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九章,第四十章:最后的絕望,向死而生

甚至說是襲擊都不大對，它們似乎是正在玩弄這些艦船，在這通道內，玄黃艦賴以生存的空間穿梭已經無法使用，而這兩只巨大惡魔都是高階圣位實力，失去了機動力的道韻玄黃艦與天地玄黃艦根本不可能與高階圣位匹敵，別說是匹敵了，連逃命都做不到，一艘艘艦船正在被兩只大惡魔輕易捏碎，然后它們每捏碎一只艦船，里面的生命就會死亡，然后它們直接將這些生命的靈魂隨手一撈，所有靈魂都變成了一顆顆晶石出現在了它們手中，這兩頭大惡魔要么如同糖豆一半吃掉靈魂晶石，要么就把這些靈魂晶石拋向通道底部，然后這些靈魂晶石在落入無底深淵的一瞬間，立刻就變成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惡魔。

同時，昊也敏銳的看到，那怕玄黃艦隊不敵這兩頭高階圣位大惡魔，但是這些玄黃艦依然以某種奇特的隊列進行著閃避與反擊。

昊本身就是戰爭方面的天才，看到這些艦船的移動軌跡后，他立刻就明白了這些艦船到底在做什么，它們正在掩護三艘天地玄黃艦靠近鑲嵌在通道上的數十顆圣道凝結。

整條通道呈現出螺旋狀，周邊一片混沌浪潮，只有入口與盡頭可以看到事物，而數十近百顆的圣道凝結就鑲嵌在這螺旋通道外壁上，有許多的圣道凝結已經開始黯淡，那里的螺旋通道外壁則呈現出了實質感，這就是之前伊露維塔所說的永久型下位面通道了，只有當這些圣道凝結全部都被吸收之后，這個位面通道才可以徹底穩定下來。

昊明白，子牙正指揮著艦隊，那怕是以送死的方式來盡可能的拖延時間，而在這短短時間內，子牙所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的從通道內挖出那些圣道凝結來，在他到來前，子牙應該是不知道他與伊露維塔殿下到來救援，換言之，子牙是在必死情況下依然心心念念著要獲得圣道凝結，那怕只有一線機會都會這么去做，完全不會顧及自己的生死。

事實上也正如昊所猜測的那樣，子牙將阿比斯等三名圣位安排在了三艘天地玄黃艦上，他給三名圣位的命令是盡可能多的獲取圣道凝結，然后在他死之后，或者艦船毀滅一半開始，三名圣位就立刻不顧一切的逃離這處通道，剩下的艦船將全力為他們拖延逃離時間。

這其實只是妄想，先不說這下位面通道本身就有往下的拉扯力，光是兩頭高階圣位的大惡魔就不可能讓他們逃走，在高階圣位面前，普通圣位脆弱無比，最多也就是挨上兩三下攻擊就會嗝屁的那種，在場不管是子牙，還是三名普通圣位，他們根本沒可能幸免于難。

昊與伊露維塔的出現，對于子牙來說是完全沒想到的情況，他雖然沒看到伊露維塔，但是僅僅只是昊的出現，也讓他心中產生了一線希望，并不是自己獲救得存的希望，而是能夠將大領主救出來的希望。

當下子牙就命令船員將自己的艦船向昊靠近，可是還沒等到他的艦船啟動靠近，他就看到昊天戰體從自己胸口里掏出了一團青色晶石，隨之就向他的座艦拋了過來，緊接著，昊就操縱昊天戰體向著兩頭大惡魔沖了過去。

子牙看得一愣，就見得這團青色晶石在他的座艦前破碎開來，艾伊就從中露出，而艦船上的人員立刻就啟動了道韻網絡傳送功能，將艾伊從外界送入到了艦船里，子牙這時才注意到，昊天戰體的顏色和體型都不對，再聯想到之前連續的時間回溯，他心里就大體上有了猜測，看到艾伊后，他立刻就說道：“昊的打算是什么？”

