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開戰日

亞特蘭娜女王和燈塔看守者湯姆.庫瑞的兒子，是亞特蘭蒂斯人和陸地人的混血。

他和納摩不一樣，并不是一個變種人，但亞瑟也有自己的能力，他可以和魚說話。

這一點在當初梅林和布魯斯初見亞瑟的時候就見識到了，這孩子和魚的交流非常強大，在他于海水中呼喚的時候，任何的海洋生物，都會服從亞瑟的指揮。

但說實話，這個能力其實挺廢的。

亞瑟就像是個召喚師和馴獸師，他召喚來的生物在一眾超人類眼里很難成為威脅，就算是最恐怖的大白鯊和殺人鯨，也很難對超人那樣的人造成威脅。

再加上，混血種讓亞瑟具備了強悍的力量，軀體和速度，一旦進入水中，他的力量還會成倍增加。

這讓亞瑟不需要召喚魚類助戰，就足以應付大多數情況了。

所以他在成年之后，就很少會使用這個能力。

曾經有一段時間，亞瑟作為海洋生物學家，和帝王組織合作過，芹澤士郎博士注意到了亞瑟的能力，他做了幾次試驗，試圖來用亞瑟的能力，和深海中的泰坦們進行交流。

實驗結果挺糟的。

泰坦們也許聽到了亞瑟的呼喚，但它們根本就不回應。

也許是因為智力不夠，也許是懶得回應，而芹澤博士也不敢貿然讓亞瑟去和哥斯拉對話。

盡管哥斯拉理論上說也算是海洋生物，但和那樣的家伙對話的危險性，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而現在，在地心藏海里，這個被亞瑟自己都不怎么看重的能力，卻發揮出了極其好用的效果。

不管是之前從海水中呼喚出巨齒鯊撞飛納摩，還是剛才呼喚滄龍吸引克拉肯的注意，這都像是神來之筆。

“亞特蘭蒂斯城的封印已經破損，亞特蘭蒂斯城里的危險怪物很可能破封而出，我叔叔告訴我，海皇亞特蘭在這里留下了一份反制怪物的力量！”

亞瑟看著眼前大半個身體都浸入海中，已經停下了攻擊動作的克拉肯，他努力的用精神之間的聯系，對神孽解釋到：

“我想要拿走亞特蘭的三叉戟...”

“啊，又一個魯莽的追尋力量的蠢貨。”

克拉肯的6只眼睛盯著亞瑟，它甕聲甕氣的說：

“你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我的朋友亞特蘭確實在這里留下了一份足以顛覆大海的力量，其秘密就在尼普頓三叉戟中，但你...弱小的家伙，你能繼承它嗎？”

“我不知道。”

亞瑟摸了摸心口，他很坦然的回答說：

“但如果梅林叔叔認為這樣可以挽救災難，那么我愿意試一試。”

“唔，將一切都寄托在另一個人的只言片語上，你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克拉肯發出了類似于譏諷的咕噥，讓神殿里昏暗的海水都掀起了陣陣波濤，這巨獸在知道亞瑟能和它說話之后，就詭異的變得平和下來。

它將自己猙獰的觸須和利爪，還有巨螯收起，在那如黑龍一樣猙獰威嚴的頭顱的轉動中，一條通往海皇王座的海水之徑被讓開。

它的六只眼睛盯著王座上不斷閃耀出金色光芒的三叉戟，它說：

“我履行與朋友的約定，在此守護他遺留下的力量，與邪神的封印，無盡的時光啊，它對于我而言亦是一種折磨，如果有人能拿走它，我也會輕松很多。”

“你！弱小者！”

神孽的頭顱緩緩的沉入黑暗的海水之下，那六顆眼睛在水中有光芒閃耀，它的聲音徒然變得嚴厲，它對亞瑟說：

“去握住那三叉戟，把它拔出來...如果你失敗了，我就吃了你！”

亞瑟看著眼前被讓開的道路。

他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在克拉肯目光的注視中，亞瑟踩著水，走向海皇亞特蘭的王座。

他站在王座前，看著那已經風化為骸骨的先祖，他感受著尼普頓三叉戟不斷回蕩的，震懾人心的力量，他并沒有立刻伸手去觸摸它。

相反，亞瑟回過頭，看著躲在黑暗海水中的神孽，他問到：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寬容？”

“寬容嗎？”

克拉肯反問到：

“如果你失敗了，我會吃掉你的，這也是寬容嗎？”

