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時代 第201章最安靜的搶劫案
新西蘭傍晚時分的晴天,又是另一種驚艷,山水連接之處,色彩絢爛得耀目,水面上的五光十色也是那樣的純美可辨,好似不參一絲雜質,讓人如同身臨其境在電影高清大片之中,下一秒就會發生什么驚人戲劇似的。
車窗開著,我們感受著微風拂面,又會增加一種觸覺效果,如幻如夢,如云飄在天邊。
此刻心中想起一首古詩:山云吞吐翠微中,淡綠深青一萬重,此景只應天上有,豈知身在妙高峰。
雖然沒有在山峰間,卻真有一種進入了天堂般的感覺!很符合那句此景只應天上有!
新西蘭的好風景是出了名的,不需要吹噓,但……任何美到極致的東西都會有反面性。
風景特別美,色彩特別亮的地方,都是因為紫外線照射強烈而產生的,紫外線會給人類帶來癌癥、白內障和免疫系統疾病。
有人可能要問,那里紫外線為什么那么強烈,這就要說到臭氧層。
臭氧層作為地球抵御太陽致命射線的保護層,它能減少紫外線的照射,但地球環境遭到破壞,目前的臭氧層空洞面積已經達到了2820萬平方公里,臭氧層空洞的變大意味著有更多的有害輻射到達了地球,特別是在澳大利亞、新西蘭和福克蘭群島等南半球區域。
新西蘭地處南半球,接近南極大陸,南極上空的臭氧層空洞就在新西蘭上空,紫外線的照射非常強烈。
所以,盡管新西蘭的窗戶上都貼了防紫外線的貼膜,新西蘭人夏天一出門都必須戴大帽子,但新西蘭依然是皮膚癌高發國家,除了皮膚癌,其他各種癌癥也不少。
曾經有個新西蘭的本地老人說,他覺得他們新西蘭人愛得癌癥跟他們肉吃的多有關系,他們也應該學習中國人多吃些蔬菜,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跟這里的醫療也有關系,關于新西蘭的醫療后面再講。
想到這些,突然又沒有那么羨慕新西蘭的好風景了。
我們一路開車回家,在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突然從路中間橫穿出一輛小汽車,攔停了我們的車,車上下來四個男人,即便他們頭上戴了絲襪似的東西,我也能看出來是毛利人。
他們每個人手里拿著長刀,朝著我們的車走來。
再明顯不過了,跟電影里演得一樣,沒錯,就是打劫,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打劫。
孫政東臉色有些不好,但還算冷靜,在那些人走過來之前,他對我們說,“待會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起爭端,看好孩子。”
所有人都很緊張,兩個孩子也看清了形勢,臉色嚇得煞白,沒有人敢說話。
姜西和孫政東愛人分別把兩個孩子抱在了懷里。
這時,一個拿刀的戴著絲襪的毛利人走到了跟前,孫政東首先舉起了手,做出了投降狀,然后他用手肘碰了碰我,我也趕緊學他的樣子。
那些毛利人顯得很冷靜,一點都不慌張似的,反而只有我們心里慌張。
那毛利人看出我們不想反抗,又看了看車后面的女人和孩子,似乎對我們挺放心的,便退開了一步。
孫振東打開了車門,指揮著我們都下車。
孫政東的愛人和孩子在他身后,姜西和江東西在我身后。
那毛利人拿著刀指向孫政東,用英語對他說讓他把身上的錢拿出來。
孫政東老老實實拿出錢包,掏出了所有的大概三百紐幣。
又有一個毛利人拿著刀朝我走來,我也趕緊主動拿出錢包,把里面的三百紐幣給了他,錢包我又收好了,因為那里有很多證件不能丟。
我錢包里這三百紐幣是孫政東讓我單獨放的,他在出來玩兒之前告訴我,身上不要帶太多錢,錢包里要一直裝著三、四百紐幣,當時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現在我終于體會到孫政東的用心了。
原來就是給打劫的準備的。
他們拿到了錢,沒有再為難我們,只是,又跟孫政東要了車鑰匙,然后兩個人上車,其他人上了他們自己的車,其中一個人看到后備箱有海鮮,他還給把海鮮搬下來了,然后兩輛車一起開走了。
這就是整個打劫過程,沒有任何打斗,一點小錢,一輛車就這樣沒了。
孫政東立刻報了警,之后便等警察的到來。
姜西忍不住問,“這里經常發生這種事嗎?”
