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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老鄭

更新時間:2020-01-21  作者:橋兵娃兒
橋兵傳 第139章 老鄭
一晃半個月,橋兵沒有任何發現。

倒是了解了很多秘聞。

比如,老嚴頭和紫蘇相互扶持,在巴王城艱難的生活。

張三姓阮,老嚴頭稱他為阮大人,在巴王城做啥暫時不知道。

前段時間醉小憩發生過一次莫名其妙的武斗,不了了之,這種事,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巴王城的打斗,除了雞毛蒜皮就是雞零狗碎。

再遠就是巴王城曾經出現過幾次大規模的打斗,死傷無數,后來朝廷介入,終于平息了打斗。

除此之外,橋兵沒有發現有囚牢的任何跡象。

老嚴頭很少在墻角,沒貨的日子,載著橋兵兩人,在爾蘇城四處游蕩。

城北山腳下,橋兵烤了只兔子。

老嚴頭聲音壓得很低:“你們是不是在找囚牢?”

“城如此破爛,要囚牢有何用?”

“校場西側的倉庫附近就有一座囚牢。”

“哦,囚禁何人?”

“這個倒是不知,阮大人負責,你可以問他。”

“這倒不必要,難不成去囚牢游玩一番?”

“說得也是,我猜囚牢里面有位大人物。”

“何出此言?”

“你看到過囚牢么?”

“這倒沒有。”

“囚牢隱藏的如此之好,幾十號人看守,整個巴王城鮮有人知,一般角色用不著如此謹慎。”

“你咋知道的呢?”

“我給他們送貨幾十年了。呃……多嘴了,我還指望著他們活下去。”

“老嚴頭,你放心,我們斷然不會聲張。”

“那敢情好。”老嚴頭悶了一口酒,抬袖抹掉胡子上的酒。

馬車嘎吱嘎吱,橋兵修過,比之前好多了。

一圈屋子,沒了屋頂,墻也倒了一半,里里外外全是雜草,幾朵不知名的小花伸出老高,在風中搖曳。

“囚牢就在這附近。”老嚴頭的聲音低得僅僅他們三人能夠聽到。

橋兵環視了一圈。

雜草叢生,以他的經驗,看不出那里有人出入。除了馬車經過的這條道,沒有任何痕跡。

是夜。

橋兵一身夜行衣,潛到倉庫。

蹲守是最好的辦法。

一個時辰,陣陣涼風吹過,雜草隨著風搖來搖去,沒有任何異常。

兩個時辰,依舊如此……

樊詩筠等了一宿,五更剛敲過,橋兵回來了。

“老嚴頭會不會騙我們?”

“無妨,消息就是消息,最終認定的是我們。”

“……不是這個意思。”樊詩筠伸了個懶腰,確實比燭影強,“我擔心你被人埋伏。”

“這點不必擔心,我認識阮三,那是個好人。”

“好人?如何定義?”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我如何放心,他以前的名字都是假的。”

“他說過,是假名。”

“……那你……”

“我提過祁雁蘭,那個名字也是假名。”

“假名你也信?!”

“我去過祁雁蘭家。”

“……下次我也去。”

“不行。”

“那你在客棧等我,我去。”

樊詩筠終究還是沒去,橋兵一連去了好幾個晚上,一無所獲。

囚牢只能從里面開啟,橋兵有了判斷,只有如此,外面才無法找到任何痕跡。

何時開啟,或許老嚴頭送貨,或許里面的人出來……

夜,清冷的月光灑在地上,橋兵的身影拉得很長。

這是第幾個晚上,橋兵已經記不清楚。

驀然,有人!

橋兵一閃,站到陰影里。

人在哪,橋兵沒看到,突然出現的一絲絲危險,橋兵迅速做出了反應。

良久,沒有任何動靜。

橋兵耐心不錯。

果然,輕輕的衣袂聲響起,卻是從很遠處繞過。

人影很模糊,很遠,卻是招了招手!

少時,撿了個石子,隨手扔了過來。

橋兵不得不現身,那人的手連續揮了好幾次。

“閣下何事?”

“你在找囚牢?”

橋兵后退數步,手落到刀柄上。

“你是巴家人?”

一身夜行衣,蒙面,頭發如雪,飄在腦后。

“閣下何人?”

“老夫樊品。”

樊品見橋兵沒有說話,繼續說道:“明晚是囚牢換班之日,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五家子弟在此游蕩,不曾想遇到了你。”

“明晚小心,萬萬不可被發現。如需找我,到醉小憩找紫蘇要一壺茶。”

“多謝。”

“不必客氣。記住,不要被發現!”