“但你沒阻攔我。”

亞瑟追問道：

“你卻阻攔了納摩和奧姆，僅僅是因為我能和你說話嗎？”

“算是吧。”

克拉肯盡管有猙獰的外形，但從它說話的條理來看卻并不如外表那般蠻橫無情，倒像是個有智慧的老頭子一樣。

面對亞瑟的詢問，克拉肯回答說：

“能和我說話的生命很少，我偶爾也會感覺到有些...寂寞，這算是我給你的小小獎勵。”

“當然，我已說過了，亞特蘭留下了一份可以顛覆大海的力量，但它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駕馭的，我阻攔那兩個人，是因為他們沒有那種天賦。”

“別再問了...如果你能拔起它，你就懂我的意思了。”

在克拉肯的催促下，亞瑟先是對端坐于王座上的海皇亞特蘭俯身行禮，然后伸出雙手，握住了金色的三叉戟。

在他手指接觸到三叉戟的瞬間，亞瑟眼前的世界驟然變幻。

就如夢境一樣，第一紀元時，全盛如神國一樣的亞特蘭蒂斯城的幻影在亞瑟眼前驟然打開，就如一副活生生的畫卷。

他看到了那座城市，那些在城市中游玩的人群，還有恢弘的神殿。

以及那手持三叉戟，站在王宮露臺上的高大人影。

那是海皇亞特蘭。

“我們犯下了錯誤，我們走入了禁忌，追尋不該追尋的力量，盲目的信心毀了我們...”

老人一樣的聲音在亞瑟身后響起，就如描述一個故事。

在亞瑟的注視中，一團晦暗的光于亞特蘭蒂斯古城中爆發開，如旋轉的黑暗之柱一樣直沖云霄，在它所到之處，有陰森的嘶嚎與來自域外的邪靈滲透。

只是眨眼之間，繁華的城市就淪為了人間地獄。

他看到了亞特蘭手持尼普頓三叉戟，喚引海水淹沒城市，又用海水筑起城墻，將僥幸生還的人民送出城外，但混沌力量的侵染，讓一些亞特蘭蒂斯人的軀體發生了扭曲。

他們開始退化。

一些變成了漁夫國的娜迦魚人，一些變成了咸水國的螃蟹人，另一些則變成了更無腦的怪物...

海溝族！

“它們是我的罪。”

那個聲音在亞瑟耳邊回蕩著，就如痛苦的反省，他說：

“我將我的武器留在我預選的葬身地，任滄海桑田，總有后來者繼承它...克拉肯，我的朋友，你要守護它直到下一任七海之王的誕生。”

“這并不是一份榮耀，它是個沉重的責任。”

“我的繼任者，必須要回去亞特蘭蒂斯城，那城市里封存著我們用于研究混沌的儀器。”

“翻轉儀器就能讓墮落的同胞重歸正常，但那城市里有可怕的東西，我們曾寄希望于用血肉的怪物保護我們的文明，但那些怪物已經失控。”

“大陷落只是個開始，混沌的陰影在誘惑著無知者踏足其中，我們并不是以一個犧牲品，警惕它！”

“警惕那原初之影...”

“嗡”

亞瑟眼前的幻象消散開，就好像是一個縹緲的夢境，他猛地回頭，對克拉肯說：

“他的話，是留給你的！”

“對。”

克拉肯的軀體緩緩上浮，它如一座山一樣盯著亞瑟，它說：

“但那也是留給你的。”

“嗯？”

亞瑟低頭看去，金色的尼普頓三叉戟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

從三叉戟里傳出的能量順延著他的軀體在浮現。

亞瑟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飛快的被拓展，從地心藏海一路向外，就如漫卷的風暴，幾乎在瞬間就覆蓋在了地球上所有的海域中。

他那個廢物的能力在三叉戟的加持下，爆發出了可怕的力量。

這一刻，整個海洋中所有的生命都能聽到亞瑟的意志。

“這...”

亞瑟抬起頭，看著克拉肯，他說：

“這就是他留下的力量？不但可以驅使魚類，還有...還有海溝族？”

“嗯。”

克拉肯點了點頭，它說：

“無法和海洋生命交流，就意味著沒有資格成為七海之王。王者本人的力量不需要十分強大，他真正的力量就在大海之中。”

“閉目塞聽者，沒有成王的資格！”

“王者之證的意義就在于此，你不但要包容正常的生命，亦要接受不正常的靈魂，因為它們也是你的臣民。”

“亞特蘭任由海溝族繁衍生息，是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需要那份狂暴的力量...”