艾伊也不敢耽擱，昊的敵人可是兩名高階圣位，而且不管是昊，還是所有艦船，他們都在向著這個通道的底部落去，一旦落到盡頭，那立刻就會被那無數的惡魔所淹沒，所以她就急急的說道：“集合齊六顆圣道凝結，我來啟動儀式，剩下的艦隊由丞相控制，開始以道韻網絡來勾勒繪制陣法，在我們被殺之前拉扯出大領主的九分之一！”

“好！”子牙也是果決，現在其實已經是無路可走，本來昊不出現，那他死便死了，若是運氣好可以讓三尊圣位逃脫性命，帶出去一兩顆圣道凝結，這便是賺了，但是誰知道昊居然直接進入了這里，那就真沒什么好說的了，要么成功拉扯出大領主，要么他們就全部死在這里，所有的一切圖謀全都化為烏有。

現在……就看昊是否能夠頂住兩頭高階圣位級的大惡魔了。

昊自己其實心里也沒底，要知道在時間回溯發生之前，他面對高階圣位就是被秒殺的份，之后那怕是經過了這么多回的時間回溯，使得他的昊天戰體實力發生了質變，但是面對高階圣位依然是弱上許多，依照昊自己的估計，他現在的昊天戰體實力估計剛剛進入到了臨圣，至于在臨圣中具體可以排到什么樣的層次就不清楚了，這也是非得要打過才知。

不過終究是昊天戰體發生了質變，關鍵就在于艾伊居然成功凝聚出了一本高階圣位的真典，其實嚴格來說并沒有徹底凝聚出來，但那怕只是虛影，這對于昊天戰體的提升依然極為巨大，以至于讓昊天戰體發生了質變，從電子簡并態進入到了中子簡并態層面。

這時，兩頭高階圣位大惡魔也注意到了昊天戰體，其中一頭惡魔揮手一扯，就是無邊無際的蒼白氣息直撲而來，昊也不敢怠慢了，舉手兩拳打去，直接將自己前方的空間徹底打破，地風水火齊涌，卻是將這片蒼白氣息給打出了缺口，自身并沒有沾上半點，反倒是他身后的幾艘道韻玄黃艦沾上了這蒼白氣息，就如同它們從來沒存在過一樣，連爆炸都沒有就直接被抹去了蹤影。

昊感知到這一切，他眉頭跳動，越發不敢輕易觸碰大惡魔的攻擊手段了。

真論起來，昊天戰體本質上的構造，其實就是昊模擬圣位所來，若真單單僅靠簡并態物質身軀，以及縮退爐能量驅動，這其實不過只是強大一些的靈位罷了，在圣位面前，那怕只是普通圣位的面前，真的是連螻蟻蟲子都不如。

沒錯，簡并態物質，那怕僅僅只是電子簡并態物質都具備著無與倫比的硬度與韌度，這是一種足以號稱最極端的凡物物質，其強度之大根本不是任何凡物物質可以比擬的，任何凡物附魔都不可能超越甚至接近簡并態物質的強度，這本質上是由簡并態物質的物理結構所造成的。

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圣位，那么簡并態物質也并非就真是這么強大，因為簡并態物質，不管是電子簡并態物質，中子簡并態物質，甚至是夸克簡并態物質，其特性都是物質，都是實體，只是因為物理特性所造成的本質強度極大罷了，其本質并不涉及到規則方面的變化，除非是跨越極限，從夸克簡并態物質更加進一大步，化為黑洞物質，這就產生了質變，這才可能涉及到了時空規則等因素的變化，在此之前，這依然只是單純的物質。

而圣位卻是從凡物升華而上的高緯度生命體，所有的圣位，那怕是普通圣位都不再是凡物，從感知上來說，他們可以靠著肉眼就看到時空間的變化，可以看到最基礎原子的量子性轉化，甚至強大的高階圣位更是可以看到時間長河，命運長河，因果律，波函數變化等等。

至于攻擊手段，那怕是普通圣位，也有著無窮能量的支撐，更是可以由能量涉及到時間與空間上的變化，對于物質的轉化更是隨心所欲，光論堅韌度，圣位所制造的神器就有一些可以與簡并態相提并論，而若是在宇宙位面里，一名普通圣位有一百種辦法摧毀一顆中子星，若是擅長空間手段的普通圣位，甚至只需要一道空間斬，或者空間扭曲褶皺什么的，一顆中子星就會被切成幾段。

