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小四的過往

左看右看，看不見有第四人。

她絕不認為，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大師，小花？那么小的小屁孩，更不可能是了。

她急了！

“大師不會走了吧？”那個女孩臉色垮了下來。

都快急哭了！

云白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甚至只見過這個女孩一面，但是他卻對這個女孩子印象深刻。

為什么這么說呢？

不由得想起了他與女孩相遇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才來星月城，艾琳娜離去，漢宮秋離去…

他一個人苦苦尋路，無論問到誰，誰都是一臉嫌棄，認為他是個乞丐，快速躲避。

最后，終于有個心事重重的女孩子給他指路，那個女孩子，也認為他是乞丐，甚至還是一個有企圖的乞丐。

女孩有點呆萌，有點傻得可愛。

隨便說一句話，她都會臉紅。

那個女孩，不就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嗎？

云白對這個人，并沒有惡感。

甚至還有點感謝，她為自己指路。

“大師？什么大師？你找大師有什么事嗎？”

云白笑了笑，問道。

“就是那個可以治療天殺病的大師啊，我…我…我父親快要死了，就是犯的那種病，我是來求大師救救我父親。”

女孩子絕望，傷心。

“可是…我現在都找不到大師在哪里，我好擔心我的父親，他…他太可憐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小花看著這個女孩，笑了笑，老成地點了點頭，道。

看他的樣子，還真是有氣派。

“嗯？你…你就是大師？”

女孩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小花。

“額…”小花嘴角抽了抽，竟無言以對。

云白看小花這樣吃癟，也是無語，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誰是大師，也不知道大師在哪里。”云白如此認真地道。

聞言，那個女孩，臉色居然一片蒼白，絕望無比。

“但是…如果你說能夠治療天殺病的人，我到是認識。”

小女孩聽到這話，蒼白的臉卻又一陣潤紅。

亮晶晶的雙眼，仿佛能夠照亮黑夜一樣。

“你認識？他在哪里，求你帶我去見見他好嗎，如果你帶我去見他…我可以…可以…給你很多很多好玩的東西。”

這個女孩一時激動，居然在賄賂云白。

小花在一旁看得實在無語。

小子，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看…把人家姑娘嚇得。

嗯，他把自己當成老頭，把云白和女孩當成小孩子了。

“好玩的東西？”

云白刮了小女孩一眼，喃喃自語，你也沒什么好玩的嘛。

“對啊…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小女孩肯定地點了點頭。

“額…”云白汗！

“我可以把父王給我的木馬人給你，我可以把母后送我的小白雀也給你，還可以把我從小養到大的小龍龜也給你，還可以把以前父王賞賜給我的廚師也給你，那個廚師…做菜可好吃了，尤其是甜點，還有那個小烏龜，還會吐舌頭…我還有好多好多好玩的，都給你好嗎，你可以帶我去見大師嗎。”

女孩天真無邪地道。

聞言，云白身體一震，沉默了許久許久，他緊緊地盯著女孩，想看穿什么。

女孩見云白沒有說話，而且用奇怪的目光盯著她看，她也沒敢說話了。

要是惹這個人不高興，他不帶我去見大師怎么辦？

女孩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云白，和他對視，眼睛里沒有一點雜質。

許久后，云白收回目光！

起身！

“走吧！”

他只說了兩個字，可是這兩個字，卻讓女孩欣喜若狂，雀躍起來。

看到云白如此，小花驚訝，下巴都快掉了一地。

他還以為，云白會拒絕。

“你要帶我去見大師嗎？太好了！謝謝你，大哥哥，我太愛你了。”

女孩瞇著眼睛，呈月牙形。

很甜美可愛。

云白起身去了后院，女孩亦步亦趨，生怕跟丟了，讓云白一陣好笑。

這里是弗蘭克和小花平時休息的地方。

來到這個空曠的地方后，云白彎下腰。

“上來吧！”

他對著小女孩道，示意小女孩爬上自己的背。

“你真的要帶我去找大師嗎，太好了。”

女孩沒有拒絕，沒有猶豫，快速爬上云白身上。

看她高興的樣子，云白心中居然一陣喜悅。

不由得心想！

“要是我也有這么一個女兒的話，多好…”

