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抉擇

伊露維塔快要升華完畢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伊露維塔的圣道之柱已經縮小了百倍不止，絕大部分的圣道都凝縮向了她的本體。

在場的高階圣位們對于這一幕尤其清楚，因為當初他們升華為高階圣位時，也都經歷過這樣的一幕，只是那時候并不是圣道凝縮于自身，而是圣道隱入到多元宇宙本質之上，然后他們在那里將圣道刻印上去，由此成就了高階圣位。

按照這些高階圣位們的判斷，高階圣位的升華過程其實有兩個極端，一個就是極短時間內完成，一個就是需要數年乃至更久時間來完成，這兩種極端所誕生出來的高階圣位都有著極高的潛力與升華后的實力，而伊露維塔顯然就是這樣一種特殊極端所造就的高階圣位個體。

這一點上所有高階圣位們也是心知肚明，沒錯，在普通圣位看起來，高階圣位已經是完全凌駕他們之上的存在，但是高階圣位也有各自不同的強弱分別，比如精靈之祖，她就屬于高階圣位中實力強大的那一個層次，許多情況下并不會輸給先天圣位，甚至極個別的先天圣位實力上恐怕還不如她。

高階圣位層次是一個實力高低差距非常巨大的層次，雖然細分為了高階圣位，先天圣位，皇級存在等等，但是這三個層次其實嚴格來說并不是實力上的分層，這三個層次全都同屬于高階圣位。

高階圣位要進階到先天圣位，其標志性特征是“造化”二字，有著造化之能的高階圣位就屬于先天，造化到底是個什么，這里的高階圣位們肯定是不懂的，因為若是懂了，那么他們就屬于先天圣位了，而一個高階圣位可能需要幾百萬，幾千萬，甚至更久的時間去慢慢領悟這個奧秘，在此期間，作為高階圣位的實力累積依然在繼續，依然在變強，底蘊和底牌依然在變厚，若是有著足夠的潛質與資質，這高階圣位的實力很可能不可想象，但他依然是高階圣位，不可稱為先天圣位。

而有的高階圣位可能一次偶然就頓悟了造化的奧妙，那么他立刻就可以稱為先天圣位，也會掌握一些造化奧妙的技巧與戰力，但是也可能這名先天圣位才成為高階圣位沒多久，本身實力只是高階圣位中的墊底，即便有了造化奧妙，這名先天圣位的實力估計也不會比最強的那些高階圣位強大。

但是先天圣位確實比高階圣位更要得到尊崇一些，原因就在于這造化奧妙，只有領悟了這一步，才可以一步一步向著皇級存在踏步而去，皇級存在是既具備實力，又具備位格的極道強者，東天二皇無一不是如此，其特征就在于心靈之光返本還原。

本來當生命從凡物升華到圣位時，其生命形式就產生了質一樣的變化，所謂圣道不滅，不死不朽，其生命形式已經從凡物轉變為了概念性，本源性的高緯度生命體，而凡物時期所領悟的心靈之光看似就沒什么卵用了，至少在東天二皇出現前，便是最強的先天圣位都是如此認為。

直到雙皇橫空出世，所有圣位才知道，圣位的道路上，先天圣位想要更進一步，就需要將心靈之光返本還原，所謂的返本還原，就是將心靈之光具體到四大基礎本源中的一個上，也就是時間，空間，能量，物質，構成多元宇宙的四大基礎元素。

到了這一步都只是接近皇級，除此以外，還需要獲得“位格”，也就是皇的位格，目前也就是東皇太一與天皇帝俊兩人才獲得了，這才屬于真正的皇，至于皇之后的道路就是不傳之秘了，旁人卻是知曉不得。

不過在此之前，所有圣位們卻是知道，當初在領悟心靈之光時，若是貪圖安全，靠著氣運去與天地交易，只是在心靈表面淺淺的點燃一層火焰，那么其一輩子基本上都別奢望皇級實力了，便是高階圣位都難以獲得，而造化奧妙則是事關將心靈之光返本還原，這些全都要靠資質與潛質，并不是千萬年吞吐就可以解決的。

伊露維塔就有著這樣的資質與潛質，事實上，落入冥河的精靈之祖也有著這樣的資質與潛質，精靈之祖在萬族大戰時期可是不得了的存在啊，最初時，她不過是女隸，是玩物，但是之后她機緣巧合成為超凡者，又有著好些大機緣，特別是與原先天魔神，后先天圣位的羅有了關系，她不知從何處得了一個大機緣，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從凡物直接升華為高階，而且當時是萬族戰場，她升華速度極快，一旦升華，立刻就用一種完全迥異于現有魔法的符文魔法，將來襲的諸多圣位給打退，甚至還有兩名高階圣位被重創。

這一技巧后面成為了精靈族的標志，名為魔法迷鎖，精靈之祖靠著這一手段縱橫萬族大戰，別看精靈之祖嬌媚柔弱，但那只是外表而已，當初死在她手中的圣位，被她打滅形體的高階圣位可都是不少，當時的精靈之祖甚至有著女戰神，女殺神一樣的稱號。