還是那句話，光是物質上的堅韌強度，對于圣位來說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意義，空間時間，規則侵蝕，權柄攻擊，或者是物質轉化，圣位就是圣位，普通圣位都可以號稱神靈了，世間的物質對他們而言其實根本沒多大意義。

昊的昊天戰體可不是靠著簡并態的強度硬度來提升實力的，這一點昊從一開始就非常明白，他的昊天戰體并不是靠著科技手段來提供實力，也不是靠著簡并態的堅韌與縮退爐的能量來維持功率，他的昊天戰體從本質上來說，其實是模擬圣位罷了。

其本質核心其實有兩個，一個是艾伊的真典，艾伊的真典就是解析了圣道后，以未知的符文排列手段具現出來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艾伊的真典可以看成是模擬圣道，若是沒有昊的昊天戰體，那么艾伊就可以靠著真典來模擬這圣道的威能，隨著她對于圣道的解析度提高，最理想的絕對完美推論中，艾伊甚至可以靠著真典發揮出高階圣位層次的威能來，也即是權柄之力，而且可以一次性發揮出她所有真典的權柄之力，當然了，這只是最理想的絕對完美推論情形。

限制艾伊實力發揮的幾個要點就是，一，艾伊對圣道的解析度，解析度達到百分之五就可以形成真典，而之后解析度越高，解析速度越慢，若是光靠著艾伊自己的計算力來解析的話，恐怕需要幾千億，幾萬億，甚至更久時間才可以將一個普通圣道解析到百分之百，甚至可能永遠都無法解析最后那百分之幾都有可能。

這就涉及到第二點，也就是艾伊的計算力，艾伊是魔法師，而且本身就是實力較強的魔法師，她的計算力若是與普通人相比，那她簡直可以說是人形計算機，但是若要與圣位相比，那她的計算力連普通圣位的萬分之一都沒有，連普通圣位想要成為高階圣位，其中天資卓絕的人物都需要成千上萬年時間，而被困頓于普通圣位幾百萬年的圣位又不是沒有，計算力是限制的絕對因素。

同樣的，艾伊那怕有一本解析度極高的真典，要以凡人之軀發揮出這本真典的真實威力來，不單單需要計算力來支撐，還需要發揮這真典的能量，這幾點就成為了限制艾伊實力發揮的最大瓶頸。

昊天戰體的核心就是真典，其計算力通過連接昊天鏡來獲得，這是一種被動的使用，并不會消耗昊天鏡的能源，同時縮退爐作為真典發揮的能量來源，而發揮出來的威力則由簡并態軀體來使用，換言之，在昊的構建模式中，簡并態物質僅僅只是作為昊天戰體的戰力支撐外殼罷了，而非是以簡并態物質的強度去對抗圣位，若是如此，那真是直接被圣位一巴掌拍碎才對。

昊一開始設計的昊天戰體，其本質就是模擬的圣位，昊天戰體是圣位的本體，艾伊的真典是圣位的圣道，縮退爐則作為圣位的無限能量來源，同時昊天鏡則代替了圣位的超級計算力與控制力，其核心其實就是艾伊的真典與昊天鏡，這一點上來說與圣位的核心其實相同，圣位本體死了，只要圣道不滅，都可以無限制的從圣道中復活過來，而昊天戰體那怕是簡并態軀體破碎一萬次，只要真典和昊天鏡還在，那也是隨時可以重新組成的。

這時，隨著艾伊的真典數量與質量大幅度提升，昊天戰體也產生了質變，從電子簡并態軀體轉變為了中子簡并態軀體，能夠負荷的出力大幅度增加，反倒是縮退爐有些跟不上供能了，不過短時間內還可以勉強支撐。

昊也沒打算與兩名高階圣位大惡魔久戰，一來他打不過，二來這通道若是到了底部，那他便是再爆發十倍戰力都是無用，所以他的目的很簡單，短時間內拖延住兩名高階圣位大惡魔，然后在此期間完成他的最終目的……拉扯出大領主來！