這個念頭，居然在他心里產生。

“呸呸！老子連媳婦都沒有，哪會來女兒？我在想什么呢？”

“你不帶我去？”

小花居然也想爬上云白的背。

可是卻被云白一巴掌拍下來了。

“你去什么去？在這待著！”某人沒好氣地道。

“這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處理呢，況且現在并不是你能出現在大眾眼前的時候……對了，如果你實在忙不過來的話，我到是可以替你推薦七乞幫一個人，他處理這些事，肯定得心應手。”

“誰？”小花心中不滿被推下來，撇了撇嘴。

“漢宮秋！”

云白說完這句話，示意女孩抓穩，如同一顆炮彈一樣，從這里一躍而起，向著皇宮的方向去。

他不會飛！

但是…會跳啊！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云白問背后的女孩。

這個女孩，并沒有被這種驚險刺激的飛行方式嚇到，反而很興奮。

“我叫卡特琳娜，可是他們都喜歡叫我小四，你也叫我小四吧。”卡特琳娜道。

“小四，卡特琳娜！”云白重復。

“大哥哥…你好厲害啊，居然可以這么一蹦一跳地飛，我的小白雀也可以帶我飛，可是每次都像放風箏一樣平穩，好無聊。”

小四：“大哥哥你看，那里是萊茵河，我以前在那里坐過船，你坐過嗎？”

小四：“哦…忘記了，大哥哥才來星月城沒有幾天。”

小四：“大哥哥，你不是要帶我去見大師嗎？怎么帶我回我家了呢？”

隨后，她似乎想通了。

“我知道了，大師肯定走遠了，你是怕要一段時間才能追到，所以帶我回來和我父王母后說一聲，讓他們別擔心是嗎？大哥哥…你實在太好了。”

小四：“大哥哥，你知道…我父王母后在哪里嗎？”

還是不要女兒了，好煩啊。云白心道。

“他們在那里！你往那里飛…”

說話間，云白帶著小四已經來到王宮前，一道圍墻把里面的建筑牢牢圍住。

云白沒有沒有停頓，一下子越了進去。

“誰！”

“好大的膽子！”

“竟敢私闖王宮！”

各種穿著漂亮盔甲的騎士，還有懸浮在半空中的魔法師等等亮出來自己的獠牙。

甚至有無數弓箭手已經把箭打在弦上，準備射出去。

“叔叔伯伯們…是我，小四，我回來了，你們別緊張，大哥哥是帶我去找大師的，你們可別得罪他哦。”

小四在云白背后，揮手。

“四公主？…大師？”那些將軍騎士，還有魔法師等等見到小四后，都紛紛下令住手，放行，云白得以順利通過。

他們在王宮上幾個跳躍，便穩穩落在了國王所在的寢宮前。

他們的出現，當然引起了一陣騷亂，可是見到小四后，他們才又放松了。

聽說這個年輕人，是帶小四去找大師的，他們更加不敢阻攔。

馬上就放小四和云白進入寢宮。

“父王…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你的病有救了，大哥哥要帶我去找大師來救您。”小四一路小跑，進入寢宮。

看到已經起來行走，看似坐立不安的老國王，非常高興。

老國王原本心急如焚，臉上化不開的焦慮和憂愁，也在看到卡特琳娜時，微微融化。

露出了一點點笑意。

任由小女孩抱住自己。

點了點頭，才望向云白…

緊鎖眉頭看了半天，才驚訝地道。

“大師！”

他的眼睛，充滿了驚駭。

臉上的皺紋，也撐開了。

云白攤了攤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微微點頭，這個國王！不錯！

這么短時間，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真不愧是統御整個緋月帝國的國王。

“厲害！”

“父王，您錯了，大哥哥不是大師，他是要帶我去找大師的，可能會去一小段時間，怕你們擔心我，所以才把我帶來和你們告別的。”卡特琳娜認真地解釋。

老國王看他的樣子，再看云白若有若無的笑容。

頓時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我的傻公主。”