樊詩筠趴在桌上,這段日子以來,她從未睡過一個好覺。

橋兵提早回來驚醒了她。

“今天這么早?”

“樊家可有人叫樊品?”

“你遇到人了?”

“一老者,頭發雪白,自稱樊品。”

“如果是樊家人,至少是我爺爺輩以上,我娘應該知道。”

“那我去會會他。”

“我要去!”

“你在外等我,一個時辰我沒出來,你就去老橋山找你娘。”

第三日,兩人來了醉小憩。

紫蘇,橋兵認識。

“一壺茶。”

紫蘇笑了笑道:“一壺什么茶?”

“就一壺茶。”

紫蘇收起了笑容,把他倆帶到了二樓。

一壺茶,兩個杯子。

“沒見過你倆。”

“樊品在何處?”

“城南二十里,小河村。”

“多謝。”

“下次不要直接找我,茶桌上點一壺茶。”

二十里地,小河村。

村子不大,幾十戶人家,卻分成兩邊。

河這邊,一片竹林掩映著房屋,那邊,光禿禿河邊,房子一字排開。

頭上一間房前,四個老頭坐在院子邊上,虛著眼,曬著太陽。

“樊老頭,你是不是騙人?”

“騙你干啥,要不是感覺到有人移動,我根本沒發現他。”

“老了吧。”

“你滾,老子的眼神,你們幾個誰比得上?”

“眼神,別吹牛,不是沒看到嗎?”

“這么說你是被他發現了?”

“不想承認,但確實如此。”

“沒向你出手?”

“你們幾個,滾開!”

“別欺負他了,他近戰不行,都說了,巴家人用刀。”

“要是我去,我就直接把他逮過來,拷問得一清二楚!”

“就你能鬧騰,那可是囚牢。”

“哎,別吵了。要是他不來,怎么辦?”

“大不了過幾天我們一起再去一趟。”

“我丟不起那人,四個老家伙,逮個年輕人,還一起出動。”

“我倒是覺得樊老頭不該暴露紫蘇。”

“罷了罷了,隨他去吧。上次那什么樊武勝的,不也沒來么。”

“對哦,老鄭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別提他了。火爆脾氣,要不是打不過他,那輪得到他出去。”

“到底是誰滅了老橋山,望鄭,還有相地。”

“可能是朝廷。”

“這么多年,為何現在才出手?”

“這得等老鄭回來。”

“咦,對岸來了一人。”

河對岸,一年輕人轉出山路,站在村口。

此人正是橋兵。

竹林虛掩著房屋,很像板橋竹林。

相自明身在何處?可曾知道相家進攻了老橋山。

驀然,竹林外,河邊一老頭在招手。

“老夫樊品。”

“在下橋兵。”

“不是巴家人?”

“前輩樊家人?”

“是。”

“老橋山樊家,可曾聽聞?”

“樊武丁,我二叔那一脈。”

“家師巴陽。”

樊品愣了幾息道:“走吧,那邊還有幾位。”

“稍等,我需要去接一人。”

“快去快回,對岸頭上那一家。”

兩人轉出三路,卻見到對面頭上那一家,幾個老頭打得七零八落。

剛到院子,一柄劍,勢如閃電,轉瞬即至!

橋兵擋了下來,樊詩筠同時出了一箭!

“何方鼠輩!”那柄劍暴怒!

“老小子,你要是傷了他倆,我跟你沒完!”

“老鄭,消消氣,有事慢慢說!”

“他個犟驢子,老樊,箭準備好。”

樊武丁,樊品說得一點沒錯,樊品不假,否則也不會帶來樊詩筠。

老鄭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樊詩筠。

橋兵一刀,力道不大,卻是打斷了老鄭的劍。

老鄭定了定神,又是一劍。

這劍,速度不快,劍意綿綿。

橋兵被籠罩其中,此時出刀并不明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老鄭借著劍意出了一劍,又一次被擋了下來。

劍被擋,劍意即散,橋兵揮刀亂砍!

老鄭確實了得!

刀意中起了劍,似要撐破橋兵的刀意。

老鄭有種感覺,刀意已破。

手腕一抖,卻還在刀意當中!

老鄭放棄了劍意,劍身大熾,通體泛黃,好似透明!

