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是個boss 第九十一章:兩條鯰魚(上)
醒了,夢到了這里,戛然而止。
唐閑恍然間從酒店的床上睜開了眼睛。
他抹去了額頭的汗水,這才感覺到自己情緒里的緊張。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夢?
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夢與上一個夢并不相同,至少沒有那么多啟示或者警示的意味。
它并不抽象,沒有讓自己出現在一個一看就不真實的世界里,沒有讓那么多意味莫名的象征與圖騰。
這個夢真實的像是親自經歷過。
是感應到了某個熟悉且討厭的氣息,所以才產生關聯的,回想起了一些早該被抹去的記憶?
亦或者這真的只是一個沒有頭緒的夢境,經由各種記憶發散構思成的夢境?
唐閑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將近午夜四點。
這是整個世界最寂靜的時候。
他回憶著夢境里那個無助而孤獨的小男孩兒。
在天才之中安插一個廢物,在一堆完美的存在中放入一個殘次品,哪有所謂的意義?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如果有人能夠看到唐閑的樣子,一定會覺得這個笑容很陌生。
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唐閑輕輕的踢了一腳熟睡中的唐飛機。
然后似乎忘記了某個事情,導致唐飛機疼的差點把房子給掀掉。
唐閑看著齜牙咧嘴險些現出龍形的唐飛機,才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問題,下手失了輕重。
“該干活了。”
“干什么活?大晚上的。”
“現在已經快早上的四點。是時候前往進化區了。”
“為什么要現在去?”
“現在你撞破天花板,大概最快的集結,也要二十分鐘。”
唐閑琢磨了幾秒鐘,說道:
“二十分周鐘應該足夠了。”
話音落下,唐閑打開了食袋,也扔給了唐飛機一些食物。
然后開始瘋狂的灌入自己的腹中。
疲倦感開始急速的消失。
體力,意識,五感,都在瘋狂的提升。
鼻息里的氣味開始變得繁多復雜。
唐閑做事很效率,但吃東西很少狼吞虎咽。只是這一次他吃的很快。
感覺到再吃就要嘔吐的時候,他才堪堪停住。
然后效率的帶著唐飛機往昨日偵查過的海濱區走。
即便是犯罪頻發的林肯堡壘第四層,在這個時間,也見不到幾個人。
偶爾有騎著類似機車一樣的載具的飛車黨呼嘯而過。
也偶爾會見到濃妝艷抹的女郎在街邊嘔吐。
唐閑沒有理會一路所見,他走的不慢,但也不算很快。
一路上唐閑一直皺著眉頭,心大如唐飛機,也看出唐閑的狀態十分不對勁。
“發生了什么。”
“別說話。趕路”唐閑冷冷的回應。
唐飛機不說話了。
只是走了幾步后,唐閑忽然回過頭,說道:
“你在跟我說話?”
“你怎么神叨叨的?沒睡醒就再去睡。”
“沒事了,別說話,趕路。”
一頭龍的起床氣自然不小,但面對能一腳將自己踢出個輕傷的唐閑,唐飛機選擇乖乖聽話。
可是沒走幾步,唐閑又轉過頭,看著唐飛機。
唐飛機擺手說道:
“我沒說……”
“噓!”
再次靜下來,唐飛機看著唐閑奇奇怪怪的晃著腦袋,越發不懂起來。
唐閑徹底停住了腳步。
那個古怪的夢,只有上闕沒有下闕。
唐閑以為這個夢大概是結束了,但腦海里忽然出現的聲音,似乎在昭示這個夢并沒有結束。
“我其實有更好的人選。”
“更好的人選?據我所知,康斯坦丁是那七個孩子里最優秀的。他簡直是……數百年前那個統治者的翻版。如果要阻止人類被奴役,最好的選擇難道不該是康斯坦丁嗎?”
該死,這些自說自話的聲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識海里忽然響起的,是一個男人與女人的對話。
那個女人的聲音就與唐閑在夢境里聽到的一模一樣,那個男人也是如此。
很熟悉,很親近,可就是沒辦法與記憶里任何一個人對上號。
夢若是睡著的現實時,現實也就成了醒著的夢。
唐閑幾次回頭看唐飛機,就是想確信一件事。
自己到底醒了沒有?