他慈愛地摸著小四的頭，眼中盡是溺愛。

父王笑了！

父王終于笑了，這段時間，我還是看到，他第一次笑。

在小四的記憶里，自從父親患病以來，脾氣變得異常火爆，哥哥們動不動就被罵，就被罰，雖然父親沒有對自己發火過，但是卻也沒有對自己笑過，每次來看他，他都是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

父親的眼神，讓自己害怕。

這一次，他終于發自內心地笑了，實在太好了。

我一定要找到大師，一定要為父王把病治好。

四公主暗暗發誓！

“小四，你過來吧，讓我看看你父王。”

云白也笑了，看著蒙在鼓里的小四，他不知如何是好。

“好！”

大哥哥是想先看看父王的病嗎？看他這個樣子，一定和大師認識。

他一定是想看看父王的病，然后猜測大師能不能救，見到大師后，也好和大師分析分析。

小四乖乖地離開，讓云白給自己的父親看病。

云白幾步走到老國王面前。

這是一個滄桑的老人，年齡或許不大，可是他的容貌，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很蒼老。

他這個病，比弗蘭克要嚴重許多。

“有勞了！”

老國王感激地道。

云白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一只手像感知人是否發燒一樣，貼在老國王的額頭上。

老國王感覺自己腦門一陣清涼，一股磅礴的生機帶著冰涼的氣息從額頭上涌下，瞬間籠罩全身。

剎那，他感覺自己全身都一陣冰涼，爽快。

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他驚訝地發現，那許久以來渾渾噩噩的狀態猛地消失，自己的頭腦，無比清醒。

那靈魂，也仿佛被凍住了一般，不在融化，消散。

這是一種什么手段？

老國王不知！

可是，他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骨骼，血氣，神魂等等每一寸都在愉悅地跳動。

每一寸，都歡快無比！

他竟然能夠感覺到這種變化！

“這個大師，果然名不虛傳，或許…他真的能夠治自己的病！”老國王心中有一種感覺。

“不是或許，他直接就能治療我的病！肯定的！”

對于云白的這一手段，他更加堅信，這個人…能夠救自己。

不多時，那股清涼的氣息消失，老國王也睜開了眼睛。

雖然已經沒有了那股清涼氣息的涌入，可是老國王卻一身輕松。

他感覺自己仿佛卸下來幾萬斤重擔一樣。

走起路來，都已經穩穩當當，和沒事人一樣了。

他松了松筋骨，還真是舒服。

以往，他可不敢這樣劇烈運動，因為這樣，會使他身上的生機消失得更快。

可是現在有大師啊，想到這里，他就不怕了，微微松松快要僵化的骨頭，沒問題吧？

“大師果然厲害！”

老國王稱贊！

“沒想到，這檢查身體的手法已經如此神奇，那治療天殺病的方法，豈不是更加神奇。”

老國王激動了，他覺得，自己真的有救了。

大師剛才只是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已經讓自己這么輕松，如同換回了十年生命一樣，如果他動手治療自己的病，那豈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里，他自己放心下來了。

咳咳…他以為剛才云白在給他檢查身體。

“大師…您治療這天殺病到底要什么寶物，要什么藥材，要舉行什么樣的儀式，或者布置什么樣的場地，您請說，無論什么要求，本王一定辦到，給大師一個滿意的場地！一切聽您的！”

老國王開出了各種條件。

可是…云白卻一懵！

感情…你剛才認為我在玩呢？

大哥…我可是已經替你治好了啊。

你！難道沒感覺到嗎？

你病沒治好，你能這么狂？你能這么精神嗎？

喂喂喂…這樣不對吧。

“國王！什么治療天殺病的方法？什么材料場景…我剛剛不是已經替你治好了嗎？”

云白攤了攤手，沒好氣地道。

“大師您說您要什么我就給什么……嗯？大……大師…您剛才說什么？您…已經治好了？”

國王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開口，瞪大雙眼，看著云白…顫顫巍巍地再問了一遍。

“不錯，你身上的天殺病，已經被我徹底治好了，從此以后，你已經是無病之人了。”云白肯定地點頭。

“治好了？真的治好了？大師…您沒說笑吧，就這么用手一貼我額頭，就治好了？”

