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堂堂正正

羿的死亡，也帶走了十日大陣中的九日，只剩下最后一只金烏邊撒尿邊逃跑，一名圣位，而且還是自詡為天之嬌子，現今天皇的親族的金烏一族的圣位，就這樣比螻蟻還不如的逃竄了，這一幕若是為外界所知，不知道多少人會嚇得爆了眼睛。

連艾歐里亞都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其實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幕，既沒有想到一個區區連圣位都不是的人類，可以爆發出這樣恐怖的攻擊來，這攻擊已經強到了她都看不懂的地步，為什么明明只是箭矢，可以直接射爆了這十日大陣？

而且為什么這金烏圣位會如此的……如此的慫逼！？

有這樣的圣位？他到底是如何成就圣位的？莫非全靠獻祭氣運？獻祭族運不成！？

金烏……三足火烏鴉，除了天皇帝俊，這個種族都被天皇如此改造生命因子了，還是這樣登不上臺面！？

就在艾歐里亞目瞪口呆中，下方的艦隊群沒了十日大陣的攻擊，艘艘艦船都開始了大炮充能，特別是那混沌玄黃艦的主炮蓄能，連艾歐里亞都感覺到了一股威脅預感，它嘆息了聲，從喉嚨中就發出了龍的咆哮聲來，這是龍語，是在告訴在龍之國度中的一切之龍，讓他們全都逃離出去，這龍之國度已經不保了。

當然，硬是要保，艾歐里亞尋思著也不是保不下來，但是這樣一來，龍族圣位不知道會有多少被打滅形體，甚至她都有可能重傷，乃至是打滅形體，除開圣位，別的生活在龍之國度的龍，則會死上超過大半。

這就太得不償失了，龍族的數量本就不多，與萬族別的種族根本無法相比，與那些強生種族就更不可能相比了，任何一只純血龍族都是珍惜品，死上一只都會讓龍族傷了元氣，反正龍族又不是沒放棄過族地，這一次放棄了又如何？

當下艾歐里亞全力運使她的時空間本源之力，所有在龍之國度中的巨龍時間仿佛得到了加速一般，更還有龍族圣位們齊齊發力，空間扭曲處處爆發，在艦隊群的炮擊轟擊而出的短短時間內，整個龍之國度里已經一只龍都不剩下了。

而后，整片龍之國度被徹底打爆，艦隊群將其完全夷為平地，這龍之國度本是極珍惜的附屬位面，可以掛靠在洪荒大陸上，可以讓族群弱小成員在其中繁衍生息，不受外界的威脅，但是此刻，卻徹底化為烏有。

之后艦隊群再次空間躍遷而去，只有在距離龍之國度遙遠外的半空上，所有龍之國度中的龍族都在悲聲長嘯，為他們的國度，為他們的族地破滅而悲傷，也有大量的龍不停叫囂著殺光人類，也要參戰圍攻吳明旗下勢力。

唯有艾歐里亞與一條蛇狀龍形沉默的站在最前端。

“……沒想到終究是開戰了啊。”艾歐里亞沉默良久，這才開口道。

那條蛇狀龍就冷笑道：“我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連族地都讓人給爆了，還不敢主動出擊，只敢在這里說著一些風涼話。”

艾歐里亞卻是嗤笑一聲道：“說得好像這是第一次一樣，吾族最初的族地可不就是被人生生打爆了嗎？不然那有如今的龍之國度？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敖，還是說，你也以為龍族真是天下第一，龍族就是最強之族，龍族的血統高貴無比，合該是這天地的主人不成？”

蛇狀龍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它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我在全力尋找虛無，比不得你看得深遠，眼前這局到底是何情況，你且給我說說。”

艾歐里亞就正色道：“天機一片混亂，于這茫茫中，我只能夠看到一片黑暗。”

“黑暗？”蛇狀龍有些不太懂的重復問道。

“沒錯，黑暗……”艾歐里亞就舉目看向了遙遠外，哪里是東皇宮之所在，而即便相隔不知道多么遙遠的距離，她依然可以看到在那方有混沌涌出，天崩地裂，無窮量浩瀚的能量仿佛可以撕碎整片洪荒大陸一樣，更有一鐘立天，龜殼玉書護衛，一塔凌駕兩者之上，道道玄黃氣息沖刷無窮……再多，她也看不到了。

“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或許，永夜將至！”

蛇狀龍驚呆了一般，它啞了半響，才急急的道：“你可別開玩笑，永夜……是指那個永夜嗎！？”

艾歐里亞就肯定的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永夜……低緯度的那個永夜！”

蛇狀龍來回環繞，有云氣迸發，它似乎恍然不覺，隔了許久才道：“這可如何是好，吾族可擋不住這永夜，不，沒有生命可以擋得住，但是這怎么可能，天地間已有秩序，高維度與低緯度牢不可破，更有東天二皇臨位，永夜怎么可能到來？不行，必須盡快找到虛無，不然吾族恐怕難以幸存！”