當昊與兩名大惡魔一交戰，兩名大惡魔就毫無顧忌的使用出了全力，各自的權柄直接展現，其中一頭有著外骨骼的大惡魔舉手投足之間就是大量白色氣息，這白色氣息中帶著湮滅意味，昊天戰體那怕只是擦上一絲，中子簡并態的軀體也會直接被湮滅掉一部分，除非是昊直接對抗，打破空間，這巨大力量甚至可以爆發出地風水火來，這才能夠將這白色氣息打散部分，從而脫身而出。

另一頭大惡魔看外形仿佛是數千個各種生物的頭顱，與這些生物頭顱的眼珠子聚合而成，它的權柄則是靈魂屬性的，那無數眼珠子不停射出道道光束，這些光束可以切開空間，被其切開的空間后就有無數哀嚎的靈魂之聲，不光是這些光束威力驚人，這靈魂之聲光是感知到就會讓凡物發瘋發狂，便是身在昊天戰體力的昊，也經常因為這靈魂之聲而失神一瞬間。

兩頭大惡魔直接圍攻著昊天戰體，也虧得之前有另一頭高階圣位的大惡魔已經隕落，所以這兩頭大惡魔都是異常謹慎，根本不敢讓昊近身一點，生怕再出現之前那個大惡魔被秒殺的事故，這也給了昊少許的一點機會，讓他短時間內勉強在兩頭高階圣位大惡魔的圍攻下得存。

但是短短一分鐘時間不到，昊天戰體已經是破損嚴重，半個軀體都沒了，兩條腿也已經消失，兩條手臂都被湮滅得千瘡百孔，腦袋也少了三分之一，照這狀態下去，他估計頂不住下個一分鐘了。

另一邊，子牙的行動力也是驚人，兩頭大惡魔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到了昊那邊，雖然戰斗余波也很可怕，動不動就有道韻玄黃艦被卷入進去直接湮滅或者被暴走靈魂撕碎，不過相比于直接與兩頭高階圣位大惡魔對上，這壓力就小了許多，在子牙的指揮下，特別是三尊圣位這時候也是拼命了，各自從艦船中出來，也不敢靠近高階圣位戰場，只是隨著子牙的指揮，向著周邊的圣道凝結閃爍沖刺，短短一分鐘力，子牙便指揮人員奪取到了數顆圣道凝結，加上艾伊手上的兩顆，他艦隊里之前打殺得到的圣道凝結，現在他手中就有了十顆普通圣道凝結了。

在此之前，子牙已經指揮著一部分的艦船，開始以道韻網絡來勾勒繪制奇跡魔法陣，而他的座艦則帶著艾伊沖入到了這魔法陣的核心處，開始由艾伊來預啟動這奇跡魔法陣。

要拉扯出大領主的魔法陣，第一階需要六顆圣道凝結，魔法陣本身則是由昊的昊天鏡所推導出來，主要是為了激發圣道的特殊性質，也即是奇跡之力，直接消耗圣道本身所代表的宇宙規則，類似于魔法中的祈愿術那樣形成小奇跡術，借此從低緯度拉扯出大領主的本質來。

核心由三個組成，艾伊的真典作為圣道消耗中樞，昊天鏡的計算力作為魔法陣的計算控制中樞，圣道凝結則作為魔法陣的奇跡之力來源。

所以這個魔法陣可以由艾伊來預啟動，但是只能夠由昊來進行最終總啟動，而現在艾伊所作的就是為了預啟動這個魔法陣，以此來定位低緯度。

“不行！做不到！”艾伊第三次預啟動后，她立刻對子牙叫道：“魔法陣雖然是由非物質的道韻網絡組成，由各個艦船作為節點，但是不停有權柄掃射摧毀，艦船必須躲閃不說，道韻網絡也在權柄波及下有著巨大波動，這樣所產生的儀式效果功率只有一半都不到，我定位不到低緯度！”