“女兒在踢我……”女人的聲音帶著幸福與疼痛。
“我們必須加快速度行動了,在這件事做完之后,我們就隱居在某個堡壘里,養育我們的女兒,我們已經替人類爭取了足夠時間的未來,只要這個計劃成功。”男人的聲音也帶著些許興奮。
唐閑用力的搖晃著頭。
“你到底怎么了?”唐飛機說道。
“沒事,繼續趕路。不要說話。”
一個理智到了極致的人,大腦忽然混亂起來的時候,會比尋常人更瘋狂。
現在的唐閑,就給唐飛機這樣的感覺。
唐閑的腳步,走路時四肢擺動的節奏,乃至于呼吸和神情,都顯得有些混亂。
哪里還有往日里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沉著?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唐閑。
第五層,進化區超s級實驗區。
羲和的百獸藏麟領域,讓阿卡司唐索野元素變成了與普通人無異的弱者。
淤泥人迅速的進攻唐索野,情急之下,阿卡司展現了超越極限的速度。
雷梟血清所帶給阿卡司的速度,該是被壓制到了冰點,但在關乎唐索野生死的關頭,阿卡司的速度還是有輕微的突破,
這一瞬間,阿卡司確定了羲和的能力是萬獸之力的一種壓制,而非絕對的消除瓦解。
像是能夠感受到阿卡司速度的精確提升度,羲和微微挑眉。
速度有所提升的阿卡司,其實依然很慢,甚至沒辦法與淤泥人相比。
只是勉勉強強的,阿卡司能夠阻礙淤泥人的行動。
淤泥人的強大似乎同樣偏科。
它的再生能力和柔韌性幾乎到了想象力的極限,但攻擊能力并沒有讓普通人感覺到絕望。
對于阿卡司來說,短時間內也不會被輕易的擊殺,一時間,竟然能與淤泥人打的有來有往。
他的速度也在一點一點的加快,這種加快的幅度很細微,卻不可忽視。
羲和原本對所謂的進化,只是抱著好奇的態度,但看到阿卡司的巨大進步,他忽然意識到,這次的測試,或許有成功的可能性。
因為羲和確信自己的壓制并沒有減弱,換而言之——阿卡司在變強。
“你應該還可以再快一些吧?看來十九號的生死,是你最在意的東西。”羲和說道。
這句話說完之后,阿卡司原本以為羲和應該會攻擊唐索野。他瞬間回頭望去。
可羲和并沒有動,淤泥人也在這一短暫的時間里,停止了進攻,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
羲和輕笑道:
“不過阿卡司,這么多年過去,你怎么還是那條鯰魚呢?”
這本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出現在這樣的搏生死之時,也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這句話像是一根巨大的釘子,將原本奔向唐索野的阿卡司狠狠的給定住。
阿卡司整個人停在原地,手指微微的抖動著,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羲和。
“這就是我很羨慕你的地方,阿卡司,你真是一個幸運的人,總會有人救你。”
羲和的笑容很淡,眼神有些空洞。
“你……你為什么會……”阿卡司的眼神
元霧和唐索野都愣住,不明白阿卡司怎么了,忽然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羲和的語氣總是那么的理所當然,似乎他天生就該知道某些事情。
他輕輕的來到了阿卡司的身前,說道:
“還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子吧?或許你已經忘記了,但是我可是很關注你的。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觀察你們這些實驗體的情況。”
阿卡司沒有說話,整個人忽然慌亂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淤泥人進攻,元霧甚至懷疑阿卡司可能都注意不到。
唐索野想要呼喚阿卡司,但她根本發不出人類的語言。
羲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她比你更強大,比你更優秀,也能承受比你更霸道的血清,可是最后活下來的實驗體里,卻沒有她。”
阿卡司就像是被斬斷了儡絲的傀儡一樣,整個晃蕩著退了一步。
“我可以幫你把這些全部回憶起來。但看你的神情,應該是記得的吧?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會不會對你很失望呢?”
羲和輕輕的拍著阿卡司的肩膀,像是一個哀其不幸的老友:
“歷史是不會重演的,但它總是在見證愚蠢的鯰魚們,犯一樣的錯誤。”
羲和看著不遠處的唐索野,說道:
“在你與阿卡司相依為命后,他可曾對你說過他的過去?”