老國王不可置信地道。

這…這么可能嘛。

明明還以為你只是來個開胃菜，沒想到你卻說你已經吃飽了，這叫什么事？

這也太簡單了吧，大師！

你確定你治療的是天殺病而不是什么蹭破皮或者發燒什么的嗎？

再說了，蹭破皮或者發燒也沒有你治療得這么輕松吧。

那可是天殺病啊，神靈都稱為絕癥的大病，就這么用手一捂就治好了？

我…我怎么有點不信。

“千真萬確！”云白頓了頓！

“我還能騙你不成！”

老國王沒有說話，閉目，神魂瞬間沉浸到自己身體各處。

結果令他驚掉一地下巴。

這…真的好了，自己身體血肉，五臟六腑，骨頭，還有靈魂等等都已經痊愈了。

這…就好了？

現在這具身體，就像一個沒事的人一樣。

不…比沒事的人還要好！

“這是什么神力？”國王心里納悶。

若不是他親身體驗，他怎么可能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有人向他匯報，說天殺病被人捂一下額頭就好了，他絕對要以欺君之罪把那個人殺死。

這…也太神奇了吧，這可是天殺病啊。

縱然明白了事實，可是他卻一時難以接受。

折磨老子這么長時間的病，就這么被治好了？

這也太…扯淡了吧。

“父王…你…你變年輕了！你真的變年輕了！”小四跑過來，驚喜地道。

“嗯？變年輕了？”老國王聞言，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那皺皺巴巴的皺紋不見，臉上平平坦坦，摸上去沒有任何褶皺感，而且視力，聽力等觀覺都變好了。

手上，也有一塊塊肌肉隆起，充滿力量，不再像之前那么干干瘦瘦。

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好了。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老國王現在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四十不到的樣子。

很年輕！

比剛才，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可愛的女兒吧，這個孩子…很不錯。”

云白評價。

聞言，老國王神色一動，大喜地道。

大師這意思？這孩子…

“小四，快過來叫干爹！”

國王伸手！召喚小四過去！

干…干爹？

我去！

不用這樣吧？

云白嘴角抽了抽。

我是想要個女兒，可是…這也來的太快了吧。

“父王…這…這！”

小四有點不同意。

“快啊，你這倒霉孩子，怎么不聽父王話呢？”國王急了。

“這…”小四很不情愿，很委屈地點了點頭。

“是…”

他走到云白面前。

“干爹！”

甚至，這鬼丫頭，還白了云白一眼。

絕對很不情愿。

“哎！”云白笑了。

看見這一幕，國王更是高興，臉上已經樂開了花。

小四有了這種干爹…以后咋們緋月帝國，還不得上天…哈哈。

“可是…大哥哥，我都已經叫你干爹了，你什么時候帶我去找大師來給我父王看病啊。”小四認真地道。

“噗噗！”

云白和國王絕倒！

感情…你委屈求全，拜我為干爹，就是為了這個？

而且你這一會大哥哥…一會干爹的，輩分亂套了啊。

“小四，這個你就不用擔心，父王已經好了。”老國王笑了笑。

“嗯？已經好了？可是…我和大哥哥，都還沒有去請大師來呢。”小四不解地道。

“你這個傻孩子…”老國王笑罵道。“你所說的大師，不是被你請來嗎？”

“嗯？在哪？”小四迷茫地看著四周。

“你…不會是說，大哥哥就是大師吧？”

她恍然大悟。

“哈哈”

“哈哈”

看他呆萌的樣子，云白和老國王居然同時笑了起來。

“大哥哥…你真的是大師嗎？不可能…你年齡只有這么點大…怎么可能是大師？”

她瞪大眼睛，臉上全是懷疑之色。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大師我不知道是誰，但是這能夠治療天殺病的人，我到是認識。”云白微笑。

“啊…原來你說的認識就是你自己啊。”小四翻白眼。

自己居然就這么被…欺騙了？

知道國王的病好了之后，小四心花怒放，長久以來繚繞在她眉間的那股憂愁，也隨之散去。

她今年已經十六歲，正是浪漫天真的年紀，貌似涉世不深的她，保持了書中的善良，天真，可愛。

從小，她就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自幼，在王宮里長大，無論是國王還是王后，對她都寵愛有加，下人更不用說了，也非常喜歡這個公主。