“就是今天！”

“亞瑟，統帥起你的軍隊，今日，我們要返回亞特蘭蒂斯！”

克拉肯看著因三叉戟被抽離，而化為灰燼消散于海水中的海皇遺骸，它的六只眼睛里閃過一絲人性化的悲傷與懷念。

它說：

“讓我的朋友亞特蘭抱憾終身的遺憾，也將由你來扭轉。”

“開戰之日，已到！”

“哐”

亞特蘭蒂斯古城，在恐怖的爆鳴聲中，支撐城市天穹的能量層被納爾操縱的百臂巨人克洛諾斯撕碎開。

恐怖的巨人揮舞著8只猙獰的手臂，將那裂痕向外拉扯，沉重的，數以億萬噸重的海水順延著能量層的裂痕。

它如爆炸的導彈一樣轟入下方的城市，只是頃刻間，整座亞特蘭蒂斯成都被海水淹沒。

這里在愛琴海之下，距離海面有數百米高，在古城用于遮掩和防護的能量層被撕開后，整個海面上也爆發出了一團恐怖的漩渦。

就像是一個人為制造的大海眼，這一幕像極了當初遠古泰坦利維坦進攻西海岸的場面。

在愛琴海上空，3艘天眼會的空天母艦已經做好了迎擊怪物的準備。

在母艦的甲板上，伴隨著傳送門光暈的跳動，在亞特蘭蒂斯城里鏖戰不休的時間保衛者們，被在最后時刻送出險境。

他們損傷慘重。

來自6個時間節點，共計近1300人的狙擊者，只有不到200人還完好無損，但失去的同伴并沒有死去，而是被納爾用共生體覆蓋操縱，成為了深淵之神的仆從軍。

弗瑞站在空天母艦的邊緣，向下看去，在那翻滾不休的怒濤中，已經有身上布滿深淵符咒的共生體大軍出現于海面之上。

在渾濁的海水之下，那個70米高的百臂巨人，正如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一樣，在手臂揮舞中，朝著海面上浮。

“我們準備了核武器...”

坐在輪椅上，已經很虛弱的沃勒對弗瑞說：

“但我很懷疑，核武器能不能毀掉它們。”

弗瑞若有所感抬起頭，看著天空，在昏暗的云層中，在百臂巨人如巨獸吞水一樣的恐怖回音里，一個人影從天際浮現。

超人懸浮在夕陽的光芒中。

在他身后，萬力女士活動著手指，在磁場的操縱下，一個又一個的鳳凰使徒從天空浮現，鋼鐵神力，音速鐵拳，原子射燈，咒術武器，風暴利刃。

還有手持雷神之錘以及恐懼戰錘，全身都被包裹在閃電中的蝙蝠雷神和恐懼隊長的折疊體，還有些虛弱的瑞雯，以及那些恢復了正常的X戰警們。

他們回來了。

那些敢于狙擊鳳凰之力的英雄們，敢于直面不可摧毀之力的豪杰們。

他們都回來了！

“強援已至！”

弗瑞的獨眼里閃過一絲光芒，她對身邊的沃勒說：

“我們用不到你準備的危險玩意了。”

“弗瑞，快看！海面上...海面上有其他東西！”

鷹眼蛛的尖叫讓弗瑞低頭看向下方的大海。

在那怒濤翻滾的大漩渦之外，密密麻麻的黑色生物正如潮水一樣，從海底之下翻涌而出。

那是外表猙獰，如怪物一樣，沒有太多理智的魚人，它們有鋒利的爪子，交錯的利齒以及堅固的鱗片。

它們的數量密密麻麻，在瞬間就占據了整個海面。

而在那些嘶吼不休的海溝族們的咆哮與拱衛中，恐怖的神孽克拉肯將自己黑龍一樣的頭顱于海水中上浮，這神孽用低沉的吼聲挑釁著正欲爬出亞特蘭蒂斯的百臂巨人。

而在它頭頂上，手握金色三叉戟的亞瑟.庫瑞高舉著武器，在呼喚著七海國度的戰士們于此地集合。

這是國王的命令！

不可違背！

今日，海底人們將從怪物手中奪回自己的祖地。

今日，他們將在七海之王的統帥下取回自己神圣的遺產！

今日，便是開戰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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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漫世界陰影軌跡 60.開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