孫政東愛人說,“以前是經常聽說,我們來一年多還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奧克蘭南區問題比較嚴重,我有個朋友在南區,連續三天,每天出門都遇到打劫的,永遠在錢包里放個三、四百紐幣保命錢,這就是我朋友教我們的,劫匪如果一分錢搶不到可能會發火,到時候就怕他們沖動之下動手。”
孫政東說,“一般情況下,加油站和超市、銀行遭打劫的比較多,加油站和銀行有現金,超市有香煙,新西蘭為了實施全民戒煙,把煙草稅定得特別高,一盒煙大概折合人民幣接近兩百元,所以很多劫匪去超市搶香煙,一家超市被搶幾次香煙就倒閉了,有的超市干脆就不賣香煙了,但是香煙利潤又高。”
“咳!沒辦法,新西蘭犯罪代價太低了,很多罪行就是帶著腳鐐自己在家服刑幾個月,這里除非殺人和強奸案,警察才會重視。”孫政東愛人無奈地說。
我和姜西互相對視,我伸手把她和江東西摟在懷里,我知道,我們內心都很復雜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警察還沒有到,江東西著急了。
“我們什么時候回家呀?”
江東西有點冷了,我們身上沒有外套,原本準備的一些衣服和雨具都在車里了。
孫政東的兒子不冷,因為他已經習慣這里的氣溫了。
說到這個,不得不提一下,新西蘭的學校有一項很奇葩的規定,孩子們在學校必須天天穿校服,而他們的校服不管是冬季還是夏季,只有短褲和裙子,沒有褲子!沒有褲子!沒錯!
也就是說,大冬天下雪的時候,也不能穿褲子,氣溫大概在五攝氏度以下及左右。
這別說是中國孩子,就算新西蘭本地孩子也經常喊冷,但是這似乎是新西蘭的傳統,很多家長投訴也沒有用。
這讓我想到,如果是江東西大冬天的天天在學校里挨凍,我的心會不會被熬熟了?簡直無語。
有人說新西蘭人吃肉多,可能耐寒,但是我也聽到朋友說,很多新西蘭本地老人都有風濕、老寒腿的毛病。
總之,我覺得這個傳統真的很不好!不明白校方為什么不改變,就算耐寒,也不能這樣折磨孩子!
此刻我就很心疼江東西了,多怕她受涼感冒了,我把江東西摟在懷里,用我的體溫給她取暖。
孫政東說,“這里離警察局有點遠,但也應該快到了。”
就在他說話間,我們看到一輛依維柯警車朝我們開來了。
警車里就坐了兩位警察。
其中一位警察跟孫政東交涉了幾句,就讓我們大家都上車了。
新西蘭的晝夜溫差還是挺大的,當我們上車后,就感覺比較暖和了。
我們被帶到了警察局,我和孫政東被問了幾句話,其他人在外邊坐著喝熱咖啡。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五分鐘,我們就被警察的車送回家了,還有一箱海鮮給我們帶回來了。
到了家里,我才忍不住問,“車還能找回來嗎?”
孫政東說,“估計不太可能,一方面新西蘭地廣人稀,你看我們剛才被搶劫那個地方,方圓幾公里連個攝像頭都沒有,警力又單薄,沒有人員傷亡也就去登個記就完了,這里對于財產損失一點也不當回事。”
“是呀,這里總是說提倡以人為本,上次有個新西蘭老人走失了,警察局派直升機出來,高科技定位尋找的,像我們這種丟點錢,車被打劫了,基本就是走個形式,錄個口供,沒有人去查案,真要查的話,破案也不容易,攝像頭太少,偷來的車一重新改裝,很難找到。”
行吧!我心里想,就算汽車不貴,那也是四萬人民幣買的,眼瞅著被人開走了,還明知道找不回來,總覺得這種感受不是正常人該受的。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們國家的事,還是少想點,免得掉頭發。
這事就算這么著了,第二天是周日,孫政東趕緊去二手市場花三萬人民幣又買了一輛車回來,不然他周一就沒法上班了,想來這次買得更便宜,也是為下一次被打劫做準備吧,咳!這是我瞎想的,希望他們一家不要再遇到那種事,也有很多人在新西蘭一輩子都沒遇到過打劫的。
本來周日還計劃去旅行的,現在大家都沒心情了,我和姜西也不想旅行了。倒是孫政東一家似乎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想來這種事聽多了,也能有一定的免疫,最重要人沒受到傷害。