子牙沉默了，這種情況剛剛他就設想到了，他們所處就是高階圣位戰場邊緣，那怕沒有被高階圣位直接攻擊，但是權柄的發動，也導致了他們所處環境的規則不停變化，同時也影響著道韻網絡的穩定，這樣下去，別說幾分鐘了，恐怕幾小時都無法達成魔法陣啟動。

“除非……我們更加接近低緯度，不是空間物理上的接近，而是緯度上的接近，越是受到低緯度影響的地方，定位低緯度，啟動魔法陣的機會就越大，那怕魔法陣不全，只要三大核心都在，功率減少也可以完成奇跡儀式……所以……”

子牙把目光看向了通道的盡頭，那里是無底深淵的最底部，子牙的知識中有著關于虛空惡魔的描述，虛空惡魔是無底深淵一切惡魔的創造者與主人，它們的聚集地就在無底深淵的最底層，而在這通道盡頭有著這么多虛空惡魔，甚至是虛空惡魔大軍，毫無疑問的，這通道的盡頭就是無底深淵的最底層！！

下位面，是現實世界與低緯度的間隙，而無底深淵的最底層，就是最為接近低緯度的地方，甚至比別的下位面都還要接近，無比的接近……

“傳我命令，我們……向著通道盡頭全力進發！！！”子牙當機立斷，立刻就下達了這個命令，然后他就看向了艾伊。

“艾伊，很抱歉，這是唯一的辦法，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出來了，這個儀式只要沒成功，我們，你，包括昊都絕對會死，現在已經是絕境了，別無他路可走，所以只能夠向死而生……你只有一次機會，一旦離開通道，我會命令所有艦船，向外突進，但是最多也就堅持五秒，甚至更少，所以你只有一次機會，我們……不，應該說昊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

艾伊聞言，她擔憂的看向了屏幕上的昊天戰體，昊天戰體已經快要徹底破碎，雖然還在堅持，但是已經不可能再行拖延，所以她就用力的點頭，然后急急的說道：“那就快點，再快點！”

子牙也不再說話，所有的艦船，包括三尊圣位都是瘋狂的向著通道盡頭突進而去，事實上，三尊圣位有著一絲的遲疑時間，一微秒都沒有，不過他們畢竟是圣位，計算力與思維速度都是極快，立刻就知道了眼前的情況已經是十死無生，與其待在原地必死，倒不如拼上最后一次，因為只有玄黃艦才可能帶著他們進行空間穿梭，這也是唯一的逃生之路。

這一切的發生都是極快，昊透過昊天戰體所看到的就是所有艦船一改之前的企圖向上攀升，反倒是順著吸扯，開始以最快速度向著通道盡頭而去，他微微一愣，但是也立刻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高階圣位戰場的干擾，導致儀式無法啟動，魔法陣的不全，功率不足嗎？）

這其實才是真正讓人絕望的事情，無底深淵的最底層，無數的虛空惡魔大軍，還有那許多頭虛空大君，別說是這少少的艦隊，三尊普通圣位，加上他這殘破的昊天戰體了，便是有著混沌玄黃艦的最強時艦隊，加上大領主的原本班底，估計無法以機動力行戰時，也無法匹敵這股恐怖的力量，甚至是萬族前十族，單獨拿一族出來都無法匹敵。

當下昊就且戰且退，也開始向著通道盡頭而去，兩頭大惡魔這時候也明顯愣了一瞬間，不過他們也想不明白這些現實世界凡人們的打算，畢竟那無底深淵可是他們的老巢，即便是想逃命，也斷不可能去到無底深淵盡頭處逃命啊？

莫不是因為太恐懼，太絕望，導致了他們的思維都混亂了不成？

不過這卻是無妨了，虛空惡魔是深淵的具現惡魔，他們本質上就是整個多元宇宙除了低緯度以外最混亂的逗逼，這時候眼看著獵物逃走，兩頭大惡魔當然是緊追不舍了，也懶得去多想什么別的，而且他們還要擔心下面別的虛空大君來搶奪他們的戰利品，不管是這好玩的艦船，還是這個操縱奇特晶體的臨圣，還是這些凡人們的靈魂，又或者是那三尊現實世界的圣位，對于惡魔來說都是好東西啊。