她從出生到現在，都生活在童話般的世界里，善良快樂。

因為身為女子，她不用想著怎么勾心斗角爭奪王位，所以，她始終保持著那份天真。

世界是美好的，人與人也是美好的，她始終堅信。

外人一直是這么認為的！

老國王和云白站在石殿二樓往下看，小四身在各種花叢與蝴蝶中，追逐打鬧，好不快樂。

一些小事，仿佛就能讓他玩一天。

“多謝大師出手！”老國王千恩萬謝。

“我說了，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小四吧。”

這并不是第一次聽到云白這么說。

小四，每次都會提到小四。

“大師是想讓我好好照顧小四，所以才會這樣說的吧。”

國王明白云白的意思。

可是這照顧，可不單單指吃喝拉撒睡，也不單單物質上的照顧。

這照顧的意思，有很多種含意，比如說讓她一生如童話般生活下去，不能讓皇室內部的陰謀算計，詭計心機等等污染了小四純真的心靈。

比如說讓她享有各種超越公主可以享有的一切…等等。

“大師請放心，就算沒有您的提醒，本王也會那么做，因為…他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公主，也是我一生的遺憾…”老國王嘆了一口氣，看向小四，眼中充滿溺愛…還有后悔。

“哦？”云白并沒有看老國王，身上的氣息沒有任何混亂，表情更是古井無波。

輕輕回應一聲，便不在說話，他一直在看樓下花叢中，與百花相伴，與蝴蝶共舞，與各種小動物和諧共處的小四。

這么可愛的女兒，沒人會不喜歡。

“大師可能不知道，小四原本并不是這么天真爛漫，也并不是這種看起來傻乎乎的感覺，她原本可聰明了，才五歲心機算計已經讓本王汗顏。”老國王回憶。

云白聞言，沒有驚訝，神色淡然，波瀾不驚。

仿佛早已知曉一切。

“哎…或許真是因為她太優秀了，所以遭天妒吧，在她八歲的時候，出了一場意外，醒來后，性格就變成了這樣，純凈無暇，天真無邪…”

老國王在回憶，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個猶如妖孽一般的女兒。

別人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卻清楚，緋月帝國…能夠有如今的地步，有一半是樓下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兒為自己打下來的。

真是因為她在背后出謀獻策，指點江山，才有了今日浩瀚疆土。

“哼”

云白嗤之以鼻，他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帶著溫暖的笑容，看著小四向自己展示的各種花朵，蝴蝶，小鳥，小獸等等。

她得意地笑著。

像云白炫耀！

看…我雖然不能治療天殺病，可是和這些小動物交朋友，你沒有我厲害。

“這是天妒？還是人妒？”

他輕輕地開口。

老國王沉默許久，眼前這個大師，讓他看不透，明明就站在眼前，卻飄渺無蹤，明明你與他有交流，他可以看穿一切，而你卻永遠看不透他。

他就像深淵一樣！

深不可測！

一舉一動，都讓人產生一種無力感。

這就是氣質嗎？

他的氣質，比我這個國王的氣質，不知道高了多少。

“大師高明，慧眼望穿迷惑。”老國王道。

“確實是人妒，曾經緋月帝國與當時周圍最強盛的天月帝國有戰端，斗爭到最慘烈的時候，天月皇室，不知道哪里來的消息，得知了小四的存在，居然舉國信仰之力，陰謀迫害那可憐的孩子，我處處提防，可依然被天月皇室得逞，最終小四雖然活了下來，卻變成了這副孩童天真的模樣…”老國王道出了這些秘密。

他一個人的秘密。

小四曾經的妖孽事跡，就連王后也不知道。

國王和小四，都有意隱瞞。

“雖然…最后本王把天月帝國覆滅，甚至誅殺了天月皇室全部族人…全部與天月皇室有關的人和事，但依然無力回天，救治小四，遺憾…終究不能彌補。”