孫政東愛人把海鮮做了,我們大家都吃了,只是,已經沒有最初看見大龍蝦時的那種期待把它吃進肚子里的美好感覺了,反而吃起來覺得還沒有咱們中國的小龍蝦好吃,因為蝦太大了,肉有點老,當然,最重要是心情變了,吃什么都不香了。
回到我們的出租房,我繼續上網發簡歷,姜西有空寫寫。
她說她這一次構思的以真實經歷和事件為基礎,希望能寫出生活質感和人生智慧,以及正能量的雞湯和知識點。
“嚯!”我不禁感嘆一聲,這么豐富的內容,她真的能寫出來嗎?我真的覺得,在寫方面,她總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江東西無聊地只能看書,我本想帶孩子出去玩玩,去感受一下這邊的文化氣息,怎奈不會開車,也沒有車,家門口只有一個很小的便利店,這里連個送外賣的都沒有。
別忘了,這里雖然有點偏,但還是新西蘭最大的城市奧克蘭范圍內呢。
想到咱大中國有京東快送,還有美團跑腿,真是想要啥按幾個鍵的事。
從這一點來說,新西蘭就是村里。
再麻煩孫政東一家也不好意思,想來人家心情也不怎么好。而新西蘭的出租車本來就很少,那這邊離市里又遠,就變成極少極少,而且巨貴巨貴,想想還是算了。
就在我們三個都很無聊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留學中介打來的。
“喂,江先生啊,您這邊對于留學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再不交學費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是不存在的,但我也理解中介人員的急切。
我把手機開的免提,故意讓姜西聽到。
姜西想了一會兒,突然接過了我手上的手機,然后對中介人員說,“不好意思孫小姐,我們還需要考慮一下,這樣吧,一星期后給你最后答復。”
“哦,這樣啊!那好吧!”中介人員一副很無奈的口吻。
掛上電話,我看了姜西一眼。
姜西說,“明天我們去基督城,跟李進升夫妻見個面。”
我一愣,“對呀,他們也在新西蘭定居了,他們在基督城生活怎么樣?”
“我經常跟張晶聊天,她說他們很幸福,她說李進升不做it行業了,他現在主要做導游,專門接待國內來新西蘭旅游的游客,生意還不錯,這兩人都有點崇尚自由,這種工作倒是很適合他們。”
“嗯!”我答應一聲,心想,也許別人在這里生活都挺好的,能適應這里的一切。
第三天,我們跟孫政東愛人打了招呼,便坐飛機從奧克蘭飛向基督城,這幾天我們對這邊已經有熟悉感了,也研究好了如何打車,所以,這一次,也不用麻煩孫政東接送了,雖然車難打又貴,但提前預約,還是打到了。
從奧克蘭到基督城只需要飛一個半
小時左右就到了,那邊李進升夫妻來接我們了。
跟李進升很多年沒有見面了,一見面,他就把我緊緊地抱住了。
他笑著大喊著,“老鐵啊,老鐵,多少年沒見了,真高興你來基督城找我啊!”
我也緊緊回抱了他一下,我的心情也很激動,就像見到了多年沒見的親人一樣,我覺得老同學相處好了,真的格外親!
張晶跟姜西就更不用說了,張晶行的是西方禮,又是跟姜西貼臉又是親吻的,當然是親臉。
但是作為中國男人來說,看著還是有點怪怪的。
他們熱情的幫我們拿行李,給我們開車門,江東西禮貌的叫他們叔叔、阿姨,他們都寵愛地捏江東西的臉蛋,江東西抿唇笑著,小臉通紅。
到了他們家,又是一頓熱聊,主要是聊他們在這邊過的生活是什么樣的。聽起來,這兩人還是比較閑云野鶴的,做導游比較自由,沒活了就休息,累了也可以拒絕一些客人,當然經濟上也存不下多少錢,維持小康生活問題不大。
聊著聊著,李進升講到了我老家的另一個我不經常聯系的同學,那個同學叫孫晨。
“江東,你知道嗎?孫晨也在基督城。”
“啊?”這真的讓我很詫異,“孫晨不是在國內讀了博士的嗎?”
李進升笑著說,“對呀,他博士畢業,她愛人也博士畢業,兩人都是高學歷、高科技人才,但是……”。
李進升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猜他們夫妻來到新西蘭后干什么工作了?你做夢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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