而現在，精靈之祖因為被自己的族人背刺應了誓言，就此落入到冥河之中，精靈之宗獨木難支，卓爾精靈之祖更是對所有精靈帶著巨大的仇恨，恨不得滅絕精靈一族，這種時候，伊露維塔如此資質的族人成為高階圣位，加上她與那位尊者的關系，未來成就簡直不可限量，精靈之宗看著這些，她心里是又喜又悲。

喜的自然是伊露維塔未來可能的成就之大，比她還要強上許多，悲的則是很可能伊露維塔就會隕落在這里了，因為精靈之宗已經有了一個決定，一個殘酷的決定，她要保存精靈族的種族，只能夠放棄伊露維塔……畢竟她并不具備造化奧妙，一旦精靈族全滅在此，靠她一個人是沒辦法重溯精靈族的。

（抱歉啊，我的族人，我的后代，伊露維塔，你是如此的耀眼而美麗，也是充滿了幸運的氣運之子，若是在別的任何時候，你都會是我們整個精靈族的驕傲與未來，但是這時候……抱歉，我不能夠拋棄子民不顧，相信你也會理解我的選擇……）

精靈之宗已經做好了最后的準備，一旦伊露維塔升華完畢，她立刻就會帶走在這里的大部分精靈族人，特別是其中的超凡者們，而伊露維塔一旦升華完畢，周邊的高階圣位必然會全力攻擊她，這就是一個好機會，足夠精靈之宗與別的精靈族圣位帶著子民逃離這里了。

（伊露維塔，我的孩子，你一定會理解我的這個決定吧……相信你也會同意我的這一決定吧，為了自己的族人而死，相信你會理解并且接受……）

另一邊，子牙與昊都在各自為戰，確切的說法是，昊方面不停將自己的所在位置，以及已經獲得一枚圣道凝聚的戰果信息發送給子牙，而子牙方面則幾乎完全靜默，除了確認其艦隊存在的信息以外，昊對于子牙所率領艦隊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

不過昊知道子牙這么做的理由，那就是讓昊無法去阻止子牙的行動，自昊拿出了將大領主從低緯度救出來的辦法后，昊就知道子牙已經是心存死志，特別是這一次的機會幾乎已經是最后的機會，若是這一次沒有將大領主拉扯出來哪怕九分之一，那之后就幾乎再沒有機會了，永夜降臨，圣位們都各自躲避隱藏，再想要湊齊五枚圣道凝集真是難如登天。

所以子牙是寧可自己死在這場戰斗之中，也要將這五枚圣道完全收集齊全，他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便是昊都不行。

而且……

昊透過昊天鏡所得到的信息中，已經有關于伊露維塔升華高階圣位即將結束的信息，這也讓昊心中沉重無比。

原本昊與子牙的計劃中，主母伊露維塔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一名可以幾乎完全信任的高階圣位，而且按照子牙的說法，伊露維塔受大領主的遺澤不少，當初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洗刷資質中，伊露維塔幾乎是獲利最大的一人，而且大領主教導的各種知識里，伊露維塔所獲也是極多，雖然兩人到最后都沒有徹底成婚，但卻已經是訂婚的夫妻，作為枕邊人，伊露維塔從大領主處所獲得東西連子牙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而且伊露維塔掌有后天靈寶翻天印，主攻鎮壓與殺伐，威力之大也不輸給先天靈寶。

高階圣位，資質潛質極高，更有大領主教導的種種技巧知識，還掌有等同于先天靈寶的器械，這樣的伊露維塔是兩人計劃中的重中之重，所以一開始兩人計劃里，救援伊露維塔是必須的，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子牙有三尊圣位投靠，對方的圣位又散成亂沙，這種情況下，率先奪取到圣道凝結的重要性比救援伊露維塔的重要性更高了。

（子牙絕對不會去救援伊露維塔，在他心目中，人類才是最為重要的第一權重，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為了人類大興，他甚至恨不得連同自己都殺掉為昊，這天地茫茫一片，只剩下人類，他才真的可以開懷大笑……但是，這樣的未來，真的是我想要的嗎？真的是大領主想要的嗎？）

伊露維塔于大領主來說是摯愛的妻子，于昊來說則是庇護了他童年的大恩人，此恩如同再造，若非伊露維塔，昊可能依然是某個部落的人類，沒有知識，沒有見識，懵懂無知，更別說有現在的成就了，而且若是沒有伊露維塔的收養，說不定當初昊就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子牙丞相，欲成其事，先獻其頭，這其實就是犧牲之道，但是……我還是想要嘗試一下，沒有犧牲……難道說就一定無法成功嗎？）

“全艦集結，三分鐘自檢開始，確認各艦狀況，道韻網絡延遲設置為一秒，空間節點設置為三個后續緩沖，三分鐘后……”

“我們去往升華圣地核心，我們去……救出伊露維塔殿下，去救出主母！”

洪荒歷 第十九章: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