強勁的內勁沖擊,橋兵的刀意頓時散去。

橋兵一跺腳,全身的氣勢噴涌而出,正面迎向老鄭。

突然出現的壓力,雖不足以壓倒老鄭,但動作慢了一絲。

樊詩筠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知道橋兵有這一招。

全力一箭,尖銳的嘯叫聲驚起了飛鳥,也驚醒了老鄭!

劍,通體泛黃,略斜,擋在箭矢前方。

橋兵一刀。

這一刀,來源于諸葛依,劍意中隱藏的線攻擊!

第一聲,老鄭的劍擋下了箭矢。

第二聲,橋兵的線攻擊落在了劍身!

通體泛黃的劍,繞著手腕轉了半圈,身前的空門大開,橋兵的刀指著他。

四個老頭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老鄭摁了下來。

“犟驢子,腳踢壞了吧。”

老鄭哼了一聲。

“你發瘋了?不分青紅皂白,砍砍殺殺,為何?”

“是巴家滅了老橋山,相地還有望鄭!”

“可有證據?”

“三家被滅!曋家在收拾殘局,扶持三家。除了巴家,還有誰?”

“你的猜測?”

老鄭又哼了一聲。

“這就是你出手巴老頭的原因?”

“哼!”

“你個暴脾氣,不讓你去非要去,這特么的什么沒有查到,回頭來窩里斗!就算是巴家,和巴老頭何干?”

“哼!”

“難不成我們幾個老家伙拼個你死我活,事情就完美解決了?”

老鄭沒說話,一把劍沒入泥土,一腳踹開了門,進了屋。

少傾,又搬了個凳子出來,一屁股頓下,卻坐到了地上,然后一動不動。

“樊姑娘,這位是樊品,可能是你爺爺輩。”

樊品早就看到了她的箭:“樊自,樊休,樊爾,哪個是你爺爺?”

“樊休。”

“三弟家的啊,我是他二哥,樊品。”

“二爺爺,相家和鄭家一起殺上了老橋山,老橋山已經完了……”樊詩筠,沉寂了許久的悲傷,蹲在地上,哭了出來。

“什么!”老鄭跳了起來,“你給我說清楚!”

“特么的,滾蛋,別嚇著我孫女!”

“巴老頭,把他給摁住!”

樊品忙里忙外,又是凳子又是水:“相老頭,給老子找根新的來。”

一老頭站起身來,黑著臉,終究還是找了根新毛巾。

“孫女……”樊品撓了撓頭看向橋兵,“她叫啥來著?”

“樊詩筠。”

四個老頭手足無措,圍著樊詩筠,老者坐在臺階上走神。

樊詩筠哭著哭著睡著了。

巴王城那段日子,她一直提心吊膽,每晚都要等橋兵回來,確實沒怎么休息。

樊品站在一旁,遠處的狗吠聲,也引得他眉頭直皺,四個老頭自然也不敢發出聲響。

橋兵站在一旁,樊品示意他坐自己的椅子。

陽光暖洋洋,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困意襲來,橋兵打起了盹。

五個老頭,相互看了看。就算老鄭,也是躡手躡腳,把椅子搬到一側,圍著睡著了的兩人。

難得的安寧,關切的眼神多次交匯,五個老頭放松了許多,享受著這溫暖的陽光。

日暮時分,樊詩筠醒了過來。

五個老頭面面相覷。

鄭家相家滅了老橋山,鄭家相家又是被誰滅了?

老鄭懊悔不已:“我再去一趟!”

“有曋家的扶持,隨他們去。”

“囚牢里的那個人,肯定還活著,這才是我們的目標。”

橋兵之所以來到巴王城,或許師父被囚于此處。

但從討論中得知,囚禁之人肯定不是師父。

曋老頭對橋兵很感興趣。

“或許我們可以把他送入囚牢。”

巴老頭兩眼瞪得猶如銅鈴,手微微發抖。

“不行!想都別想!”

“我猜他不一定合格。”

巴老頭兩眼冒火,剛才的顧忌瞬間消失殆盡。

“小瞧我們橋家子弟?”

“不行!”樊詩筠反應了過來,“你們自己為何不去?”

幾個老頭默不出聲。

“怎么進入囚牢?”

“囚牢是個陷阱。一層倒是不足為懼,二樓才是真正的守衛。二樓守衛具體多少人,沒人知道,他們從來不出囚牢。”

“我想去試試看。”橋兵站起身來。

橋兵傳 第139章 老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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