說話間，這蛇狀龍就要遁入虛空，卻被艾歐里亞給阻攔，艾歐里亞就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回轉余地，這永夜與我想象的永夜不同，正因為有雙皇臨位，或許這永夜并不印在我們身上，不過我也不敢肯定……我只知道，這一局事關未來千萬億年的時間走向，在黑暗之前，我看到時間長河劃分為兩條道路……”

“一條充滿了輝煌，光榮，帶著沉淀其下的腐朽滾滾而來，另一條則是充滿了血色，尸骨，以及我都看不到的遙遠盡頭，在那之后才是黑暗降臨，遮蔽了一切視線，所以這一局還是要看東皇宮之戰，那吳明大領主與東天二皇的戰斗，在此之前，我們龍族就避戰吧，這艦隊是吳明大領主的心血，我可不想試試他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啊。”

蛇狀龍唉聲嘆氣半響，終究也是同意了這說法。

不過這洪荒大陸上，看得清的人又有幾個？

艦隊橫行，橫掃整個萬族，自龍之國度破滅以起，所有參與圍攻九大聯盟，毀滅九大聯盟的種族，艦隊都一一橫掃而去，遇城摧城，遇國滅國，遇族屠族，以混沌玄黃艦為主體，以大量道韻玄黃艦與天地玄黃艦為分支，輔以孔宣為首的特戰小隊，在子牙的戰爭指揮藝術下，時而化整為零，時而化零為整，屠戮了一切所見之萬族。

初時，萬族心氣還足，眾族聯合，上千圣位圍攻艦隊，但是被子牙借著混沌玄黃艦的天地網絡給強行規避了過去，靠著這正統修真知識精華的造物，依靠超過這個時代圣位的機動力，攻入了這些圣位的族群之內，連連破族，待到萬族認清這艦隊的恐怖時，已經摧毀了三十多前百族的族地，幾乎將這三十多前百族的族群屠殺了八成還多，更是在此期間設伏兩次，一次擊殺兩百多普通圣位，一次擊殺三名高階圣位，引得萬族大嘩，一時間眾多圣位居然不敢上前，個個都躲回了自己的族地全力防備去了。

而子牙要的就是如此，在這種眾族各顧各的時候，他再次命令艦隊合攏聚力，一舉蕩平了三十多前百族，前百族以外的萬族族群更是被打破毀滅了上百族之多。

頓時，洪荒大陸一片硝煙彌漫，處處都是毀滅，雖然艦隊數量比起初期已經下降了三分之一左右，但是越加熟悉這些艦船威能性能，以及對這場戰爭的心氣越發提高，艦隊的戰力并沒有下降多少。

“……但，這就是極限了。”

子牙雙目中布滿了血絲，他喃喃的說話道。

在他身旁，他親自挑選的親衛隊與混沌玄黃艦的船員們，個個都如同看戰神一般的看著他，這場戰爭自開始到現在，子牙指揮戰場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恐怖到那怕是普通人都可以清楚明白，他幾乎將整個萬族的圣位與強者們耍弄手心。

這時，喘息著的路西法走來，她手握化血神刀，就問道：“為什么這么說？現在情況不是一片大好嗎？”

子牙看了看周圍，周圍的艦船成員們立刻都是低頭工作，子牙也不理他們，只是對路西法道：“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我一開始的戰術是游擊戰，其實是打了一個時間差，而且更還兼有先獻了頭的緣故……我們的九大聯盟根本就是這頭，用這頭吸引了圣位們，這才有了現在的輝煌戰果。”

“夫戰，士氣……我們招募的士兵，其實再多訓練，我的組織再是嚴密，到得與萬族一起為敵時，他們也只會誠惶誠恐，若是開局不順，反叛的可能性將會直線上升，所以我就沒給他們這個反叛的機會，用九大聯盟領地直接換取了初期的戰果，所以到得現在，所有艦船都在我指揮下，也沒有任何反叛，就在于這最初的百戰百勝。”

“待到我們打破龍之國度，這士氣就到了巔峰，之后圣位們反應過來，但是他們依然不清楚與我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是什么，我借著的就是這個，圍點打援也好，埋伏設計也好，時間差的以眾擊寡也好，靠的就是我們艦船所擁有的超時代科技，信息上的絕對優先權，所以我們才有了現在的戰果。”

“但是……”

子牙說到這里，他舉目看向了屏幕上，在屏幕上，天地網絡所勾勒的洪荒大陸空間時間圖標，已經很明顯的與之前有了巨大變化，許多地區已經出現了紅色染塊，這是哪里的時空間被圣道封鎖占據擠壓的標識。

