間就再也沒有所謂的偶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所以所有生命才追求那最巔峰,以求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是隨風逐流,在看似偶然中被決定下最終結果……”
這一瞬間,鈞就有了這樣的明悟,看似偶然遭遇到周斌,卻是必然的結果,周斌是腳男,所以可以復活,周斌的特殊屬性是非五十歐一,這就意味著他是唯一可以完成手術,并且進入到昊天神話形態中保持清醒的人員。
同樣的,因為昊天形態會與此時此刻出現,所以就有了缺失之月抵擋其侵蝕,雖然只可能抵擋片刻,但就是這片刻,就可讓本該毀滅的多元宇宙有了生機……
“……誰為棋手,誰為棋子?”
鈞忽然笑了起來,她對于這邏輯天道的主人有了興趣。
“所以,這一戰的結局就是昊天神話形態必然會被阻止,對吧……所謂的彼岸悖論嗎?”鈞喃喃自語著,她抬頭看天,隱約間,仿佛看到了六七八個巨大陰影籠罩天地,他們,才是真正的棋手。
當一切結果就此固定,所謂的浩劫,所謂的災難,那怕是發生在現在進行時下,那也可以稱之為歷史事件而已了,畢竟有未來,就意味著昊天神話形態一定會被終結……
“那么,我就可以謀劃下一步了,或者現在就帶著古奔赴龍蛇機神所在地?”鈞再次喃喃自語著。
然后,她忽然感覺到了異常,一直連接著她的邏輯天道,忽然間開始變得模糊,然后這本該無形的邏輯天道出現了形體,那連接線變成了肉質觸手,所有傳遞而來的信息變成了混亂不堪的低語,一瞬間,鈞再也保持不住形體,化為了一團不停變形的肉塊,不單單是她,在場所有人類,包括了古和腳男們,他們都是如此。
而在洪荒大陸上的昋也立刻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從天空落下的雷霆與光束開始變化,在這雷霆與光束中還有一道清亮的銀光隱約出現。
“不,不可能!這是……月……”
而在戰場世界上,昊天神話形態有了新的變化,一輪若有若無的紫月從玄青之天上落下,它正在慢慢的靠近玄黃之日……
一切的偶然其實都是必然,層次越高越是如此,若是去到巔峰,那么就再也沒有所謂的偶然可言。
所謂的彼岸悖論便是如此,若是真有超越時間與空間之上的黑手,那么當第一個出現后,便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因為第一個不許,但是正因為超越了時間與空間,所以誰為第一個?便是我在世界之末證得彼岸,我也可以回溯自世界之初達成這一切,此為悖論……
當必然會發生的絕對性存在時,便不可能會有別的答案存在,除非……
除非所謂的巔峰根本不是巔峰,那六七八個陰影之上,還有更高更遠的陰影,只是太過高遠,所以連其存在都無法發覺……
昊于噩夢中,“看到”了一個東西,那東西驅散了噩夢,就仿佛是即將溺斃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樣,于本質中的昊也抓住了這個東西,其名為……
可能性!
昊天終末場景,即將出現!
(本章完)
洪荒歷 第七十七章:可能性與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