“住口!”
“辦不到啊,話已經到了嘴邊,總得讓我說完。你是喜歡十九號的吧?畢竟你為了她,毫不猶豫的就與分部的實驗體們廝殺起來。但既然喜歡她,為什么不坦誠你的過去,是一個多么幸運的人呢?
你只是第二名,記得嗎。在更早的時候,分部出現過一個s級實驗體,她有著強大的力量,每一次籠中斗,她都是那個輕易勝出的人。
但你們并不是一個籠子里的實驗體。說起來這也很幸運不是嗎?或者你應該感謝上一任我。”
羲和的語氣很平穩,像是在說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不是在與三個入侵者決斗。
只是阿卡司的反應,越來越不對勁。
羲和當然不指望一段回憶就能刺激到阿卡司。
他沒有太多的情緒,但對人類的了解卻不少。
惶惶之中,阿卡司的神情浮現出痛苦與掙扎。
而羲和將這種痛苦放大到了極致。
他的身影極快,瞬間就來到了唐索野的身邊,隨后輕輕的在唐索野的肩胛骨點了一下。
善于念力者在沒有了念力之后,實在是太過脆弱。
唐索野只感覺到整個人像是被子彈擊中一般,瞬間身體失去了平衡,癱倒在地上。
在羲和準備將腳踩住唐索野脖子的時候,阿卡司終于還是振作起來,從慌亂中鎮定心神,奔向羲和。
但二者間的實力差距過大。
羲和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阿卡司的身體便像是風暴中的浮萍一樣,被一股無可抵擋的氣流推開。
“我雖然不怎么厲害,但紫階以下的萬獸也奈何不得我,阿卡司,你還可以更強的吧?
辦不到的話,就又得有一個人,因為你而死掉哦。”
就像是看到了一個人的傷口,便要不停的攻擊傷口一般。
羲和要做的事情,就是徹底的喚起阿卡司內心的回憶。
阿卡司果然整個人怔住。
“我會給你一次力挽狂瀾的機會,但你得先解決掉我的仆人。”
羲和的話音一落下,淤泥人再次回復行動。
身體擴張的如同一張網,阿卡司心系唐索野,但猛然發現,淤泥人的速度變得比自己更快了許多。
還在不斷地延展的淤泥人,身軀已經覆蓋了半個競技場,像是要將這片戰場遮住。
而驟然間,它的速度變快,如同攤開的手掌再次握住。
收網的一刻,阿卡司避無可避,整個人就像被一層粘液包裹著。
聽覺,視覺,嗅覺全部被流體一般的物質封堵住。
呼吸也變得極為艱難。
這便是淤泥人的殺招,顯得粘稠而惡心,但一旦被籠罩住,便會在掙扎中,逐漸窒息死去。
看著阿卡司不斷地掙扎,唐索野又被踩在了羲和腳下,元霧內心升起莫大的恐懼。
羲和沒有再理會阿卡司,而是看向元霧。
“零這個數字,在我們這里,是有特殊意義的,就像是康斯坦丁,我賦予你零,是因為你或許會是最優秀的實驗體,這場試煉,既是屬于阿卡司的,也是屬于你的,零號,你的記憶殘缺不全,但一些最關鍵的事情,還是沒有忘記的吧?”
就是這般平穩的節奏,讓元霧總是容易將眼前這個帶著魔術帽的年輕人,和唐閑聯想起來。
而元霧敬畏唐閑,畏高于敬,對于羲和,恐懼就更深了一些。
“那個給予你名字的女孩記得嗎?元霧,你難道不好奇,為什么你的記憶不管斷層多少次,都能記住她的原因嗎?”
羲和的笑容忽然間猙獰起來,宛若知道每個人罪惡隱秘的惡魔:
“是你真的記住了她,還是她在你面前,死過一次又一次?”
(有些難受,昨天說了要爆更,但是沒辦到,今天真的狀態奇差無比,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就下午兩點多那會兒,睡了一會兒就被吵醒了,腦子一團糟,寫東西很難集中精神,最讓我崩潰的是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覺得困,就后腦勺一片麻,七點左右我得出去小診所開點助眠的藥物,沒有半句謊言,實在是這個狀態寫不了,不然真不想在雙倍票期間食言,希望讀者大佬們諒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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