老國王感慨。

他這話，可不是無病呻吟。

話里的意思，其實是想讓云白出手相救。

但救不救，就看大師的了。

云白沉默許久！

思考許久！

才微微一嘆。

“遺憾就是遺憾…彌補了，終究為遺憾，既是遺憾，怎么彌補，都彌補不了。”

這段話，讓老國王沉思。

“眾生的意愿…我不想碰，不能碰，也不敢碰，凡有因果，尤其是關于眾生信仰，都是很危險的，小四的情況，我也無能為力。”

云白都無能為力，老國王聞言，全身無力，最后點希望也破滅。

他知道，這個世上，或者沒有人能夠解決小四的問題了。

“況且，這樣的小四，不是挺好的嗎？天真…快樂，爛漫…討人喜歡，我沒有見過你說的那個智慧如妖的小四，但是…你真的肯定，那個小四，是快樂的嗎？是開心的嗎？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云白幾個問題，讓老國王全身顫抖。

心中有一股難言的情緒在彌漫。

不知不覺間，早已熱淚盈眶。

他似乎回到了當年，看到了小四漠然冰冷的臉，如同萬古不化的冰川，毫無感情的雙眸，如同罪惡的深淵，連自己見了都害怕，還有那視終生生命如草芥的心態，讓人畏懼如虎…

他原本也以為，那是自己的女兒成熟，懂事…只是有天無意看到女兒盯著別的孩子玩耍，眼睛里那種羨慕光彩，卻又有了不忍，或許…自己的女兒并喜歡那樣。

等自己過去：“小四，你想要這些嗎？明天父王給你建一座大宮殿，專弄這些玩具、花草、寵物行嗎？”

看到自己過來。

小四眸中瞬間變冷。

“不用！我羨慕的東西，并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也或許…是我想毀滅的。”

小四這樣回答。

讓老國王不知所措，之后…那些在她面前玩耍，有關溫馨的一切，都會很慘。

國王無能為力看著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老國王想到這，喃喃自語：“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我以前真傻…還想讓女兒恢復正常？這不就是正常嗎？……只要她快樂！”

在他胡思亂想時，云白的話，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嘿嘿…況且，誰說小四智力有問題？她只是內心惡念被凈化了而已，誰又能知道，這些年她一直這樣，是真的出了問題，還是在潛意識逃避呢？”

逃避什么？

肯定是過往的罪孽。

但無論如何…如今的小四，卻是真的天真爛漫，快樂無邪。

“嗯？”國王聽聞后，瞳孔放大。

“大哥哥…快來陪我玩！”小四在低下呼喚。

“哈哈…來了。”還不待國王反應過來，只聽到云白一聲長笑，從二樓一躍而下，和小四一起玩耍了。

“大哥哥…我說過，如果你能幫我，我就給你看我的好多好多好玩的事情，現在…我帶你去吧，你去嗎？”

小四鬼頭鬼腦地道，似乎在說什么天大的秘密。

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給別人，這…可是一個小女孩最重要的決定了。

“好！”

云白一口答應。

之后，他和小四，蹦蹦噠噠地跑向自己的寢宮。

老國王的腦海里，一直轟鳴回響著云白的話。

小四在逃避？

逃避！

她也不想過以往的生活！

一定是這樣…既然這樣，父王還在一天，就會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公主，最無憂無慮的公主。

你繼續做無憂無慮的公主吧，一切的罪惡…讓父王來承擔！

老國王下定決心，眸中射出冰冷光芒！

“傳令下去，大師已經來過王宮這件事，絕不能讓各位大臣王子知道……”

“違者……誅族滅根！”

他冷冷下令。

“是…國王陛下！”

虛空某處，波動了一下，居然傳來了一道道應和聲。

隨后恢復平靜！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最后的那段話，是云白騙他的，小四…根本沒有在逃避什么，被凈化后，沒有了所有惡念，相當于拋棄了身體惡魔，當然會變成這樣！

如今的小四，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四，她就是她，是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這也是他對自己干女兒的一種私心，或者說偏袒吧。

我徒弟都是異界大佬 162.小四的過往