特別是看到這些人自投羅網，完全沒有了逃跑的可能性，兩頭追趕的虛空大君居然彼此對打了起來，你跑得快一些，我就打你，就這么簡單，當然了，兩頭大惡魔還是依然在攻擊著昊。

不單單是這兩頭大惡魔彼此攻擊，隨著艦船和三尊圣位不但不逃出生天，反倒是向著無底深淵底層而來，下面的虛空惡魔們頓時都騷亂了起來，然后隨著艦船越來越靠近，這些虛空惡魔大軍，甚至是幾頭虛空大君們，他們居然開始了彼此對攻殘殺，特別是通道正對著方位的虛空惡魔，他們幾乎是被周邊無數的惡魔直接集火，一時間不知道多少虛空惡魔直接被打死。

特別是幾頭虛空大君彼此廝殺，一開始還只是肉體碰撞，但是短短十秒不到，這幾頭虛空大君似乎打出了火氣來，立刻就是大規模能量爆發，規則對轟，除了沒使用權柄底牌以外，下方的無底深淵底層直接就成了高階圣位戰場了。

這一下子變故，甚至連子牙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沒錯，這就是惡魔了，無底深淵就是最混亂的下位面，其陣營屬性就是混亂，混亂到什么程度呢？甚至混亂到出現過絕對守序的惡魔，甚至是正能量惡魔都有可能因為混亂而出現。

子牙雖然知道這些，但是他是真沒想到這些惡魔會混亂到這個地步，這不是赤裸裸的逗逼嗎？

不過這也是好事，隨著無底深淵底層爆發了惡魔內部廝殺，特別是通道正對著的地面上惡魔死傷慘重，再加上虛空大君還在為這混亂內戰添磚加瓦，通道正對著的地面幾乎快要被清空了，這明顯讓子牙大喜過望。

艦船距離通道盡頭越來越接近，十秒，九秒，八秒……

子牙在艦船穿透出盡頭的最后幾秒，他通過道韻網絡道：“九分之一……九……”

“說來也是巧合，巨人族一直傳說中就有他們的天敵九頭氏的存在，九為數之極，頭為人之首，這倒也是恰當啊……”

“所以了，大領主，出來吧！”

“這是屬于我們的領袖，這是屬于我們人類的……九頭氏！！”

突的一聲，艦隊穿透了通道，所有人員都是屏住了呼吸，子牙的這只艦船上基本上都是無名的系譜，都是當初大領主的部下或者臣民，這時候，忽然就有人在道韻網絡中呼喊道：“大領主萬歲！”

接著，這些艦船開始被周邊惡魔們集火，開始了一一爆炸，而在這些艦船的最中心，艾伊的精神無比集中，穿透的一瞬間，她的精神就連入到了道韻網絡勾勒的魔法陣中，然后她的意識開始向下，向下，向下……

一個魔法陣若隱若現的浮現在了艦船之間，六顆圣道凝結開始閃爍出了光芒來，短短一瞬間，魔法陣也隨之閃爍出璀璨光芒來，然后就在大量艦船接二連三的爆炸中，最中心的子牙座艦，這艘魔法陣中心的天地玄黃艦也爆炸開來，而幾乎是在同時，一顆青色的晶體，已經被徹底摧毀的昊天戰體的核心部分，從通道中墜落而下，這顆晶體陡然爆開，同樣身軀殘破，只剩下唯一一條殘破手臂的昊，就從這晶體力沖刺而出。

（子牙丞相，艾伊，大家……）

（人類的夢想啊，人類城啊，我們人類啊……）

昊的身軀正在慢慢湮滅，他的靈魂同樣正在破碎，此刻的他意識已經來到了彌留，他靠著最后的執念，殘破的手臂在眉心一抹，一面黯淡的青色鏡面就出現在了他手中。

然后所有還殘活著的艦船人員，所有的虛空惡魔，所有的虛空大君，他們就看到昊的殘破軀體落向了魔法陣，然后他手中的青色鏡面對向了魔法陣……

他用最后的力量，將鏡面狠狠按了上去……

洪荒歷 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九章,第四十章:最后的絕望,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