“萬族并不愚蠢，他們可是經歷過萬族大戰的啊，雖然因為東天兩位的禁令，有了這長久的和平，但是那萬族大戰的殘酷依然深深刻印在他們的靈魂之中，初時不以為然，之后又因為信息差而被我們打破，但是到得現在，他們再不會不以為然，他們會將我們定位在復數，至少是十到十五名高階圣位水準，甚至更高都有可能，同時，這么多的死亡與毀滅，他們也會歸納總結得失，我們的信息優勢早就被他們所知曉，同時我們的機動力，我們的攻擊力，我們的弱點，他們也會知曉，畢竟他們是圣位，不說什么智慧深如海，但是計算力總是超群的，所以，他們有了新的戰略。”

這時，伊露維塔也從治療艙中走了出來，她也奇怪的問道：“是什么戰略？”

子牙神色復雜的看著屏幕道：“結硬寨，打呆仗……他們徹底放棄了圣位的機動力，只是用復數圣位的圣道鎮壓時空間，感知我們艦隊的動向，然后你來，我就死拼，你走，我就待援，既不追，也不巧，就是死死的釘在那里，與我們硬拼硬的對耗。”

“而且各族不單單是圣位，各自的戰爭潛力也在這極短時間內開始了瘋狂動員啟動，已經有了當初萬族大戰時的風采了，比如天蛇一族被我們連續攻滅了三大都城，擊殺了他們三名圣位，到現在，天蛇族的基因戰團，生命因子戰團，以及最初之蛇親衛團都已經啟動出發，還有天使一族的天體戰爭兵器，海王一族的大海兵團，樹人一族的植物堡壘……萬族前一百族已經徹底動員，除了我們依靠前期優勢擊破擊滅的那三十多族，其余前百族的真正戰力與底蘊都被拿了出來。”

底蘊……伊露維塔頓時就面露擔憂，作為精靈族人，而且是圣位的嫡親之女，現場恐怕除了子牙，再沒有人比她更加知道一個種族的底蘊到底有多可怕了。

一個種族的核心是圣位，但是對于萬族前一百族的強族大族們來說，種族真正的底蘊絕不會是該族的圣位，若真是如此，這族連一百族都進不了。

一個種族的底蘊，往往是可以形成巨大威懾力的，比如當初的地靈族，其種族底蘊爆發出來，就引動了銀色大地的形成，雖然地靈族全滅，但是由此也讓圍攻地靈族的各族損失慘重。

精靈族也有底蘊，那就是魔法迷鎖，魔法迷鎖是精靈族享譽萬族的根本，這除了是知識以外，更重要的就是武器了，最高的魔法迷鎖是可以組合疊加的，而組合疊加完畢的魔法迷鎖大陣，光靠凡人都可以威懾到圣位，而以精靈族的魔法師數量，一旦啟動魔法迷鎖底蘊，其數量可以造成比當初地靈族更加可怕的破壞力來。

而天蛇族的那幾個軍團，海王一族的特殊古獸大海兵團，樹人一族的植物堡壘，莫不是如此的底蘊之所在。

路西法雖然知道得不多，但是那怕弱小如高等地精族，其實也是有種族底蘊的，雖然肯定無法與萬族前一百族的相比就是了，她就擔憂的道：“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子牙就閉上了雙眼，再度睜開時，他的眼中一片猙獰，就說道：“到了這時，別無他法，唯戰而已，沒錯，我們的艦隊，我們的特戰小隊，我們的后天靈寶，都是珍貴無比的戰力，不可能與萬族兌子，但是到得現在這一步，也要有犧牲一切，拼盡一切的決心，戰場之上，那有可能永遠是順風仗？而且，不經歷犧牲，我們的未來又何來厚重？隨隨便便的成功，這不是塑造文明底蘊的好現象，看那萬族前一百族，除了極個別的種族，那一個不是從萬族大戰中拼殺而出？我所知道的歷史記錄，在那個年代，一族的神靈圣位都可以拼死犧牲，自爆圣道的也不知多少，雖然經歷了和平，這些圣位怠墮了，但是現在他們的血勇之氣正在恢復。”

“所以這一戰，我們必須要打，而且再不能夠游擊，設伏，陰謀之類，全都不能，我們必須要不計一切犧牲，不計一切代價，徹底的摧敵鋒于正銳，臨之堂堂之師，旁的一點都無，只有如此，獲得了勝利，才能夠徹底打斷萬族的脊梁！！！”

說到這里，子牙的語氣反倒是越發的沉重了，他就直接說道：“傳我命令，開啟第三階段戰略，代號，王道！”

“集結于此點！”

子牙在屏幕上一點，他激昂的說道：“讓我們碾碎萬族的脊梁！”

洪荒歷 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